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直”末将需谨慎(女扮男)(12)
这话自然落到了杜任俭耳朵里,他面色一寒,见着跪在那不知想什么的楚子成冷笑道:“你可是不愿起?”
这时楚子成才行礼道:“草民叩见陛下,陛下…”
可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杜任俭打断了,“楚子成,你是罪臣!朕还没有革你职!”
楚子成听他言语里的怒气,道:“陛下息怒,罪臣…”
杜任俭见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再次打断,道:“够了,你若还想跪,便继续在这跪着,若不想跪了,过来!”
楚子成微微抬首,见杜任俭向议事厅走去,才站起身子小心的活动活动肩膀,浮去身上的土,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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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楚子成进去时杜任俭已经坐在了黑漆圈椅上,面上看不出喜怒。
楚子成便垂头老老实实的立在一旁。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杜任俭总感觉这几日不见,楚子成瘦了些。要知道在楚子成与杜皎儿新婚当夜,杜任俭听说楚子成去了百媚亭时,有一瞬间差点下旨杀了他。皇家的脸面何时允许别人这般践踏了?但杜任俭忍下了,尽管楚子成被大臣们上奏弹劾,杜任俭还是仅仅已停职作为处罚,他甚至在想这样或许也好,杜任俭正好有大事需要楚子成去做,毕竟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太师以外,杜任俭最信任的便是楚子成。
楚子成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杜任俭微服到这而不是以旨相唤,定不单单是为了杜皎儿之事。便先发制人,在他要出言教训前,上前一步拱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罪臣必将全力以赴。”
杜任俭听他这么说,反倒被他气笑了,也便不说明真实来意,只听他道:“竟然如此,朕要你带长公主出都游山玩水,这奉都外的山水,她可是向往的很。”
杜任俭说着又想起太医来报杜皎儿失忆之事,言语不由带了些嘲讽。
楚子成一时诧异,不禁抬头看他,似是在辩明其真伪。
但真伪难辨,杜任俭只是轻微挑了下唇角,“你可是不愿?”
楚子成赶忙垂下头去,“罪臣不敢。”
杜任俭嗤笑道:“还有你不敢的事?”
说着他站起身子,道:“给你个月时间,若皎儿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寻个粗一点的梁吊死算了。”
而后便真的什么都没说,甩衣袖走人了。
反倒是楚子成一头雾水…
说好的一个时辰谈话时间,还不到两刻钟就回去了?杜任俭现在…真的这么闲了么…
*
杜任俭走后不久,楚秀灵便带着杜皎儿过来了,若说之前楚秀灵还有几分作秀之嫌,知道杜皎儿失忆之后便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了。
楚子成看她不言一语便离开了,也只能等她消消气,在上她府请罪。倒是站在一旁打量她的杜皎儿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杜皎儿见他不说话,便试探的问道:“我哥…没对你怎样吧?”
“没。”楚子成吐了口气,“他让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你可愿意?”
“真的?”
杜皎儿眼前一亮,她还不知道能在这身体里呆多久,若真能游山玩水了,那可真算一场不错的旅游。
“嗯。”
楚子成应了一声想要回房,杜皎儿却像小尾巴一样随着她,甚至哼起了小曲。
楚子成想起了她肿起来的便停下脚步回身问她怎么样了。
因为楚秀灵给她处理了,现在除了有些红之外没什么了,杜皎儿透过指缝看着楚子成被打的发红的脸,好奇的伸出指尖想要触碰上去,“你这脸…”
她还未等说完,便被楚子成掐了腕,杜皎儿大疼,便用另一只打他胳膊,楚子成这才回神,松了。
果不其然…那小腕上又泛了红…
楚子成退后一步,按了按脸颊,不自在的说道:“我没事。”
杜皎儿吸了吸鼻子,“我有事。”
眼前这人绝对是个暴力狂,她决定…下次做好吃的时候放上泻药送给这个暴力狂!
