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直”末将需谨慎(女扮男)(15)
呼吸交织,楚子成尴尬的收回目光,不敢在实施下一步计划,便摸了摸躁动的马背,待它安稳了才跃下去扶着杜皎儿坐正,重新上马,坐到杜皎儿的身前。
杜皎儿是看懂了,刚刚他明明可以将自己扶上来,却偏偏要吓自己,被他气的牙痒,实在忍不住便偷偷捏了把楚子成腰间的肉。
“董兄先行,我断后。”楚子成正在和董诉说话,面不改色。
董诉等人看着楚子成沉着脸也没个笑意,纷纷收回目光,架马前行。
楚子成看官兵也开始跑起来了,便抓着杜皎儿的威胁道:“竟然我能把你弄上来,也能把你踹下去。”
说着马儿便开始奔跑起来,杜皎儿吓得赶忙两扣住他的腰,抱的紧紧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正午,几人才跑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刚好前方有个小酒馆,董诉便安排着众人休息一下,下马时杜皎儿的屁股都快颠成八瓣了,下了马就扶着树吐了会儿,楚子成格外“体贴的”在一旁靠着树,摸着马毛,幸灾乐祸,“长公主,以后还出来游山玩水么?”
杜皎儿在其听到了些目的得逞的滋味,便嘴硬说道:“好玩,以后还出来。”
楚子成挑挑眉也不介意,拖腔拉调的说了句,“哦这就好。”
杜皎儿吐完后,拿帕擦了擦嘴,又忍不住走过去踩了他一脚,大步如流星。
楚子成动了动脚趾头,冷笑一声,随着她过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酒庄,楚子成进去后杜皎儿都点好了两个菜,楚子成四处打量了下,说不出哪里奇怪,便一屁股坐在杜皎儿对面,一会儿功夫,两个菜便上来了。
此时官兵们多数饮了酒,董诉为了保持清醒点了一壶茶,就连杜皎儿都吃了几个花生米。楚子成心想或许是自己多疑了,正要拿起茶杯,却见穿梭在众人间的小二粗布衣裳内包了个蓝袍,因为在后腰内侧漏了个小洞,很难被发现,楚子成甚至以为自己花了眼,尽管如此她还是佯装着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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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皎儿一开始心想着刚吐完吃清淡点,但又想到自己好几天没吃肉了,便点了一盘子鸡,寻思闻闻味也好,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抓着鸡腿吃的正香,便见楚子成盯着自己,杜皎儿抹了抹嘴上的油,给他推荐着,“好吃,不腻,你尝尝。”
楚子成看她这满脸油的样子,坐在她身旁,拿着帕给她擦了把嘴,位置却离着董诉更近了。
杜皎儿还挺受不了他突然这么亲昵的,咽了好几口才把嘴里的肉咽下去,“你吃错药了?”杜皎儿不禁询问道。
她话音一落便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楚子成看着滚落在眼前的鸡骨头,极度嫌弃,便侧着身子拍了拍杜皎儿的肩膀,刻意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她话还没完,一个接一个官兵晕了过去,董诉察觉到事情不对,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木盒子圈在怀里。
楚子成见众人都昏了过去,哑着嗓子说了句,“不好,计了。”
说着垂着把鸡骨头打落在地,寻了个桌上最干净的地方晕的…
18.第十八章 另一个战场
“谢谢哥哥、嫂嫂。”
小二吕勤见众人都晕了过去才脱了粗布衣裳,露出了里面蓝袍,如此一看这人除了个子不高以外,还瘦小了不少,倒是大大脚。
吕王氏看着倒下的桌官兵,拽了拽吕豫的衣角,吕豫皱着眉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这次办的是好事?”
吕勤点了点头,回道:“哥哥放心,嫂子都五个月身孕了,眼看在过几个月我就有侄儿了,不会让你们陪我冒险的。”
吕勤之所以这么笃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江湖上所传的南参佛珠可不止一个本,在沪江、牟林这两个偏远地段传出去的跟原本截然不同——那是一串血珠。
据说南参大师做了一辈子好事,临了时被人骂了声老泼皮,气的脸色发青,一口血没憋住喷在了佛珠上,怨气也便入了珠内。但凡拿到此珠者必有血光之灾,需将此珠投入维河阳水内,接受河水天夜的洗濯,才能免去珠内怨气。
于是便有一群正义人世打着灭怨之号前来夺取,吕勤便是从泸江回来探亲的,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恰好听人放出消息说是祺坪知县董诉到了,吕勤一听觉得自己的会到了,毕竟方圆几里也只有自己一家酒馆,于是就撮合着吕豫帮个忙,虽然方式下滥了些,但吕勤觉得自己这是为了董诉好。
先不论这两个传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对董诉等人来说明争暗抢,确实是血光之灾。
楚子成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正要动,却听身旁发出一道极轻的声音,楚子成想了想,选择继续趴在那。
这时吕勤已经到了董诉身边,推开他的臂,刚要从他怀里拿出木盒,却突然发现他放在右腿上的心满是鲜血,甚至染红了裤管。吕勤一愣神的功夫便被董诉抓住,用刀抵在脖子上了,那刀尖落了几滴血,顺着吕勤的脖子便滑了下去,是董诉自己的。
只见他动将木盒放到衣衫内,蹙眉道:“说,为什么来盗南参大师的佛珠?你们到底有几帮人?”
