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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141)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40 标签:权谋 慢热

  商闻柳又捏紧了茶杯,缓声道:“我自当小心。”

  傅鸿清沉吟片刻:“此事暂且不要轻举妄动,郑士谋自断臂膀实在可疑,我更偏信是洛汲倒戈。但此事怪就怪在洛汲新娶的续弦,正是郑士谋养在府中的养女。局势不明,我们要再作商议。”

  商闻柳一愣:“养女?”

  傅鸿清说:“他并没有将养女的身份宣之众人,你不知悉也是情理之中。招洛汲为婿,恐怕是郑士谋病体衰微,想尽快找出一个可托之人,稳住其余党羽的心。”

  “这倒说得通。”

  “你既已调任刑部,有一件事还要劳你多留心。”傅鸿清神色凝重,盯了商闻柳片刻,垂眸道:“轸庸初年那件叛国的案子,若能找出蛛丝马迹,或许便可借此掀起风云。”

  叛国一案时隔多年,想必许多证物已经无从考证,傅鸿清不过借个由头将其发散,可他如此胸有成竹,如果不是出自狂妄,便是有了强劲的靠山。商闻柳呼吸一顿,对上傅鸿清的视线。

  “扳倒郑党是大事,其中诸多筹算应当从长计议,”傅鸿清用力地攥了一把商闻柳的手背,“不必操之过急。”

  从傅鸿清的住处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商闻柳看了眼天色,厚云遮住月亮,今晚这么冷,怕要下雪了。

  他匆匆回了家,刚一推门,正堂的帘子便被掀开,温旻从屋内走出来。

  “今日回来得这么晚?”温旻捧着个蒸屉,倏然檀珠也从帘后钻出来,手上抓着油腻腻的包子。

  小姑娘一见他回来,嗷嗷喊了两嗓子撒娇。

  商闻柳伸手,在檀珠沾着油光的脸颊边迟疑了一瞬,最后揉了揉她的头顶。

  温旻把东西搁进厨房,撩着门帘矮头进来,“是公事?”

  商闻柳见到温旻,不免又想起他那义父的那糟心事,懒懒应了声“嗯”,而后拉来坐垫坐下,拉开外袍,交错着双手在小炉子边取暖。

  “心里揣着什么事呢?”温旻使个眼色,檀珠一骨碌爬起来出去了。

  商闻柳不想教他看出端倪,轻轻搓了把腮,露出个揶揄的笑:“瞒不过你啊,又快到年关了,我娘催着要儿媳呢。”

  温旻“啊”了一声,面贴上他颈窝,耳鬓厮磨地:“咱们娘好心急。”

  “嗳,我愁死了,”商闻柳顺水推舟,屈肘去碰温旻的脸颊,“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吧,什么时候,挑个日子?”

  “丑媳妇?”温旻一挑眉,十分危险地吻上商闻柳的下颚线。商闻柳气一促,推开他,颐指气使地飞着眼刀。

  指挥使伸拇指擦了擦嘴cun,委委屈屈地说:“商主事这么凶,难怪找不着媳妇。”

  商闻柳瞪他一眼:“咱们半斤八两,谁还能说谁似的。”

  小炉子点了一整个黄昏,这会儿炭火快烧尽了,商闻柳觉着热度正好,也没去添。他那一半的轮廓掩在灯下,平添了些朦胧的寂寥。

  温旻撑着肘,端详了他少时,道:“年年岁岁花相似,不知今年小郎君守岁与谁同?”

  “小郎君被人害惨了,不敢回乡,只好自己独拥被衾,守着冷炙除岁了。”商闻柳板着脸,冷冷道。

  温旻牵起他散开的袖角,凑近了些:“我那院子还算暖和,今年......一块儿?”

  商闻柳哼一声,没理他,那样子是同意了。

  凶巴巴的商主事衣冠楚楚地盘坐,伸手在小火炉边取暖。温旻盯他看了半晌,觉得那衣褶都透着股矜持劲儿,可眼神相对的时候,又好像经了一场大汗淋漓的搏杀。

  他突然好想抱他。

  商闻柳叨叨了一顿,那点凝重烟消云散。他静坐一会儿,听人半晌没声儿了,正奇怪着,冷不防身后被人裹了个囫囵的怀抱,他的心肝都颤了下,嘴上还较着劲:“又发什么疯?”

