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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75)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47 标签:虐文 狗血 伪装者



第58章 明楼开口,不慌不忙,笃定异常:“我来晚了。我带你回家。”
  尼娅告诉明楼,治疗很成功,外伤已经完全恢复,神经损伤也被控制住,只是,遗失了记忆。关于一切人,一切事。
  尼娅说:“从今以后,没有青瓷,也没有吴钩,活下来的,只有他自己。”
  明楼沉默了许久。
  那些属于过去的印记已从明诚身上脱出,化为无形轻烟,逸散于虚空。
  心中有安慰,也有悲凉。
  明诚的那些回忆没有什么美好,尽都是浓重的黑暗,从他来到这个世上起。
  没有怨怼,只是安静,安静地长成了一棵秀然卓立的乔木。仿佛一切的喧嚣都会在他身边消失声音。
  不管遭遇多少苦难、磨砺、打击,眼底始终有清澈的底色,像是有一层透明的膜,将他与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分隔开来。
  彻底的纯粹。
  背负着千钧重担若无其事地前行,不可能是不累的,只不过,就连这种情绪,都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了。
  失去记忆是一个终结,但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埋葬过去,一切重新来过。
  理性能这样冷静地分析,感性却不由得一阵软弱。
  被他忘记。
  不再有伫立、陪伴、守候、倾慕和爱恋。
  就像是一场大雨冲刷过去,雨打萍落。
  明台回家比较晚,到家后敲开明楼书房的门报备一声,结果发现,他居然在喝酒。
  不是豪饮,只是浅酌,杯子拿在手里,慢慢地品着,然后咽下去。
  明楼在私人空间里很少喝酒,他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喝酒只为了应酬。
  他有心事,明台看得出来。
  明台静立了一会儿,看他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如同鲜血,晃漾出波动的流光。
  明台突然问道:“你是否想起了明诚?”
  “何以见得?”
  “在你眼中,有感情。除了他,没有别人能让你有这样的表情。”
  明台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被定为死棋,不知道明诚已经代他去死,明楼也不打算告诉他。
  他只是敏锐地判断出,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明诚肯定知道大哥不少事情,光是刺杀南田这一项就足以让大哥和自己万劫不复。但实际情况是,他们至今都好好的。
  所谓的背叛,是否根本就是一场惊天骗局?
  他接着问道:“他其实没有对不起你,是不是?”
  良久之后,久到他以为明楼不会作答,他才听到明楼悠悠喟叹了一声,声音空荡低沉:“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
  明台似懂非懂,紧跟着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么,他真的死了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明台径自下了结论:“那就是没有了?”
  “不要再探究。”明楼打断他,“于你没有好处,只有害处。”接着又嘱托一句,“大姐那里,也不要说多余的话。”
  明台带上门出去之后,明楼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残酒,抬目望向窗户外面的一片黑寂。一轮孤月高悬于中天。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他不打算跟明台解释,明台还没有足以承担这一切的成熟。
  那么自己呢?
  他还没有很老,还承担得起等待。
  苏联现在是不可能去的,布尔什维克的地方,去了等于不打自招。
  他亦不能放下现在的工作,很难找到别人替代他的作用。
  他得继续楔下去。
  好在,需要等待的时间没有很长,根据经济学上的推算,至多还有五年。
  五年,他等得起。
  风轻轻掀动书桌上的一本书册,巧合地翻到了某一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五年间,战场的形式一步步扭转。
  明诚这个名字早就被人忘记,只成为了明楼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
  相隔了一整个国度,但至少仍活在同一个世界。
  这一年,日本签下了投降协议,他们终于再也不能支撑下去。
  曾经的大汉奸明楼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有传言说,重庆政府来接管的时候,他在混乱中被杀死。但情况那么乱,死的人那么多,传言真伪也无从得证。
  事实上,他悄无声息地去了苏联。
  四十一岁了,人生已走过了一半,该要去追寻自己的东西。
  他来到了圣彼得堡,走到了涅瓦河北岸,步入了圣彼得堡大学。
  不同于外界的喧嚣,这里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有着浓厚的学术气氛,身边三三两两经过的人脸上洋溢着分明的朝气,新生的一代。
  像是走过了一个轮回,他又看到明诚。
  毫不费力,毋庸置疑,于人群之中,一眼可以辨认。
  他跟从前一模一样,依然干净而秀拔,连时光都不舍得在他身上落下痕迹。阳光勾勒出清癯的轮廓,漆黑的眼睛里蕴着一种温柔的光,锋芒内敛却让人过目难忘的秀丽。
  爱上他,是件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已经读完硕士和博士,并以出色的表现理所当然地得到留校任教的机会。
  他跟身边的人说话,似乎在探讨什么东西,清华眉目波光敛滟。
  在这常是寒冷阴郁的国度,生气勃勃,仿佛会发出光亮一般。
  世界凝固了,像是一切都静止下来,没有风,也没有声音。无限安静之中,只有一个人影鲜明地浮凸出来。
  手脚仿佛一齐坏死,浑身都像是僵住一般,不能动作。
  明楼紧紧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刻进眼晴里。
  接着,时间和空间镜像般的破碎,一切重新流动起来。
  明楼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用踏尽一生的力气,像疲惫的旅人走向自己的归途。
  明诚转过眼来,目光与他相对。
  胸口流转过一阵突如其来的震颤,似苦似甜,似喜似悲,百味杂陈,莫可名状。
  像是心脏漏开一条细微的裂缝,一丝沉于忘川的执念蔓草一般顽强地幽生出来,柔弱而绵恒。
  不可识别,却也不可泯灭。
  他没有看过这张脸,没有见过这道影像,感觉却宛如历经百劫千生般的熟稔,仿佛重新辨认。
  就像是那句话: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明诚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他问:“你是谁?”
  明楼开口,不慌不忙,笃定异常:“我来晚了。我带你回家。”
  不知缘由,泪盈于睫。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竟像是泅游了几个世纪。
  主说:“爱是将我放在你的心上如印记,将我带在你手臂上如戳记,爱是众水不能熄灭不能淹没,爱是忘记受伤的回忆。”
  在时间的缝隙中,在漫长的轮回中,终于,我遇见你。
  是最美丽的奇迹。
  END


