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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无咎(61)

作者:尔曹 时间:2023-11-25 10:59:03 标签:宫廷侯爵 暗恋

  李镜当然不能面刺李炎阴谋篡位,便话锋一转,委婉替李炎开脱道:“总之,靖王是因无上皇固执偏见、平白遭受怀疑;圣人与左阁老忠心护主,对无上皇深信不疑,便也以靖王为祸魁;天家恩怨又被醉心权术的阉党操弄利用,最终造成这出乱局悲剧。所幸上天自有公道,圣人英明神武、平定天下,作乱的阉党皆已玩火自焚,总算报应不爽。”

  李炎直直看进他眼里,片刻后神情稍稍缓和,转向地上的韩棋道:“起来吧,朕不怪你。你为阿翁忍辱负重,亦有拥立之功。你与那些阉狗不是一回事,朕心里有数。”

  韩棋竟似充耳不闻,仍呆呆跪坐在地上。李炎又叫了他一声,他还是不动。李镜便上前掺住他胳膊,将他拉起身来,说道:“若臣猜得不错,韩公公必是在想,那左阁老为何在二十年前江都一案上作伪,编造‘宫中来人调查、害死许焕’的谎话?”

  韩棋回头与他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李炎见不得他两人这副惺惺相惜、默契十足的模样,又拉下脸来,没好气道:“不必卖关子,你还有什么见解,直说便是。”

  李镜放开韩棋,拱手回道:“是,圣人容禀。方才咱们说到,煽惑梁王的人,和在来凤楼上杀害许师傅的人,绝不可能是京里派去的。那便还是梁王身边之人,至少是预判到水患要来、能及时赶到江都的就近之人。”

  韩棋转眼回忆道:“据刘捕头交代,那时县令左峻看到画师所造来凤楼上两名不速之客的画像,便神色大变,不再追查此案,转而带着画像与许师傅验尸报告离开了江都县。他想要保护的,正是这两人?二十年后,他向圣人与侯爷说谎,也正是为替这两人遮掩。既然这两人并非宫中所派,那会是谁呢?”

  “韩公公可还记得周水兴如何描述这两人身形样貌?”李镜问。

  韩棋点头,一字不拉地复述:“衣着面料考究,都穿着厚底官靴,显然非富即贵;其中一人生得面皮白净,嘴上两撇八字胡,声音尖细、有气无力,应当是个粘着假须的阉人。”

  “非也。”李镜看进他眼里,凝神道:“面皮白净,声音尖细,需要粘假须伪装男人的,不一定非得是阉人。也有可能,是女人。”

  李炎虚眼讶异道:“女人?在江都左近,想诱骗梁王犯下大错、令梁王获罪的,女人?”

 

第72章 那时就勾搭上了

  当年左峻一看画像,便认出那两人是谁,可见他事先见过他们,且认为他们是为梁王办事,这才决定带齐证据奔赴吴地劝阻梁王。因此李镜推测,在此之前夜探江都县衙、递上梁王密信劝说左峻开闸泄洪的,也正是这两人。然而二十年后,左峻却不惜编造谎言掩盖这两人身份,当李镜误会其中一人是为阉宦时,他便将错就错,推说他们是被梁王收买的宫中来人。

  由此可见,首先这两人是梁王极其信任的人,可他们却抱着诱骗梁王犯错的险恶用心;其次,这两人身份特殊,老皇帝与左峻都不愿让人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最后,这两人是距离江都与吴地都不遥远的一男一女。

  经过李镜一番分析,韩棋惊觉答案已呼之欲出,却不敢置信,只大张着嘴,目光在李炎与李镜两人脸上来回游走,已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场。

  李炎忽然发笑,冲李镜指戳道:“好你个不孝之子,查来查去,竟查到自己老子头上了?荒唐,荒唐至极!哈哈哈哈——朕问你,淮南伯李赟与先父梁王交情甚笃,他夫妇二人有何理由陷害梁王?”

  “为情。”李镜依然淡定,脸上却闪过一丝哀伤,“圣人读他二人书信,可曾觉得奇怪?尤其梁王殿下手书中的语气用词,像是写给君子之交,或寻常兄弟伙伴的吗?”