楚子成叹了口气,企图在她盯腕时甩掉她,却没想到杜皎儿又缠过来了,楚子成突然想起今天一天没见彩莺,便问她彩莺哪去了。
“出…出去了吧。”
杜皎儿眨巴眨巴眼睛,吞吞吐吐。
因为今早她起来发现自己衣服里面没有内裤,难受的很,便派彩莺拿着她的角设计图出去了…
至于肚兜…胸小她反倒能接受…
楚子成嗯了声,到了门前,怕在夹到她的,便停下来道:“我进去处理下。”
楚秀灵虽是没有楚父力气大,但这会儿功夫挨打的地方也肿了起来,贴在里衣上发闷,难受的很,楚子成考虑擦点药膏换身衣裳。
“好,你去吧。”
杜皎儿退后一步表示自己不会跟着进去了,楚子成这才放心的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楚子成找好衣服,却并没有立即将身上的脱下来,而是坐在椅子上看杜皎儿离开了,才放了心。
杜皎儿这会儿趴在门缝前将门栓研究的透彻,她决定干一件大事——溜门。
杜皎儿向来不信邪,楚子成越不让她进去,她越是想进去看看,于是根据门的缝隙,上小庖房拿着斧头极为仔细的砍了块薄薄的木片,因为她刚刚发现门栓是上下关闭,虽然有个弯,但难不了她,杜皎儿将薄木片砍到了两半。
怀着忐忑的心,她重新回到楚子成门前,用窄的那块抵着门栓,宽的那块向上一提,房门便应声而开…
15.第十五章 学以致用
杜皎儿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正要逃走,却被楚子成□□的后背抓住了目光…
除了刚起的红磷子以外,楚子成背上最明显的便是那道刀疤,接近肩膀上的那道像是缺了块肉,让杜皎儿看着心里莫名一疼。
她倒是听原主给楚子成叫过大将军,但杜皎儿却没想过,这资`源`整`理`未`知`数`个大将军楚子成是怎么得到的。
楚子成本没把杜皎儿的脚步声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一阵窸窣后进来的竟是一道光。下一秒楚子成便把里衣穿上,遮住身子,系上了衣带,她回头一看,杜皎儿还在那发呆,看着她里一宽一窄的薄木片,楚子成不由皱起眉头…
杜皎儿这个长公主…在宫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杜皎儿看着楚子成越靠越近,才反应过来,她里拿着木片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又怕你害羞…所以就…”
杜皎儿灵光一现,“所以就想着开门看看…”她丢掉做案工具,搓了搓心的灰,露出个更加甜美的笑容。
楚子成见她如此,一时伤脑筋…
对这小家伙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的,便看了两眼,转过身去穿衣服了。
杜皎儿这才大步进入楚子成的房间,大概楚子成刚住不久,里面简单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杜皎儿看他换上了件黑色锦衣,又想起了他背部的伤,试探的问道:“真不用我帮你擦药?”
“不用。”
楚子成扣好了衣带,坐在椅子上看她,杜皎儿被他盯的背上都起了冷汗,脑里情不自禁的想,若是他狼性大发,自己是不是该跑…
却听楚子成道:“竟然你失忆了,我有必要重新跟你说一下,我喜欢男人。”
楚子成还在想怎么找到盛天誉问问他胜衣的情况,但想想也只能他来找自己,许是杜任俭派来的影卫,让他无法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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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男人?
我滴乖乖…
杜皎儿咂了咂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果然长得好看的都去搞基了!
这会儿轮到楚子成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了,便清了清嗓子。
杜皎儿这才拖着圆凳坐在楚子成对面。
竟然知道他喜欢男人,不会对自己不利,杜皎儿就更嚣张了,她总算明白为何此人与原主成亲时逛了青楼,原来是性别不同无法恋爱,于是她报复般扬起一个笑容,“没关系,我就喜欢喜欢男人的男人。”
说着她倾着身子向楚子成靠近,楚子成看着那越靠越近的脸,毫不犹豫的伸推开了,许是没有控制住力道,也许是杜皎儿毫无防备,只见她身子极速的向后仰去,最后忍不住破口大骂,“楚子成,你个王八蛋!”
下一秒便被楚子成抓住胳膊拽了回来,她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杜皎儿抹去眼角吓出来的泪水,咬牙切齿,“我说你大好人。”
她抓着凳子向后退去,见楚子成要上前,立马说道:“你离我远点。”
“好。”楚子成挑了挑眉,唇角不自觉上扬。
那一瞬间,杜皎儿仿佛get到了楚子成的腹黑属性。
于是乎,两人接连两天保持着安全距离,在这两天内楚子成闲着没事便训训府里的护院,搞得他们叫苦连连。在第天,祺坪知府董诉持着圣旨来访,说是陛下让楚子成护送董诉与宝物回祺坪。
楚子成松了口气,总算是等到了,便与董诉商议好时间、地点,董诉离开后,楚子成打开圣旨,却发现里面夹了几张信纸,大概意思是让楚子成将灵静寺南参大师圆寂后留下的一串佛珠护送到祺坪。
这南参大师早些年从祺坪一路化缘来,上了灵静寺后休得正果,接连几次为杜任俭指点迷津,杜任俭心存感激,在他圆寂前夕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的佛珠送往他的家乡祺坪凌云寺内。这本来是个小事,可不知谁传出消息,说是这佛珠是个稀罕玩意儿,戴着可辟邪,可保升官发财,连晚上拿出来泛的都是白光,各路大盗一时心痒,便下了盗书。
按理来说这事也不归楚子成管,可偏偏杜任俭和太师一齐觉得祺坪知县董诉是个可塑之才,又恰好碰上此事,便特意把他从祺坪召唤过来,想让他去辛樾当说客,又怕他不能担此重任,就让楚子成跟着观察观察,顺带领着杜皎儿游山玩水,可以说是一箭雕。
于是当日楚子成上街筹备,整理好了一切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饭都吃饱了杜皎儿睡得还跟猪似得,急得彩莺团团转,偏偏这两天里失忆后的长公主性格大变,也许是出了皇宫后无拘无束,睡到日晒当头都不醒,彩莺去叫过一次,被她眼都没睁就咬人的架势吓到了,以后也便不敢再进去了。可今日不同,今日楚子成都亲自过来了,看主卧还是房门紧闭,便问:“彩莺,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与长公主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