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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206)

作者: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10:44:40 标签:权谋 慢热

  京城有千万户人家,用这种钥匙的少说也有几万家,一户一户去找,简直是无稽之谈。

  如果他是穆兰妲,留下一把平平无奇的钥匙,一定不会是为了要人找到这扇门。

  潜藏在京中的朔西人譬如鬼魅,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意,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藏身何处,穆兰妲是他们之中最先暴露的人,所以绝不会是最为核心的人。

  这把钥匙对于穆兰妲而言,或许是她留给自己的退路。

  商闻柳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想法。

  穆兰妲是要告诉他另一扇不为人知的“门”。

 

第172章 宫墙

  时近黄昏,商闻柳怀揣一把铜钥,疾步穿行在行人中,心中的疑惑随着不断思索逐渐解开。

  穆兰妲和她的同伙进京,若未生嫌隙,何必要把这把钥匙交给商闻柳。单是因为秦翌,恐怕说不过去。

  藏在京城的朔西人并不知道这把钥匙的存在,那么钥匙对于穆兰妲而言,就是一个全然的秘密。也许它能打开一座宝库,也许是一条密道,这是穆兰妲的退路,是在山穷水尽时的保命之法。

  只有在面对亡命之徒的时刻才需要费尽心思出此下策。

  朔西部在暗中养精蓄锐,他们已经被郑士谋喂肥,磨刀霍霍地蠢动,不轨之心昭然若揭。

  京城歌舞升平,没有人看得到那见血封喉的野心。

  这几乎是天马行空的推论,但也是唯一可能的推论,商闻柳猛地意识到,他必须要进宫面圣。

  一抬脚,好像走不动道,商闻柳低头,看见鞋面上趴着只黑白相间的猫子。

  花色眼熟得很,只是体型大不如前了。

  因为锦衣卫里已经没有能去喂它的人了。

  小猫歪着头,摇晃着站起来,围着他脚边打转,见他没动静,便向前走两步,又回头瞧着他,露着尖齿轻轻叫。

  也许是有什么人在前面,商闻柳不敢猜。

  阿黑急急地晃尾巴,小狗似的来回踱着步。商闻柳弯身抱起阿黑,揉揉怀里的猫,贴住胸ko有种柔和的热度,他站在将落的夕阳里,被重重人潮之外模糊的影翳勾得心跳不已,可他不能再往前走,站在那里,似乎只是直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发青的天幕。

  他放下猫,小黑猫喵呜一声,扭着屁股往前奔了两步,转回头看他。

  余辉里只剩浓墨重彩的一瞥影子,阿黑喵喵地摇尾巴,抬起爪子向另一头走过去。

  也许有一刻钟,也许更久,小黑猫钻进了窄巷里。干zao浅青的绿苔一路浸浓,到了里面,暗得几乎看不清路,阿黑轻巧地穿行,扑到最里面的一个影子身上去了。

  那人险些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下,但那晦暗里的神情依然柔和,挠挠小黑猫的下颌。大概是腿受伤,他站立的姿态微微有些不自然,站了一小会儿,便半坐着倚靠在墙壁上。

  “倒是绝情。”他搓一下阿黑的脸,语气闷闷。

  阿黑蹭蹭他的掌心。

  那人酸溜溜又说:“咱们还有好多日子,你得等等我。”

  阿黑攀着人襟ko,喵喵地找他要鱼干。

  那人轻笑:“这次没有,下回给你补上。”

  ————————————

  商闻柳站在宫门前,什么也没有,守门的禁军架着枪戟,冷冰冰看着他,似乎下一刻这对枪就要往他头上劈来。

  如今北边军粮缺失,纵然亡羊补牢也难立刻恢复战力,朔西部如有动作,这是绝佳的时机,商闻柳铤而走险闯宫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孔照拒不见他,傅鸿清辞呈已交,更没有请他出面的理由。

  但他只身一人,也只能在门前打转。

  禁军是认得他的,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算,即便未被停职,区区郎中,没有传召也休想进宫。

  这时有人风似的过来,瞥了眼他,皱起眉向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

  看此人的打扮,他就是赵文钺了。

  商闻柳心想他们算有过节,应当避开,这么盘算着,守门的禁军忽然过来了。

  枪间寒光微闪,那禁军黑起脸:“何人在此逡巡不去,赶紧离开,否则以反贼论处。”

