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请睁眼(75)

　　老话常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被攻略者小瞧的沈裴倒没怎么生气，只是让0049在下次考试时屏蔽掉徐向阳的系统。
　　于是，等第二次模考的成绩下来，包括程意在内的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语数外理综的总分608，虽然仍然是远超一本线的成绩，但在省重点的青禾高中，这个分数实在算不上突出。
　　毕竟在使用全国卷、满分760的Ｈ市，只有总分超过700，才有竞争省状元的可能。
　　从年级第一到百名开外，徐向阳的成绩整整比一模下降一百余分，二班班任张莉急得嘴角上火，连着找对方谈了好几次话。
　　全然不知系统突然失灵的原因，徐向阳只能推脱身体不适，硬着头皮保证下次一定考好。
　　可下次的他还是一样。
　　没了攻略系统这个外挂，别说模考，就连平时的小测他都很难应付。
　　一到考试就稳定失灵，怀疑自己被耍的徐向阳，甚至还和系统吵了一架。
　　最看好的三位爱徒没来由地折了两个，唯一能让张莉宽心的就是，沈裴的成绩依旧稳定。
　　顺顺当当地通过燕大相关的笔试和面试，名义上已经被录取的沈同学，却照常准时准点地来学校上课。
　　——没办法，为了保证自家狼崽不在高考前偷懒，他只能将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视若无物。
　　好在像纪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的奇葩只是少数，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儿以后，大部分同学都把沈裴当成了行走的“高考题库”。
　　吃饭上课、夜跑睡觉……在这样规律机械到枯燥的作息里，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程父程母因为一桩重要的生意脱不开身，高考那天，陪在程意旁边的反而是沈裴这个同龄的男友。
　　仔仔细细地替小狼崽检查过文具和准考证，化身老妈子的沈裴半响没听到程意回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对方有些紧张。
　　“我要是考不上燕大可怎么办啊，”张开双臂缠着少年要了一个抱抱，程校霸树袋熊似的赖在对方身上，“我想和你在一个学校。”
　　“会考上的。”
　　亲眼见证了对方这段时间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沈裴拍了拍程意的后背，温柔而笃定地说道：“我相信你。”
　　他的嗓音本就比同龄男生更透彻清亮，如同一泓泠泠的泉水，轻易便洗去了程意心头的焦躁。
　　周遭炎炎翻涌的热意倏地散了个干净，直起身的程意再听不见身旁家长学生的交谈，眼里心里只剩下小男友的微笑。
　　犹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武士，他认真点头：“我会加油。”
　　熟练又迅速地在少年唇上偷了个香，程意拿过透明的文具袋，头也不回地扬了扬手：“走了。”
　　天道酬勤。
　　努力总归会有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说得好，你看徐向阳，千万不能学他。
　　程意：？？？送我高考你还想着其他男人？
　　裴裴送小程高考，突然有种欣慰老父亲的既视感23333
　　下章解决主角和攻略者。
　　日常比心，啾啾。


第62章
　　等待高考成绩的日子过得飞快, 似乎只是稍一眨眼，就到了能查分的那天。
　　被无数考生家长期待的网站界面卡得厉害，加载网页的进度条慢得像只乌龟, 却没有人舍得把它关掉。
　　0049看不过眼：【要不我先帮忙查查？】
　　身为科技点数远超当前世界的虐渣系统, 它可以轻轻松松地直接黑进相关数据库, 保证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不要, 】摇摇头拒绝系统的提议, 沈裴固执地刷新着界面, 【一生就这么一次，总要有点仪式感才行。】
　　可惜被查分的程同学却完全没有这种觉悟，端了杯水放在茶几上，他大猫似的斜靠住沙发, 长臂一伸揽住了自家媳妇：“放松。”
