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同人耽美

【楼诚】威风堂堂(48)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47 标签:虐文 狗血 伪装者

  “已经好了。而且,本来也不怎样疼。”
  明楼盯着他,面色沉凝:“还在说嘴。”
  “能忍住的疼,就没有什么。”
  “有什么是你忍不住的?”明楼低斥一声,声音却无法严厉,双手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怀里,凝视一会,终究禁不住低头去吻他苍白的嘴唇。
  没有深入,只是含吮。
  他太疲惫了,禁不住太强的动作。
  “有的。”轻轻喘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对面的人,明诚的声音轻而温存:“比如说,想您。”


第33章 你的时间……给我吧
  不可能不动容的。就算一遍遍地听过了,每一次听到他诉说对自己的心情,胸口也依然还是会被柔软的感触所环绕,有和暖的温度,却也同时会觉得苦涩。
  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像是专为他而生的。就算现实的困境怎样剔骨刀一般恒久切割下来,在这样不计得失的温柔舔舐之中,经年的伤口也不是不能慢慢痊愈。
  明楼吻了吻眼前光洁的额头,问:“要不要喝水?”
  听到“嗯”的一声之后,明楼就起身到外间倒了杯冒着热气的水进来,递给他,说:“试过温的,可以喝。”
  入口之后,也的确如此,虽然还烫着,但是是能喝的温度。
  他双手还有些虚浮,唇边略微流出一点水来,明楼便用手指轻轻拭去。
  接着,明楼就看到他稍稍低头,耳朵尖红了起来。
  可爱得不行。
  明楼只把他手中杯子接了过来,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害羞。
  那答案早就已经非常清楚。
  窗户外面仍然不时有鞭炮声传来,明诚倚在床头坐着,环视屋内陈设,声音轻淡:“这里几乎没变过。”
  世事纷纭,好多事和人都变了又变,但这座宅子,连同屋里的布置,竟然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分别。像是并未经过时光擦拭一般。
  “家里人都比较念旧。所以,一切都基本遵循以前的样子。”
  这张床仍是十几年前他们共枕过的那张,凝聚了无数回忆的大书桌亦跟过去别无二致。
  明楼将杯子放到桌上去,明诚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明楼身上。
  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他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经常听到邻里的大人们在背后议论:
  “那小孩真怪,整天不声不响的。”
  “每次瞅着他那双眼睛,就觉得心里发毛,一个才几岁的小孩怎么会眼神直勾勾的。”
  “太阴沉了,跟来讨债的似的,瞧着就发怵。”
  “像个漂亮的瓷偶,没一点生人的活气。”
  这些话听了也就听了。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确一点也不活泼可爱,没法如同龄孩童般甜幼。
  像明台那样的,才是可爱小孩的范本,会大笑,会大哭,会蹦上蹦下,会恶作剧,会撒娇,会闹脾气。他一样都不会。
  他会的,是观察一切,见微知著。由察言观色中,知道什么时候会挨打,什么时候不会。
  明楼是不会打他的人,这是他最初的认定。
  对明镜,他一直敬畏,明镜容易动怒,如果做错了事,恐怕她是要生气的。对明台也必须礼让,就算被恶作剧,也是不能躲的。
  但他没见过明楼发脾气,明楼对谁都和顺有礼,眼里始终有光。
  他常常忍不住要望向这位大少爷。在他极为有限的视界里,没见过几个人,明楼是最好的一个,好得简直不真实。
  养母不准他往明家人跟前凑,但明家人一走,就会肆意地使唤他。
  他经常打扫明楼的书房。
  站到窗台上擦高高的窗子时,有时候太饿了,脑袋阵阵发昏,会不小心栽到花园里去。好在窗子下面有草皮,也不会受什么大伤,就是身上多些青肿。
  窗子对面有两棵香樟,差不多高矮,像是同一时候种下的,香味十分浓郁。身上沾了这味道,被养母闻到,便又是一顿好打,当他是贪玩去了。
  其实,他哪里敢贪玩,又哪里有力气贪玩。但他从不辩解,因为知道辩也没用,只会被打得更狠。
  他把窗子擦得亮亮的。
  他本能地努力让这屋子更亮堂一点。明楼会在这里读书,天光会透过窗户,投到他的脸上和手中的书本上。
  明楼有好多书。他给明楼擦书桌的时候看到那些书封上各种各样的字,没一个是认得的。而且他也不敢翻上任何一页,养母说了,书桌上的书不准他碰一根手指头。
  可他的视线依然不自禁要投过去。他隐隐觉得,也许正因为读的书比别的人都要多,才让明楼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书里似乎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经常饿昏过去,然后被养母视作偷懒,劈头盖脸地打醒过来。
  但这也没有用,他还是会偷偷向往着那些书,还有书的主人。
  他窝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看着明楼用和煦的声气和人说话,仪态、言语、声音没一样不好。
  这应该是不会被注意到的,明楼的眼里有那么大的世界。不会像他这样,视野那么小,只能看到他身上。
  现在想起来,那其实也不对。
  他渡过大海,去了好几个国家,读了不少书,学了很多东西,可视线的落点,跟小时候一无所知时,并没什么差别。
  从始至终,都是别无选择。
  明诚轻声说道:“我以前偷过这屋里的一样东西。”
  明楼挑一下眉头,看着他。
  明诚缓缓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是一张地图。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仍然打算到了大街上找人替我看。”
  “你要地图做什么?”