  李炎下意识伸手进怀中,将那扎一直藏在心口、捂得温热的信笺摸出,蹙眉翻看。韩棋早就对这批书信十分感兴趣,总觉得其中隐含关于公子身世的关键证据,便假意好奇心起,仗着胆子凑上前去,试探着问:“圣人,可否赏奴婢一眼?”李炎心不在焉,随手就将看过的一封递给他。

  韩棋接一页,看一页,一目十行,看得渐渐皱眉撇嘴。“这两人是不是……”他尴尬抬头,看向李镜,却听李炎接口道:“睡过了。”

  “淮南伯李赟少年时曾在国子监为梁王伴读,那地方禁女色,故而男风盛行,两人应当确有私情。”李镜谈起自己“父亲”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竟依然面不改色,毫不避讳。

  李炎怪笑一声,从韩棋手上夺回书信。

  韩棋摇头道:“不不,淮南伯李赟与夫人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府中上下有目共睹,他不能够……”

  李炎歪提着嘴角,冲李镜道:“赶明儿淮南侯娶了妻,想必也会同人家‘伉俪情深’吧。”

  韩棋听了这话,眼角眉梢便耷拉下去,再无言语。

  李镜淡淡道:“圣人说笑了。臣命中克妻,誓愿终身不娶,没这福分。”

  李炎瞥见韩棋抿嘴悄然动容,忍不住浅浅翻了个白眼,鼻中哼气道:“怎么没有?朕正打算将升平郡主赐婚予你,毕竟你二人并非同宗,结合不违祖制;朕也好对叔父靖王有个交代,不教世人诟病朕无情无义。”

  韩棋闻言浑身一哆嗦,不能说的话险些脱口而出。李镜是真皇孙,李镜与李升才是亲堂兄妹,李炎明知如此,却要用赐婚来掩盖他的身世实情,用心何其毒也!

  李镜依旧淡定无比,拱手禀报道:“圣人有所不知,郡主已与护卫武士私定终身,一同相偕远走。靖王殿下为此在府中哭号了几日,却不敢声张,如今都不知她跑到何处去了。”

  韩棋憋不住“扑哧”了半声,赶忙咬住嘴唇儿。除了于哨儿那个夯货,谁还有这么大的狗胆,敢拐带郡主私奔?上回郡主入宫时说,有个傻大个儿进京来满世界寻李棋、与她偶遇,言语间满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娇羞,这样看来,两人恐怕那时就勾搭上了。

  一计不成,李炎面上挂不住,便搁下这出,另起话头道:“话又说回来,若淮南伯李赟与先父梁王有情,淮南伯夫人对先父心怀妒恨可以理解,为何李赟也要害先父?”

  李镜坦然道:“回圣人,此一节臣也想不通。若来凤楼上那女人是我娘亲,她必不会与旁的男子孤身同行,那男子便只可能是臣父李赟。不过,圣人只吩咐臣查察靖王与左阁老一案,并未令臣调查梁王与臣父旧事;再者,事关臣身生父母,臣总该避嫌,不便深问下去。还请圣人体谅则个。”

  李炎气结失语,起身绕着龙椅转了好几圈。李镜口口声声说的“身生父母”,其实是李炎的父母,李炎自然比谁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何与情同手足的梁王为难。李镜偏偏放下这桩不肯再查,李炎怎能甘心作罢。

  李镜气定神闲,冲韩棋点了点头,便俯身下拜告退。等他念完万岁,李炎却抬手叫住他道:“靖王与恩师一案,你办得不错。你既然身为监察御史,替朕办案便是你职责所在。朕便再给几日时间,你去将淮南伯李赟与我父王当年恩怨情仇,查清报来。”

  李镜拱手推辞道:“圣人这可为难臣了。欲知当年旧事,需从他二人在国子监的岁月查起。臣人微言轻,哪敢向国子监老夫子们询问这等不可言说之事?怕是要被那班饱学正义之士批驳得体无完肤,也问不出一句有用的来。不可不可,臣这就收拾行装,动身回淮南去吧。”

  这明显的装腔拿乔之辞,气得李炎鼻孔喷气,耐不住性子指着他道:“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走不走得掉,还要看朕如何发话呢!”

  韩棋在一旁急得要死,不知公子又在盘算什么。若真查实淮南伯李赟才是罪魁祸首,李炎趁机要他“父债子偿”,他又如何逃脱?便小心劝道:“圣人呐,上一辈的事,小辈们不便深究;再说,事关梁王殿下清誉,有些事,还是不要太过较真才好。侯爷说得是,国子监那班夫子们嘴里哪有好话,平白叫他们非议梁王殿下,一旦叫史官记下了,岂不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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