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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爷留下买路财(33)

作者:梵甄甄 时间:2018-01-20 17:30:34 标签:强强 甜文

  若不然,能赢也是极好的。
  “我来吧。”许穆清果然开口了,他神色平淡,将玉子捏在手里,挨个摩挲了一遍,如同同它们在交流感情一般。
  他在手中掂量了良久,方才轻叹一口气将其丢到了桌面上。
  玉子弹动了几下,最终落定。
  邵卓群声音里更焦虑了。
  “十六荚,王牌。”跟他第一次扔出来的一样,也不需要他特意解释个清楚了。
  这特么的,想赢难啊,那怪许穆清会要用这个办法赌,看来也是有点儿把握的。难不成他们二人要轮着扔满荚?
  君篱见着玉子落定,神情之中带上了点儿兴奋,“到我了吧。”
  邵卓群有些不放心的开口道,“君篱,你努努力,试试能不能扔出现在这样子。”
  “赌运气的事儿,哪儿来什么努力不努力的?”君篱手掌一拢,两手将玉子扣在中间,上下摇晃了几下,如同抢到新鲜玩意儿的恶劣孩童,唇边带着笑意,“见开咯”
  说来,也是运气,若不是许穆清扔出了最大的一副牌,直接盖过了另外两人,君篱未必有上场的机会,现在的状况是,他俩反正也没了赢的希望,邵家和许家谁赢对他们都没差的,许穆清又懒得和邵卓群分辨。
  玉子在桌面上一阵翻腾,很快便有了结果。
  “犊犊黑黑白。”这特么的,还是最烂的那副牌,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邵卓群看着桌面儿上那副牌,只觉得啪的一个大巴掌糊到了他脸上,就算你是输了,好歹也扔个正常的牌面吧。
  这得是多衰的人才能两次都扔了最烂的一把牌。
  那边儿君篱看着自己扔出来的牌面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刚刚虽然听了一溜够,但是没太懂计算方法,哪儿知道邵卓群就说一个牌面,后面荚数什么的都没报,亏得他还瞪大眼珠子从这儿等着呢。
  “我这是好还是不好啊。”君篱一手摸着下巴看着邵卓群开口道。
  邵卓群只差张口喷一句好个屁。
  他小胳膊一振,一脸的晦气,直接把君篱推到一边儿去,远离了他们这个小圈子。“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走吧。”
  君篱没有使力,由着被这个什么邵公子扒拉到一边儿去。
  他虽然是想输,现在是输了?怎么输的这么莫名其妙呢?他都不知道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意思。
  那边许穆清一双眼眸带着一丝复杂的光芒看了过来,桌上的五枚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拢在了掌中,冲着君篱抛了过来。“给你,你赢的。”
  玉子有些散乱的朝着君篱飞了过来,这纯粹是实打实扔的,没用一丝巧劲儿,君篱却轻轻巧巧的将玉子在眨眼之间全都接在了手中。“给我?”
  那边许穆清却不再继续搭理他。
  君篱满心莫名,但是玉子到了手中,心底的急切再度冒了出来,很想将这些跟种子一样的东西吃掉。玉子刚刚因为在人掌中而变得温热,此刻又再度凉了下来。
  “就算你给我这东西,但是仇还是要报的。”不记得刚刚发生过什么的君篱以为许穆清想要息事宁人,要说他今天来这儿最大的收获还是见着了许穆然。
  两脚之仇,不报非君子。
  许穆清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阵,见君篱的神情之中并无凶戾,索性不管他二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转脸冲着窝在他身边的许穆然吩咐道,“大哥这里还有事情要同另外几个哥哥商量,你且出去先呆上一会儿,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许穆然脸色顿时更加苍白了几分,闷声道,“不去。”
  “听话。”许穆清神色之中带上了几许严厉,望向许穆然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深沉。病恹恹的少年见着这样的目光之后下意识的一个哆嗦。
  “…我去。”
  “乖。”许穆清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许穆然额上已经渗了浅浅的冷汗。
  君篱跟在许穆然的身后直接出了屋子,这赌博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叫啥来着,挂羊头卖狗肉。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完全没有当初赌坊时候来的热烈,事不关己,他更是一点儿紧张感也没有。
  君篱看着前面一边微微打着哆嗦一边颤颤巍巍往前走的背影,感觉好笑的紧。
  “喂,你打算去哪儿啊,至于怕成这样?”眼见着这人下了楼就要走出醉月楼了,君篱忍不住开口道。
  前面的身影一颤,在门口顿住,又僵持了半晌,方才敢怯生生的回过头来。
  少年白净的脸上挂着一串泪珠,长长的睫毛上带着晶莹,鼻头红红的,显然是一副怕极了的样子,手扒着门边,往木质的门扉上凑的更紧了一下。
  “喂,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怎么就哭上了。”君篱被他这副架势反倒吓了一跳,自己这还什么都没干呢,这货怎么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君篱暗啐一口,“你当初踢我时候没想到这一天么?”
