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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灵在能移动的最大幅度里，点点头。
一直禁锢着他嘴的手才慢慢撤离，久违的自由让浅灵喉咙干涩，顿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浪费时间。”
颈侧的匕首又迫近了一分，浅灵连忙道：“我没事，还有一科的卷子没找到。”
“那你快点，我去把保安拦住，你找到之后我们在门口回合。”
纪嘉誉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有意识到浅灵声音里颤抖的哭腔。
只需要在现在轻轻推开门，他们日夜恐惧、一切的罪魁祸首就能见光了。
可无论浅灵在心里怎么祈祷，纪嘉誉仍然把门合了回去，伴随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
浅灵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纪嘉誉就这么将他和‘国王’关在了一起。
“你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闯进来，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可能会请他吃一颗子弹。”
颈侧的匕首缓缓移开，那人含着几分笑意，“你表现不错，没有乱叫，很乖。”
浅灵借着短暂的机会，道：“沈临川，是你吗？”
黑暗中，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
空气中仿佛缓缓流淌着某种令人紧绷的物质。
这是什么意思？
他猜对了？
浅灵的声线带着细细的颤抖，“你为什么要做着一切，是为了报复高三一班的人吗？”
忽然，那人轻笑一声。
冰凉的什么东西贴近浅灵的嘴唇，但并没有急于堵住他的嘴，而是拖着懒洋洋的尾音道：“你是怎么会把我认成那种怂包的啊？”
浅灵怔愣了几秒。
在这几秒钟，冰凉的指尖已经再度向他包围，这次选择的角度更加刁钻。
“他连被欺负都不敢吭一声，甚至是连那个试卷这种事都不敢做，就算是喜欢你到不行，都生怕被你看出来。”
那人顿了顿，“更别说能这样抱着你，亲你。”
浅灵恍然间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整张脸‘轰’得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脑海里隐隐还回荡着先前的那些话语。
他鼓起所有的勇气。
浅灵用抬起的手，轻轻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颤着声线道：“我是男生。”
那人听完只是笑了声。
反手握住他的手，粗糙的指腹磨着他的指尖，像是把玩着珍贵的文物小件。
浅灵想将手抽回来，却被牢牢地箍住。
他拉着浅灵的手腕，缓缓贴近。
浅灵感受到的是冰凉的面具，贴在肌肤上毫无生机的凉意，以及另一份更加柔软的触感，带着热气。
细密的吻落在浅灵的手腕，轻柔地不可思议。
“你觉得刚才我上上下下的按住了你这么久，会不知道你的性别？”
浅灵完全蒙了。
如果对方知道他也是男生，为什么还会这么对他……
但浅灵还来不及细想，整个人就被对方从地上拉了起来，后背抵着墙，还没有来得及站稳。
对方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
大约是因为太黑暗的原因，但这些都不能阻止对方的接近。
第一下落在了浅灵的鼻尖，随后对方意识到不对劲，像是小狗狗般，一路tianshi着向下，在浅灵的唇上又咬又蹭。
白天好不容易结了一层薄痂的嘴唇，这会儿伤口重新裂开，淡淡的血腥气在唇%2F齿间蔓延开。
那人顿了顿。
浅灵小声地哭着，眼泪已经落满了脸颊，他不知道到底对方想要干什么。
“别哭啊，”那人轻轻的吻去他脸颊的眼泪，“哪个小男生会像你一样这么娇气？”
浅灵听完之后，哭得更加大声了，哭着还要骂人，“你才娇气，你全家都娇气！”
他身上哪哪都不舒服，额头撞到了，手肘、膝盖、后背，还要被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数落。
“骂人还挺使劲。”
那人无奈地笑着，然后替浅灵整理着先前弄乱的校服，“好了好了，我不动你了，还把语文卷子也给你，”
浅灵的哭声才缓缓降下去。
他身上的校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宽松地半挂在身上，还蹭上了不少地面粗颗粒的灰尘。
那人细心地拍掉所有的灰尘，然后将上面东西塞进他的手里。
硬硬的纸张。
正是浅灵一直要找的语文试卷，对方居然就这么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你还要做什么？”
浅灵的声音还有些哽咽，他不明白，如果对方是为了阻止他破坏这场考试，又为什么要在最后给他递上试卷。
“不做什么。”
浅灵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卷子给我，要是我把卷子拿回去，你布置的一切可就失效了。”
那人轻笑，“即使是有了卷子，结局也不会改变。”
第73章 把试卷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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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即使是有了卷子，结局也不会改变。”
浅灵的脑子里久久回荡着最后的这句话，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校门口。
纪嘉誉见到他之后，从校门口附近的树桩上跳下来，快步地跑到他的面前。
“浅灵。”
“浅灵？”
纪嘉誉连喊了几声，浅灵都没有听见。
无奈下，纪嘉誉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浅灵这时才恍然回过神，慢了几拍才抬起头，视线依旧有着呆滞。
“发什么呆啊？你，”
纪嘉誉的话语顿住，他抬起手，手心一层干燥的灰尘，他再去看浅灵的校服。
浅灵和一般贪玩的男生不一样，身上的校服向来保持干干净净的，而现在校服蹭着灰，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头发也乱糟糟的，嘴唇却格外的红艳。
像是被人反复的嘬吻，留下昳丽的痕迹。
“发生什么事了吗？浅灵，回答我。”
浅灵的眼睫颤了颤，眼尾是动人的红。
他缓缓对上纪嘉誉急切的视线，看到了他眼底的关切，“我走开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浅灵抿着嘴唇。
在那人将最后一科的语文试卷交给他时，特意贴在他的耳边，用警告的语气告知他。
“今晚遇到我的事，不允许和任何人讲，这是下给你一个人的指令。”
“既然他愿意陪你来找试卷，不如，未完成这次指令的惩罚——是杀死和你一起来的这位男同学。怎么样？”
想到了这儿，
浅灵抓着试卷的手紧攥，浓密的睫毛又剧烈地颤抖了下。
“我没事，试卷我已经找齐了。”浅灵又补了句，“只是里面太黑了，我有点怕。”
纪嘉誉明显不相信这种说法，他拦住浅灵的去路，双手扣住浅灵单薄的手臂。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脏，还有嘴，是怎么弄的？”
浅灵静静望着他。
“你觉得会是什么？”
浅灵话音刚落，纪嘉誉就不由分说地一把将浅灵揽进怀里，他的力气很大，是青春期里经常运动锻炼的男生，身上还有股阳光照射过温暖的气息。
“是不是遇到了‘国王’，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浅灵尝试了下，根本没有办法从纪嘉誉的怀抱里挣脱，反而被抱得更紧了，对方黏黏糊糊地蹭着他的脖颈。
即使浅灵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但是他身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香气。
很淡，却格外的香甜。
纪嘉誉忍不住用嘴唇时不时擦过浅灵的颈侧，嘴里喃喃道：“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甚至开始后悔同意去找试卷。”
浅灵被他弄得有点痒。
抬起手将他的脑袋往后推了推，“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纪嘉誉对他的这个举动似乎很不满。
抱着他后腰的手更加用力，将两人的距离进一步压榨，用力的拱着他的下巴，甚至在下颌角的位置，轻轻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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