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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11)

作者:不见子都 时间:2019-07-16 07:27:10 标签:虐文 狗血 暗黑

  “你!”卢沐雪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要把鞭子甩过来。
  秦惜自然毫无避让之意,尽管不衬手,赤霄也唰然出了鞘。
  谢临的头发被两股厉气惊得扬起来,他站在中间,感觉这两人可能是要先把他当葱削了,再来专心致志地斗狠。
  “都住手,”谢临抬手攥住了卢沐雪的鞭子梢。
  卢沐雪先是下意识一顿,接着发现谢临竟然没拦秦惜而是拦住了自己!她气得秀丽的面容几乎扭曲,再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风范,咬牙切齿要去彻底灭绝了秦惜。
  谢临不得已,只能握住了卢沐雪的肩膀:“师妹!空口无凭……”
  卢沐雪霎时镇静了,接着仿佛要印证谢临的劝阻,她尖叫一声,指着屋内的桌子:“那是什么?!”
  那是朱樱落在床榻上的小瓶子,昨夜秦惜随手扔在了那,两人都没放在心上,此时便堪堪撞上了。更别说,那瓶子朱红底子绘着粉白樱花,想让人不知道是谁都难。
  朱樱自称是五毒仙子,使得一手好毒,加上色胆包天,经常荼毒一些皮相好的侠士们,因此颇有些臭名昭著。
  卢沐雪根本没有动脑子,就串起来了前因后果,她恨恨地收了鞭子,怒火化作狠色:“好啊,当初藏锋山庄庄主大婚时,我便听闻你跟朱樱两个人去偷鸡摸狗,现在又一起害云师兄,果然是一对狗……”
  “够了!”谢临语气乍然有了厉色。
  卢沐雪吓了一跳,剩下的话便咽进了喉咙里,怎么都没有吐出来。她反应过来时,眼眶先是红了,接着咬牙甩袖跑走了。
  谢临颇有些无奈地转回来,不冷不热地道:“说了不听,惹出事来高兴了?”
  秦惜有些听不进去,他觉得无论如何,卢沐雪与谢临都是一道的,自己作为一个邪魔外道的外人,原本不能指望谢临为他说什么话。刚才谢临喝止卢沐雪,也只是怕牵扯出中过春药之毒这等没脸事。更别说卢沐雪铁定是喊人去了,朱樱现在自己跳出来是白日梦,待会儿百口莫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高兴?”秦惜冷冰冰地道,“谢公子未雨绸缪带我下山,好远见。”
  这人话里有话,谢临眉头一皱,他去拿了那小瓶子,还没琢磨完全,便听得一阵脚步声。
  上官非、他爹上官宁以及梨花带雨的新娘子并满脸铁青的新郎本人气势汹汹地携着一干人,将不算大的客房院落站得满满当当。
  “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宁目光锐利地扫过秦惜,“毒药在哪里?你是什么人要加害我儿?”
  “上官前辈,”谢临笑道,“他是我师弟,许是有些误会……”
  秦惜意外。
  “我儿品行端正,怎会欺辱于林家姑娘?”上官宁咄咄逼人,“昨晚你并没有与他一直在一起,对也不对?又怎知不是他趁机作恶,我听沐雪说过,此人有诸多恶行……”
  秦惜听得索然无味,冷眼打量了下那新娘子。
  林楹不愧是出身世家,此时泫然欲泣,却仍然保持着气度,她垂着眼睛,全然是受了欺负后的委屈与难过。但秦惜分明看见,她“不经意”地掠了谢临好几眼。
  ……秦惜一刹那间脑中有了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新婚之夜与旧情人见了一面,也许是想诀别,但没想到见了之后情丝难断,最终铤而走险对新郎下了点无伤大雅的毒,然后哭诉未婚夫对自己种种行径,愤而退婚……
  秦惜的脑海中闪过昨夜朱樱的回答,“我能来干什么,当然是赚钱啊。”
  新娘子的毒药八成是朱樱给的了……事已至此,秦惜尽管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也觉得有些操`蛋。
  一旁众人见他没有辩解,更是认定了罪魁祸首就是他。至于秦惜如何去给上官云下毒,下毒让林大小姐退婚又是为了什么,仿佛是不值得众人推理的——坏人为了做坏事当然会不择手段,既然都不择手段了,那么一定不是常人可以猜到的。
  “……听我一句好么,”谢临却不知怎么看起来无比烦躁,他可能是毛病又犯了,拈着那个小瓶子,大义凛然地道,“请诸位不要随意污蔑我师弟……”
  秦惜一口气没吸上来,险些岔了气。
  接着他就看着谢临拔开瓶塞,一仰头把那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口里,对着霎时噤若寒蝉的众人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毒药……”
  谢临难道也中了什么破坏神志的毒药?朱樱留下的东西也敢乱喝!要不然,他是与朱樱串通好的……但秦惜一时也犯了混,他尚且未想清楚两人会怎么串通到谢临乱喝药,就已经在心里掀了一阵山呼海啸。然而他表面仍冷若冰霜,并且维持着这个表情,劈手夺了谢临手里的小瓶子,狠狠摔到了地上,而后一把揪住了谢临的衣领:“你疯了?”
  谢临当然没疯。他在液体入口的那一刹那就尝出来了这是什么……微微地涩,入口甜腻,不知道叫什么,但一定不是叫上官云失态的毒……
  谢公子巧舌如簧,风姿俊雅,未尝有过狼狈之时,更兼少有对头。但唯独与五毒仙子朱樱八字不合,每每要着了那女人的下流道。
  究竟是怎样的色中饿鬼,才会随身带着春药啊……


