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顷刻错位, 在平常强而有力的掌心中惨遭滑铁卢。温水洒了一桌面。
慌忙中,陆霁行想拯救, 及时抓住杯子把它立起来,却梅开二度再次滑铁卢。
手指滑得没抓住东西,玻璃杯登时摔向地面,粉身碎骨。
陆霁行:“......”
张程在办公桌前面,站姿恭敬,亲自见证这一幕后无意识地地闭了下眼睛。
害怕被陆总暗鲨。
二十分钟前,有人在网上黑方先生,微博ID是“关于谁谁谁的恋情真的很难评价”,已经上了热搜。
拿多少工资办多少事,陆霁行给的钱足以让张程这辈子全能下去。
今天他便从陆总的特助,化身为方先生的公关部,拿着方案前来请示。
询问陆霁行该怎么压热搜。
谁知刚看完,平日很爱在总裁办摸鱼看老婆的陆总,便因为老婆的“口出狂言”闹了笑话。
这对小情侣......
不对,这对新婚夫夫可真有意思。
以前签协议,爱玩,现在结婚,还爱玩。
作为特助,除了工作专心搞事业,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张程眼睛长在下巴上,盯着地面及时道:“陆总,杯子碎片我......”
“我自己收拾,”陆霁行注意力根本不在囧事有无外露,赶人道,“你先出去吧。”
看来并不会被暗鲨,张程松了口气:“是。”
转身临走前,又谨慎地提醒道:“陆总,那个热搜......”
“不用管了。”陆霁行头都没抬说,“它自己会下去的。”
“是。”
总裁办剩下陆霁行一人。
私人笔电的屏幕上显着方燃知的镜头。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由于弹幕过多,刚才直播间卡了几分钟。
刚刚才好。
但大家仍不长记性,一条接一条地刷新评论。
【热搜又爆了啊啊啊啊,方燃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吃“勇气”长大的吗?!】
【本来以为真的要等自家崽三十岁以后,他才会谈恋爱,但他在22岁的时候就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又在22岁的时候给自己娶了个老公,太速度了吧】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前面的“娶”用得多么巧妙,所以为什么不举办婚礼!】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问,知知你结婚证都领了,真的不打算举办婚礼吗?婚礼时可以全程直播吗?求求了求求了】
【......】
关于某些问题,主持人也很想问:“燃......方老师啊,你是本来就准备好,在今天的时候......公布婚姻状态的吗?”
平日 5 . 0 的视力将面前的弹幕尽收眼底,眼花缭乱,紧接耳朵像塞了棉花似的,主持人的声音模糊不清,方燃知尴尬,虽支吾,但并不结巴道:“没有。”
主持人:“那你......?”
多说多错,方燃知抿唇,切记简洁道:“嘴快。”
确实快,快得把在场的、不在场的全给吓“死”了。
刺激得像过山车。
现在头皮还麻着呢。
已从震撼中回神的主持人哭笑不得,半真半假地教道:“下次悠着点,别说那么多实话。”
没成想闻言,方燃知一本正经地低声:“家长不让说谎。”
此时应该尽快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但眼下的方燃知好像真的很好欺负,问什么说什么,主持人的心变脏了。
痒道:“家长是谁?”
“......”
又说错了,方燃知闭嘴不说话。
主持人顺嘴:“小叔啊?”
“......”
方燃知垂眸,盯自己脚尖。
眼神顾左右而言他。
主持人上瘾了,继续:“你先生?”
方燃知无意识抬手,纯靠本能动作,拉了一下脖颈间的长围巾,遮住小半张脸。
仿若沉思。
红色围巾很衬冷白皮,早上前来工作时,陆霁行在衣帽间亲自挑选,给方燃知围上的。
先生还说很好看。
将这一系列反应映入眼底的众网友集体疯狂。
# 高岭之花的清冷美人原来是个非常诚实的孩子 # 热
# 求求了请媒体以后多多欺负方燃知问他问题 # 热
尾巴带有暗红色“爆”字的还是“方燃知结婚了”的词条。
热度经久不下。
微博盛况:
【特!么!的!微博终于崩回来了,烦死了!】
【技术员小哥表示想和方燃知打一架,自己爆自己的料就算了,还一次比一次猛哈哈哈哈】
【这孩子不仅是个勇士,他还是个战士!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了[五体投地jpg.]】
【我真的要疯了啊啊啊,家长不让说谎,谁懂啊,真的嗑死了啊啊啊。这还是差了五六岁甚至七八岁的年上!反正肯定不会只差一两岁】
【以前以为知知不爱说话是因为内向,又或高冷,今天才知道,他不多说话是对的,实诚得我想养他当老婆[捂住嘴巴哭]】
【小叔:???】
【......】
一小时后,直播结束,方燃知面上不动声色,动作却极迅速地起身离场。
简言想转头问点粉丝们不知道的事情,都没找着人。
走节目组安排的特殊通道离开,到车库寻找自家公司的车。
路虎,车牌号对上了。
不会闹乌龙。
他刚出现的那刻,车灯就亮了一下。
吴至一直在。
方燃知快步走过去,要不是没翅膀,他真的想原地跳起来飞走。
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低头快速系安全带,催促:“吴哥赶紧开车......”
车子没立马启动,驾驶座上的人却动了,气息倾身靠近。
身影不对。
方燃知猝然抬眸。
紧接着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颈侧与肩膀的连接处,被陆霁行的大手强硬地按向靠背,紊乱的呼吸喷洒而灼。
嘴巴被咬,方燃知只能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低唔。
唇齿被撬,仿佛蚌肉打开蚌壳,柔软全被攫夺触摸。
方燃知紧紧攥住陆霁行的宽大风衣,仰起脖子迎合亲.吻。
再努力回.吻。
口腔内部一直不停地分泌津液,方燃知小巧的喉结滚动,不住地吞咽。
一根拇指将那条红色围巾往下扯,力度颇重地按在此时正在颤动的喉结之上。
方燃知不可抑制地低哼。
“先生......先生,卓轻邈......跟言姐他们的车,都在这里,”方燃知努力往旁边侧首,躲避这道啃咬,害怕被发现,隐秘的偷晴感使他战栗,小声说道,“我出来得早,但他们一会儿可能,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先走......先离开这里吧。”
手掌托着方燃知的下巴,端举描摹打量,陆霁行又啄在红艳的唇瓣,很轻很浅:“嗯。”
他嗓音沉哑:“知道了。”
车子的引擎响起,车轮先后退,接着打方向盘,直直地朝出口去。
到了马路上,中午的冬阳毫不收敛地射向挡风玻璃,陆霁行嫌刺眼似的,找小路拐向了一条胡同口。
鲜少有人经过。
适合谈话,更适合接.吻。
方燃知的嘴巴还疼,陆霁行竟然咬他。
“你干嘛下那么重的嘴,差点把我嘴角啃破,”方燃知用食指戳向陆霁行的胸口,故意控诉道,“凶死了。”
“嗯,是我凶了。”陆霁行低声道,握住方燃知的手,细细地亲吻他每根指节,语调轻柔地剖析,“太兴奋,没控制住。”
方燃知问道:“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陆霁行说:“过来咬你。”
还想说的话当即微哽,方燃知暂时词穷。
陆霁行原本也没打算让他一直问自己问题,换自己问:“宝宝,为什么突然公开我们结婚的事情?”
不提还好,一提仿佛又经历一次社死。
仍被陆霁行握在手中的指节很轻地蜷缩,抓挠过陆霁行的手心,方燃知没察觉到,嘟哝着垂死挣扎:“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的直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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