  少年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瞪着,似乎在说要是想到了我能踢么。
  君篱登时没了踹回来的兴趣,“像你这样怂的要死的,以后记住了少招惹大爷我这样的人。”君篱一边说着一边越过他想离开这里。
  许穆然却伸手拉住了君篱的衣袖,“你不要打我了么?”
  这特么什么发展。
  君篱倒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拉在自己衣袖上的白嫩爪子。“果然哭很管用。”少年声音里带着哽咽,“这是我回家之后特意请教刘伯伯的,他说啦,我如果哭了,就没人舍得打我啦,可是对大哥却怎么都不管用。”他边说着眼神瑟缩了一下。
  “我之前踢你是我错啦,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世界真是神奇。”君篱脑子似乎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白白净净的少年在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才搞明白他的小九九。“怎么,想找人来找我算账。”
  “怎么会,你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外人了。”少年伸手抹净未干的泪痕,面上的淡红也很快散去,恢复了之前的苍白,跟许穆清一样,他身上也带着一股天然如同莲花般的清冷。

  ☆、第八十八章 心碎

  顾浅生神情恍惚的出了醉月楼,只觉得天地茫茫,所身所处,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早该认命的不是么。
  用冷漠伪装自己,心里不愿装进任何一个人,亲情都是虚假而疏离的面具,清夫人看他的目光永远不是纯粹的,母亲对于儿子的爱,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终将消亡的死物。
  现在呢,他又是为了什么,跟君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因为情蛊么?可笑,他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活人,几时如此笃信命运了?若是信命,他早该认命的才对不是么!看什么书!比试什么!他肯定会死,一定会死,带着满身的落寞荒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离去,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所有人的眼睛里只有有利可图。
  只有利益!生命也罢,钱财也罢,只有利这一个字!
  没有滔天的权柄,终于寿命也将被剥夺了么,顾浅生惨笑一声,他早该明白自己的路,怎么临了会想到逃离了呢。
  一定是清夫人居然让他这么一个明知将是的人跑去祸害一个小姑娘,他才终于动摇了罢。顾浅生跌跌撞撞的进了一家酒馆,要了最烈的酒。
  他体内的灵蛊终于感应到他不太对,幽幽转醒,蛊灵相通,几乎片刻灵蛊洁白柔软的身子就立了起来,白嫩的脑袋上探出了两只细弱的触角,触着顾浅生的心壁。它小小的身躯里传出了一股愤怒的情绪。
  “客官,您的酒来了。”店小二热情的招呼声犹在耳畔,一坛酒砰的一声落在他面前的木桌上。
  顾浅生一惊,仿若刚刚惊醒。
  “呵,要回头么。”顾浅生喃喃自语着,伸手直接捧起了整个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往口中灌着,他本是无心理会灵蛊的动作的。
  将酒坛往桌上一撂,辛辣的酒水带着一股灼烧肺腑的感觉顺着喉咙流下,顾浅生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迷蒙了起来。
  灵蛊终于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两根细嫩的触角开始一点点缠绕起来,如同藤蔓互相牵扯彼此一般。
  顾浅生惊觉它的动作赶忙催动心神制止。
  他虽然很生气,但也从未想过要靠伤害君篱来寻找自身的慰藉,因为强硬的终止了灵蛊催动情蛊的举动,顾浅生遭受到出乎他意料的惨烈反噬。
  头脑之中犹似炸开了一道白光,随之而来的是如同被割裂的痛苦,每一根神经都带着钻心的疼痛,酒很醉人,疼痛更让他几乎昏厥。
  唇边绽开一道血芒,顾浅生如同一个醉汉一般倒在了酒桌上。
  因为失意来这里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不要太多,店小二并没太在意,眼下时辰尚早,他仅仅过来收了已经被喝干了的酒坛子,并没有理会倒在桌上的人,一边收拾还不忘抱怨着,“这一个个来这儿买醉的人都拿酒当水喝,也真是不怕猝死。”
  声音似乎远了,周围一片嘈杂,顾浅生却渐渐什么都听不清了。
  再醒来的时候周围传来一阵阵食物的香气,顾浅生慢慢睁开了眼,是在他和君篱同租的小家里,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再面对君篱。
  胸腔里伴随着呼吸传来的是一阵阵疼痛,但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他更难过的是心里。
