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
这是他几进太清殿了来着。
李松儒神情温和,语气和蔼:“这几座其实我不太建议,太偏僻了,你们年轻人就爱呼朋引伴地四处游玩,地理位置的确不便。”
“这几处仙峰邻近大泽,湿气太重,也不合适。”
“这处倒是不错,就是前些日子被灵兽阁出逃的灵兽霍霍过,不少草木都被践踏一空,重新长成还需要些时日。”
……
他语气温和:“这一座,江小友意下如何?”
江宴秋早已被他念得眼神放空,陷入痴呆,猛然惊醒,连连点头,连未来仙峰的具体未知都没看:“挺好挺好,多谢掌门。”
直到江宴秋打着哈欠离开太清殿,一旁沉默侍奉良久的道童才露出好奇的神情:“真人,这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怎么还能劳烦您大费周章?”
李松儒摸着新蓄上的美髯,并不言语,看着江宴秋离开的背影,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终于收拾完行李(其实就是塞进储物袋)的江宴秋,充满怀念地看着小小的竹香苑宿舍,一时感慨万千。
这一届最后一名钉子户也搬走了。
从今以后,它就属于师弟师妹们了。
怀着对新家的崇敬和向往,江宴秋脚踩着还飞不太稳当的飞剑,来到了……
……后山。
……啊?
他看着自己的新家,瞳孔地震,连忙再次确认掌门真人给他的地址。
这座仙峰的名字跟他还十分有缘。
“凤栖峰”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地图上。
等等。
也就是说……
他僵硬地把目光移向隔壁。
那座高耸入云、无比巍峨、终年被积雪覆盖的仙峰。
……这不是搬到剑尊隔壁了吗?!!
第98章
江宴秋心中燃起一股立马拔腿就走,找掌门真人换座仙峰的冲动。
太清峰。
李松儒有事外出,负责此事的真人笑得一脸和蔼:“江真人对先前分配的仙峰是有哪里不满吗?”
江宴秋:“鸟语花香、灵力充沛,是个风水宝地,唯一的问题,就是距殒剑峰太近了。”
真人一脸惊讶:“离剑尊近些不好吗?门里的剑修,都巴不得离殒剑峰越近越好。”
——要是能假装“路过”,偶遇偶遇剑尊之类的,就再好不过了。
但遗憾的是,过去两百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成功实现过。
郁含朝性情冷清喜静,生平最讨厌苍蝇扎堆,历任掌门都十分识相地不往他住处旁边塞人。
即使是这样,几百年下来,总有那么些头铁或不信邪的,锲而不舍地往殒剑峰旁便凑,就指望能跟剑尊他老人家套套近乎。
——当然,无一例外,全被郁含朝骇人的剑气一震三尺远,吓得屁滚尿流,从此再也不敢靠近后山。
江宴秋委婉道:“那倒不是这个问题,我主要还有别的顾虑。”
……比如一言不合被剑尊抓去开小灶。
……再比如碰巧偶遇串门的“副人格”。
要是被旁人知道他心中的担忧,恐怕要当场表演一个吐血三升。
真人沉吟:“这样啊,我们向来尊重门中弟子的意愿,想换当然可以。”
江宴秋还没来得及心中一喜,就听真人慢悠悠道:“只是凤栖峰的护山结界已经认主,令牌上刻下了江真人的一缕灵力,要想抹去灵力,重新排队,至少要三个月的功夫。”
江宴秋:“那没关系,我可以回竹香苑……”
真人语气抱歉:“江真人在竹香苑的宿舍,已经收拾打扫完,分配给今年新入门的弟子了。”
江宴秋:“……”
啊这,不是。
他要成为昆仑有史以来头一个在自己宗门流落街头的修士了吗。
真人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看凤栖峰就是个绝好的去处,门中多少弟子想求还求不来呢。”
江宴秋:“……”
行叭。
.凤栖峰峰如其名,的确是座好山。
芳草如茵,灵力充沛,遍地的仙草灵植,花鸟走兽,清澈的水底养着一群肥胖的锦鲤。
最重要的是,山上还种着许多上古的仙木梧桐。
这种树种十分珍贵,且生长周期极长,以凤栖峰上那堆仙木梧桐的高度和繁茂程度来看,起码树龄有上千年了。
没有小凤凰能拒绝这种诱惑。
至少江宴秋一踏入这座灵山,就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立刻不想走了。
甚至有衔点树枝叶子在树上搭个巢,晚上就睡那儿的冲动。
还好,他作为人类的理性战胜了兽性(……),为了避免在昆仑内部留下一些奇妙传说,还是忍痛作罢。
山顶的白玉宫美轮美奂,精妙绝伦。
美则美矣,就是太空旷了。
江宴秋一个人忙了半天,才把主殿偏殿都收拾出来,重新布置得十分有生活气息。
外墙用藤蔓植物作装饰,会客的偏厅一面墙直接拆掉,改成一整块落地的琉璃窗,白玉地砖上铺了厚厚的羊毛毯,软绵绵的沙发软垫上零散摆放着一大坨抱枕。
“……呼。”
江宴秋擦了擦汗,久违地感受到劳动的快乐。
要是没有魔物的纷争,没有冥河和北疆的危机,他可以家里蹲一辈子。
“真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您做!”
两道惊呼响起,江宴秋锤了锤腰抬头看去,一男一女两个小童正惊恐地看着他。
江宴秋:“?”
原来这两俩人是昆仑分配的,自立门户的真人修士人人有份,干些洒扫庭院、处理内务、接待客人的粗活儿。
两个属于最低标准,要是再讲究排场一些,一座峰十个八个婢女,上百童子也是有的。
江宴秋恍然大悟,见那俩小孩儿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正瑟瑟发抖地看着他,语气十分自然地招呼道:“哦,那自己找地方坐下玩会儿吧。”
他并没有压榨童工的兴趣,换在现代,这么小的孩子还在被家里宠着要月亮不摘星星呢。
“都是小的来迟了,竟然让真人自己做这些下人做的活计,还请真人责罚……诶?”
江宴秋摸摸下巴:“你俩叫什么名字?”
两名道童面面相觑,集体变哑巴,过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道:“在下灵枢。”
“在下灵珑。”
江宴秋腰间还围着白色花边围裙,撑着扫帚道:“我这儿没什么规矩,你们平时自己想干点什么就干什么,啊对了,零嘴画本儿都在隔壁,看完了记得放回原位哈。”
小童:“……诶??!”
.搬新家,自然也有乔迁仪式。
不少师兄师姐打趣:“江真人,以后要换你提携我们了。”
“躺了躺了,以后等着江师弟带飞。”
江宴秋:“……”
月上中天,酒过三巡,白日里言笑晏晏的众人渐渐敞开心扉,愁苦道:“哎,魔族进犯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好想我妹妹啊,也不知道她跟爹娘在家过得好不好。”
“没想到咱们昆仑地脉竟然镇着那种东西,真是令人害怕,我现在练功都不敢太大动静,生怕把大阵磕着碰着,那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算了吧,再过一千年大阵也不会因为你被踩坏的。”
“多亏了剑尊大人,哎,这不是欺负人吗,敢情就我们有乘虚境,就可着我们薅啊,我们昆仑真的承受了太多。”
江宴秋小酌了一口果酒。
酒液清浅,杯中盛着摇晃的月光。
时局动荡,局势渐渐紧张起来,太平日子才过了十几年。
就连他们这些入门没几年的普通弟子,也被动荡紧张的气氛感染,频频需要下山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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