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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其他人都选择了缄默。
没人再能谈笑风生地说这不过是一次玩笑或者是恶作剧。
这么说或许有些残忍。
但心底深处居然滋生出了一种“幸好不是我”的侥幸感。
“徐宸宇，”
他旁边的男生站起来，轻轻拉住徐宸宇的手，才碰上的一瞬间，就被后者重重地甩开了。
“这算是什么。报复我吗？”徐宸宇冷笑一声，紧盯着那名男生，“你相信这个短信吗？”
那名男生垂着脑袋，不敢看徐宸宇锐利的视线。
“说话啊！”
徐宸宇再次出声，“为了这个短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的手？关子安，你说话。”
被叫做关子安的男生浑身颤了下。
和徐宸宇优于正常男高中生的身高和体格不一样，关子安身形偏瘦，虽然不到一阵风能吹倒的地步。
但两人真的动起手来，关子安基本没有胜算。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关子安蹲下身将地上的书捡起来，递给徐宸宇，声线颤抖地祈求道：“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吓懵了。”
徐宸宇一把抽回自己的书。
“他就是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我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关子安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我家有钱，我可以让我爸派人来保护我们，一定不会出事的。”
“用不着。”徐宸宇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道：“连面都不敢露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关子安挨着他的桌子，坐下来。
和徐宸宇的冷硬态度不同，他的脸色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指令里写的是把他的手臂给废了。
浅灵收回视线。
一张经过批改的卷子发到他的桌面上，沈临川道：“看一遍错题，我把知识点对应的书页标注在旁边了。”
浅灵哦了声。
他将试卷收进来，但接下来并没有翻开书本，而是将身子往沈临川那边靠了点，“你说关子安真的会为了逃避惩罚，按照指令去做吗？”
沈临川睨了他一眼。
“你很好奇？”
浅灵摇摇头，然后又缓缓的点点头，“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因为答案很明显了。”
这句话勾起了浅灵的兴趣，沈临川又打算写题，不接着往下讲了。
浅灵抬手，盖住他桌面的题目。
沈临川抓着他的手，打算将他的手挪开，随后浅灵的另一只手覆了上来。
耍赖般的将整个人往沈临川身上靠。
淡淡的香气从浅灵的发丝传来，少年澄澈又明亮的双眸，让沈临川原本预设的所有动作都失效，任由着对方的靠近。
“别写啦，和我聊聊天嘛。好同桌，为什么说答案很明显了？”
“因为人性禁不起考验。”
沈临川道：“在无法保证自身的利益情况下，趋利避害的天性会让他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这样啊……”
浅灵望向关子安的背影，撑着下巴喃喃道：“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啊。”
“有时候，最不可靠的就是一个人的外貌。”
——————
中午吃完饭后。
浅灵绕到了学校的便利店，打算买点小零食，避免下午上课的时候肚子饿。
在他卖完东西打算离开时，意外瞥见了在便利店前的徐宸宇。
比起早上在教室收到短信的激烈反应，此时一个人坐着的徐宸宇，低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
浅灵走了过去。
“徐宸宇。”
听到声音的徐宸宇身形微顿，几秒之后，才缓缓抬起头。
“你在这儿做什么？”
浅灵在他对面坐下。
徐宸宇道：“那个发短信的人是想要我们因为恐惧惩罚，做出自相残杀的事，而他只需要躲在暗处，默默欣赏这场演出。”
浅灵微微一愣。
就算是徐宸宇先前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无所畏惧，此刻他眼底满是不甘。
“他对我们的一举一动很熟悉，就是我们周围的人。只可惜怎么想，都没有锁定目标。”
浅灵想开口安慰他，一定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但脑子里闪过早上沈临川的话。
这样冠冕堂皇的安慰就像吞了一把砂砾在喉咙里，无论怎么都开不了口。
犹豫之后，浅灵道：“你吃饭了吗？”
徐宸宇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望着眼前少年漂亮的脸蛋，似乎世间一切的丑恶都无法染脏他的纯白。
连同他胸腔中的憋闷感消退了大半。
“没有，不饿。”
浅灵将刚才在便利店买的零食分出去一大半，里面有棉花糖、巧克力和黑糖沙琪玛。
“不饿也吃点东西吧，毕竟只有保存好体力，才能把坏蛋抓住，你说是吗？”
徐宸宇望着那堆零食，又看了眼零食的主人，一头毛茸茸的软发，正用期待的目光亮闪闪地盯着他。
他伸手，从这堆零食中，挑了一块草莓味的棉花糖。
“其他的收回去吧。”
说完他站起来，将棉花糖的包装拆开放进嘴里，“我为我先前在欢迎会上的态度向你道歉，对不起。很谢谢你的安慰。”
浅灵跟着站起来。
“你之前帮过我搬书，就当我们扯平了？”
徐宸宇道：“我还欠你一次。”
待他离开之后，浅灵将桌子上的零食收好，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徐宸宇的这句话是个承诺。
第61章 退出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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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浅灵回到教室。
昏昏欲睡的午后，他趴在桌子上开始午休，
两个小时之后。
窗帘被拉开，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教室，浅灵挣扎着从枕着的手臂中抬起头。
他的脸颊都是压出来的红印，眼神迷迷瞪瞪的，显然是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在结束午休到正式上课的中间，有十五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名男生起身后，忽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开始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啊啊啊！！”
他旁边的女生捂着嘴尖叫，下一秒，尖叫像是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女生也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她倒下时撞倒了桌子，书本散落一地。
紧跟着她的倒地，又有几个人面容痛苦地倒下。
其他旁观的同学，尖叫着跑开。
“救命！！”
“呜呜呜，我不想死！”
匆忙往后跑的人，将浅灵的桌子都差点撞倒。
整间教室靠近讲台的部分，已经空了。
浅灵僵在原地，整个人脑袋嗡嗡地响。
如果按照国王游戏的规则，‘国王’发布的指令只针对两名同学。
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人出事？
倒在地上的人痛苦地望着浅灵，伸出手，在半空想要抓住什么，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救、救救我……”
他的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没有了气息。
躺在地上的其余几人的症状也都大同小异，面色殷红，呼吸困难，不过短短的一分多钟，这些人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浅灵瞳孔紧缩。
变故发生的太快了。
直到手臂被人往后拉了一下，浅灵回头看到沈临川。
沈临川面色严峻。
“先离开这里。”
浅灵恍然回过神来，听到沈临川的话，他想站起来，腿却使不上力气。
“腿软了……”
沈临川扫了一眼。
浅灵并拢的两条腿笔直而纤长，此时正小幅度的颤抖着。
“你抓着我。”
浅灵窘迫地嗯了声，抓住了沈临川的衣袖，脑袋也一同埋进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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