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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175)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40 标签:权谋 慢热

  “可根据穆兰妲的供词来看,商队并没有找上她,直到官府的告示张贴出来之后,她才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了。”商闻柳循循善诱:“后面的事,各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骗取借据的古康成只怕也和军马被倒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次还不知道谁要倒楣。孔照发了话:“你想说,这支商队原本是打算与这个人会面?”

  “两段时间恰好能对上。”商闻柳埋首,看不出表情。

  一国之事比起一家之事,不必商闻柳再来强调孰轻孰重了。到底是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孔照当即拍板:“案犯暂不急押送,案子重审。”

  香炉烟气倏散,松湛轻轻叫了声:“陛下?”

  李庚回过神,放下手中的卷宗:“何事。”“安神香灭了,奴婢方才问要不要续着。”

  “不必了,安神香熏久了,连别的气味都分不清了。朕也没到夜不能寐的地步,少熏些好。”李庚伸手握住方才写字的笔,笔尖已经结住了锋。

  松湛低低应着,把卷宗理整齐了:“陛下看过了这些卷宗,奴婢便去回殿外候着的那些人了。”

  “去吧。”李庚执笔沾了些水,重新掭了墨。

  外面一阵低低的说话声,李庚心里琢磨着这案子,想到孔照折子里对今日堂上商闻柳一番言论的奏表。

  商闻柳没有打通枝节的关系,要想争得在孔照面前开ko的机会,只能硬撞上去。但他撞上去,却不像旁人那般急言,而是一点点提供线索,引得旁人把这一串经过自行做个推论,这比经他之ko说出来的更让人信服。

  这手段,少一分则狷急,多一分则油滑,太圆融了。

  “下能直言不讳,上能广纳百言,都是国之栋梁。”李庚像是感叹,审视着这幅字,对侍立的宫人吩咐道:“取朕印来。”

  刑部发了急令,派人前往各赌坊彻查所谓的“阴阳纸”,对比过那张借据背后的蜡油痕迹,基本洗清了秦翌的嫌疑。但古康成受何人指示,还要继续查下去。因是死无对证,只好沿着他平日的交际去查。

  抓来的人多是市井混混,欺软怕硬的主,刑房还没进,就已经涕泪齐下,连声表示供认不讳。一番审问,还真审出些眉目。

  古康成是个嗜赌的泼皮无赖,常年欠债不还,偏偏手气奇差,几乎就没挣回过本。可是今年他不知得了什么好差事,手头竟然阔了不少。有人眼红他这钱的来历,专程去问了,却也被糊弄回来。

  “脑袋栓裤腰带上的差事!”他这么对人家说。

  受审的那个混混说书似的讲得天花乱坠:“后来他便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们都以为是他遭了天谴!官爷说说,世上哪有平白来快钱的正经活儿干?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才丢了小命!”

  至于那雇主是谁,没人知道。这夜刑部主审的官员没敢睡,连夜把这些人的ko供全给挖出来,临到离开时,还不放心地加派了几个狱卒看守。

  这一次翻案,商闻柳更是忙碌非常,一整天跟着跑进跑出,满嘴的苦味,在值房里蔫蔫地才坐了片刻,突然顶头上司便来了。

  “尚书大人找你,有事相谈。”

  在同僚窃窃私语的声音里,商闻柳被带去了孔尚书那里。

  屋里人正在说些什么,最前面坐的是孔照,两位侍郎各坐在一旁,最靠里的圈椅上还坐着一个蓝曳撒,看模样是个宦官。见商闻柳过来,孔尚书一摆手,示意谈话停下。左右侍郎心领神会,缓步走出去,只留宦官和孔尚书。

  商闻柳拱手对二位行礼,静观其变。

  那太监和孔尚书交换了个眼神:“孔尚书,您先请吧。”

  孔照客气一阵,眼神转向商闻柳:“商兰台,案子已经开始重新审理,我和诸位大人已经商讨过,不如由你来接手。”他又是一抬手:“先不要急着推拒,这是咱们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

  “事情办得好,自然是有赏,若是办不好,扰乱律法,罚你的方法有很多。”孔尚书看着他,说:“今日你在堂上那些话,说得很聪明,但断案不仅仅需要聪明的脑子。木已成舟,是竿头一步还是打回原形,全看你自己了。”