第23章
  心中如何一言难尽,谢临仍然八风不动地慢慢拿开了秦惜的手,他不着一字地站了片刻以证明那确实不是什么毒药,而后拂袖而去,看起来是被气狠了。
  上官宁的脸色几变,最后成了猪肝色,疾转身要大步而去。
  “上官前辈!”林楹唤了一声,她拢着袖子,声音还有些哭泣过后的沙哑,平静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她知书达礼,“我与上官公子无缘,就当是误会一场,不必再牵扯无辜的人进来。此前种种,皆没发生过,也请上官前辈宽心。”
  上官宁瞪了长子一眼,面对着林楹,脸色又缓和下来:“犬子无状,老夫会叫他去林家登门赔罪……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自当查清楚。”
  “大哥,”上官非扯了扯上官云的衣袖,小声道,“你到底对林姑娘做了什么……”
  “非儿!”上官宁眉角又蹦出了青筋,“长幼有序,这话是你该问的吗!今晚不准休息,抄家规!”
  上官非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是”。
  秦惜再没兴趣看下去,到底有些疑惑,便进屋去寻谢临。
  屋内空荡不见人影,秦惜没来得及再看第二眼,便听到了身后的气息声。他心下一沉,回身便见谢临靠在墙壁上,微仰着头,半张着嘴,几乎是在喘息了。
  秦惜感觉十分不好,眼睛瞥见桌上的半杯冷茶,抄手捞起来就要照着谢临的脸泼过去。
  哪知谢临此时竟然十分敏捷,身影丝毫不受影响地闪到跟前,准确地钳制住了秦惜的手腕。茶杯“啪”地碎在地上。秦惜只当他受药性影响,全没料到这一下,情急之际侧身要躲,反被谢临寻了个刁钻的角度,将手臂一折按在了桌子上。
  脖颈后面温热的气息羽毛似地扫过来,秦惜又被温暖的身躯压制着,陡然颤栗起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难受……”谢临的声音诱哄似的,听起来竟是温柔的,“你别动……”
  可秦惜刹那间脸色便白了。在院落中他原本因为谢临的“回护”生出了一些触动,眼下像被劈头浇了一碰冷水,猛然清醒过来,谢临此时只把他当做个能泄欲的人罢了,与藏锋山庄那次,并无不同。
  可第一次算他自己慌了心神,事后也只能当是在偿还少时的救命之恩。这次又算怎么回事,难道还要听那人说自己不知廉耻么?
  秦惜僵硬着身体,眼眸中却慢慢冷下来,大雪封疆似的,铸出了冰寒的壁垒。
  谢临摸索着他的肩膀,然后滑进衣领里,绕到颈下就要去扯他的衣裳。
  “谢临,”秦惜一动不动,低声道,“你若再辱我……”
  “怎么,”谢临的声音几不可闻,如同耳语。他的手仍然停留在秦惜颈边,却没有再作乱了。
  秦惜什么都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一丝裂缝也没有,眼神凶狠暴戾如同翻涌的血海,然而语调却是冷静淡漠的:“杀了你。“
  “听起来挺可怕的,”谢临笑了起来,他一揽秦惜的肩膀把他转过身来,扯下来白绫,露出一双清清明明的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原来也不是没办法吓唬你。”
  秦惜没有反应,青筋暴起的手抓着桌沿,神色木然。
  谢临道:“上官云必定是中了林楹的路子,林家大小姐既然并没有与他成亲的心思,何苦还要搭上自己的清誉来试这一遭呢?她想在上官云身上找到什么,还是想在上官家找到什么?”
  秦惜默如磐石,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好奇与思索。
  “……上次去杏岭,我曾经蒙药王相赠一颗百毒丸,”谢临察觉到不对劲,这才解释道,“服下后百毒不侵……”
  “我不想知道,”秦惜并不动容。
  “哦,”谢临竟然没作妖,应了一声,而后道,“你没休息好,去睡会儿吧。”
  “……”秦惜原本脚踏恶海似地在积着恨,这几个字却好像一阵轻飘飘的和风,把他从滔天浪头吹了下去。恨海失力,乍然摔在礁石上,破碎成了不堪拾的泡沫。
  秦惜惯会用刀锋与血腥来表达愤怒,因此口舌功夫不怎么厉害,便也不太会骂人。他想不出除了“有病”之外还能怎么骂谢临,只能没有新意地削过去一个包含血腥的眼神。
  “我可能认识林楹,”谢临拎着白绫,慢条斯理地系在眼睛上,说了一句在秦惜听来不可理喻的话。
  不是旧情人吗,秦惜冷漠地想。
  “昨夜上官云几个好友在闹洞房,上官非叫我去寻个借口把那群没眼色的东西叫出来。我能感觉到,林楹很想看见我长什么样,她甚至还想‘不小心’地把它拽下来……”谢临把白绫在脑后挽了个结,顿了顿奇怪地看向秦惜,“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昨晚跟踪我?”
  “没有,”秦惜矢口否认,还生硬地转了个话题,“你装瞎是为了躲避仇家?”
  “不,”谢临摇头,正色道,“是为了享受有人给你让路的优越感。”
  秦惜:“……”
  不知事情到底查出来没有,但毕竟是人家家里事,又不是特别好看,再留着多有不便。因此过了晌午,谢临便向上官宁请了辞,带着秦惜与卢沐雪往青峰山武林盟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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