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促狭一笑,“惊慌失措的元寒君,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番模样,真是难得啊。”
燕危身形一闪,出现在他身侧,无奈道,“你倒是手段通天,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玄翎边观察四周边回话,语调轻柔,“那是自然,你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燕危笑了笑,轻啧了一声,“你这贫嘴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精进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有啊,就看你敢不敢冒险了。”玄翎从远处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他,目光温柔,“我发现一处传送阵,不知通往何处,敢去吗?”
“有何不敢?”燕危挑眉,往后错开一步,把位置留出来,“那么,就由你来带路吧。”
玄翎也没在意他后退的动作,点了点头,“跟上。”
玄翎在前方带路,避开巨石和武器,朝前方径直飞去。
燕危压下眼底的疑惑,和他并肩前行,“怎么找到的那个传送阵?”
“我匆匆探索过这里,传送阵不完整,但能复原。”玄翎言简意赅,没说废话。
他眉头紧蹙,眼底有着深深的担忧,“但我不知传送阵通往何处,即使是如此,你也敢继续探寻吗?”
燕危观察着四周,淡淡道,“你忘了我们进来的目的吗?我们是来寻飞升之路的,若是传送阵通往的地方就是飞升之路呢?总要试试,不是吗?”
玄翎神情古怪,哼笑一声,“你倒是对飞升很执着,难道你就没想过,此间无法飞升吗?”
“若是无法飞升,那大家进入神弃大荒的目的是什么?”燕危反问。
玄翎轻叹一声,目光悠远,“进入神弃大荒的修士,当然是为了寻飞升之路。可这里地形复杂,危机重重,谁又能寻到真正的飞升之路呢?怕是还没寻到便都陨落在此了。”
“看来你知道得挺多,那你知道那些尸体是谁的吗?”燕危问出心中疑惑。
若是真的找不到飞升之路,那些漂浮尸体,难道是以前进来的人?
玄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要靠近尸体,有危险。若是靠近那些尸体,尸体就会活。”
“嗯?”燕危疑惑加深,“尸体会活?这么说来,你和尸体已经交过手了?”
同时他在心底庆幸,幸好他没随意动这里的一切,否则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嗯。”玄翎轻轻应了一声,绕过能碰到的一切,最终来到了一处巨石平台上。
巨石上有一扇石门,而地上还散落着极品灵石,灵石早已失去了光泽,变成灰扑扑的石块。
几道凹痕错综复杂,凹痕中央有一个小圆点,这奇异的一幕让燕危心底的疑虑更深。
“这是传送阵?”燕危打量着四周,始终离玄翎有几步距离,“你能复原吗?”
玄翎半蹲在地上,轻嗯了一声,“能,但需要时间。”
“那你尽快复原吧,我帮你看着周围的情况。”燕危平静道。
玄翎偏头看他,眉头轻蹙,“你不怕吗?万一传送阵的另一边,是杀机呢?”
燕危若有所思,淡笑道,“这一路本就充满了杀机,不是吗?还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玄翎点了点头,“行,一个时辰,应该能复原这个传送阵,你注意周围的情况。”
燕危站在平台边缘,一口答应下来,“好,你放手做吧。”
系统难得在无聊时开口,“看来他还挺关心宿主的嘛,这种时候也不忘和宿主说甜言蜜语。”
燕危神色意味深长,淡淡道:“嗯,你说的对,真是太关心我了,得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系统总觉得这句话听着有点不对,罕见的迷茫了一下,“宿主说话怎么怪怪的?”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燕危嘴角上扬,补充道。
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而玄翎也在半个时辰内复原好了传送阵。他站起身来,拿出极品灵石堆在阵法之中。
一切准备妥当,玄翎偏头看向燕危,眼中柔情似水,“传送阵已经修复好了,一切都是未知的,切记要小心。”
燕危挑眉,目光落在灵石上,“原来你身家还挺富裕嘛,连极品灵石都有。”
玄翎身形一顿,无奈道,“你想要?走吧,若是我们能回去,我这所有的身家都是你的。”
燕危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二人站在传送阵中,一阵光芒亮起,二人早已换了个地方。
眼前景象再次变化,猩红色占据所有视线,眼前是血海,而他们所站之处,正是另外一处传送阵。
“这是什么地方?”燕危眉头一皱,观察着四周。
“欲海。”玄翎望着前方,解释道,“欲望之海,简称欲海。听闻在欲海洗去所有欲望,便可飞升上界。”
说完后,二人视线落在猩红的海水中。血海翻滚,气息充满着一股暴戾之感。
燕危不置可否,笑道,“你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很了解嘛。你不是没来过神弃大荒吗?为什么知道欲海?”
玄翎轻叹一口气,“我当然是了解过神弃大荒里的一切的,就是为了飞升,才会如此用心。若不是如此,我为何非要如此执着?”
燕危似是赞同了他的观点,“嗯,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要去这血海里走一遭吗?”
他眼中有着一丝嫌弃,仿佛不愿踏足,也不相信这说法。
玄翎看出他的意思,目光微凝,“可以去走一遭,即使无法飞升,也对身体有好处。血海原本就存在,而进入血海的修士也有很多,有他们的血肉之躯,有他们的灵力,可以淬炼身体。”
燕危含笑道,“一起?还是你先?”
玄翎率先走出去,摇头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如此胆小了?那我帮你探探路吧。”
一步之差,玄翎背对着燕危走在前方,边摇头边叹息。
“嗤——”
燕危面无表情盯着他,冷笑道,“花玉城,找到我很容易吧?”
“你……”鲜血从嘴角涌出,花玉城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胸前的匕首。
这是把法器,匕首上沾满了魔气,凡是被匕首刺中的修士,都会被魔气侵蚀。理智溃散,最终死于匕首之下。
“你是……如何……”花玉城万分震惊,他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可这突发情况如此猝不及防,连反击都难以做到。
短短几句话,短短同行几步,为何燕危会察觉到?
难道……
“你记起来了?”花玉城低低笑起来,疯狂又不甘。他扭身一掌拍向燕危,神色阴沉。
燕危往后退开,匕首也被拔了出来。
花玉城身形不稳半跪在地,一手捂住胸口,抬头盯着燕危,“我到底哪里露了马脚?”
看他的样子,他并未记起来关于神弃大荒的一切。
“哪里露了马脚?”一缕黑色魔气从燕危身后出现,随即一道身形站在面前。
玄翎一身红衣,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盯着花玉城,“我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身边,你的出现本就是马脚。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能做出师尊夺舍弟子的事情啊。”
他极尽嘲讽,把花玉城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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