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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何处(重生生子)(62)

作者:桃枝竹 时间:2017-09-10 17:57:10 标签:重生 生子 宫廷侯爵


第63章 活人不收
  岑季白并不知道山脚下这一上午又多出不少人来搜寻他们,山间雨后格外难行,他背着林津沿着小路往上,也不知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沈夜住处。
  林津几次要下来,岑季白却是不肯,也不再说什么话。林津许多疑问不得解惑,只能看着脚下这条泥泞的小道越往山中深处去。
  到了傍晚时分,看着眼前一片花草繁茂之地,远近树木皆被斫尽时,才见到一片房屋。这山里倒真是有人家的。
  “你背的是个活人?”端着晒箕的中年男子遥遥看着他们,等他们近前些,又说道:“活人不收,麻烦。”
  林津疑惑不已,却听岑季白道:“他来看诊,知道你的规矩,我出诊金。”
  “什么规矩?”林津被岑季白放了下来,他们一路上没有吃喝,到了这处民居,岑季白也没有力气再背着他了。但他还没站稳,就听见这样古怪的问话。
  “我这里诊金高,常人出不起。”中年男子便是沈夜了,他放了晒箕,一边嘻笑着一边来捉了林津手腕,片刻后,皱着眉道:“你要看什么诊?”
  “你是医师,不知他看什么诊?”岑季白来此求医,却没什么好脾气。
  沈夜也毫不在意岑季白语气态度,目光凉凉地扫了林津一眼,道:“也是个情种子,呵。”
  林津面上飞红,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
  “行了,行了,进屋吧,许久不治人了。”沈夜领着他们进屋,便对林津道:“你在此歇着,山间虫蛇可多,不要乱跑。”
  岑季白同他走出房间,沈夜又指了一处屋子,道:“那里是膳房,缸里有米,有面,有腌肉,你去弄些饭菜。”
  “我不会。”岑季白倒是没什么胃口,不过听了这话才醒悟过来,他与林津是饿了整天的。但饭菜么,他确实不会。
  沈夜上下打量了岑季白一眼,虽然穿得破旧,又满身泥泞的。但看他气度,大约不是个会造饭的出身。他并不关心岑季白是何种身份,因何到此,反正来这里的无非是两种人,活人同死人。抛了个“要你有何用”鄙夷眼神,沈夜先行入了膳房,无奈道:“添柴。”
  林津在房中歇不住,觉得这医师同岑季白都有些古怪,却又说不清古怪在哪里。一日未曾进食,身上衣物先前被雨水泡得透湿,满身的泥泞,也实在是难受。想要去膳房寻岑季白问个清楚,又知道岑季白不肯与他说话,还在气闷。林津想着,若他告知实情,不知岑季白又会作什么,将汤药泼了再不许他用还是欢欢喜喜的?
  林津想不明白,却不能不去看一看岑季白。
  膳房中没有草药清苦味道,反而传出些米饭的香气。林津扶着门框,看着岑季白矮身在灶间添柴,一时心中百味杂陈,又满是情意鼓荡。
  “小初,”林津也走到灶间,看到岑季白脸上两道黑灰,止不住笑了一声。“你不要生我的气。”说着便要岑季白起来,“我来,你去一旁歇着吧。”
  林津知道岑季白素来是对火焰有些不喜,甚至是畏惧的。
  沈夜备了米肉下锅便去配药,只留下岑季白在膳房看火。锅里不过是一锅肉粥,加了几枚带壳的鸡子,预备取些酱菜出来,便凑成简单的一餐。
  “小初。”林津笑道:“你怎么不应我?”
  岑季白仍是不应,只坐得老远地往灶里添柴,灶间火势熊熊,更灼得他心里慌乱又烦躁。
  林津遂抬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捏,“是我不好,不该说那些话。”
  岑季白侧了脸去,闷声道:“别拿我当小孩儿。”小孩儿才捏脸呢。
  “小初,”林津仍是笑道:“不是拿你当小孩儿……”
  “唉呀,糊了糊了……”沈夜拿着配好的一包草药,从外头跑了进来,慌忙退了灶中干柴。“全糊了,你……唉,你们闻不着吗?”
