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47)
谢建芬立即找谢二郎。
谢二郎点头,“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谢建芬不信。
谢二郎气结,顿时想亲自打她一顿。
“我没变,村里人给我们钱了。”谢二郎道,“不信你问他们。”
谢建芬:“你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不问也知道他们向着你。”
众人无语,难怪谢琅跟她吵。换成他们,得给她一大耳刮子。
“那你说怎么办?”里正问道,“教你做油皮和薄豆腐不可能。”
谢建芬往地上一坐,“那我就不走了。”
里正瞬间气血上头,指着她,咬牙道,“谢建芬,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到底想怎样?”
“教我做油皮。”谢建芬道。
里正点点她,“好,好。大郎,二郎,给我把她绑了。谢建业,去把你妹夫和外甥找来把她弄回去。不来我就把她送去衙门。”
“你敢!?”谢建芬看到谢二郎捡起地上的绳子向她走来,慌忙爬起来,指着谢二郎,“你爷爷和你奶奶不会放过你的。”
谢二郎嗤笑一声,“你搅得我们被赶出养蚕里,我爷和我奶才不会放过你。”绳子扔给谢大郎,上去就抓谢建芬。
啪!
谢二郎僵住,脸上瞬间多出五个手指印。
养蚕里一众全愣住了,包括谢琅。
谢二郎的妻子冯英率先回过神,见谢建芬又挥手,眼看巴掌要落到谢二郎脸上,被吓住的谢二郎一动不动,冯英上去推开谢建芬,朝她脸上就抓,“敢打我男人?我打死你个老女人!”
“冯英!”姚桂芝下意识跑过去,“你――”
冯英抬手推开姚桂芝,“别碰我。今天不打死这个老女人,我不姓冯!”抬手朝谢建芬身上一巴掌。
谢建芬抡起胳膊,姚桂芝下意识挡住。
啪!
姚桂芝脸上挨一巴掌。
同样被吓住的谢大郎陡然清醒,“打我娘?!”扔掉绳子就踹谢建芬。
里正慌忙拉住,“都傻站着干什么?快把他们拉开。”
众人慌忙向前,谢琅咳嗽一声,背对着谢建芬,面对着谢琅的众人停下。
和谢琅一起站在路上的众人下意识停下来,紧接着就看到对面的人冲他们努一下嘴。
众人扭头看去,谢琅无声地说,“不急。”
啊!
里正往后踉跄了一下,他的两儿子慌忙跑过去,“爹,怎么了?”
“爹,你手流血了?”
众人看过去,里正手上多出六个牙印。众人心里一哆嗦,就找谢琅,再不拦就出人命了。
“住手!”谢琅高声道。
打的不可开交的几人同时停下。众人顺势上去拉开他们。谢琅走过去,皱着眉头道,“闹够了没?”
“不是我们闹。”谢二郎的妻子冯英弱弱地说。
谢琅瞥了她一眼,就转向谢二郎,“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可真不是男人。”
“我……”谢二郎想说她不是普通女人,嘴角一动扯到脸,倒抽一口气。
谢琅捡起地上的绳子,谢建芬慌忙往四周看,见地上有个木条,抓起来就朝谢琅脸上招呼。
“三郎叔!”
“三郎!”
众人齐呼。
小七哇一声大哭出来,“三爷……三爷……”
谢琅闪身躲到谢建芬身后,朝她腿弯处一下,谢建芬腿发麻,踉踉跄跄,谢琅趁机把她按在地上,双手别到后面,“愣着干什么?快点!”
谢二郎连忙跑过去捆住她的双手。
谢琅背后挨了一脚,不禁皱眉,“谢广,再去拿根绳子。”
谢广慌忙跑回家,拿两根麻绳出来。谢大郎捆住她的双腿,把她绑在树上。谢琅走到谢建芬面前,“还踢不?”
“呸!”
一口吐沫飞过,谢琅扭头躲开,走到谢建业身边,拽掉小七的鞋就朝谢建芬走去。
谢建业忙问,“你干什么?”
“把她的嘴堵上。”谢琅道。
谢建芬面露惊恐,“你,你敢?!谢三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你变成鬼?我爷我奶和我爹娘可不会放过你。有力气吓唬我,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他们吧。”谢琅说着就往她嘴里塞。
里正伸手拦住,就给谢琅使眼色,过分了。
谢琅看一眼他手背上的牙印,心想还是咬的轻。咬到骨头,他就不这样想了。
“给您老个面子。”谢琅给小七穿上鞋,见小孩泪眼朦胧的冲他伸出手,谢琅把他接过来,转向谢大郎,“你跟伯文哥去城里卖豆腐,叫二哥去她家,把姑丈叫过来。他们不管,回来就拉她去见官。”
谢大郎下意识看他爹。谢建业觉得没必要闹到官府,就想劝说两句。可他看到谢二郎和姚桂芝脸上的巴掌印,他此时打圆场,妻儿都会恨他。
“二郎,见到你姑父好生说话,不得无礼。”谢建业道。
“知道。”谢二郎瞪谢建芬一眼,掉头就走。
里正跟着就说,“行了,都散了吧。”
“就把她绑在这儿?”