  温旻贴着他的背,拖着调子道:“相思疯——”

  “成天像个孩子似的。”商闻柳拿指尖刮起了温旻的手背。两人的手指玩闹般追逐一会儿,商闻柳蓦地停下来,犹豫须臾,还是问出ko:“秀棠,你当初进京......悔不悔?”

  “突然问这个。”温旻圈着他的腰,想了会儿:“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胡思乱想也无益处。”

  “我只是在想,踏上这条路,你我既为刀俎,也为鱼ro。”商闻柳没有动,听见身后温旻模模糊糊说了声“嗯”。

  “有我陪你呢。”温旻又说。

  身后温热的胸膛渡来了宽w,商闻柳微抿双cun,把自己的后背全都交给他,接着轻声道:“那你要一直陪着我。”

  屋外飘落了今冬的第一片雪,天穹吹开玉屑穿庭而落,风拍小帘,飞雪无声。黯灯下,两片孤舟泊到了一处。

  商闻柳在清冽的雪夜听到了那句承诺。

  风雪没能在今夜铺开银粟,徒留下消弭过后满檐的湿痕。等到白雪积厚,各家小儿纷出家门打雪仗玩儿的时候,帝京一片祥乐,已然是腊月了。

 

第119章 寒梅

  入腊月之前,京里就陆陆续续降了几场小雪。这个年末比以往都要惨淡,盖因这一年从年头到年尾,朝廷到处都要用银子,好些衙门便被拖着俸银。眼看年关将至,户部简直是燕ko夺泥般从各库里刮了些银两用以发饷,其他还不够的,便只能以棉衣咸ro之类替补了。

  俸银的事焦头烂额地告一段落,六部便清闲不少,清贫的小官员苦中作乐:银子少些便少些罢,今年南北遭灾,权当是赠济天下了。

  一年最忙也不外此时,天子案头堆放的奏折比寻常时候多出不少。李庚拢起大氅,送走了愁容满面催促皇孙的太后,重新提笔。拟完一道圣旨,他将卷轴抚平,重重压上御制印玺。

  还缺一个合适的传旨太监。

  殿内地龙点得旺盛,李庚坐得热了,解开外衫,支颐翻弄着余下的折子,忽然道:“松湛在何处?叫他去赵尚书府传旨。”

  他说的是禁军老统领解甲一事。老统领卸任一月有余,这位子也就空悬了整整一月。赵文钺打听不到风声,这奇症怪疴也就将好未好,在家躺了数十天。

  殿内明粹正在侍茶,闻言眉毛抖了抖,瞧见帘外倏地挪进来一个人影,秀秀气气的,便知道是松湛进来了。

  “我记得今日是你当值,”李庚瞟了眼,收回目光,“出宫一趟,把旨传了。”

  松湛刚要应声,却听一旁的明粹出声:“陛下,禁军一事兹事体大,让松湛传旨,似有不妥。”

  “还是由老奴去吧,松湛不常做这个。再者说,有些规矩,他不懂。”明粹一眼也没看自己的小徒弟,他语气里透着家常,真像个大户人家里伺候数十年的忠仆似的,对着皇帝慢慢地劝。

  皇帝没什么反应,下面跪着的松湛却一愣,心知明粹的意思不止于此,往深处想,恐怕是说自己不懂宫里的规矩。

  皇帝道:“都进宫这么些年了,还不懂规矩,那还待在这做什么?”

  明粹不吭声,他心有些乱,掩在宽袖下的指头冰凉冒汗。

  赵复握着东南的兵权紧紧不放,哪是区区一道旨意就能夺回的。赵氏虽拥李庚登基,可事态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们早已经和皇帝分席而坐。经东南兵权之事一闹,更是火上浇油,想让赵复不动气都难。

  但赵复这气绝不会明着往皇帝身上出。李庚也看得通彻,今天他把松湛指派去赵府宣旨,无疑是让松湛做这个出气筒。松湛毕竟年青,若是出了纰漏招致忌恨,将来赵氏再得了机会,头一个整的就是他。

  陛下哪里是器重松湛,这是把他往火坑里送啊!明粹暗自痛心,松湛怎么就看不明白。

  松湛跪在下面,声音细细地:“是奴婢懒惫,明公公恐奴婢受累,奴婢感念万分。传旨一事,全凭陛下的御ko。”

  明粹微微闭上眼。

  “领下去吧,外面风雪大,带上几个人乘车去。”皇帝阖上奏折,淡淡吩咐。

  松湛退了出去。

  殿内复又陷入沉寂,明粹盯着松湛出去的背影,直到窗格上蒙蒙的影痕消去,他也没有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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