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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97)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40 标签:权谋 慢热

  高墙转角处投下一小截影子,两个人避在阴凉下,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

  “要马车干什么用?”赵文良扛着刀,脊背贴在墙面,没一点紧迫的样子,捏个苹果啃得汁水四溅。

  普通士兵打扮的人道:“不知道,不像是押犯人,搞得神秘兮兮的。”

  那人看赵文良不回答,又说:“不过锦衣卫嘛,弄这么个阵仗也挺正常。”

  赵文良若有所思,啃完最后一ko苹果,随手扔了果核。他想明白了,伸个懒腰,给那人扔了一串钱:“行了,你办事辛苦。”

  那小兵嘻嘻哈哈接了钱,塞进衣兜,把腰间佩刀一正,喜气洋洋跑了。

  赵文良擦擦嘴,挺起身,又恢复了那副人模狗样的嘴脸。

  未正时分,南关城门ko的灾民已经驱赶得差不多,重重绊马刺挪开一条道,近百人的一列队伍排开出城。

  两部的吏员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到了回京的消息,终于松了ko气,恨不得跟在指挥使马屁股后面打扇子才好。城门吏一一将文书核对过,盖了朱印,这才小心翼翼递回给锦衣卫:“天干物zao,各位上官路上慢行。”

  此时距离关闭城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马车车辙发出“哐哐”的脆声,官道扬尘很重,走了半盏茶功夫,嘴里吃了不少灰。指挥使策马走在队伍最前,回看那城门ko已经望不见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

  拉车的马神态温顺,车身无甚颠簸,可这时候也该醒了。指挥使想起什么,皱眉向后望,那马车声音有些不对劲。

  “停。”温旻下马,走近了马车,赶车的锦衣卫跳下马,直眉楞眼站着。

  “指挥使!”

  “督抚醒了没有?”

  “犯、呃、督抚一直没有动静。”

  温旻屈指叩响马车木制的部分,里面并无回音。他心里的疑虑愈发扩大,干脆说一声“失礼”,随后拉开两格小门。

  一团人形的东西软趴趴伏在车内,指挥使掀开,那竟是一团穿着衣裳的稻草。

  果然如此!若他人在车中,何以声响这般巨大。温旻遽然回首,向赶车的锦衣卫逼问:“他人呢?!”

  那锦衣卫错愕万分:“这......出发时还在车里!”

  “中间有谁靠近了马车?”

  那锦衣卫回想须臾,不可置信地说:“出城途中马车轮子歪了......有个守备军里的来帮忙换了轮轴,他......没挂腰牌。”那锦衣卫说完,也知道事情不好,深深垂着头。

  温旻合上小门,看不出怒气,他很快叫来队伍里唯一一个百户,同时放了信鸽,吩咐武释立刻出京来迎接这支队伍。“立刻向京城去,武佥事会在半途赶过来接应。”他飞快地嘱咐那百户,与此同时抹了把沾满尘土的脸颊,阳光晒着汗珠,显得金光熠熠。

  百户疑惑地问:“指挥使要......?”

  温旻飞跨上马背,挥鞭向马臀抽去,那百户只听见遗落在扬尘中的声音:“我暂时不回去。”

 

第85章 共苦

  守备军在路ko把持,灾民被迫关在家里,不敢出门。

  短短半天,城里流言四起,有说一村中村人暴毙无存,也有说官员染病死了的,不一而足。有胆肥的商贩跑去缠问巡逻的守备军,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医官给一把塞回家里。

  汗珠浸透了薄薄的面罩,许辞青疲乏地直起身,把背上那捆艾草推上肩膀,对不远处正在煽火煎药的老医官吆喝一声。这是医署库存的最后一批艾草,除了一小部分留在外面熏道,其余全部都要送去流民巷里。

  “咱们在各个乡的部署都分下去了?城里有没有大夫愿意来帮忙?”流民巷ko支了个大棚子,厚厚的茅草盖顶,掩不住暑气不要命地往下蒸人的脸孔。许辞青麻利地把艾草卸下来,她在家里就常帮着医馆里的师兄弟分拣药草,这点粗活还难不倒她。

  煎药的老大夫顺手抓了一把艾草点燃,拿扇子轻轻扇烟气,老大夫叹气:“哪有人呢,咱们是‘医官’,‘官’嘛,食君之禄,非得上阵,那些游医不愿来的。”

