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日常(33)

　　莫北辰忍不住想到兰斯，他比乔蔚然更万人迷，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烦恼呢？不过以兰斯在这方面一片空白来看，就算真的有人对他表达好感，他脑子也转不过弯来。
　　这天吃完饭，莫北辰瞧见叶朗希在离开前还塞给唐子川一张银行卡。
　　不过唐子川黑着脸没要，直接给扔桌上了。
　　叶朗希说：“这是你哥哥的卡，里面的钱都是他自己挣的，攒下来给你大学用的，你确定不要？”
　　唐子川的神色有些迟疑，“……真的只是我哥哥的？”
　　叶朗希耸耸肩，“你可以去查查。里面可能也就几万块钱吧，断断续续存进去的。”
　　唐子川抿了抿唇，然后伸手将那张卡紧紧攥在了手里。
　　莫北辰没多看，走出了餐馆，然后又开始给兰斯打电话。
　　他刚刚又吃到两个新菜，肯定也会是兰斯喜欢的。
　　只是刚拨通，莫北辰猛然想起这个时间……兰斯应该是在睡午觉。
　　之前兰斯在电话里提过，川省现在很热，尤其是中午下午这一段又热又闷，太阳照着就直想睡觉，困意十足。
　　他刚想挂断，那边电话已经接了起来。
　　兰斯的语气很惊喜，因为这不是他们约好的打电话的时间，“辰辰哥哥，你怎么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啦？”
　　莫北辰脱口而出，“因为想你了啊。”
　　“……”兰斯羞涩了一会儿，给了回应，“我也是，好想你哦。”
　　莫北辰突然有种想直接飞去川省的冲动，不过还是强忍住了。
　　只是他并没有忍多久。
　　每天和兰斯聊天，听着电话里他软软的声音，有时候连做梦梦里都是兰斯。
　　半个月后的周末，莫北辰终于下了决定，趁着这两天飞去川省，看一看兰斯。哪怕只能呆一天，也满足了。
　　周五上午正好有靳寒的课，莫北辰一直在等时机问他借车，但是靳寒实在太受他们班女生欢迎了，课间一群女生围着他聊天，莫北辰没逮到时机。
　　蒋舟看到他目光“炙热”地盯着靳寒的方向，拍了拍他的肩，“哎呀，这种艳/福我们羡慕不来的。”
　　莫北辰心说，我也没羡慕啊。就算女生缘好又怎样，靳寒也享不到，他一个基佬。
　　一直到第二节课下课，他们班其他同学都去另一个教室为下一堂课占位置了，莫北辰才找到机会，把书给蒋舟，自己追上靳寒。
　　“靳老师。”
　　靳寒转过头，“怎么，不会是来问我问题的话，不太像啊。”
　　“你今天回家吗？”
　　“这周不回，你要搭顺风车啊。”靳寒说，“回头我把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开回去吧。”
　　莫北辰高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一会儿下课去你那儿拿！”
　　他达到了目的，刚想走，靳寒叫住他，“哎，你上次打电话跟我说的情感问题，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正追着呢。”
　　“想清楚了？我还以为你得纠结一阵子呢。”
　　“本来以为你有过恋爱经验，问你会比较靠谱，谁知道压根就没用，下次不问你了。”
　　靳寒听了好笑，不就忽悠他两句嘛。
　　莫北辰买了下午4点一刻的机票，算了算时间，完全来得及，就在食堂吃了个饭，然后开车回家。
　　回到家两点多，他妈在家。
　　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低头鼓捣什么，一听到开门的声音，跟做贼心虚似的，把手机往后头一扔。
　　莫北辰嘴角抽了抽，“妈，你干嘛呢？”
　　莫妈呼了一口气，“辰辰是你啊，今天回来的那么早。”
　　“嗯，这周二哥不回家，不用等他上完下午的课，我借了他的车自己开回来的。”莫北辰换了拖鞋走进去，一眼瞧见躺在沙发上那支手机，“这不是我爸的手机吗，他今天上班没带啊。”
　　“你爸刚才回了趟家，收拾了几件衣服说后面两天要临时出个差，刚刚走得匆忙把手机落在家里了。”
　　“那你不给他送去？他出差肯定要用到手机的啊。”
　　莫妈讪笑了两声，“那什么，我这不想等几分钟看你爸会不会回来，我怕待会儿正好给错过了。”
　　莫北辰去倒了杯水喝，转头忽然想到，莫妈刚刚是在“偷看”莫爸的手机，她心虚的表情，是以为刚才回来的是莫爸吧……
　　这么一想，莫北辰又有些无语，“妈，你看我爸手机就看呗，干嘛跟做贼似的，我爸又不是不让你看。”
　　“咳咳……你别跟你爸说哈。”
　　莫北辰蹙眉。
　　“我上回答应过信任他的，转过头又看他手机，让你爸知道了不太好……”莫妈说，“况且我这不是还没看嘛，你爸有屏保，我没解开。”


第39章
　　莫北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莫妈, 他总觉得他妈的脑回路有点不正常……明明莫爸非常坦率地光明正大地让她看她不要，非要偷偷看, 偷偷看还怕莫爸发现。
　　这真的是嫌他们感情太好了吧？
　　莫北辰摇摇头，二十几年的夫妻感情一直安然无事，恩爱有加, 其实都是因为他爸的功劳。
　　莫北辰拿起那个手机，输入一串密码, 第一次没成功，他想了想换了一个, 成功进入。
　　莫北辰从通讯录里找到莫爸秘书的电话，拨过去。去出差, 应该会带上秘书吧, 怕刚好错开，那就先联系再说。
　　莫妈看到莫北辰居然解开了屏保的密码，不由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此时电话还没接通，莫北辰抽空回了一句，“不是很好猜吗, 我爸的密码肯定跟你有关啊。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莫北辰第一次试的是莫妈的生日, 没成功, 第二次就用了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果然！
　　莫妈闻言一怔，她刚刚试过一次莫爸的生日，也试过她自己的生日, 都没开，她还没想出第三个密码，紧接着莫北辰就回来了。