  明诚轻轻笑笑:“那时候不懂事,想冒险,想离家出走。”
  事实上,他是打算“越狱”。但是被中途折返回来的养母发现了,毫无意外地被打得很惨。
  明楼不动声色地叹一口气。
  在听过许一霖的叙说之后,当然不难猜想,他是受不住虐待才会想要逃离。
  但他对此只字不提,并不打算让人知道。
  他已经原谅了桂姨,便打算封存那段过往,而且,也不需要谁加以同情。
  他能跨越那样的过去,成长为如今这样,也的确毋庸任何人同情。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拥有坚不可摧的心。
  可是,胸口的波动仍然无可避免。
  这不是名为同情的情感,那是给弱者的。胸口涌动的,是一种疼痛和后怕的心情。
  桂姨将背地里的恶形恶状藏得很好,明镜一直说她心肠好,哪想得到她几乎将一个孩子虐杀。
  幸而,他偶然注意到他,让他有了开智的机会,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而改变恶劣的状况。
  反之,若是没有那一次的视线掠过,现在的他只怕已是一具枯骨。
  他既然存心遮掩,明楼便也不打算揭穿,只是又走回床边,将他抱住,去耳边低语道:“我的东西,不能随便偷的。你既然诚心坦白,倒可以从轻发落,但也总须受些惩戒。”
  明楼伸出手,手指搭上他腕间的手表,神色和缓,却是不容置喙的口吻:“你的时间……给我吧。”修长的手指解开表扣,将表取了下来,说得更清晰一分:“以后所有的时间。”
  “要它做什么?”
  “清晰,可控。”
  他知他过往,也看得到他以后。他以前没有过和风细雨的日子,以后也不会有。
  前半生的断片是上天不仁的随手摆弄,已经定了,没法改的。至于后半生,因为他所从事和坚信的事情,自然也是难得善终。前途凶险,明枪暗箭无数,哪天突然画下休止符,是全说不准的。
  在这样的大命数里,于未来无数艰困的辗转间,一层又一层的无可奈何中,能确认的其实极少。
  他们的生命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就死,也许是下一天,也许是下一月,也许是下一年。
  以自己身份,固然是弈棋之人,但同时也身在局中。必要时连自己都得填进去,更不可能徇私去顾全他,说不定还会推上一把。
  能保证的唯有一点,信息通达,不让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拿了他手表,明楼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块来,在宝格丽的时候他看中的那款双逆跳腕表,又握住了他的手。
  这手腕太细了,细瘦到嶙峋,像是稍用力一捏就会断似的。
  明楼将表套上去,说:“既然犯了错,就不要再分辩。好好收着。”手指扣上了表扣,明楼继续道:“也别觉得有什么负担,这东西虽然略值一点钱,但比起我们要面对的,却不算什么。”
  明诚便没有像前一次一般推辞。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随时可能牺牲,也随时要准备牺牲。为了这个国家更光明的未来,个人的性命只是微不足道的祭品。
  能把握的,只有当下,唯有现在。
  “你清楚我的身份,明白我的位置,当然应该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楔在上海。”
  明楼看着他,声音沉下去:“是,所以,就算要牺牲身边的人,也得尽量保全自己,楔住不能动。”
  明诚神色不动:“这是正确的选择。”
  明楼低声道:“即使在情绪上,我不愿意那样。可如果事情临头,却是不能由情绪做主的,就算推你出去替罪,也不是不可能。”
  明诚轻轻笑了笑:“如果能起到作用的话,是笔挺划算的买卖。”
  明楼冷静地继续说道:“若是你遇到危险,哪怕能救你,我也未必会救。说不定还得装作视而不见,尽量撇清关系,甚至,参与到加害中去也不无可能。”
  明诚凝视他,神情温柔而专注:“如果那样能保护您的话,请您一定要那样做。”
  生命的价值是无法丈量的,但在敌我斗争中,又确然是可以丈量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选择了地下工作这条路,进了上海这座孤岛,很多人注定不会再出来,要背负污名,没有荣耀,默然地长眠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他在家里时洗过澡,晚上再出来不是因为公务,便没对头上做什么收拾。头发自己干了之后,仍旧是软软的,没有定型,所以一头黑发比平日里显得长些,额发轻轻垂落下来。没那么正式,荏弱感更甚。不过,即使仍在虚弱的状态里,他靠床坐着时,腰和肩仍然习惯性挺直。
  清黑的眼睛笼着一缕微微的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能为您死,我会很高兴。”
  明楼伸手把他垂下来的额发往旁边拨去,口中的话却冷静如故:“而我会难过,但也仅此而已,不可能有更多了。不会对决定和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明诚望向明楼的眼睛:“会难过,就已经够了。再有别的,就逾矩了,不是该做的。”
  明楼便不再提这件事,转而弯身将他抱起来,走到窗边去,说:“没变的不只是这屋子,外面的一应布置,我们都没改动过,只是做过一些修缮。”
  明诚透过窗户,看到园子里的景象,的确和从前看起来一模一样。
  窗前的两棵香樟依旧婆娑,比肩而立。风吹过,枝叶相互挨触,犹如沉默地牵手。
  小时候擦窗子时,看到它们,莫名的心有所感。
  等到后面读了书,每回在书桌上伏案课业,视线里映出窗前景象,模糊的意象渐渐变得清晰。
  受人恩泽只能一时,终非长久。
  众生百态,世间的无奈难以尽数,人可能卑微,可能扭曲,可能漠然,却也可能正直昂扬、心怀悲悯,像明楼这样。

推荐文章

[冲平]江南梅熟

西湖深处有苦囚

穿成暴虐龙[侏罗纪]

刀匠宗师[综]

[综]审神者成长记录

每天都看着魔镜调戏王子

[综漫]齐神的不低调日常

刀子精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楼诚】威风堂堂

上一篇:[冲平]江南梅熟

下一篇:半身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