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栗色的头发微微凌乱起来,额前的碎发微微翘起来,耳朵因为摩擦,从偏浅色的头发之中露了出来。
谢予白忍不住咬住他的耳朵,贺听枝猝不及防揽住对方的腰,谢予白的发热期因为有贺听枝的安抚清醒不少,也就更加为所欲为起来。
贺听枝原本身上就穿了一件衬衫,谢予白的手已经搭到领口还是要扯他衣领了,贺听枝把对方的手挥到一边,他看着态势眼看着就要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迅速地发展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谢予白的力气很大,和贺听枝比起来也不逞多让,何况贺听枝感觉自己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感觉身体素质明显地开始下降。
贺听枝盘算着自己看谢予白有时候会有些病殃殃的想没想到力气居然会这么大,他不免又有些头疼,但是很快谢予白的手解开那颗扣子。
贺听枝脑海像是有一根弦迅速断开,推开谢予白,有些谨慎地把自己的衣领给拢了起来,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皱了皱眉,不太高兴。
贺听枝心想,再随意纵容下去可就不是小事了。
他有些狼狈,栗色的头发被卧室窗户露进来照在上面,有些斑驳像是光晕。
他的发色看上去总是让人感受到暖洋洋的、像是春日暖阳,而现在却有些狼狈不堪地贴在额头上,被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恼怒出来的汗液浸润湿透。
谢予白还呈现一个被推翻在床上的姿势,蹙着眉头,似乎不明白猎物怎么开始突然反抗他一般,出言:“你过来。”
他的声音有些冷,但是因为发热期的缘故,就像是被浸润在水中的冰,有些薄也有些不稳定。
贺听枝闻言身体贴在墙上,纹丝不动,他皱着眉头,再也不打算纵容谢予白。
没有雄虫精神力提供的谢予白明显更加焦躁,他这时候恰恰更加严重,像是精神力致瘾一般,他闷哼了一声,不一会面色苍白了些,原本随意靠在床上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整个人开始蜷缩,把自己紧紧地想要裹起来。
贺听枝靠在墙上的身体瞬间直了许多,下意识地想要去打探对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
贺听枝此刻犹豫不决,他看向谢予白,发现对方肩背绷得很直,像一只即将崩断的弓弦,还在无力地挣扎着。
他忍不住开始紧张,但是被谢予白骗的次数实在是有些太多,他只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凑近谢予白,
谢予白感受到雄虫周围波动着的精神力,他的面色稍微舒缓了一些,但是刚刚得到过最纯粹的精神力,就像是诱发他的一个病变的因素,让他一时半会沉沦不已。
贺听枝没有很靠近,他站在床边,以一个不近也不远的距离,他深蓝色的眼眸有些冷淡,但是没有不耐烦,整张精致的脸没什么表情,像是因为疲惫,疲于面对这一切。
谢予白蹙着眉头,他心里的不安缓缓放大,像是找不到归属性一般,眼眸忍不住地颤了颤。
在他看来,释放精神力无疑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
雄虫在感情方面向来是占据强势方面,具有绝对的话语权,而他现在突如其来地感觉到贺听枝于他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手段试图留住对方,束缚住对方。
对方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漂浮不定,谢予白自诩不会那么快喜欢上对方,但是对方的确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精神力层面来说都太过契合。
贺听枝垂着眸看向对方,他现在也有些犹豫不决,笔直的双腿抵在床边,当然是离谢予白所在地方很远的床边。
对他来说,现在的谢予白比成年后的谢予白好搞很多,至少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接触起来很方便,不需要解释太多。
但是有些太过黏人。
贺听枝挑起眼皮,他现在无法控制精神力,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属于谢予白的微弱的精神力,这团精神力像是枯萎了一般,可怜兮兮而且气若游丝地牵扯着他的,似乎试图在获得一丝抚慰。
他有一些动容。
贺听枝心想,男主角现在的存在又像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不能擅自地改变这一切。
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贺听枝感觉自己把谢予白这样扔在一边不管,会不会有点过分,他看着缩成一团的雌虫,难得地眉目间有一丝动容。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愈发地褶皱,乱糟糟的,本来整齐的衬衫像是被蹂-躏过一般,挂在身上。
贺听枝烦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刚刚准备下定决心,他听到床那边的声音。
谢予白声音有些低,他疲惫地靠在床上,浑身上下看起来虚弱而又可怜,有些无力地说道:“贺听枝,你过来好吗?”
