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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留遗憾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成一直秉承着这一行事准则，无论法斐谁掌权，他都能独善其身，甚至还暗中保下了一批追随他的猎食者。
当看到伏伽的亲信护卫折在沈潭手里时，丁成知道自己又赌对了一次。所以他敢坦然接近沈潭和陆丛，且并不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
沈潭此时开口回应道：“陆丛应该和你说过了。我需要你守住法斐，不让任何消息走漏出去。”
“现在的法斐就是个烫手山芋，普通人守不住，而且我因为溶解的影响已经丧失了部分知觉。”
沈潭听出了丁成话中的试探之意，直言道：“我们给出的条件不变，守住法斐不代表要用武力，不需要的人我们会帮你清理干净。不过…如果是你自己留的尾巴，那就与我们无关了。”
丁成顺着沈潭的目光回身看了江路一眼。
和镇定自若的丁成相比，江路在看到沈潭消灭双护卫的时候明显更加焦虑畏惧了。
“江老弟没那个野心和本事，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不然你当年也不会用他当领队。而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怕你。”
江路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所以无论沈潭是法斐典狱长还是异能者，江路都不敢反。
沈潭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丁成的说法。不过紧接着他又追问道：“那之后，崔嵬的下落你们掌握了么？”
“没有。我知道的只有荀嘉趁乱跑回去报信，之后那两个人跟着他一起回来执掌法斐，崔嵬的消息完全没有，我想他应该是死在几个月前的那场混战里了。毕竟……”丁成提到几个月前的事时停顿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沈潭身边的陆丛，之后才接着说道，“异能者里应外合进攻法斐的时候死了不少人，也说不准崔嵬也在其中。”
“嗯。”
沈潭虽然应了一声，但表情却明显是不相信的，丁成见状好奇地问了他一句。
“崔嵬在猎食者里实力并不太强，他虽然总给你使绊子，但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不在意他的存在？”
“祸害遗千年，崔嵬不强但恶心，我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
丁成耸了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正赶上项逞带人从外面清扫过来，将一个‘惊喜’带了过来。
看着被项逞用异能关在独立空间中的荀嘉，陆丛松了一口气迎上去。
“项哥！你们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放心。大伙之前被沈潭练了那么久，这次对阵猎食者几乎没什么阻碍。咱们的人几乎没有伤亡，只有几个兄弟被偷袭受了点轻伤，养一两天就没事了。至于这个，我发现他实力不弱可一直想跑，就留了个活口带回来。”
“他是接替沈潭的新任典狱长，之前就暗算过沈潭和岑满他们，刚刚我们对战伏伽护卫的时候被这人跑了，我还担心他回去报信，幸好被项哥你撞上。”
项逞听了不由皱眉问道：“他？实力和沈潭差了很多，确定没认错人吗？”
丁成此时走过来说道：“他是。只不过这几个月法斐是联盟那边指派的亲卫执掌，有了之前沈潭的事，荀嘉被直接架空了。如果你以沈潭为判定标准，那大概没谁能担得起猎食者最强这个位置了。”
“你是沈潭提到的那个猎食者？”
丁成是见过之前的T，听到项逞好似完全不记得自己时，他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不过很快就回复了平静，主动伸手自我介绍道：“丁成。在你还是T的时候我们应该算见过，不过现在看起来你已经恢复意识了，那我们就是初次见面了。”
项逞并没有伸手，只是微颔首算是应了。丁成见状也只是耸耸肩，毫不在意收回了手。
“你们这边看起来也已经解决了。”
陆丛看了眼沈潭后应道：“两个猎食者都自爆了，不过沈潭应该已经读取到了他们的记忆。法斐剩下的除了丁成他们这批合作的，应该没有其他敌人了。”
“嗯。各队按计划在外围做最后清缴，希望不会误伤。”
丁成接收到项逞询问的眼神说道：“我的人除了那边的几个，另外还有一部分藏在之前区队的实验室里。”
“让陆丛跟着你去把剩下的人都带过来吧，避免我们的人清理的时候误伤。留在这里的那几个看样子会听沈潭的话，你不用担心。”
项逞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等陆丛陪着丁成去接人，他才开口说道：“这个人也交给你？”
沈潭点了点头，不过伸手之前他看向项逞事先确认了一句，“你异能创造的空间扛得住猎食者的自爆冲击么？”
“能。这个空间看起来和现实世界重合，但本质上是平行空间。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你第四异能爆发那次的腐蚀层，还没有什么攻击能穿过我制造的空间。”
沈潭点了点头，将手伸进了关押着荀嘉的独立空间。里面的人是完全昏迷的，所以对于沈潭的精神侵入毫无直觉，过程甚至比之前的双护卫更顺利。
与记忆一起被抽走的还有生命力，项逞在旁冷眼看着，即使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禁锢空间里炸开，最后变成一滩粘稠的血液，他的表情也没有半分变化。
“怎么样？”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的。”
“他们的精神意识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连起来了，我不确定是否是伏伽新创造的猎食者的能力，不过很大概率，伏伽已经知道我们攻破法斐的事，因为他躲起来了。”
消息提前走漏也就意味着奇袭队伍的作用仅限于此。敌人有了防备，敌暗我明，对于刚取得胜利的自卫军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好消息呢？”
“他们现在精神共享，所以我反侵入得到了部分情报，顺便给他们制造了一个错误的认知，但这个需要你配合我。”
项逞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潭真正表达的意思，他压低了声反问道：“找我而不是小丛？”
“对。”
“小丛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其实他比你想象得要敏感细腻，你……”
沈潭没等项逞说完，直接打断他说道：“我知道。”
“你…唉，你这样也是伤害他。万一他知道，他觉得会怎么想？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出现裂缝，不是言语和时间能够抹平的。”
“你说错了。我不是不相信陆丛，相反的，我就是担心他到时关心则乱受伤，才不想告诉他。”提起陆丛，沈潭难得显露出不同平时的担忧，“你我都了解他的为人，他当初能为了找你那么豁出去，所以我才不想同样的事情再让他经历一次。法斐带回来的资料你如果看过就该明白，伏伽那伙人比你们想象得还要丧心病狂。”
“可这种事你瞒不住他。”
“我知道，我并不想瞒，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能拉住他。如果现在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会跟着我冒险。”
项逞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意老师留下的那条未印证的预言？”
沈潭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默认了项逞的猜测。
“我不否认我相信老师的预言很准，说这话也不是想宽慰你。但‘泣血’未必会在小丛身上应验，而且你越是在意那个预言，没想过反而可能会应验在小丛身上吗？毕竟…你们现在不仅仅是搭档的关系，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想小丛会更难过。”
项逞说着将手放在沈潭肩膀上用力握了握，拒绝道：“这件事我不会答应你，但我也不会主动说给小丛听。老师的预言现在我们都无法解读，你有什么想法还是和小丛好好沟通。你们既是默契的搭档，也是亲密无间的伴侣，千万别留下什么遗憾再追悔莫及。”
作为过来人，项逞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肺腑。尽管沈潭并没有回应他，项逞还是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往好了想，也许你担心的其实已经发生过了，只是咱们没联想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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