  天快黑了,赵文钺在几步之外扫了他一眼,眼里有些不耐,似乎是着急办什么事。商闻柳刚要答话,他又支了个人过来驱赶。

  “我求见圣上,有要事禀报。”商闻柳不徐不疾地后退一步,避开禁军沉沉的煞气,向赵文钺那里望了一眼。

  “一天像你这样说辞的有八百个,我们统统放进去?”那后面来的禁军握枪一敲地砖,“从哪来回哪去,否则就不好说了。”

  “我是刑部的......”商闻柳的腰牌被收,没有可以自证的东西,“有天大的事。”

  赵文钺听见了,挎着刀正要过来,忽然不远处停了一台轿子,他面色微变,干脆转过身,横在商闻柳和那轿子之间。

  轿子边上过来一个老者,斯斯文文的打扮,是哪个大官家里的家奴,见着赵文钺先是和气地行礼,接着两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谈了些什么。

  赵文钺脸上僵着假笑,不时点着头。

  那顶轿子始终没有动静,里面就像是空的,他们两人说完了,赵文钺向这边的两个禁军挥了下手,表情不情不愿的,拦住商闻柳的两个禁军便闭上嘴,各自散开。

  “好福气啊,商郎中。”赵文钺隔得远远的,扔下这么一句话。

  轿子里是谁,商闻柳也能估摸出个大概了。

  朝中就那么几个有分量的老臣,郑士谋没了,赵复需要忌惮的就剩秦邕一个。

  商闻柳诚惶诚恐,站在轿子边不知该说什么。

  先前那老者和蔼一笑,道:“咱们一同进去。”

  说罢,四个轿夫一同压轿,老者矮身拨开轿帘,秦邕提着袍子,缓缓踏出来。路上没人说话,商闻柳对此不敢开ko,想来秦邕此时进宫,若不是为了郑士谋,便是为了朔边军营。

  接见的小太监见着多了个人,倒没什么诧异,似乎是知道秦阁老此行会把他带上。

  宫里那些走动的面孔真的焕然一新了,商闻柳有些惴惴,他还记得上次进宫的情形,天子威压有若实质,泰山一般压在他头顶。

  引路的宦官这时候转过身来,客气地侧过身,让秦邕进殿。

  大抵是说些军国大事,商闻柳站在宦官后面,两人在殿外静心等着。那宦官不会来事,两个人石像似的站了半晌,一个字没往外讲。商闻柳倒是如释重负,以往遇见的太监,不管大小,为了点面子,总爱和文官武将攀谈几句,叫两声先生老爷的。

  夜渐渐深了,星星月亮露出头。在皇宫里看夜空,别有一种滋味,宫墙让星月都困顿在此,谁看了都有战战兢兢如芒在背的局促。

  殿里的脚步重新响起来,隐隐有说话声靠近了。门推开,是个两个宦官,和门外这个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道:“大人,您请吧。”

  这是在说他?商闻柳有一瞬间的迷茫,但脚下立刻跟着两个宦官进去。

  刚一穿过帘幔,两个宦官就退到后面消失了。入目先是秦邕的身影,坐在一个软垫绣墩上,更前面看不清脸的是皇帝,商闻柳只敢粗粗瞥一眼,闻着殿内安神的香气,缓慢地踏进去,跪在地上。

  他一时间有种错觉,好像方才看到的夜空和眼前这一对君臣重叠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前方的人影并未动作,只说:“阁老说的原来是他,朕念他于民有功,才没有贬了他的职。江尚书险失爱子,朕这里多少人上本参奏,说他是目无法纪,容下一个戴罪之身的疯子的要求,现在阁老把他带到朕面前,是何用意?”

  一番话说完,全然不提他对江抚的杀心。

  秦邕从容不迫:“老臣在宫门前遇到此人,闻及他在宫门前喊叫,特将他带过来。”

  “阁老何时如此孟浪,宫门前撒野,便能让一朝阁臣亲自带进宫,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商闻柳伏地未动,全听秦邕如何作答。

  “圣上听臣一言,”秦邕缓缓起身,“那江抚在漕运上动心思,是天谴之人,应劫在此,不可不说是苍天有眼。此人行事莽撞,罚是应当,只是不该罚他闭ko不言。他在刑部干事,一定知晓何为对何为错,可又是为什么知法犯法?凡是皆有因果,此事已了,姑且不论,臣今日带他来,也是为了陛下心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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