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85)
谢琅险些忘了这事,“好,我这就去。”
拿着镰刀和谢建康以及姚桂芝割掉一片快熟了,还没熟透的麦子,又用锄头把麦根扒出来,谢琅就牵着牛去谢建康家拉石磙,把地压平整,好打麦子。
此时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割麦子了。
翌日,谢建业一家也下地了。
谢琅不想去帮忙,可他如今没什么事,回头无需他开口,谢建业也会帮他割麦子,吃过饭犹豫一会儿,谢琅就拿着镰刀,领着他家四个小的去帮谢建业割麦子。
夫子家也有田地,他也得回家割麦子,再说现在天也热,屋里没法上课,先前卖熊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学堂就放假了。
谢琅下地,小七就领着他猴哥,虎子和小狼在阴凉的地方玩。
金猴来养蚕里也有一个月了,村里人见过它凶狠的模样,饶是看到小七趴在它后背上,也不敢离猴儿太近。
绕过金猴,还忍不住问谢琅,“你就不怕那猴子伤着小七?”
“小七不伤它,它就不会打小七。”谢琅心想,猴儿恨不得把小七当儿子疼,伤着它自己也不会伤着小七,“有虎子在,它也不敢。”
“你家虎子才三个月。”
还是小奶虎一枚。
谢琅:“你没听过一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别看虎子小,猴子也怯它。”
说话的人看了看趴在地上滚成一团的几个小的,没看出来猴子哪里怕小白虎,“你心真大。”
“我心不大,也不敢当你们的里长。”
“噗!”姚桂芝笑喷,“你跟他费什么话。赶紧割麦子。明天割你家的。”
谢琅摇了摇头,“我家麦粒大,还得再过两三天。”
“对!三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前里正谢健康正打算去地里看看他家麦子熟了没。听到谢琅的话立刻跑过去,“我一斤半换你一斤。”
谢琅点头,“可以。打下来就和你换。”
“行,行。”谢建康放心了。
姚桂芝家隔壁的人听到这话不禁问,“换什么?”
“你们没发现?三郎家的麦粒大又饱满,我觉得他家一亩地能六石粮食。”
“六石?!”姚桂芝不禁直起腰,“三郎,真的?”
此时顶好的一亩地也就见四石粮食。汉朝一石是一百二十斤,但此时的一斤是后世半斤,也就是后世的六十斤。
养蚕里的一亩地没后世一亩地大,但今年天气好,除了开春的时候旱,后面可以说风调雨顺,谢琅觉得一亩地能收后世的四百斤。
“差不多。”谢琅在心里计算一遍才说。
姚桂芝立刻说,“三郎,也给我留点种子。”
“三郎,也给我家留点。”
“三郎叔,也给我家留点。”
谢琅脑袋一抽一抽的痛,“停停。我已经答应我大伯,前里正大伯和谢广,除了我自家留种的,全换给你们成了吧。”
“我们都听见了。”
谢琅想翻白眼,“我谢三郎一个吐沫一个钉。”
众人放心下来就说,“你家收麦子的时候跟我们说一声。”
“不会忘了你们。”谢琅上山打猎,下地挖井都行,就是割麦子不成,弯下腰干一会儿就腰酸背痛。乐得村里人都跑去他家地里“抢麦子。”
三天后,养蚕里大部分麦子都割掉了,谢琅才拿着镰刀,领着孩子下地。
谢建康和谢建业家都只剩一小块麦田。见他下地,立刻把家里的女人赶过来帮他割麦子。
谢伯文和谢仲武的麦子也割好了,见姚桂芝领着儿媳妇去帮忙,他们也过去帮忙。
人多割的太快,谢琅不得不借用谢伯文家的驴和场地,让谢伯文帮他打麦子。
两个场地打麦子,以致于还没到傍晚,谢琅家的八亩地就全收上来。
起风时把麦壳飞掉,谢琅就让谢大郎和谢二郎装麦粒。
谢建康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秤,他们装一袋,他称一袋。所有麦粒装好,谢建康惊得合不拢嘴。
围在地头上等着换麦种的人连忙问,“多少?”
“三郎,麦秸垛里还有不少吧?”谢建康不答反问。
地里割的快,谢琅匆匆压一遍,把大部分麦粒脱下来,就把麦秸垛起来,打算明天再仔细压一遍。
谢琅这样搞的时候,谢建康也在跟前,不怪他这样问,“不多,一点点。”
“你的麦子没晒,晒两次会少一点,就当那些是折损好了。”谢建康道。
谢建业:“所以这里有多少,就说明三郎一亩地见多少粮食?”
谢建康点了点头,“是的。”
“那究竟多少?”谢广忍不住问。
谢建康长叹一口气,“六石零一斗!”
“一亩地?!”