  所有的坚持突然变得可笑了起来,他这样的人,早点儿离开这个世界才好吧。顾浅生有些惨淡的扯了扯唇角,耳畔传来君篱的招呼声。“醒了?醒了起床吃点儿吧。”
  顾浅生咳嗽了两声,从床上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随便一个动作都带起一阵剧痛。
  这次的反噬居然来的这样的惨烈。
  顾浅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君篱边忙活着边兀自喋喋不休着,“真没想到过会在酒馆里找到你,要不是我着急忙慌的到处找也找不见你,经过酒馆而正好看见门口那酒桌上倒着的人背影像极了你,只怕现在你还在那儿趴着呢。”
  君篱边说着边带着些烟火气息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顾浅生的额头,“醉酒的感觉不好受吧,默不作声的走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跑去买醉。”君篱自然是看不出来顾浅生体内的伤势的,权当他醉酒后的反应。“你现在刚醒,肯定难受,吃点儿东西缓缓吧,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最近流行病秧子。”
  说着说着君篱又有些糟心的想起了那个叫许穆然的家伙。
  他那儿以表示翻篇儿,整个人就跟变脸一样的又跑来跟他谈朋友,这人简直有毒,都说了最烦跟他那样的人打交道了。
  顾浅生心里莫名一痛,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血腥气息,被他强硬的咽下。
  ……君篱这是在想什么吗,他现在因为反噬,连带着为他着想的灵蛊也受了不轻的损伤,种在君篱体内的情蛊反而占据了主导位置,若是顾浅生一日难以恢复,受到情蛊掣肘的反而会是他。
  可是想到自己要全心全意待眼前这个人,顾浅生就有些想笑。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顾浅生有些犹豫的抬眼看着君篱的眼睛,害怕听到什么,可是又害怕什么都没有。
  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哪怕是敷衍的解释也好。
  君篱看着顾浅生带着心碎的眼神心里有的只是不解,转念一想顾浅生并没有看到后来发生的事儿,索性眨眨眼将后来自己怎么惨败讲了一番,又讲了一下那个烦人的许家小公子。
  没一个字提到他顾浅生。
  顾浅生手指猛地攥紧坐在身下的床单。他恍惚着笑开了,“吃饭吧。”
  君篱点点头,害怕顾浅生跌到,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顾浅生也任由他动作,坐到了桌旁,君篱将筷子特意塞到顾浅生手中,忙着帮他布菜。
  看着这一幕幕,顾浅生只觉得头更痛了。
  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个位置呢,可以毫不在意,却又事事关心?
  可他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又无可奈何,顾浅生强压下自己想继续想之前事的心情,只专注于眼前的饭菜。
  眼角的余光扫到的一切再度刺痛了他。
  君篱正翻弄着手上的玉子,感觉顾浅生看过来还抬眼冲他笑了笑,“呐,你说我吃了这个东西不会挂掉吧。”
  呵,以他为赌注赢来的胜利品,么。
  是在,奚落他?……

  ☆、第八十九章 饕餮

  就算此刻君篱跟顾浅生解释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也不会信了。
  若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五枚玉子又是如何能到你手里的。
  更何况,君篱根本连半点儿解释的意思也没有,看顾浅生不搭理他,君篱索性又将四枚玉子收回了怀里,只留了一粒捏在手上,试探一般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在之前他做饭时候已经仔细清洗过一遭的玉子此刻的味道竟有一股甘甜,君篱眉头紧锁,仿若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
  这东西到了手上放了这么久,当初那股急迫感早已不复存在了,他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吃下去。
  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将它贴身收纳好,先吃过饭再说。
  一顿饭就在诡异的安静之中结束了,顾浅生身上不舒服,索性再度摸索到了床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君篱没有丝毫异议的里外跑动着,将桌子收拾干净。
  按照他那套理论,现在他既然说了算,自然什么都该是他顾着的,一如当初在自己家一样,洗菜做饭,收拾碗筷再正常不过。
  君篱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才站定到了床边,此时已是深夜了,借着烛台和透窗而入的月光,君篱能清楚的看到顾浅生紧闭着双眼的苍白脸颊。