  岑季白同林津这才注意到房中焦糊味道。
  三人沉默着用了饭,岑季白找沈夜要了些干净衣裳,又弄了些热水与林津沐浴。等林津收拾干净,炉上的药汤也差不多好了。
  林津左等右等,等岑季白自己也沐浴过了,正要好好盘问他,岑季白却又要往外头去。
  “你去哪里?”外头已是黑尽了,林津实在不解。
  岑季白总算是同林津说了句话,没好气道:“劈柴,晚间烧得多了。”
  林津在后头笑了一回,轻声道:“你早些回来。”
  岑季白顿了顿,回转身来看了他一眼,林津扶着门框,披散的长风教山风拂动了,轻飘飘晃动着。他想,林津此刻该是欢喜了……
  “山里夜凉风大,进屋吧。”岑季白说了这话,便提着那只灯笼往柴房去。他渐渐隐没于墨暗中,林津望不见他了,他也望不见林津,只那屋子里有烛火的昏黄光晕,是暗沉的山间一颗小小的星子。
  岑季白折了方向,往另一头去了。
  沈夜素有鬼医之名,脾气古怪,性情孤僻。乡民传说,他这人是专给死人治病。岑季白虽知这传说荒诞,但也的确不想招惹他。沈夜同沈朗不和,岑季白也不可能借用沈朗的关系说动沈夜配药。
  这山里只有两种人,活人同死人,活人试药,死人剖尸。沈夜先前在秦州时买了活人试药,事情惊动了官府,这才逃离秦州,辗转到了陵阳。陵阳城北郊乱葬岗,无人认领的死囚尸身,主人家抛下的婢女男仆,若有刚刚死去不久的,沈夜找村中人背到山里,一个个剖开看人身构造。乡民不知究竟,传说便愈加离谱,说沈夜是治好了死人,与他做活。他家中财富不知凡几,都是这些活过来的死人替他挣来。若有人找他看诊,他也不收诊金,只要人试药。村中大有出不起药资诊金的人,若病得重了,便往山里寻他,病愈后再试药,死的有,活的也有。若试得死了,也是命里不好,逃过了一劫,却逃不过另一劫。大抵上,算是活的一半,死的一半。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便是乡民也不愿向他求医。
  人尚如此,被他试药的山间畜牲,就不知有多少了。
  先前熬粥,岑季白还特意问过沈夜,这缸里是腌的什么肉。
  沈夜嗤笑道:“死物不好吃,这是现杀的生鹿腌制。”
  岑季白有些干呕,听这意思沈夜似乎是吃过些什么死物的肉了。晚间时他到底没用那肉粥,只食了两枚鸡子。
  这夜里,沈夜领他入了一间药房,里头一股子古怪味道,四周笼子里养着不少蛇蝎毒物。岑季白今晚要试的,是沈夜两三月前新捕的一条红皮黑点的毒蛇。死在它毒牙下的畜牲已经不少,也有教沈夜救回来的,但活人试这毒,岑季白是第一个。
  沈夜挽起袖子,有些跃跃欲试。
  岑季白既受不住这满屋子古怪又腥臭的味道,也受不住沈夜那一脸兴奋的狂热神色。他皱着鼻子,将腕子露出来,搁在木案上。
  “你放心,我取些毒液涂在你伤口上,剂量不大,死不了。”沈夜要先试试这种蛇毒在人身上有些什么反应,剂量是一点一点加的。
  他先用夹子困住毒蛇,再开了蛇笼,本是预备让那毒蛇咬住木棍,吐些毒液出来。谁知道,大门却被人踹开。
  “小初!”林津踹开门,没想到是看到了一屋子毒物。
  他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忽感古怪。岑季白要去劈柴,怎么先就沐浴更衣呢?联想到早些时候沈夜说他的诊金太高……林津极是不安,循着有灯火的去处,便到了这养着毒物的屋子外头。隐约听到人声,又没听清是什么,着急之下,自然就踹门而入了。
  沈夜一看自己的大门被人踹坏,也是气得狠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脖子上已经架了柄尖锐匕首。
  “你在做什么?”林津厉声质问沈夜。
  “你找我看诊,他出诊金,先前不是说好了?”沈夜面色不善,在他的地界,竟敢拿刀指着他,林津这条命怕是不想要了。
  岑季白也是惊得站了起来,喊住林津道:“三哥,你先放开他。”
  林津再问道:“什么诊金?”
