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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威风堂堂(22)

作者:眉衡 时间:2018-09-03 15:36:47 标签:虐文 狗血 伪装者

  “你遇到过什么危险?”
  “两年前,我在爱多亚路大世界附近,空中坠下两枚炸弹。那时,我刚好遇见明诚。他用身体保护了我。他吐血受伤,而我却没有事。”
  明楼想,那应该是淞沪会战的时候,国民党空军的巨型炸弹误落下来,伤亡2021人。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因为我需要它。我又问他,那他身边有这样的人吗?他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告诉我,他不需要。”
  明楼沉默一会儿,问:“只说了这些?”
  “我还问了他,是不是还喜欢以前那个人。他笑了一下,告诉我,这不是一个问题。他要我抬头去看头顶。他说,即使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天空的太阳也只有一个。”
  明楼习惯性地甄别。这是职业病。
  干这行的,每天都忙着编织谎言,以及分辨自己接收到的是不是谎言。
  明楼一双眼不知相过多少人,像许一霖这样的自然是被他轻易看了个通透。
  这个男孩黑白分明的鹿眼清澈见底,并且隐隐透出温柔和善解人意。虽然羞怯,但视线并不闪躲,也没有心虚。所以,他没有说谎。
  他问了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刚照面时,觉得你亲切和善。后来,却又觉得你有种凛然的冷淡,把心思藏得很深,不想叫人看见。只怕,也是不会轻易允许什么人走进你心里的。”
  明楼微微一震。一般人不会说出这样的评价,会显得像是一种冒犯。可见其单纯。但他说的不假,又见出敏锐。
  他很难被人看透,而一个这么稚嫩的男孩,却窥见了他人性之一角。只能说,这个人天性中就有着善感的基因。
  明楼又问:“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他很伤心。”
  很稚气的言语,但听的人并没有笑。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说不好,就是种感觉。虽然他并没说什么,脸上也总是笑着,但我就是觉得,他很伤心。”许一霖稍顿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以前自杀过。”
  明楼看他一眼,他看起来非常乖巧,不像会自杀的人。
  许一霖笑了笑,说:“看不出来,对不对?虽然因为生命苦短,我会尽量让自己快乐。可是,如果我自己成为了妨碍我喜欢的人得到幸福的障碍,我不介意去死,成全他们。当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的时候,除了努力让她开心,还能做什么呢?”
  “但你并不能由此得到什么,不是吗?”
  “谁说不能得到什么?没有了我这个障碍,她就可以幸福啊。那么,就算我死了,在阴间也会为她高兴的。”
  “得不到那个人也没有关系?”
  “喜欢,并不代表非得要得到吧。就我而言,我更希望,喜欢的人是开开心心的。就算她身边的人不是我也好。”
  舞曲终了之时,许一霖说了最后一句:“我觉得,明诚他,也是愿意为你死的,即使你一直不喜欢他也是一样。”
  明楼震动了下,这种观念和他的价值体系是背道而驰的。
  他或许度过了不少岁月,精擅着各种权谋计量,但恋爱经历事实上仅有一段,且是少年时代极不成功的一段。
  事实上,他每次见到汪曼春,都觉得有一种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头顶。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个声音,絮絮地在他耳边说:她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狠心离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当汉奸?不会这样贪恋权位?不会这么残忍怪戾?他偶尔会这样想。
  爱这东西,太容易转变成恨。一旦得不到,就种种癫狂错乱。
  但原来,在有的人身上,是有另外一种可能的。
  可以牺牲己身,不计得失。
  明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虽然仅只是大学时修过经济而已,但他的计算能力、预判能力并不会输于那些一直研习经济的专业人士。而且,他的思维不落窠臼,常常可以另辟蹊径,与自己不谋而合。
  所以,他放心地把原本是自己要做的工作加在他身上。
  他并不清楚他具体是怎么做的,但他看到最终的结果是:一切都井井有条,有序而平稳。明诚可以凭借专业知识做出不会被那群老油子们蒙蔽的判断,也有巨大的人脉网络去确保事情可以被有效地推动。他熟知人心,善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叫那些原本推诿扯皮不愿做事的乖乖听话。
  明楼想,即使自己亲自去做,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然而,要完成那样繁冗的工作,只怕是不可能有什么休息时间吧,那是足以让人焦头烂额的工作量。
  而这样的工作是无偿的。他仍然只领着秘书的那一份薪水。
  虽然他有一次开玩笑说为什么不给他多装两只手,但其实,并没有埋怨过。
  一个月能完成21起暗杀,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毕竟新政府的官员们又不是泥塑木雕,摆在那里等着人去杀。
  但他有充分的时间去收集信息,去做计划,所以,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
  他在工作时间里,几乎全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原本的工作,几乎全压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明诚不知道自己在压榨他吗?不,他当然知道。一个可以控制那么多人心的人,肯定有很多办法可以使他自己摆脱这样的处境。
  但他没说什么,就只是做事而已,好像那非常简单、非常轻松。
  明楼又想起他们发生关系那一次。
  明诚其实并没有做任何避开的尝试。而他一贯的行事,应该是用药物去闪避那件事情的。
  轻易就范的理由,会否是因为发现了,那天自己情绪很差、到达了一个临界?
  就像一再强迫他、故意让他疼的时候,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能让他自己更轻松的努力。
  他不会吗?精通诱术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保护自己的方法?
  他只是不愿保护自己而已。
  当一个人无力逃脱施加在他身上的种种的时候,那叫做受欺。
  当一个人有能力避让却不避让的时候,那叫做温柔。
  以前,他曾经质疑过,为什么对方不会怨,不会怪,只会一心地配合。
  他觉得,这背后存有计算,包藏陷阱。
  可现在他知道,事情不是这样。有一个他未知的世界的价值体系,是他完全不了解的。
  在那个世界里,施与受不必划上等号,无需追求公平,甚至前者是负也无关紧要。
  他们之间,充斥着太多的谎言和伪装。
  所以,他说他好看时,他只会说这是说笑。
  说他手美时,他也只是似笑非笑,并不怎样相信。
  毕竟,依据他们的身份,每一句话后面都理应有目的,不会有无的放矢的废话。
  他说“没有期望”,说“并不需要”,背后都只有一个原因。
  他太聪明,足以看透一个事实,自己不可能喜欢他。
  他是个活人,有血有肉,并非铁石一块,那么当然会伤,会痛。
  他只是不怨怼不愤怒,安然接受而已。
  纵然他以为这伤痛十分轻微,却在无形中深入骨髓,能叫许一霖感受得出来。
  因为,即使底色不一,他们在骨子里,仍有相似的灵魂。都肯为了不爱自己的人,慨然赴死。


