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拉短时间内受了好几次惊吓,抖抖索索的移开手,只一眼就愣住了:“这..这不是圣子圣女的衣服吗?”
祁景道:“你确定吗?”
阿月拉用力点头:“这叫雪线纱,只有木寮里养的蚕能吐出这种丝来,我穿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认错!”
她回过味来,脸色渐渐白了:“这些人是..是……”
江隐问:“这些年,你的同伴,有失踪过吗?”
第249章 第二百四十九夜
阿月拉沉默片刻,摇头道:“没有。”
她虽然吓得脸色惨白,但神色却不似作假:“这一代的圣子圣女,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我们打小就在一起,等到选出神婆的接班人来,其他的就会自行离开。”
瞿清白道:“奇了怪了……不是圣子圣女,为什么会穿这样的衣服?”
在千丝万缕的杂乱中,一定有一个可能,但这种可能就像水龙头被堵住了一样无法疏通,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他们在这个地下密室里四处查看了一会,忽然,江隐道:“看这里。”
祁景一瞧,角落里有一个碗状的石头,比巴掌大比脸盆小,江隐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这有很多坑坑洼洼的痕迹。”
祁景还在细看,忽然,脸上一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这是……水?”
他明白过来:“这石碗是接水用的?”
瞿清白和阿月拉也过来了,阿月拉道:“这些人恐怕就是一直靠这点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水维生,直到……饿死渴死。”
祁景颠了颠手上的碗:“不对。”
“哪里不对?”
“江隐刚才说的机关提醒了我,这石碗摸起来很光滑,不像很久没人用过的样子。而且它明明就放在滴水的石头缝下,碗中却一滴水也没有,还有一点湿润。这是为什么?”
“这..这..”瞿清白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会是说..刚才还有人在喝这碗水吧?”
“这怎么可能??”
江隐说:“也许,这地宫中的人并没有死绝。”
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的脊梁骨都在噌噌往外冒凉气。
阿月拉吓得花容失色:“你们别吓我,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个鬼地方活这么久?”
她四下环顾,小心的躲在了瞿清白身后:“咱们还是快走吧!不是要去吴家吗?”
她这么一说,这些人才想起来正经事,可怜的吴敖,又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瞿清白也有点瘆得慌:“要不……咱们先出去?反正什么时候都能过来,找吴敖要紧……”
祁景和江隐也同意。
入口的梯子因为承受了两个人滚落下来的体重,已经断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只剩一截截挂着。
祁景身手敏捷的抓着梯子做了个引体向上,翻上去后,又让瞿清白把阿月拉托举起来,把她拉了上来。
江隐道:“你先。”
他的目光仍旧巡视着黑暗中的动静,眼睛很亮,沉静又警惕。有他断后,瞿清白的心落到了实处,好像背靠着一堵坚实的墙。
他乐呵呵的应了声:“好嘞。”
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江隐也上了梯子。瞿清白探身下去,伸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江隐已经在洞口,他的下半个身子淹没在黑暗中。
在那一瞬间,祁景不知从何而来的,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快点……”
忽然,瞿清白的面色变了。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江隐背后的黑暗,在巨大的惊骇下,刚才的笑僵在了脸上,像一副不服帖的面具。
在一片黑暗中,江隐的背后出现了一张苍老,雪白的人脸。
“小心!!!”
枯树般的手指伸了出来,狰狞的脸庞一闪而过,连同江隐一起消失在了洞口。
只听扑通一声,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瞿清白冒出了一个突兀的想法,江隐这是造了什么孽,要同一个地方被拖下去两次?
阿月拉只觉得眼前两道风一般的影子闪过,祁景和瞿清没有一个眼神,一句商量,就齐刷刷跳了下去,留她一人在原地呆呆发愣。
“那是……不……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句话,她今天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事实证明,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是事实。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分明是——
神婆?
第250章 第二百五十夜 大理往事
祁景刚跳下去,就见江隐半蹲在地上,好像没受什么伤的样子,那个诡异的人影又退到了一边,远远的看着他们。
她一张脸皱褶遍布,雪白雪白,混浊的眼仁像蒙了一层翳一样,眼眶周围的皮肤红得发紫,活像刚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一样。
两人一看也愣了,瞿清白道:“不是我眼花吧?你们也看到了……”
江隐肯定道:“是神婆。”
那老人嗬嗬笑了起来,好像多年没说过话一样,黏着的声音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滚出来:“……她已经成为神婆了吗?”
“她?”祁景皱眉道,“你认识她?”
“难不成……”
老人道:“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是我妹妹。”
几人面面相觑,都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阿月拉在上面喊:“喂——你们还好吗?”
瞿清白过去,将她接了下来,阿月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揉了好几次眼睛。
他们和这个奇怪的老太婆对峙了一会,祁景道:“那你怎么会被关在地宫里?”
老人冷笑一声:“是我有眼无珠,以为一母同胞,多少年的情分在,她不会对我下手,结果还是被算计了。这些人,”她指着排排坐在角落里的骷髅,“都是我的同伴。”
祁景恍然大悟,好像打通了什么关窍,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都想通了,怪不得,原来这并不是阿月拉这一代的圣子圣女,而是神婆那一代的!
除了眉毛和头发的颜色,这老人长得和神婆一摸一样,阿月拉问:“你们是……双胞胎?”
老人点头:“没错。我们本来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上一代神婆选中,成为了圣女。”
“圣子圣女间竞争的激烈,输了了人就会重新变得一无所有,流浪为生,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决定,就是找机会下黑手,把所有人关进地宫里,任他们自生自灭。”
瞿清白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
老人不屑的笑了笑:“那时我满心以为我们姐妹俩是下一任神婆的不二人选,在打开这密室的门,把人带下来的时候还在洋洋得意。但是没想到,我的亲妹妹,比我还多想了一步。”
阿月拉喃喃道:“能成为神婆的人只有一个。”
“没错。在密室合上前的最后一秒,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永远记得她那张脸,在门后面慢慢消失的样子。”
她冷不丁的问:“你们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我们每个月都会玩一个游戏,输了的人就要被吃掉。你们看,我赢到了最后。等到他们都死绝了,我就吃石头缝里长的草,抓飞进来的虫子,喝滴下来的露水……因为恨,我活了下来。”
她的脸颊狰狞极了,简直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任谁看了都要不寒而栗。
他们沉默了一会,都不知道应该对这段陈年往事说些什么,江隐打破了沉默:“我们可以带你出去,你大可以选择复仇。”
老人浑浊的眼睛一亮,又很快平静下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知道,六十年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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