谢建康:“一亩地!”
“三郎,三郎,先给我换!”
“三郎,你答应过我,先给我换。”
谢琅翻了个白眼,“猴哥,虎子,过来!”
打麦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风吹麦浪的声音。
谢琅双手叉腰,睨着众人,“我答应谁了?”
没人回答,连呼吸声都弱了。
金猴到谢琅身边,就站起来仰头看着他,叫我干啥?
“去山里抓只鸡,我给你炖鸡肉。”谢琅指着东南方向,咕咕两声,又指着自己的嘴巴和猴子的嘴。
金猴放下前爪,四肢朝地。
谢琅指着虎子,“跟你猴哥去爪鸡。”
金猴扭头看到他指小白虎,冲小黑狼唧唧两声,小黑狼抛下小七跑过来。
金猴领着虎子和小狼远去,众人才敢大喘气。
谢琅再次问,“我答应谁了?”
“你答应你大伯,前里正,和谢广。”
谢琅:“那你们是不是得往后退一下,让人家过来先换?”
众人连连后退,让开一条路,谢伯文背着麦子过来,“我家只有六亩麦地,一石就足够了。”
“一石?!”众人惊呼。
谢琅家总共才五十二石,他一人换走一石,口气真大。
“现在一石,晒干后会少好几斤,种六亩地刚刚好。”谢琅看向谢伯文,“种太密也不好。”
“可是你家才五十石。”有人提醒道。
谢琅指着麦秸垛,“还能打出几石。也不是每家都有六亩地。”
“你大伯家十几亩。”
谢琅看向谢建业,“那要不地多的只给换一石,麦地少的按地来换?”说完,就转向谢建康。
谢建康很后悔当众提醒谢琅,早知道就偷偷找他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听你的,你是里长。”谢建康道。
谢琅看向众人,“现在行了?”
有些人担心换不到,可他家就这么多粮食,逼谢琅也没用,不好也只能这样。
翌日,没换到麦种的人吃过早饭就去谢琅家。
谢琅叹了一口气,牵着牛,叫谢广牵着他家驴,去打二遍麦。
下午,不甚热了,谢琅把麦秸垛起来,看到地上厚厚一层麦子,不禁惊呼,“还有这么多?”
“多少?”谢伯文扒开一看,“还能再打四五石?”
谢琅点一下头,就把昨天买换到的全部叫过来,扬掉麦壳,装起来称一下,足足八石。加上昨天的五十二石,谢琅家八亩地见了整整六十石粮食。
比谢琅估计的四百斤还多了五十斤,谢琅有点意外。养蚕里的人震惊了。就连已有预感的谢伯文都忍不住问,“你怎么种的?”
“没怎么种,这边连粪都没放。”指着靠东边的那片地,“只有西边撒了一点粪。”
“难得是因为没撒粪?”
谢琅摇头,“我觉得是因为以前犁的不够深,种的也不均匀,地有劲也没使出来。明年风调雨顺,也不一定能收这么多。”
“不多一亩地也能见六石。”谢伯文道。
谢琅看看麦粒,都挺好的,“差不多。”
“那也比我们自己的好太多。我们种仔细点,说不定也能和你一样,一亩地见七石粮食。”谢伯文道。
“你快别说了。三郎这些给我们,那个麦秸垛再摊开晒一天,再压一遍,说不定还能再出点。”
谢琅想说不可能。可见众人包括谢伯文在内都希望他再压一遍,便点头说,“好。”
翌日,忙活一天,只弄一斗粮食。而这一斗也被人给换走了。
谢琅家除了他自己留的一斗,全是村里人的粮食。这些粮食有的很干瘪,有的麦粒瘦长,谢琅都不想吃。可他家没大磨盘,出去磨面粉,只能用这些粮食。用他江山图里的一定会露馅。
好在有村里人帮忙,这场农忙没怎么累到谢琅,麦粒不好,谢琅也忍了。
在家歇三天,给家里几个小的做几顿肉,天空飘起细雨。雨停了,地晾晒一天,谢琅就牵着牛扛着耧车下地种黄豆。
豆种自然也是来自江山图。
种豆不需要再犁地,谢琅特意天蒙蒙亮去种。等他种好,村里人才下地。没人看到他的豆种,也没人发现他的豆种颗粒饱满,也没人要跟他换豆种。
豆苗出来,也可以收糜子了。
糜子收上来,谢琅家最东边的那间房也堆满了粮食。
歇息一天谢琅就带人上山,把水里的竹子捞出来,让村里人把竹子砍开,把竹子里的那层白皮揭掉。
众人满心疑惑却不敢问,便撺掇谢广问谢琅要做什么。
在谢琅家门口干活的都是男人,谢琅也没瞒着他们,“做可以写字的东西。”
“你要做纸?”众人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