  他看起来怎么这么疲惫呢。
  君篱有些不放心的又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额头,感受到掌下是正常的体温之后,方才略略放心,回身将烛台吹灭,轻手轻脚的脱鞋上了床。
  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身旁的躺了一个人。一直未曾睡着的顾浅生心中划过一道凛然。君篱在床上有些不老实的动了动身子,最后伸出手臂环在了顾浅生的腰间,方才慢慢合上了眼。
  顾浅生耳畔是君篱的心跳,一声一声,渐渐他也随着有规律的响动沉沉睡去。
  一朵乌云无声的漂浮着,渐渐笼罩了明亮的月亮,周围登时一暗,变成了一个真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迷蒙的黑暗之中突兀的亮起一抹亮色。
  那是淡淡的血芒,似乎掺杂着凶戾与血腥,冷俏的目光先是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半晌,似乎在感受自己到底身处何地,渐渐,涣散的血瞳慢慢聚焦,君篱动了动搂着顾浅生的手臂。
  顾浅生睡得太沉了,体内的伤势让他并没有被身旁睡着的人细微的响动惊醒,或者,他根本不想醒了,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就算这个人是危险的,又如何呢。
  所以一直到君篱静悄悄的起身出了屋子,顾浅生都没有一点儿反应,只在身旁渐渐变凉的时候他微微侧了身子,挪到了更靠近外面的地方。
  君篱虽然神色中带着些迷惘,但动作不见半分凝滞,熟练的出了屋子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南巷废区走去。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那里没人的。
  君篱和顾浅生在周围闲逛的时候曾一直往这个区域的尽头走去过,结果他们果真走到了尽头,那个一片废墟的地方。
  到处是断壁残垣,君篱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这里,遮挡月光的黑云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风送走,如水的月光再度向着地面倾洒下来,落在站在平坦的废墟之处的少年身上。
  他唇边勾起了一抹邪笑,此情此景,竟显得亮眼的很。他伸手入怀,摸出那五枚玉子。
  在他摊开的显得有些白皙的白皙手掌上,如水的月光落在他张开的手掌上的,落在手掌上的阴阳玉上面。
  那玉子上的黑白一时竟让人感觉流动了起来。
  君篱唇边挂着的笑容在此刻更深了几分,在月光下,他的身后渐渐也泛起了如同他眼眸一般的红光,一头凶兽的影像在他的身后渐渐凝聚成型。
  自他的脚下,几乎立时传递了一股无形的气浪,激起了一地的扬尘,在漫天的迷蒙之中,那头洪荒巨兽猛然张开大口,似乎冲着身前之人厉啸出声。
  但是,环境中仍是静悄悄的,一切仍在无声中进行,那五枚玉子在他的手掌中渐渐升到了半空之中,五枚玉子向着中央并拢,继而飞速旋转了起来,彼此追逐着,那一黑一白竟似相互吸引,却又彼此牵制,飞速旋转中形成了一道光亮的圆环。
  “吸收了你们的阴阳之气,大概我的伤势就能恢复大半吧。”他唇边挂着笑,一双眼中也泛着邪气,整个人被一种轻慢而嗜血的气息包裹着,“奇怪,我是怎么受伤的呢,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眯起眼,神情之中多了些迷惘。
  他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掌,又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观察现在的自己。
  “奇怪。”他又嘀咕了一声,他似乎记得好多事儿,却又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白天,他拿到这些玉子,似乎利用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
  他有些苦恼的思索着,半晌晃然一般一拍手,似乎是晚上跟他睡在一起的人?真是奇怪,他白天分明立下赌约的时候什么都记得,怎么晚上起来偏偏要想上半天。
  他身后的饕餮虚影经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月光洗礼,变得更凝实了几分,但是透过它此刻凝形的虚影,但是在凝实的血色虚影上,更能看清这头上古凶兽身体上的伤痕。
  一道道刀口将它庞大的身躯割的伤痕累累,这是魂体上的伤害,此刻凭靠月光凝形,它凶戾依旧,但是真正的它其实虚弱的过分,它落在地面上虚幻的双脚此刻仍在微微颤抖。
  君篱此刻已经将目光落到了它的身上,他神色中带着邪意的些许迷惘立刻消散一空,转而变成了如水一般的温柔。他伸手触碰着空气中并不能触碰到的幻影,“还好有你,还好你还在,我们,是一体的,永远是一体的。”那五枚玉子旋转着最后化成了一道柔和的光带,直接投入了饕餮虚幻的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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