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汉朝养老(180)
刘彻:“商议什么?他们又不懂行军打仗。”怕他不信,“我本以为至少李广不会让我失望,没想到数他伤亡最多。”
“也该跟仲卿讲一下。他好提前准备。”谢琅道。
刘彻点头,“这是一定的。吾回去就同他说。先不说他,这些东西怎么办?”指着身侧的大盆。
“还真不好办。陛下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我伯娘。”谢琅起身道。
刘彻疑惑不解,“找她做什么?”
“请她帮我缝个布口袋。这个只能用布口袋装。”谢琅解释给他听。
刘彻:“你家还有布吧?”
谢琅真想说没了。
“还有些细麻布。”谢琅道,“陛下看着一下火。”指着正在煮水的小火炉。
刘彻点了点头,谢琅才敢拿着布去找姚桂芝。
谢琅没说装草籽,说的是装板栗。姚桂芝很是心疼,想劝他用麻袋装,可她一看到谢琅脚上的鹿皮靴,就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
刘彻不放心霍去病,谢琅也不放心,从姚桂芝家出来就寻他。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见谢广在门口劈柴,谢琅走过去。“有没有看到我家那个小娇客?”
“你家那个小客人是一点也不娇气。”谢广道。
谢琅笑道:“你知道?快告诉我。孟达不放心,特意命家奴跟着,没想到连带家奴也没了。”
“你大哥和二哥在我叔门口聊天,说今年没往年冷,昨天从城里回来看到后面沟里都没结冰,也不知能不能弄到鱼。你大哥就叫你二哥回家拿网,正巧那个去病和小七从屋里出来,就跟过去了。”谢广道。
谢琅:“抓过一次了还能有多少。”
“我娘也是那样说的。我估计他们就是闲着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事做。”谢广道。
谢琅:“他们今天没去城里?”
“昨天送的多,这么冷的天素鸡都能放好几天,不用再送了呗。”见谢琅转身回家,“你不去看看?”
谢琅摇头,“仲卿昨日就想揍去病,一直没找到机会,回头他把衣服鞋弄湿了,孟达正好借此收拾他一顿,省得十来岁大的孩子皮上天。”
“他知道吗?”谢广好奇地问。
谢琅:“哪能让他知道。”进去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见猴哥和小狼从屋里出来,“终于舍得见见太阳了。”
“跟谁说话?”刘彻出来问。
谢琅指着正在挠痒痒的猴哥和抖毛的小狼,“它俩。”
“这是要上山?那个白罴还在你家不?”刘彻走过来就往东边看,见榻上躺着一庞然大物,身上还盖着被褥,“是那头大熊?”
谢琅:“不是它是谁。一天吃一顿,吃过就睡。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懒的白罴。”
“该胖的不成样了。”
谢琅摇了摇头,“都是吃果子、竹笋和瘦肉,胖不了。”
“吃肉都吃不胖?”他咋就不信呢。
谢琅:“换成米面会胖。陛下不信大可试试。”
“吾回去就试试。”刘彻话音落下,虎子也从屋里出来了。
猴哥冲虎子和小狼叽叽咕咕一通,三只就往外走。谢琅大步走过去把门关上,指着东边的房,“白罴!”
金猴抬头盯着谢琅。
猴脸全被毛挡住,谢琅不知它想表达什么,但大概能猜出来,白罴不乐意去,就别让它去了之类的。
谢琅当然知道熊猫嫌冷怕热。可现在的白罴不是后世的熊猫。熊猫的主食是竹子,偶尔吃点肉。白罴的主食是肉,竹子水果只是饭后甜点,身体自然比熊猫健硕。
白罴不是谢琅主动收养的,也不像小狼乖巧懂事,更不如猴哥有用,知道帮他打坏人。它自己赖上来,还想吃饱等饿,想得美!
谢琅毫不退让。猴哥拍下一下虎子,你去。
虎子冲房里嗷呜一声,刘彻正想问有用么,就看到庞然大物坐起来发呆。虎子又嗷一声,白罴晃悠悠出来。
刘彻乐了,“这几只有意思。”
“一个比一个会气我。”谢琅打开门,“猴哥,等一下。”指着葡萄架,让猴哥看一下还有多少肉。
猴哥以前从未算过它们四个一顿能吃多少,经历过几次肉突然就没了,猴哥仔细看一下,葡萄架下的肉不够今天吃的。猴哥挥挥爪子,就转身往外走。
刘彻皱眉,“你家猴哥刚才的动作,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哪儿见过。”
“跟小七学的。”谢琅道,“哪天会自己洗脸,您都不要意外。”
刘彻指着那四只的背影,“它们干出什么来我都不意外。对了,水好了。”
“你没泡茶叶?”
刘彻摇头,“我又不知你家茶叶放在哪儿。”
谢琅心说吃的东西放老鼠洞里,你都能翻出来。放在书架上的茶叶反而找不到,谁信呢。
当着侍卫的面,谢琅懒得揭穿他,“陛下没事吧?”
