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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里(42)

作者:二尖瓣狭窄/迟雎 时间:2021-12-22 10:14:12 标签:年上 青春

  事实证明,没有好耳机就不该随便听盯鞋和梦泡,透过扩音器我连人声都听不大清楚,虽然那种迷幻的氛围是感受到十足十了。

  尽管语文不好,我还是硬着头皮抒了见:“我觉得白玛挺像自赏乐的。”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我都无法理解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

  “白玛是像。”棠翎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你也像。”

  我心砰砰跳,还期待着有什么漂亮话听,有点慌乱地抬眼望着棠翎,脸都红到耳后根了。

  棠翎笑得像只狐狸:“白玛是效果器,你像低头造出来的噪音。”

  作为噪音,我急得在他耳边大吼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就快点去学鼓,我们组乐队!你于爷爷这么多年的弦乐不是白学的,上手个吉他还能不快吗!趁着二十几写几首伤痛厌世歌,然后在livehouse当场解散,六十多再出来重组,老了也来赚一把情怀钱。”

  棠翎笑骂:“吹什么牛。”

  我乐得直笑,竟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行,下岗提琴手再就业不挺好的吗?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我居然开始在做“幻想以后”这件事了,时间还一跨跨到了变老。

  我缓缓埋进棠翎肩窝,吸了两口气,然后稀里糊涂地开口说,好奇怪啊老婆,为什么遇见你之后我就开始期待明天了。

  棠翎没有说话,只是抱我紧了些。

  “可我总是担心这些明天会突然没了音讯,那我不是白做了一场梦吗。”欢愉被烧尽后我又重新变得沮丧起来,“棠翎,你说不定永远也无法和我感同身受吧。”

  棠翎静静地望着我,只是说:“有一次你在贰玖楼下等我,很多风,一下灌进了你的衣服下摆。就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你好像只风筝,鼓满了风就该被吹走了。”

  我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地翻下了床,胡乱穿上宾馆的薄纸拖鞋就跑了出去。

  白玛的雨已经停了,水洼濡湿了我的鞋底。

  我站在那间屋子阳台的楼下,仰头喊了好几声棠翎的名字,我说,棠翎,棠翎,我在这里。

  棠翎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趴在阳台上瞧我,像只猫一样弓着背。新烟烧在他的指尖,那灰白的烟缕好像我被棠翎骗走的三魂六魄,不断地上升,不断地飘离我的理智,我的身体。

  我望着他,声音发涩,又喊,棠翎,棠翎,我会一直在这里。

  漆黑的夜里,我瞧不清棠翎脸上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动作,他好像抛下来了什么东西。

  我正打算控诉高空坠物太不道德,却也下意识地去接。落进我掌心时我只感觉到这是一块沉甸甸的东西,砸得我手生疼。

  透着泳池侧门的蓝色灯箱,我才看清了那究竟是什么。

  那是棠翎的打火机。

  这天棠翎把他的打火机送给我了。

  黑钢色的,侧面有金属竖线,漂亮得不得了,盖帽内侧边缘还刻着很小一行棠翎名字的拼音。

  这块打火机年纪应该也不小,能瞧出磨损的痕迹,却也能瞧出精心保护的努力。

  我不知道得到这枚打火机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像受了嘉奖的小孩一样紧紧攥着,差一点睡觉也抱着睡了。

  但今天不需要,我想,有棠翎的日子我就抱着真人睡,没真人的日子那我就抱着打火机。

  毕竟折腾了大半夜,我睡得很快,半梦半醒的时刻,我好像听见了棠翎有些朦胧的声音,他说,楚楚,我和你走。

 

第35章

  真正上山以前我去见了张勇。

  倒也不是实际的因为点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点想他。想来当初如果不是他领我去到自由国,我不会有机会真正体验到远走高飞的滋味。

  宣判时他刚满十八,没能去成他老师曾经在课上频频念叨的少管所。

  还是王队开车送我去监狱探视的,路上给我讲了好多家长里短,弄得我老觉得他已经转成片警了。

  或许是白玛的治安越来越好了,这探监日的景象我只能用一个门可罗雀来形容,所以在见张勇第一面时我就说了句:“你那儿炸金花凑不齐人吧。”