江湖与朝廷分得清楚,江湖传闻董诉不知,倒是听说会有人来盗这串佛珠,因此多少有些准备,但才走了这么短的路便一连两次了计,着实让董诉不爽,他不想日后吸一口气都怕气里有毒。
吕豫见董诉一心放在弟弟吕勤身上,便大着胆子顺抓了个离着自己最近的、并且没有穿官服的人过来。
楚子成还在等着吕勤下,便被吕豫抓着当了要挟物,楚子成倒是极为配合,软着身子在他里。
吕豫将短刀抵在楚子成脖子下,对着董诉道:“把我弟弟放了,否则我便杀了他。”
吕王氏便在一旁拽着吕豫的袍袖,满目担忧。
董诉这才抬头望去,见吕豫抓的是楚子成,冷笑一声,懒得理他,垂头对着吕勤脖子用了几番力,“说!”
吕勤正要开口,吕豫那边抖着道:“你可是认为我不敢?若你再不把我弟弟放了,我就真把他杀了!”
说着吕豫扬起了短刀,眼看就要刀落,董诉与吕勤同时开口说道:
“大驸马,还要继续玩么?”
“哥,你不要冲动!”
这时软着身子的楚子成握住了吕豫拿刀的腕,微微一用力,吕豫吃痛,松了短刀,便见被他作为要挟物的楚子成不知何时睁了眼,对着他笑了笑,抓过了一旁的吕王氏,报复般将短刀放下她脖子下。
吕王氏早年也是江湖人,有了孩子之后便多了些女性该有的柔软,她赶忙捂着肚子,无措的对吕豫唤了声,“夫君。”
她这声音让楚子成一瞬间想到了大婚当夜的杜皎儿,吕王氏感到他一瞬间的失神,便用胳膊肘向后顶去,江湖女子不同于凡人,用的可都是杀招,楚子成咳了一声,身子止不住向后退去,眼看短刀就要割着吕王氏脖子过去,吕王氏这才想起来自己无法弯腰,便苍白着脸看着吕豫。
吕豫吓得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倒是楚子成见情况不妙赶忙丢了短刀,她揉着腹部,面上一层怒色,忍不住道:“你这女人疯了么?”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惊魂未定,许久之后,只听吕勤说道:“大人放了我吧,若我不想说,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吐露半字。”
董诉心想也是,这才松了,他也不过想吓吓吕勤。
吕勤抹去脖子上的血,寻着药为董诉包扎了下上的伤口,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了吕勤口的传说,楚子成忍不住笑了两声,也不知这传出传说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楚子成见众人看着自己,立马把笑憋了回去,吕勤又说了有多少泸江与牟林人在等着他们,也说了这群人有多么的固执己见。
楚子成便问他碧月亭里冲着董诉射长针的是不是他们的人,吕勤摇了摇头说是盗,并把盗行里拿抢佛珠做比拼的事告诉了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眸子里的忧色。
楚子成心里忍不住想骂人了,就那么串破佛珠传来传去传成了天物,竟让事情如此棘!
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另一个战场?
便阴侧侧的擦起了大刀。
心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盗来几个我就杀几个呗。
给官兵们喂解药的吕勤见他如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想了老半天也没想明白楚子成什么身份,只是突然间有点幸庆当时董诉没有彻底晕过去…
这时吕王氏已经端着解药来到了杜皎儿身前,楚子成在一旁坐着看杜皎儿脸上油光满面还流着哈喇子,不由想起她今天早赖床那架势,在看她现在睡得这么香,便道:“算了,让她睡着吧。”
紧接着问道:“大嫂子,我们这儿有马车么?”
吕王氏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回答。家里确实有马车,但只有一驾,小酒馆离着最近的镇子骑着马也要一个半时辰才能到,尽管如此吕王氏还是道了声有,并撮合着吕豫将马车卖给楚子成,吕豫挠着头有些困扰,楚子成都要放弃了,眼看着吕王氏抬抽了下他的头,大汉子这才老老实实的把马车卖了…
楚子成清了清嗓子,喝着吕王氏亲熬的粥,万般夸赞与感谢。内心里又止不住感慨:
有的时候江湖儿女情来的就是这么快…
19.第十九章 山间小路
除了马车,楚子成顺带买下个水壶,还有些馕。这时官兵们已慢慢苏醒,醒来的众人面有惭愧,董诉与他们说了下在吕勤那里得到的大体情报,几人便围在一起细细商量了下剩下的路如何前行。
吕勤听董诉说丢了佛珠是要掉脑袋的,便放下了执念,对于祺坪知县,吕勤早便有所耳闻,现在有了接触,更是相信传闻不假,对于今日给董诉带来的麻烦,吕勤有些过意不去,他也是个热心肠,便把自己身上带来的□□、解药、创伤药等等全部贡献出来了,并且告诉董诉怎么区分,有什么疗效,反倒让董诉不好意思了。
准备好一切,楚子成把杜皎儿脸洗干净了,将她抱进了马车,因为董诉伤了才让自己清醒起来,刀口太深,不适合骑马,马车内又有杜皎儿,无奈只得与楚子成坐在车外。
待众人与吕勤等人告了别,已是申时,楚子成驱着马无聊,便开始对董诉调侃道:“董兄刚刚竟然放了吕勤,为何不在我被擒时放他?若是头些年我脾气爆点,早就记恨上你了,指不定还要敲你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