  许辞青愣了愣,她闷下头,弯身在老医官边上手指不停分拣:“可毕竟是医者。”

  老医官扇风的动作一停,伸手遮住额头上方照进来的炽烈的阳光。他头发稀疏的头顶晃一晃,昏浊汗滴沿着脑门波浪似的皱纹淌下来,他又重新埋下头去,眼睛盯着冒火苗的炉ko:“医者也不全是心怀仁义,天下多大啊,总有蝇营狗苟隔岸观火之辈。”

  “还好有小许这样的后生啊,不至于一条道一点光摸不着!你爹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w。”老医官摸摸胡子,却发现面罩隔着,哎哟一声,转而捻起眉毛。

  许辞青想到父亲,几阵酸辛无处言明,遂垂眸不语。

  浓重的药味从药罐里飘出来,热气把这药味传得更远了,许辞青分拣好艾草,重新归到各家各户的篮子中。现在瘟疫骇人,最好是不要有身体上的触碰,要是城内有这个余裕,许辞青恨不得给医署的大夫们全身裹上布。她对这场瘟疫很忧虑,现在死的、高烧不退的这些人不过是一个让人警惕的开场,后面——后面还有怎样的炼狱在等着这座城?

  他们渺茫的臂膀在酷烈的瘟疫下显得更像是螳臂当车,这场天灾拦得住吗?

  拦不住也要拦。

  轸庸初年的旧档和ko耳相传的乡野故事里,把那场像是从天神愤怒中化身的瘟疫比作是瘟神降世,在昭明爷改元短短几年的时间里,瘟疫自西北始,蔓延向东,夺走了数以万计的平民的生命。

  而现在,令人闻之色变的瘟神卷土重来,翻卷着腥气的恐惧再一次从人们头顶呼啸而过。

  许辞青有个不可告人的私心,或许这一次瘟疫,就是检验师门“病气”一论的机会。但她心里没有底。疙瘩疫的传播速度之快,实在无法估量,就连她自己能不能在这场斗争里活下来都未可知。

  许辞青看着老医官,他看起来很乐观,没什么烦忧似的。

  老医官说她是个仁义的后生。

  ......当下的情形,该是病人最重,怎么还有心思想旁的私事。许辞青垂下头,仔细拨弄捆艾草的细绳。

  老医官还在打扇子,厚厚的麻布搁在药罐盖子上,他揭开一小角,稍稍嗅了一会儿。忽然有什么敦实的活物从顶上支撑的柱子“唰唰”往下逃窜。老医官眼神不行,眯眼等半天看不出那影子是个啥,许辞青尖叫一声,吓得跳起来。

  灰蒙蒙一团影子“噗”的栽在地上,简直有成年男子拳头大,不知从哪叼来的一块白面渣也掉落在地,那影子僵立片刻,和药炉边上两个人对峙。

  “嚯,好肥的耗子。”老医官终于看清,抬起手要扔了扇子去砸,说时迟那时快,那硕鼠贼眼精亮,“吱吱”声里衔起面渣飞快窜走了。

  “老鼠。”许辞青逐渐皱起眉,流民巷道路脏污,是鼠蚁虫豸最爱的的地方。先前就走街串巷的告诫过要灾民防毒物,可惜没几个人听进耳,医官苦ko婆心讲到嘴cun冒皮,丝毫不顶用。

  她飞快地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记下:扑杀毒虫蛇鼠。

  不论病起何处,把这些毒物弄死也要放心一些。

  商闻柳后颈胀痛,在有限的空间里伸动四肢。

  眼睛被什么蒙上了,只是隐隐觉得眼前有很亮一片光,耳畔蝉声吼得正烈,吵得人脑浆直沸。他试探着挣动一下,察觉到束缚住自己的不仅是绳索,还有一个麻布ko袋。

  温旻那厮真下得去手。

  他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商闻柳一股火气窜上心头,喘不上气,他ko里也塞了布团,只好呜呜啊啊地叫唤。

  放我出去!

  “唔唔唔!”商闻柳就地一滚,腰好像磕到了石块。

  夏衫本来就薄,他疼得飙眼泪,神智也给疼清醒了。温旻要是想阻止他,这时候定然是强行把他带离南关的,怎么说也不会把他扔在这种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

  是中途出了什么事?

  商闻柳静下心,发觉耳边除了聒噪的蝉鸣,还有另一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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