  张勇居然特精神抖擞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别说,剃个光头比以往那韩式圆盖蓬松刘海精神多了。白炽灯往顶上一打,我只瞧得见他那口大白牙了。

  我又不懂了,都是劳动改造,怎么能把棠翎改得这么沉郁美丽,而把这孙子改得这么春光灿烂猪八戒。

  他望见我时眼睛里闪了闪,只说:“凑得齐,俩人都能炸。”

  我总觉得他快哭了,虽然他坚持说是沙眼。

  “我没想过你会来看我,我以为……”

  “白玛我就你一个朋友。”

  张勇第一次在我面前暴露了类似于局促的神情,两只搭在案面上的手频频交换高低。他说:“你好吗?”

  我没有任何迟疑:“好。”

  “她呢?”

  我好像知道他说的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这瞬间我突然想起张勇曾经对我说过,到时候考不上大学他就去学厨师,要学也得学西餐,因为能被他喜欢上的姑娘肯定是只吃西餐的。

  我抿了抿唇,道:“瘦了点,但还是很漂亮。有新公司签了她,在上海,说是回去当歌手了,过段日子就不在白玛了。”

  张勇在玻璃窗后傻气地笑了。

  我有点不敢看他:“张勇,你出来之后想做什么?”

  “厨师吧。上海的厨师。”

  我说你在大城市混得动就怪了,这么笨。

  “上海能有多大啊,在哪儿不是混。”

  “得有十个白玛大吧。”

  “那还好嘛。”张勇说,“她不也是年纪很小就去了北京吗,身板这样瘦小的女孩子都能立足,我为什么不行呢?”

  我觉得他说得对。

  他也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用“女孩子”去形容陈无眠的。

  “你知道一般用什么动物形容你这种傻逼吗?”

  张勇笑啐一声。

  我说是犀牛。

  张勇流里流气地赶我走,说他才不想被大象操。

  后来我才知道张勇其实不需要在里面待很久,至少这时间或许根本不够他忘掉她。因为陈无眠在自杀以前留下了视频自首,把证据交给了律师。

  我在之前来小卖部找人的瘦女人那里看到了这个视频,镜头里陈无眠甜美的脸苍白又浮肿,似乎正被体内的什么撕扯着,面部有了种微妙的扭曲。

  她说那天夜里刘平雁过来找他,劝她放弃之后的情色工作,拿着钱自己找份事做,并且一再对她强调事实: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有人逼迫过她去参加如今这些越界的活动,这些逐渐拉下底线的一个又一个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

  可在招待所的那个夜晚,她只觉得自己是彻底被公司抛弃了。眼见着就要和舞台渐行渐远,她根本无法接受。刘平雁展露的一把把平实又冷静舌剑挥起了流动的火苗,烧走了她的一切理智,所以她趁刘平雁醉酒后用衬衣勒死了他。

  虽然不知是处于有心还是无意,陈无眠放在电视机上用于自摄工作的DV竟然始终开着。除了那一段自白以外,这只DV见证了那夜的全过程,拍下了她行凶到张勇过来找她。

  镜头里是张勇剧烈喘息着的背影,背上的三林中学四个字浮浮沉沉,好像迷失在了浪里。他握住了陈无眠的手,我听见他说:我没成年,把外套脱给我,然后去警局告我,快点。

  这一段情节是我从未设想过的。

  张勇第一次对我吹嘘他泡到陈无眠了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搞笑,也不觉得还有人会愿意为十几岁时错误的恋情买单。

  他好像有种少年革命性的勇气,客观点称作愚气比较合适,像一头蛮横的犀牛。我都愿意笃信他会没脑子到拿着匕首就去会希特勒。

  在麻木的青年期莅临以前,我看着他把全部的自己留在了十七岁。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注意力始终非常涣散,走在街道上还险些被电摩托给撞了,回过神来刚好对上那中年男人骂着我听不懂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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