  “你没瞧见这蛇?自然是试毒的药资。”沈夜虽有匕首指着,气势却盛得厉害,丝毫不惧于林津。
  “放手!”岑季白道:“不要惹麻烦。”
  “你怎么不告诉我?”林津低吼道。若知道这里是要试毒的,他又怎么会来寻药。
  “死不了,”至少今晚还死不了,岑季白无奈道,“你先放手。沈医师,我三哥无意冒犯,你不要动怒。”沈夜说这山上蛇虫多,绝非虚言。事实上,这片房屋中就散养了不少,皆听从沈夜召令。他一个人住在山间,这里虎狼却是绝迹,都是靠这些毒物相帮。
  沈夜颇不耐烦,道:“真是没用,连个人都管不住。”
  “你拿我试,不许动他。”林津并未松手。
  于沈夜而言,这蛇毒与谁试都是可以的。岑季白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这脸上带伤的小子更是无礼至极,用他试毒才更解气些。
  “小心!”岑季白忽然喊道,抽出佩剑刺向沈夜。
  沈夜眼见着岑季白向他举剑刺来,惊怒之下,他一抬手甩出条碧幽幽的小蛇。因是距离太近,无论岑季白还是林津,反应过来时都已经迟了。
  “小初!”林津手中匕首挥出,只来得及斩断那小蛇身子,蛇头却已经咬在了岑季白手臂上。岑季白手中长剑落地,一同掉下来的,是逃脱了蛇夹的那条红黑小蛇,亦是断作两截。
  沈夜这才明白,岑季白那一剑并非挥向他,而是斩杀那要咬向他的毒物。


第64章 说你嫁我
  岑季白浑身发冷,踉跄几步,软倒在林津怀中。
  “小初!小初!”那一瞬间,林津仿若是天塌地陷了。锥心之恨,裂骨之痛,混杂着慌乱的绝望的情绪,将他全然地吞噬。似乎除了黑暗,再感知不到什么。
  但他毕竟长在边关历练,心神一紧,抬脚踢了踢岑季白掉落的长剑,伸手接住。这长剑虽未指向沈朗,但林津目光凶厉,犹如恶鬼一般。
  剑上还染着红蛇毒血,若是教它伤到了,沈朗本人该也是回天无力。何况岑季白毕竟是为救他,沈夜叹了口气,倒也是即刻从袖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碧玉瓶子,迅速将其内药水倒在岑季白伤口上。碧珠之毒见血封喉,是以,连这解药也是由伤口注入,借由血液迅速扩散,化解蛇毒。
  岑季白用过解药,不过几息之间,方才那种剧烈的疼痛之感便消去不少。想来这毒作用虽快,但若及时消解,也便无碍了。再过些时候,他抬手扶着泥墙,倒能撑着独自站立起来。林津再要扶他,却被他伸手挡了一回。
  “……小初……”林津原是忧心于他,但到了这时候,也就只余下悔恨了。
  沈夜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明日一早你们便走,可怜我那碧珠……”
  岑季白接过剑来,擦了擦血渍,将它还归鞘中。“走吧。”他便先自离了这间满是毒物的屋子。
  林津沉默着跟上,同他回了房去。铺下了寝被,见岑季白犹在茶案旁静坐,林津本想叫他过来睡下,但心里猜测岑季白恼他,该是不肯与他同寝,也是不肯独自占了床榻,反叫他空坐一夜的。一时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津在床缘上坐了一会儿,茶案旁岑季白神色疲倦,犹是拧着眉峰,仿佛忧虑着什么。
  岑季白心思重,又是深埋于心底的,谁也看不懂他,自幼便是如此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岑季白是很不易的。林津心疼于他,想要他高兴些,想留在他身边陪着他,想给他一个孩子……但若是岑季白不想要呢?
  自听说他服药,岑季白的态度就有些古怪了。于岑季白而言,林津或许只该是将军,只该是长平侯……林津原是喜欢“长平”这封号的,岑季白予他的他都喜欢,何况又是这般安好寓意。但细想来,他得是将军,征伐平叛,这才能长平。岑季白因他之故,犯险避于北郊;又因他之故,往这里试药;更因他之故,今夜差些就……果然是不得太平了。
  “小初,我…”林津从来没受过他冷待,没叫他着恼过,今夜又是这般惊险地过了一回,心里不知是疼痛多些,还是懊悔多些。他想说不再服药了,不作奢望了,只要换得岑季白同往日那般待他……可是不行,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放弃。除了他没有人会说岑季白傻,因为除了他,岑季白也没向旁人犯过傻,林津总要知道个缘由。岑季白若非喜欢他,往日又为何是那般待他?但这缘由……林津有些回味过来,岑季白还当他是为了江平呢。
  但若是说出实情,岑季白不肯应他呢……
  林津正有些犯愁,却听岑季白闷声道:“山下我们去不得……你的药也断不得……明日我去找沈夜,他这里可以避祸。”
  “他若是不肯呢?”林津得他主动说了一句,方才那些焦虑先飞跑了一半,只想多听他说些话。
  “陵阳牢中那些死囚,若有愿意为他试药的,罪减一等。”岑季白慢慢说了主意。这就是前世里沈夜愿意出手的缘由了。岑季白是国君,沈夜向他提了这个条件。倒也算不得坏事,虽说骇人听闻些。
  “你若是怪我……我……你……”林津有些词穷。岑季白正值气恼,肯定是怪的,但林津就算犯了再多过错,哪怕自己自责得要死,也不想岑季白真是怪了他,与他生出嫌隙来。
  但岑季白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怪的,他只怪自己。
  “真的不怪?”林津问得小心,又满是期冀的,渴盼的。
  岑季白听他这样说,不觉勾了勾唇,连语气也缓和些,“不怪。”心里却想着,自是不怪你的,只怪那该死的得了你真心的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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