第14章 这个晚上所认知到的一切,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将粉饰的太平切割开来
  明楼带着许一霖走回场边,只见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待看清脸,明楼眉头又是一挑。
  一桩怪事发生一次,已算是奇遇。发生两次,又该说是什么呢?
  这男人面貌居然与他有七八分相像,只是显得年轻些,一双眼锐利深邃,看起来也算是个人物。
  男人伸开手臂,许一霖便亲昵地抱住他腰,像小猫般将头埋进他胸口:“荣大哥……”
  明楼眉头跳了跳,情侣恩爱没什么出奇,但这两张脸搁在那,便怎么看怎么怪异。
  “我家一霖刚才劳烦你照顾了。”男人这么说。
  话是说得客气,但话语中的领地意识显露无疑。
  明楼不以为然。太显明地将自己的在意表露出来,既不成熟,更不安全。旁人都知道你的软肋在这里,若得了机会,还不加力由此入手进攻?
  明楼微一颔首:“客气了。”他伸出手,说:“明楼。贵驾尊姓大名?”
  男人跟他握手:“荣石。”
  “跟荣帮有关系?”
  “一点小小的营生。”
  原来是荣帮少主,倒是比想象中年轻。明楼想。
  客套完毕,荣石心神便放回许一霖身上,低头柔声问:“累不累?”
  许一霖摇头,轻道:“挺好的。”
  “不要勉强。”荣石又再强调一遍。
  “不会。”鹿眼温水一般。
  “我们走吧。”荣石拉起他的手。
  许一霖疑惑道:“但你的事不是还没做完?”
  荣石微微一笑:“有几个人都已打过招呼,没事的。”他低声说:“你不能累。”
  “可是……”
  荣石略拧起好看的眉头:“你不听我话?”是做态,也是手段。
  许一霖自是立刻乖乖道:“我听你的话。”
  荣石低笑:“那还有什么问题?走吧。”
  明楼看着他们走远。
  看来是不平等的关系,其实,又很合理。
  虽然只是短短的会面,但他已能对这两个人做出评估。
  许一霖像随时会凋谢的兰花,又羞怯内向,必须要人无微不至地爱护。
  这个男孩身上有种柔弱的清丽气质,不自觉地惹人怜惜。
  而爱护他的过程,会让男人心理膨胀。
  荣石锋芒毕露,虽然对许一霖十分温和,但森冷是蕴在眼底的,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见在其日常中只怕不乏心狠手辣。
  恐怕只有许一霖能安抚他。
  会走到一起的人,往往因为互补。他们之间,其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十分合拍。
  明楼视线在场中梭巡一圈,很快发现明诚的去向。在庸碌的人群中,他太好辨认。他跟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跳舞,一望便可知身份不凡。
  他的交际才能一贯出色。
  明楼笑笑,转身去寻人结交。
  明诚以恰到好处的手法带女伴跳舞,眼神专注,举止温柔。
  女伴已经有些年纪,即使敷着厚厚粉妆,脸上依然可见出一点松弛。
  她的丈夫理所当然会喜欢更加年轻的身体和容貌,很有可能连她的手都懒怠握。
  而现在她的手被温柔地握住,没有敷衍,没有矫作。
  如是的交际场,她当然经历得很多。这样的舞,也跳过不少。
  她的舞伴总是礼貌的、客气的,又带些贪婪。
  她的家族很有钱,她丈夫亦然,所以他们的婚姻是天作之合。就算貌合神离,亦使双方在经济上得到裨益。
  她习惯别人三言两语间就往生意上转,因为她能提供给人利益。
  但这个年轻人并没问她任何问题,反是要她来问。
  她问:“你在哪里做事?”
  明诚笑笑,说:“供职新政府财政办公厅,秘书。”
  “那么应该很辛苦了?上海经济是一摊烂账。”
  “端看你怎么想了。”
  “那么,你怎么想?”
  他看着她微笑:“人生苦短,能做一点事,总比不能做的好。”
  浅浅一笑时,他的眼睛像两片桃花瓣。
  她怔一下,找了个问题来问:“听说财政司的新官长颇为铁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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