　　虽然高考那两天他确实有点焦虑和紧张，但现在考都考完了，所有的分数早就成了定局。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准备陪沈裴去燕市。
　　大不了就挑个离媳妇最近的学校……
　　“出来了, ”飘忽的思绪倏地归位，程意偏了偏头, 就见少年双眸晶亮地把电脑转向自己, “你看！”
　　是个高分。
　　出考场后从来没有刻意对过答案, 程意虽觉得自己发挥不错，却没想过他真能够到燕大录取线的尾巴。
　　去年十月的他还是个逃课打架抽烟喝酒的混世魔王，谁能想到短短二百余天过去，学渣也能变成学霸。
　　“我就说你可以, ”心底莫名升起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沈裴仰头，单纯雀跃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真棒。”
　　0049啪啪啪鼓掌：【没有带坏祖国的花朵，你也超棒！】
　　尽管答案固定的理科远远要比主观题扎堆的文科提分简单，可联想到程意大半年前还在交白卷的“壮举”，它就觉得这事儿特别梦幻。
　　没有外挂，纯靠刷题。
　　如此沉闷无聊的“笨招”，也多亏了有沈裴这么块香喷喷的萝卜在前面吊着。
　　听到吐槽的沈裴：【你说他是驴。】
　　没等隐约猜到“反派”身份的0049怂兮兮地辩解，它就自动发出一串机械音。
　　【叮！检测到虐渣目标纪唯情绪波动，当前悔意值：100。】
　　【叮！检测到虐渣目标徐向阳情绪波动，当前悔意值：50。】
　　【纪唯考砸了，】飞速黑进数据库看了纪唯和徐向阳的成绩，0049语调激动，【堪堪跨过了一本线，别说是燕大，Top前百的大学他都没戏。】
　　剧本里下半部分的桥段基本都发生在燕大，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所有剧情都会改变。
　　没了那些写在剧本上、只等攻略者引导主角发现的人脉资源，就算徐向阳还有积分和系统能用，也很难把纪唯推到原本的高度。
　　所以高考成绩一出，徐向阳那边立马就有了反馈。
　　如果沈裴没有猜错，对方现在应该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早点把自己这个炮灰和反派拆散。
　　毕竟在外人看来，他的所有转变，都发生在和程意相识以后。
　　——纵观整个青禾高中，恐怕也只有同样被按进水里的高宏良和纪唯知道，沈裴那藏在平静下的狠戾。
　　“高兴傻了？”越想越觉得少年刚刚吻自己的那一下透着诡异，程校霸蹙眉，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对方的脸蛋，“把我当孩子哄呢？嗯？”
　　沈·突然醒悟·裴：……
　　十世英年早逝，两世寿终正寝，算上被镇压冰海的几百年，他现在好像还真是爷爷辈。
　　0049日常斗嘴：【老牛吃嫩草，啧。】
　　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年的反应，程意表情复杂地啧了一声：“还真是。”
　　沈裴立马否认：“我没……”
　　“没有才怪。”原本就与少年挨得极近，程意一个翻身，轻松压住对方。
　　轻轻咬了咬少年的唇，他熟门熟路地叩开齿关攻城略地：“还敢把老子当小孩，小孩能这样亲你吗？嗯？”
　　高考前后一直没断了夜跑，沈裴本以为自己能有点长进，却还是被吻得气喘吁吁。
　　唇瓣染上一层水光，黑发少年看着彼此间勾连的银丝，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膝盖顶在对方腿间，程意慢慢拉着对方的手向下，意有所指地在少年颈边吹了口气：“感觉到了吗？”
　　“老子大得很。”
　　快一年没开荤的沈同学有点兴奋。
　　然而0049穿越以来在他识海里的念叨实在太过洗脑，条件反射地，他用力推开了对方：“还、还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觉得对方这副慌了神的模样实在可爱，程意轻笑，变戏法似的摸出两张身份证来，“前天刚给你过的生日，忘了？”
　　要不是某人一直挂心高考成绩，他又哪里会忍到现在？
　　呆呆眨眼的沈裴：“……”
　　重生以来无数次被迫熄火，他竟觉得幸♂福来得有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