　　电话通了，莫北辰立刻跟电话那头的男人道，“你好，是杨秘书吗。我是应总的儿子……他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请问你现在是跟我爸在一起吗……哦好，不用回来，我一会儿也要去机场，顺路送过去就好，你们什么时间的飞机？嗯嗯……那T2航站楼见，行，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莫北辰跟莫妈说，“一会儿我给爸送过去，妈你不用操心了。”
　　莫妈此时也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你也要去机场？”
　　“哦，我订了机票，待会儿飞川省。”
　　“川省？”莫妈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你不是想去看兰斯吧？”
　　“对的。”莫北辰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收拾两件衣服，怕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莫北辰小跑上楼，莫妈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她能理解莫北辰和兰斯的关系不错，莫北辰对兰斯有所关心是应该的，可是居然关心到了趁着周末两天也要飞过去看兰斯的地步了吗？
　　因为在电话里说好了，莫北辰到机场的时候自己取了机票，过了安检，很快就找到了莫爸。
　　和莫爸同行的有一男一女，男的莫北辰知道是莫爸的男秘书杨定，女的他没见过，一过看对方一身职业套装，一丝不苟，应该是莫爸公司里重要的骨干。
　　莫爸见莫北辰自己也提着个小行李箱，便问了他一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莫北辰简单地说了一下，同时也问道，“爸，你这么急匆匆去出差，不会是公司出了点什么状况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是有个合作商临时改了时间。”莫爸说，“本来过些日子也要出差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莫爸说完，顿了顿又把话题扯回，“你怎么就选这两天去看兰斯了呢，你不在家，我也出差了，这两天家里就剩你妈一个人了。”
　　听得出来莫爸有些放心不下。
　　“爸，我妈今年都四十好几了。”不用把她当小孩，这也放不下那也担心吧。
　　“别张口闭口把你妈的年龄挂在嘴边。”莫爸不满道。
　　“好吧，”莫北辰无奈，想起每年莫爸帮莫妈庆生，买蛋糕，插蜡烛，蜡烛的数字是好些年都没有变化了。
　　莫妈每年看着也高兴。
　　谁说莫爸情商低的，这不挺会哄老婆的么。
　　“我是说，有陈阿姨做饭，再不济我妈还可以约上几个熟悉的太太们一起去逛逛街，到外面吃吃饭，打打麻将什么的，这两三天不要过得太快。”
　　“也是，”毕竟不是第一回出差了，莫爸相对来说也没有头几年那么老是牵肠挂肚着，“只是，以往怕你妈呆在家里无聊，鼓励她出去和圈子里的一些太太熟悉熟悉……可现在我反而不太希望她跟那些人走得太近了。”
　　“嗯？”莫北辰不解。
　　“上一回你妈不就是听了别人的话，回到家就疑神疑鬼的。”莫爸莫名有些担忧，可又不能真阻止莫妈正常的人际交流，也怕提出来莫妈会不高兴。
　　莫北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这归根结底还是莫妈自己个人的性子原因。谁在外边没个朋友，有些什么话说的，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像莫妈一样别人说一句，她就真给“听进去了”。
　　莫爸准备登机了，两个不打扰父子聊天的坐远的同事这才走过来。
　　莫爸犹豫了一下，“我刚才就是随口跟你说说话，别跟你妈讲，我怕她不高兴。”
　　“……哦，好。”
　　莫爸点点头，“自己去川省小心点。”
　　莫北辰看着莫北辰的背影，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慢慢改变。
　　莫妈对他说，你别跟你爸说。
　　莫爸对他说，别跟你妈讲。
　　这是以往从来不会对他说的话。
　　莫北辰的航班延迟了半个钟头左右，到达川省时临近晚上八点。
　　莫北辰出了航站楼，给兰斯打电话。
　　最近莫北辰都是晚上七点左右跟兰斯通电话的，今天已经算迟了，刚开机时，他就收到了兰斯的短信。
　　电话一接通，兰斯就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呀？”
　　“嗯，是有点事。”
　　“哦，那好吧。本来你又没说会晚点打电话，我发的短信你又没回，我还想生一会儿气呢。”
　　兰斯说话的语气可没有生气的意思，莫北辰问，“那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也不问我是什么事，重不重要，就轻易不生气了啊？”
　　兰斯嗫嚅道，“那没办法……我一听见你的声音，就生不起气来。还有，万一我生气了，你又不想来哄我，不要我了，跟别人好了怎么办，那我要哭死的。”
　　莫北辰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哭的。你可以对我生气，也可以对我发脾气，你高兴就好。”
　　“我才舍不得。” 兰斯低声回复。
　　莫北辰顺利捕捉到了兰斯的那句话，心里被暖化了。
　　“你现在在外面啊，我听到车子的声音啦？”兰斯说。
　　“嗯，我现在来找你啊，你把地址告诉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如果换成别人肯定是我才不相信呢，你又骗我，A市离这里可远了，怎么可能。
　　通常这种语境下的这话，听者基本都会直接划分为开玩笑的。
　　但是兰斯就是实诚，再加上他中文也没那么博大精深，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不分什么开玩笑不开玩笑的，最重要的是，他是完全相信莫北辰的所有的话的，所以一听莫北辰说他来找自己了，整个人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