不知谁问了一句,里正看一眼骂骂咧咧的谢建芬,叹气道,“她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打算回家的几人停下来。
里正:“方圆百里只有咱们村会做油皮和薄豆腐,她在城里看到二郎和三郎找过来,其他人在城里看到伯文,”瞥一眼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和他们,会不会也找过来?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太久,你们的亲戚也得找过来。”
“照你这样说,天天都得来一出?”
里正摇摇头,又看一下谢建芬,“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厚脸皮。”
“是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求人还一副我求你是看得起你的样子。”谢琅开口道,“改天你们家的亲戚拿着布,拿着肉找过来,可比现在难办。”
里正点了点头,赞同谢琅的说辞。
“那,要不咱们别做了?”
众人同时转向说话的人。
那人被看得连连后退,给自己一巴掌,“我脑袋犯浑,你们就当没听见。”
青黄不接的时候豆制品最好卖。可以说运出去多少能卖多少。哪怕只是豆腐。
谢伯文愿意一天跑两次,上午卖自家的,下午卖村里人的,即便谢伯文明确说他得赚一点,村里人也乐意。
家里有豆子的一早就把豆子拿出来,准备挑豆子泡豆子,根本不可能同意就此停掉。
再说了,都知道他们村的人会做豆腐,因此停下来,麻烦照样会来。
里正瞪一眼说话的人,就对众人说,“真碰到像三郎说的那种,你们不知道怎么讲,就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来找我。”
“推不掉呢?”
里正:“就把做豆腐的法子告诉他们。”转向谢建芬,“豆腐磨成浆,滤掉豆渣煮熟,把加了水的盐卤倒进去,放到木板里,随便用什么东西压一压就行了。做出来是他们的本事,做不出来咱们也仁至义尽。”见谢建芬面露喜色,“盐卤加多了,吃死人也和咱们没关系。”
人情社会,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近亲。
像谢建芬这样的好拒绝,但大部分人都要脸,村里有些人更是欠着亲戚的钱和情,真为此找上门,一个字不说也不现实。
谢琅也了解这点,就开口说,“里正说得对。比如春娥的婆婆,她若做出油皮和薄豆腐,我相信你们不会怪我当初多嘴。我也一样,你们把做豆腐的法子说出去,你们的亲戚做出油皮来,我也不会怪你们。”
“有人偷偷教呢?”谢广小声说。
谢琅笑道:“油皮多的跟萝卜白菜似的,你家赚不到钱,多嘴的人别说赚钱,卖都卖不出去。”
正如谢伯文所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也只是比邻居或亲戚稍微好一点。远远做不到一天一顿肉,身穿细麻衣。
在养蚕里谢三郎家算很有钱的了,谢琅把房子建起来,也把家底掏空了。八成人家都不如谢琅,谢琅不讲,村里人也不敢断了自己的财路。
里正环顾众人,“三郎说的话都听见了?咱们村握着做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被她知道,你们就等着穷一辈子吧。”指一下谢建芬。
“我呸!”谢建芬朝他吐口唾沫,“你不说我也能做出来。”
里正:“那是你的本事,跟我们无关。生意被你抢去,我们也认。”说完转身就走。
谢琅见状,就回屋做饭。
谢建业下意识跟上去。谢琅听到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有事?”
“没,没什么事。”谢建业有事,可他见谢琅面无表情,就扭头说,“大郎,做豆腐去。三郎还没做饭,我去帮他烧火。”
谢琅本想从江山图里放点温泉水,见他跟进去,就用凉水洗漱一番,蒸三碗鸡蛋羹和两个黄面饼。然后才说,“大伯,我没做你的饭。”
“你伯娘做了。”谢建业一边打量他的神色一边试探道,“你姑家离这边挺远,你姑丈一时半会来不了,你看是不是把她弄屋里来?”
谢琅一边给小七洗脸一边问,“弄屋里干什么?”
“绑在那路口上,着实不好看。”谢建业期期艾艾道。
谢琅挑了一下眉,嘲讽道:“她都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她留脸。再说这话你不该问我,绳子是二哥系的,二嫂和伯娘同意,你把她请回家,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谢二郎的妻子冯英和姚桂芝不可能同意,谢建业才来找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