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归,”崔桓宇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宇哥?”
“你最近……能联系上司棋吗?”
金哲归:“联系不上,他电话打不通,估计又被派去了什么荒岛执行任务,没有信号。”
“哦。”崔桓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很难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改天一起吃饭。”
“嗯。”
刚刚还热闹的酒吧逐渐冷清下来。
内厅的服务生忙着收拾残局,偶尔传来酒瓶碰撞的脆响。
崔桓宇望着“淅沥沥”的小雨,低头点了一支烟。
烟雾虚虚笼着他的脸,被风带着攀升又散开。
猩红的烟头燃了半截,崔桓宇准备打电话叫代驾。
手机刚刚解锁,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跟着风呼啸而来。
崔桓宇下意识抬头看去,一辆黑色迈凯伦冲破雨帘风驰电掣驶过大街,宛如黑夜里冲刺的猛兽,威风又霸道。
随着“呲——”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响,车尾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稳稳停下。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短款机车皮衣,黑色束脚西装裤,把他原本优越的身材衬得更加高挑挺拔。
地上的积水被皮靴踩得四下飞溅,男人腿很长,跨步很大,眨眼间就来到了他跟前。
“我是不是迟到了?”
崔桓宇沉了一天的脸,终于得到了舒缓。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就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没有。”
“人都走完了?”司棋往里望了望。
崔桓宇转身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盘里,回身笑道:“我不是还在吗?”
说着,他又指了指内厅,问:“要不要进去喝一杯?”
司棋抬手看了下表,“不了,太晚了,回家吧。”
“也好。”
“坐我车。”
“嗯。”
考虑到崔桓宇喝了酒,司棋开得很慢。
在第一个红灯前停下时,司棋打破安静:“对了,还没跟你说……”
他侧目看来,眉眼轻弯:“恭喜啊崔老板,开业大吉。”
崔桓宇笑:“谢谢司老板,同喜。”
事实上,这间酒吧也有司棋的股份。
严格算起来,崔桓宇名下的所有生意都有司棋的一份。
分明一开始他只出了一百万,但现在他收到的回报已经远远超过了投资。
这全都要归功于会做生意的崔桓宇。
不管是潮牌店,餐厅还是红酒庄,都让他做得风生水起。
而司棋只需要收分红,什么也不用管。
回到小区,两人就住对门。
一起乘电梯上了八楼,各自打开家门时,崔桓宇转头喊了一声:“司棋。”
“嗯?”
“这次任务有受伤吗?”
司棋:“我们这个职业,出任务哪有不受伤的?没事,都是小伤。”
崔桓宇的视线在他握门把的手上顿了几秒,又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
司棋点点头:“知道,你早点休息。”
防盗门关闭,司棋把衣服脱了随意扔在沙发上径直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裹着浴巾站在洗手台前照镜子。
那蔓延至满脖颈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他现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得亏那巴勒斯坦毒蝎扎偏了,否则,即便有C85这种特效药,他的腺体或许也会保不住。
司棋试探着释放了点信息素,浓郁的白茶香立马充斥着整个卫生间,来势汹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霸道张扬。
确认腺体确实没大碍,司棋心里的大石头也彻底落下。
重新贴好阻隔贴,吹干头发,出了浴室。
这次在阿卡拿都呆了两个多月,家里却依旧一尘不染,就连卧室的被套都是新换洗过的,还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司棋疲惫把自己陷进被窝里。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崔桓宇在帮他打理,真的要好好感谢他。
明天请他吃饭吧,吃什么好呢……崔桓宇好像喜欢吃……
司棋慢慢闭上眼睛。
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尽是枪响和Omega 的尖叫声。
最后在后颈的刺痛中,司棋猛的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之前受伤的地方,疼痛感似乎只是梦里的错觉。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缝隙跃了进来,在被子上拉起一条光带。
手机适时震动了两下。
司棋翻了个身,朝床头柜摸去。
刚睡醒的大脑不甚清明,手挥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发现睡衣袖子好像长了不少,将他整只手都套在了袖管里面。
反应过来不对劲儿,司棋一骨碌坐起来。
昨夜还紧绷绷的睡衣,变得笼统长大,歪斜挂在身体上,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
司棋敲敲脑袋,起猛了,感觉身体有点儿缩水。
缓了会儿,他又掀开被子,赫然入眼的,是一双短胖的儿童腿,睡裤不知道被蹬去了哪个角落,只剩一条遮羞的四角裤松松围在下半身。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棋只当自己还在做梦,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靠!好痛!是真的!
顿感不妙的司棋手脚并用爬下床来到穿衣镜前,镜面反射出来的,是一位矮小幼嫩的孩童,正惊恐瞪着大眼睛。
宽大的四角裤再也挂不住,顺势滑落至脚踝。
司棋颤颤巍巍撩开衣服下摆瞅了一眼,就一眼,而后发出一声凄婉的悲鸣。
他妈的,完了啊!倒刺没了!鸟也小了!这一丢丢,是在羞辱谁啊!!!!
第2章
“司组长,您不要激动,能告诉我们您现在还有哪里不适吗?”卡西一本正经问。
早上看到司棋的视讯通话时,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猜到注射C85的副作用出现了。
她想过许多症状,比如信息素紊乱,比如腺体出现休眠状态,再比如,身体异变。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接通视频,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奶乎乎的包子脸。
大抵是因为生气,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一对黑色豹耳从浓密的发顶里冒出,别提多可爱了。
卡西误以为是司棋家里的小孩玩他的通讯器,不小心拨过来了视讯通话,遂换上一副慈爱的笑脸:“小朋友……”
‘小朋友’三个字才出口,对方的脸更臭了。
他狠狠道:“谁是小朋友?我没有喝酒,也没有纵欲,这个副作用会不会太荒谬了?”
卡西这才从对方稚嫩的眉眼中辨认出来,这哪是什么小朋友?这是司棋本人啊!
意识到情况严重,她通知了联盟会长,然后带着所有检测仪来到了司棋家。
司棋捧着下巴,一脸生无可恋:“心很痛……”
“心?难到毒素还没清除干净,继续蔓延了?不行,我们得重新送你回修复舱……”
司棋打断道:“不是那种痛。是感觉人生完了的痛……”
卡西:……
一直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游惩结束了通话走过来,说:“我已经联系了赛娜,现在可以送你过去再接受一次全面体检。”
“C85是从她的实验室里出来的,她一定能检查出原因。”
司棋仰头:“走之前,能帮我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吗?我是指,符合我现在年龄的衣服。”
半小时后,司棋穿戴整齐,压
低头上的鸭舌帽,跟在两人身后进了电梯。
太丢脸了,可不能让熟人碰见。
电梯降至一楼,门缓缓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提着早餐的崔桓宇。
他有晨跑的习惯,每天跑完步都会顺便买份早餐。
司棋如果在家,他就会给司棋也带一份。
司棋记得,自己曾随口夸过一句,楼下那家餐厅的玫瑰甜豆花好吃,崔桓宇后来每次都会记得给他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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