“我没事啊。”刘彻道,“你有事?”
谢琅点头,“帮我烧火,给小七和去病炸些吃的。”不等刘彻喊他的侍卫,又说,“灶房里暖和。”
刘彻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我不会点火。”
你就会吃。谢琅心中腹诽,嘴上说,“当然是我先点着,把木柴放进去,您看着火别掉就行了。”
“这个我会。”刘彻把大氅脱掉扔屋里,活动一下筋骨就钻进灶房。
谢琅白了他一眼,抓一把茶叶扔陶罐里,就拎着陶罐去灶房。
火点着,谢琅把猪油倒进去,刘彻盯着火热油,谢琅把陶罐里的茶叶捞出来,打几个鸡蛋又放点面搅拌均匀备用。
谢琅又和一块面,擀成面饼,锅里的油还没烧热,谢琅纳闷了,“怎么这么慢?”’
“我可没偷懒。”刘彻道。
谢琅勾头看过去,险些气晕,里面只有一块木柴,那火苗跟鬼火似的,照着他这个烧法,铁锅只会越烧越凉,“陛下,您再加两块木柴。”
“有了。”刘彻指着锅底下的木柴,意思是又没灭,不用再加。
谢琅万分想念卫青,“要大火烧。”
“炸东西不都是小火?大火就炸坏了。”刘彻道。
谢琅想骂人,“陛下,草民还没开始炸。油要烧的像开水一样滚烫才行。”
“你早说啊。”刘彻立刻拿两个木棍塞进去。
谢琅眉头紧皱,“您慢点,别把锅捣烂了。”
“铁锅哪那么容易烂。你是不是嫌我烧的不好?”刘彻抬头盯着他问。
谢琅多么想点头,“没有。是我家的锅有好几年了,锅底比刀刃还薄,快寿终正寝了。”
“改日我送你一口新的。”指着旁边灶上的陶瓮,“这个也换成铁锅。”
谢琅:“这个不用了。这个瓮炖汤好喝。”
“怪不得。朕还以为你不舍得。心想你不是这样的人啊。”刘彻说着,打量他一番,“论吃朕当真没法跟你比。”
谢琅笑道:“论治国平天下,草民也没法跟你比。”掐一点面放进去,见油还不行,谢琅又等一会儿,又掐一块面,这次行了,立刻把茶叶放进去。
刘彻没看到谢琅捞茶叶的动作,“这是菜?”
“也不算是。说到菜,陛下有没有吃过油炸茶树菇?”谢琅问。
刘彻:“朕不知什么是茶树菇。”
谢琅打开柜子,把炖小鸡的茶树菇放在盛茶水的陶罐里泡发,就继续炸茶叶。茶叶捞出来,谢琅就把面片丢进去。
面片得炸好一会儿,谢琅趁此把茶树菇捞出来,迅速用剪掉把根剪掉,用清水洗两遍,裹上面粉。捞出面片,就把茶树菇放进去。
“好香啊。小七,是三叔在做好吃的吗?”
谢琅不禁往外看,“去病属什么呢?”
“属牛的。”刘彻道。
谢琅:“那鼻子怎么这么灵?”
“三叔,真是你在做好吃的啊?”
话音落下,人已到灶房里。
谢琅笑着问,“不然是陛下?”
“没有。我还以为是隔壁。三叔,你看!”霍去病举起手里的东西,“你大哥给我的。”
谢琅指看到一个箩筐,“什么东西?”
“泥鳅。像蛇那么大。三叔,这东西怎么吃?”霍去病道。
谢琅:“炒着吃。让侍卫收拾一下,算了,等一下我收拾,泥鳅滑不溜秋的他们也弄不好。你和小七洗一下手,我把锅里的东西捞出来就可以吃了。”
“好的。”霍去病舀一盆凉水,也不嫌冷,洗干净就进屋等着吃。
先前炸的茶叶和面皮都可以吃了,但烧火的人是刘彻,不是卫青,谢琅不好让两小孩先吃。等刘彻去洗手,他把东西端到堂屋,刘彻跟进去,谢琅才说,“可以吃了。刚炸出来的有些烫,小心点。”
“知道。三叔,你也快去洗洗手。灶房先别收拾了。”霍去病拿起竹夹子,每样给刘彻夹一点,就直接上手抓。
啪!
刘彻朝他手上一巴掌。
霍去病被打蒙了,“陛下……”
“你三叔还没吃。”刘彻道。
谢琅拎着陶罐走进来,“没事。吃吧。”放小火炉上,指着最先炸好的东西,“这个是茶叶。这个是平时炖肉的菇,我觉得这两样好吃。面片只有些盐味,也能放几天,回头再吃。”
刘彻听他这样讲,立刻把盘子里的面片放回去,先吃茶树菇,味道还行,就改吃茶叶。刘彻本以为又苦又涩,结果都没有,还有些他觉得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味道,“这里面除了面还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