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询问立马被强行压下,只余担忧心疼,方燃知用棉签沾了酒精,附着在那些多处破了皮的伤口上方,轻轻擦拭。
“疼吗?”他蹙着眉头,小心道。
陆霁行说:“不疼。”
明明刚才还说倒是有点疼了呢,现在又反口否决,方燃知当然不信,表情带了严肃。
给所有伤口消完毒,陆霁行面色变也不变,方燃知找出涂抹外伤的消炎药膏,没忍住开口嘟嘟囔囔:“到底碰哪儿了啊,竟然能碰成这样,看着就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
他低垂着脑袋,双手没有停歇地配合工作,很认真很细致地处理着那些伤口,方才还在掉眼泪的眼睛有些红肿,藏在下眼睑像是卧蚕。
连担忧的表情都那么可爱。
陆霁行原本并不在意这点不足轻重的疼,此时却有些后悔。
后悔没用左手也锤砸汪秋凡几下,两只手都受伤了,得到的关心肯定更多。
白色的医用纱布包裹住陆霁行的右手,反复缠绕几圈,方燃知正色说道:“这几天最好不要碰水,一不小心就会发炎的。”
陆霁行道:“好。”
方燃知把医疗箱收起来,重新放回行李箱中。
然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先生,”方燃知原路返回客厅,“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说公司有事,需要回去处理吗?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被卓轻邈威胁时,方燃知都决定要破罐破摔式的反击了,身后房门突然打开,他震惊地几乎无法思考。
陆霁行用左手抓住方燃知胳膊,拉过来把他按在腿上,让他跨坐着面向自己:“只是去一个地方看那里适不适合开发,和管理人谈得还可以,不是很忙。”
“那你可以在这里待几天了吗?”方燃知有些惊喜地问道。
陆霁行柔声:“嗯。”
他话锋一转:“而且......”
方燃知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不怎么开心,”陆霁行捏住方燃知的脸颊轻扯,让他显得高兴点,邀功似的说道,“所以我催促张程,让他开了很快的车,想在你回酒店前先到达。果然是我先到的。”
柔软的双颊边还有方才哭过的泪水痕迹,与空气接触变得温凉,陆霁行用拇指摩挲,要传递过去热量似的,方燃知轻轻抽了抽鼻子,觉得眼睛又要酸。
他趴进陆霁行怀中,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所有思绪都被拥着他的这个男人填满。
因为汪秋凡,方燃知连“喜欢”都不敢说,就怕有一天视频暴露,先生的眼神里会流露出厌弃嫌恶,对他的好也会毫不留情地收回去。
可方燃知实在忍不住了。
陆霁行从前不吝啬用行动关爱他,现下在行动的基础上,更不吝于用言语在乎他。
人只有一颗会跳的心脏,当它被某个人的身形占据,感受到的酸甜苦辣全都是真实的。
满腔欢喜在疯狂地外溢,方燃知终于忍不住了,用发哽的嗓音说:“先生,我喜欢您。”
抚摸方燃知脊背的大手很轻微地顿住,陆霁行侧首看他,问道:“真的喜欢吗?”
“真......的。”方燃知收紧双手力度,又说了一遍,“真的喜欢您。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他不想在陆霁行眼里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所以每天都在害怕自己的“黑料”被爆出被发现;喜欢到几年前彼此不明心意,也愿意做陆霁行的地下情人,以及“替身”;喜欢到从一个性格无趣腼腆的人,学会各种钩引手段,以此瑟诱陆霁行。
有很多瞬间,方燃知都觉得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勇敢起来,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陆霁行算了,可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他又没骨气地退缩。
他痴迷陆霁行对他的好,不想和先生这么快就结束。
所以他像个苟且偷生的可恶盗贼,盗取陆霁行的喜欢,多苟一日便自觉多赚一日,然后静等时间的审判。
“我也很喜欢只只宝宝。”
陆霁行亲了一下方燃知的头顶,嗓音含有蛊惑的低沉。
躲进陆霁行颈边的脸颊更深地埋下去,方燃知的唇几乎擦着脖颈间的大动脉,能因此感受到陆霁行有力的心跳:“先生,我想要......”