“我好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给整卡文了TAT
第37章 发烧
贺听枝顿了顿,原本想要离开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打了个转然后又被他按了回去。
谢予白的声音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至少对方现在看来只是状态很不好,但是对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就好像是身负重伤一般。
贺听枝看见对方,猝不及防地对上对方一双冷淡却又孤独的双眼,对方眉似乎有些不解地蹙起来,眼角因为身体难受而变得有些微红,在贺听枝看来对方好像又是哭了。
他听见谢予白又一次无意识唤道:“我真的好难受,头好疼。”
贺听枝顿了一下,他原本已经微微弯起来的膝盖此刻又重新地挺直起来,脚尖半着地,终于还是有些受不住地走到谢予白那边,抱住谢予白,让他换个姿势。
谢予白小心翼翼地抱住贺听枝的腰,他是真的很难受。
他的虫翼在他有意识的情况下没有露出来,但是他的虫翼是残缺的,幼年时候的伤痕和烙印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让他更加地缺乏精神力的安抚。
贺听枝看见对方难得没有很强势,有些安静地蜷缩着身体,然后抱着贺听枝的腰沉默一会,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连呼吸声响都是有些克制的。
谢予白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现在很疲惫,发热期真正的痛苦像是一根藤蔓缠绕住他,他现在已经有些无力折腾,像是露出柔软的内芯,烛火燃尽般的落魄困窘。
贺听枝任由着对方抱了会,没有刻意推开他或者是逃避,他感受着自己腰腹侧传来的有些炙热的呼吸,抵着他的衣服透进靠到他的皮肤上,有些痒意。
不得不说,男主角这时候很像是一只小动物,格外的慵懒,喜欢靠近人。
他无意识地把手指落到对方的头发上,感受着自己指腹下的雌虫在有些隐忍地颤抖着,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对方呼吸有些沉,但是等了半晌都没听见对方变重的呼吸,反而感觉对方的呼吸都虚弱了一些。
贺听枝手指错了一下,虚虚插进对方的发丝之间,手指所触碰过的地方从指尖一点点地传来热意,滚烫的。
他顿了一下。
贺听枝没看对方的脸,他下意识看见对方不对,结果抱住对方的头部,让对方远离了一点自己,才发现对方蹙着眉,满脸泪痕。
这次,贺听枝皱着眉头把手搭在对方的额头上,对方的额头滚烫到贺听枝用手指去触碰,感受到冷热明显地交杂着。
对方这身体未免也有点太虚了吧,贺听枝“啧”了一声,也感觉谢予白的确是有些可怜,他这才发现刚才的颤抖是对方在发抖,这种冷热交加让他呈现出来一种类似是发烧的状态,冷热交加着,让谢予白只能恍惚着向着贺听枝靠近。
对方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不同寻常,奄奄一息的,像只病殃殃的幼犬,只能被迫小心翼翼疲惫呼吸着。
贺听枝深蓝色的眼眸缓缓注视着谢予白,他颇有些烦躁,一边另一只手抄起自己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露出额头来,有些微冷的空气让他微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一直往自己怀里滚的谢予白,一边扣住对方的后颈,让对方别靠的那么近,但是对方极其乖顺地不动,整个人趴在自己的小腹处。
贺听枝又“啧”了一声,他看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也是忍不住地想要暴躁,感觉自己是在是有病,管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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