第59章 【楼诚】威风堂堂(番外1)结束
  “我是明楼。”明楼开口道。
  明楼……
  这两个简单的音节震荡过耳膜之后穿透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脏里被生生抽出,奇异的疼痛。
  像打开一扇门,几至于落泪的震动。
  不需要任何佐证,明诚很确定,自己跟这个人一定有着至深的联系。
  “在这里,你被人称作Волк,但在中国,你的名字是明诚。”明楼又继续说道。
  “那个‘明’,是你的‘明’?”明诚看向他。
  “不错,你的姓来源于我。”
  “我们是兄弟吗?”
  “不是。”
  “那就是情人了?”深重的感情不会其来无由,去掉一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最接近的情况。
  “单单一个词无法囊括,是战友,是知己,也是恋人。”
  “你是个工作至上的人。”明诚忽尔说道。从这几个名词的排列顺序,不难分析出来。
  并不意外这样的敏锐,明楼叹了口气:“不再是了,在和你别离之后。”明楼看着他,“如果你不希望我走,我就永远留在这里。”
  “你的工作呢?”
  “结束了。”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慨然,明楼说:“我恐怕得找份新工作。”
  明诚的眼神变得怜惜:“结束吗?那对你而言一定很困难。”
  “不会困难过失去你。”明楼探掌出来,握住他的手:“前半生,我为我的工作而活;后半生,我想为你而活。”明楼继续说道,“这句话,五年前我不能说,现在,却是没有问题了。”不管哪个党派获取胜利,中国都在中国人手中,不在侵略者的铁蹄之下。所以,其实没有太过执著的理由。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五年,已是足够长的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心血都奉献在里面,也必须在深夜里啃噬失去一个人的长痛。
  怕他病,怕他疼,怕他再受伤,也怕他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跟人说。
  可只能忍着。国与国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没有抽身而出的理由。
  漫长的折磨似乎不会止息,当战败协议签署一切了结,他再不可能安心地待在国内。
  爱一个人,就该有为他放弃的决心。正如明诚当年,可以毫不犹豫心甘情愿地代他弟弟去死。
  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自艾,而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决绝。
  始终被珍惜,一直被爱重,一次又一次地被震撼之后,他终于明白感情的含义。
  他听过明诚奏的那曲涉江曲,那首曲子暗合着一首诗的意思: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回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到如今,字字句句都感悟透彻,便不能让那样的结局成真。
  有离恨深重的分离,才能辨识轻重是相对的,明悟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就是一个名字:明诚。


第60章 【楼诚】威风堂堂(番外1下)开始
  “接吻吧。”明诚忽然这么说。
  明楼不自觉吸了口气,稳定稍微紊乱的气息之后,才沉沉吐出。
  明诚略微偏头,眼中含一丝微微笑意,纤长手指在他领带上轻轻一拉,接着又问:“不想吻我?”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在一棵白桦边上。这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树种,如果森林被大火烧毁,首先生长出来的经常是它。它的花语是:生与死的考验。
  这棵白桦树干修直、枝叶扶疏,洒下一片迷人的荫蔽。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在下一瞬间,一个庞然大物般的身影压了下来,像是中世纪建筑风格的滴血大教堂的倾覆,要让人不自觉向他皈依。
  沉重的分量,重叠的下肢,还有无形中笼罩下来的沉在记忆之底的海芋香味。
  犹如牢笼,是束缚,也是囚锁,分明的强制,却又显出温情来。
  仿佛被捕获。
  一双手扶着他的脸,一个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嘴唇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像被吸住和胶住。
  上唇被用力地吸吮,似乎那是唯一的水源。
  接着是下唇,依旧是浓密的仿佛要吞噬一般的吻。
  火热的舌头挤了进来,熟练地找到一条小小的尖尖的舌头,把它裹卷起来,肆虐般的搅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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