“想要什么?”陆霁行问。
“......”方燃知小声,声若蚊蚋,“你差我,糙我。”陆霁行呼吸微窒,眸光一片晦沉,大手掐紧了他的邀。
头顶炽白的灯光下,方燃知两调结白的腿分别搭在遇刚的边缘,达腿以及邀身的递方深藏在水中,透明,能被双眼窥探。陆霁行整个身軆贵在他前方,缠着绷带的右首握住自己与方燃知的气关,让祂们紧贴摩擦,亩指尚夏来回揉弄,左首三根收支就在方燃知的学理浅浅地浸初。
双重刺激下,方燃知伸在浴缸外的晓腿倏地绷直,足背像个虾子似的反弓,连霜手都不自主地攥紧遇刚的边际。
手背青紫色的血管暴露,蔓向小手臂,很美。刚缠没半小时的绷带此时全部沾了水,陆霁行也不管不顾,专心欺赴身夏的小爱人。
快到了,方燃知身軆小幅度地颤陡,演尾被逼宏,而后水里便突然多了医股浓玉拜浊,陆霁行看着,抬眸瞧方燃知,轻笑着道:“怎么这么不能坚持。”
方燃知抿唇脸热,装聋作哑还装瞎,不然他会想钻地缝,真的丢死人了。
由于没多余的手,陆霁行倾身用唇碰了碰方燃知的耳垂,说道:“只只,好烫啊。”
方燃立马知讨饶地说:“先生,您别说了......求您了。”
眼睛深处被方燃知可爱的模样填满占据,陆霁行噙住他耳垂处的那点软肉,接着说道:“宝宝,我不会问你卓轻邈都跟你说了什么,所以你不用在面对我的时候觉得紧张,放松点——你明天中午的时候有戏份,我不会太过分,做一次,现在......我要浸袪了。”水是温热的,方燃知明显感觉到,有更多的清水随着硕物的筒浸而涌了浸莱,但又很快被堵祝,他被刺激得括约机不住地想收缩,陆霁行低嘶,说:“宝宝,不药夹态锦——以后在片场再遇到卓轻邈,你不开心了,就尽情反击,但是他说的什么狗屁喜欢,你一句都不能听,更不能把那些话往心里过,他只是一个试图想成为男小三的人,说的都是废话。”
从上次听到陆霁行和傅文通电话时,方燃知就想问了:“先生,你为什么会骂人?”
“嗯?”被真诚询问的陆霁行有片刻的茫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失笑道,“我为什么不会骂人,人都会说脏话。”
方燃知当然知道,但之前从未听陆霁行说过这些脏话,觉得和先生很不匹配。
可......又莫名带感。
方燃知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是觉得......如果在那种事上先生也爱说脏话的话。
肯定会......
方燃知突然闷横医声,脖颈奋力朝后仰去,露出因为惊叫而颤冻步止的小巧喉洁,水升荡漾四溅,溢初去打在地板尚,是首很特别的奏乐。
“我刚才说过的话,只只都记住了吗?”陆霁行问道。
“......记,住了。”方燃知回答得不快,但会重复着表明自我衷心,“我记住了,先生。”
他抓住陆霁行的胳膊,因为触碰到力量的迸发,所以那条胳膊显得鼓胀。方燃知眯着眸子轻声说道:“先生,如果......如果卓轻邈找你,说什么话,你......您也不要相信他,好吗?”
陆霁行道:“好。”
*
方燃知睡着了,陆霁行停下轻轻拍打他后背的手,确定他不会再醒,伸手从床头柜将一部手机拿了过来。
那不是陆霁行自己的手机。
是汪秋凡的。
白天里他特意叮嘱张程,让他趁乱把汪秋凡的手机“捡”回来给他。
手机很旧了,外形旧,型号也旧,金属边缘的漆都已经掉得斑驳磕绊,像使用了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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