  他一席话说完,又看向那太监,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公。”

  太监站起来,孔尚书也跟着一并起身,站在了商闻柳身侧。

  这般举动,便是有旨意到了。

  二人掀袍跪下,不出片刻,便听那太监一清嗓:“圣上ko谕:朕闲来研习书道,闻卿对此也有心得,临池时心血来潮,便作前人此篇,与卿一同探讨。”

  “圣上御笔,商主事有福气。”太监笑眯眯的,把装裱好的轴子交到商闻柳面前。

  商闻柳深深叩拜:“臣叩谢圣恩。”

  太监又道:“圣上交代了,要商主事就在此地打开。”

  商闻柳展开卷轴,饶是已经做好准备,还是愣了一会儿。

  “圣上墨宝,劲瘦却飘动,有魏晋名士衣带当风的姿仪。”他恍惚了一瞬,接着对那太监道:“公公此遭辛苦,烦请替在下多谢圣上赐书。”

 

第147章 超然

  刑部下令重审案件的第二日,温旻才听说了这事。

  他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再关注旁的事了,光一个军马案就够他两头跑的。手底下的两个佥事还在感叹那刑部的主事多管闲事,弄得他们又要多跑好几趟,浑然不知温旻此刻复杂的心思。

  商闻柳替秦翌翻案,这事在他听来,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天他本是没什么想说的,可一进院子,看见商闻柳读的是经书,他就明白他心里是有愧的。他不希望这份愧疚变成日夜困住商闻柳的枷锁,不希望他为此辗转反侧。

  他的兰台应该有翩翩的风姿,身处尘浊之中依然可朗声笑谈,樊笼困不住这颗君子心,即便身处游雾之中,也只需要一点引路的星火而已。

  温旻轻咳一声:“照之前武佥事送回的消息,今日他便能抵达京城,这一趟他舟车劳顿,你们多留着点神。我现下分不开身,朔边营那件事,暂且交给你们去办。”

  两人点头,说了些自当尽心的话,便各自挎刀退出去。

  锦衣卫这边还得去刑部一趟,这莫名掀起的军马案实在又臭又长,颠来倒去出了好几拨状况,但偏偏又是紧要的马政,不能不上心。温旻从经历司点了几个人,临到出发时还是抵不过私心,自己也一起去了。

  有两天没见着人了,心里怪想的。

  刑部的官员见来了个指挥,纷纷如惊弦之鸟,还以为是上面又出了什么变动,哪想只是虚惊一场,简单交接之后,便聚在一块交头接耳。

  已经过了午,日头辣辣的,眩得人两眼发花。初夏鸣噪的蝉声里,一架车在刑部大门外停下,还未停稳,车前帘子已经一掀,几个人马不停蹄往里面冲。

  商闻柳跑在前头,身后跟的几人边喘气边暗暗咋舌,商主事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体力竟然这么好。

  几人擦了汗,叫唤的功夫都没有,跟着就往清吏司的值房里冲。要说这个商主事,这一日真是出尽了风头,他们才从赌坊那边回来,撞见郑阁老的轿子在路边等着,等谁倒没有明说,总之不是等他们的。

  轿夫抬着轿,把出ko往商主事的方向一落,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几个人刚知趣地走开,就看见小窗的蓝色帘子掀起了。胆大地伸了脖子去望,看见慈眉善目的郑阁老附耳在商主事耳边说了些什么。

  眼前的情景,像是阁老对欣赏的小辈的嘱托。他们也闹不准这是怎么个意思,朝廷里都传郑阁老的顽疾药石无灵,这时候是要找个入室弟子了?郑阁老的学生也有不少,商主事当官才几年,就这样撞了狗屎运,不能吧?

  同行的小官吏心思各异,盘算起了自己的前程。

  商闻柳没打算深究他们打的算盘,而是在担忧另一件事。方才回来的路上,郑士谋对他说的是昨夜皇帝赐书。

  几句《超然台记》中的话,圣上真的是指责他太过“超然”吗?这不见得,如果用意在此,圣上就不仅仅只截取开篇。此记开篇即写明物皆有可观,恐怕是圣上的一种无声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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