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枝推着轮椅,他身穿黑色长燕尾服,领口打着领结。
坐在轮椅上的谢予白,则一如既往穿着排扣式的制服,他端坐在轮椅上,唇色有些寡淡,看上去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眼尾有些不耐烦地下垂,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场合,稍稍睁大眼睛。
谢予白的出现无疑引起了波澜,宴会是帝国一年一次的重要活动,记者们大多数被放进来,来表示皇室和民众的亲近关系。
而前不久的车祸,谢予白一直都在帝国第二人民医院内,消息是闭塞的。皇室的安保措施向来做得很好,因而谢予白住院这段期间,时不时有消息说谢予白手术失败。
而和谢予白同乘一辆车的司机,在车祸当场死亡,谢予白由于安全气囊的缓冲,伤害小很多,但是仍然躺了将近两个多月。
谢予白的住院,贺听枝从这些时日的观望来说,对方的地位的确是举足轻重,至少贺听枝翻墙进外网,发现联邦上下都挺不安的。
与谢予白比较相熟的记者立刻凑了上来,对方举着仪器,语速飞快却也不失条理地询问:“谢先生,请问您的身体恢复怎么样,据我所知,这是您自从车祸以来第一次露面。”
“您好,我是星球TV台记者,您已经即将年满二十五岁,是否要接受首脑匹配对象,您对这项政策一向是颇有微词,请问您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吗?”
“……”
谢予白唇部微微挑起来,客套而又敷衍的礼仪被他拿捏的很好,他有些不清不楚地慢慢说道:“至少现在还有生命体征。”
“暂时没什么新的想法,受伤这件事很累,我也昏迷了快两个月,刚刚苏醒都能够遇到宴会,也是十分幸运。”
“感谢大家的关怀,我一切都好。”
贺听枝还是第一次看到谢予白被采访,对方淡定自若,早就习惯的模样,让贺听枝看着对方微微出神。
很快,记者就把目光落到推着谢予白的雄虫身上,他面露一丝讶异,且不说谢予白之前都是独自出现,而且以对方一向厌恶雄虫的态度,向来是被称为是“嫁不出去的雌虫”。
贺听枝的出现无疑让谢予白又萌生了一层绯闻的暧昧色彩。
议员的身份,世家的出身,这位向来是被誉为天才的青年所谈及出现的。
而面前这位推着这位有传奇色彩议员的雄虫,无疑是一种特例。
记者扛着摄像机忍不住对准了贺听枝的脸,他们虽然更对谢予白感兴趣,当然也不会错过和谢予白有关的八卦。
特别是谢予白最近面临头一个大难题,就是二十五岁结婚问题,而现在打破常规的是谢予白周围居然出现了一只雄虫。
这一切让捕风捉影的狗仔都始料未及,他们将来写谢予白,最大的噱头就是对方或许是喜欢雌虫。
而谢予白也会被经常拍到和军部的雌虫密切交往,对方向来的态度让大众很难相信对方会真正的配合政府挑选一位合适的雄虫。
贺听枝看到记者的摄像头对准自己,他犹豫了一下,低下了头,他心里踌躇片刻,还是有点心虚:原著里应该没有这个剧情,如果真的拍到谢予白的养子的话,恐怕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
但是谢予白又不能没有人照顾。
他心里就像是有一杆天平,开始那种无所谓高悬的态度,此刻却恍然未觉倾斜起来。
不知不觉的关照和偏向性是终有一天会暴露的。
贺听枝看着谢予白,他的目光忍不住的滚滚发烫,对方哪怕是大病初愈,醒来也不见丝毫狼狈。
谢予白就如同一道青竹,对方站得直、挺得立,大雨磅礴之中,也不见折下分毫。
“走吧。”谢予白身姿挺得笔直,手上还带着初见时那副白色的手套,让贺听枝意识到对方是真的有洁癖。
贺听枝推着轮椅进入大厅。
他背后时不时有闪光灯闪过,显然贺听枝的出现给宴会带来了较为巨大的轰动。
宴会采取人脸识别制度。
贺听枝盯着屏幕上的祝您愉快四个字看了半天,他又想到系统的劝告,但愿是真的一切顺利吧。
他自从昨天信誓旦旦地告诉系统,自己并不会参加这场宴会,再到今天自己出席,贺听枝缓缓地吸了一下气,然后吐了出来。
他的手心里已经被一层薄薄的汗覆盖住,他慌张地把手指须须握成拳,随后松开,握住谢予白的轮椅把手。
这一切都像开盲盒一样,他面对的是未知。
贺听枝垂着头,他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让他的蓝色眼眸被一层柔软的栗色覆盖住。他现在特别优柔寡断。
原本穿书来先天的优越性根本就没有体现出来,他像是把一盘原本规整的棋盘给打碎,然后重新去布局。
“不舒服吗?”
贺听枝冷不丁抬起头,谢予白正在偏头打量着他,不同于初见时对方的刻薄冰冷的眸色,现在的谢予白褪去一层薄薄冷意,仿佛冰雪消融一般。
谢予白手指交叉在胸前,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等到几秒贺听枝没有回复,他不免慌的一下。
贺听枝是他要执意带到宴会里的,当然只不过是没有明面上提出来,但是或多或少是有一些暗暗指引。
他有他的打算,至于这打算……谢予白回过头撇了一眼贺听枝,这其中已经开始包含他自己的情感……什么为了事业,已经不能说服自己什么了。
谢予白等着贺听枝的答复,他的手指忍不住收紧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的时刻。
终于,贺听枝回答:“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罢了。”
他悠悠补充上一句:“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谢予白唇紧紧抿着,终于还是情不自禁微微浮起来一点弧度,黑眸里跃动着亮光,“如果——”
他唇微动了动,想继续说点什么。
贺听枝弯下身体,他听不清谢予白究竟说些什么,他从谢予白背后绕到身前,蹲在谢予白面前,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谢予白。
大厅内金色的灯光扑面而来,让他的棱角度上一层或明或暗的光影。
谢予白盯着贺听枝,他的目光忍不住全倾泻在贺听枝身上,对方没有边界感的亲昵,让他感觉到欣喜。
很快,他眼神微微动了动。
那道炙热的、又局促的视线,又重新转移到贺听枝的耳垂上,对方的耳垂洁白而又圆滚滚的……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贺听枝面露一点疑惑,眉毛上调起来,做出一副很不解的神态。
“你想要说什么的?我刚刚没有听清楚。”
谢予白喉结滚了滚。
他不动声色地压了压眉,心中翻涌的古怪作祟欲望,在一时之间被他强压下来。
真的好想亲他。
谢予白心中的那种欲望越来越明晰,就如那天大雨磅礴过后做的梦境一样,如此清晰生动,让他的一切都开始鲜活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渴求的感觉,明明就在周围,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接近对方,像是在捞一弯月亮,忍不住把对方纳入怀中。
贺听枝的出现就像突然闯入一样。
谢予白的瞳色缓缓加深,记忆中的某些节点像是被串起来一样,他唇边的弧度愈发扩大,呼吸控制不住地喷洒在贺听枝的耳畔。
他对贺听枝的感觉不再是那种清醒之后盲目的依赖感、而是不断滋生,像是扩张领域一般不断发展着的占有欲。
谢予白向来对自己的目标明晰,而且克制将他把握在手中,而贺听枝的出现则是另一种,他怕自己隐瞒在断然外表下的梼杌一面暴露的彻底,从而自己无法面对。
接着,谢予白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他的肩抖了一抖,手指不受控制地攥住轮椅的扶手,眼尾拢了一拢,淡淡的带着湿润的红色开始蔓延整个眼部。
贺听枝正在耐心地等待着谢予白的回答。
突然,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站起身来。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发现谢予白也在走神。
贺听枝有些步履匆忙地又走到谢予白的身后,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无法面对谢予白了,特别是脑海中现在发生的像是头脑风暴一样,却又更加刺激、惊悚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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