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成反被“啪”(6)
“……回去吧”王子陵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转身说道,“把你们护士长…还有护理部的主任叫到我办公室来。”
“啊?哦是!”
小花同田蜜相视一眼,小花对着她又是眨眼睛又是嘟嘴巴,示意她先去刘教授那里打探情况。男神的吩咐就由她一个人去办。
王子陵看到了她俩的小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之所以会特地走一趟是他想确认那个女人的身份,至于林严,这还是从那天分开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的目光闪了闪,如此最好,他现在还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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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点过。
王子陵和霍龙做完一台紧急手术走出医院时,大街上已经空旷安静地看不到行人了,只有偶尔一两辆汽车从眼前呼啸而过。
“子陵,饿了吧,去我家吃饭怎么样?”
“…你会做饭?”王子陵略感到惊讶。
“嘿嘿,我只会煮面条”霍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咱们可以叫外卖。”
“……算了,去取车吧。”他这一周来吃得不是食堂就是外卖实在没什么胃口。真不想承认自己因为离开林严生活质量才直线下降,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哦。”哪怕一点也不明显,但霍龙还是在王子陵脸上捕捉到了名为失望的情绪,他边向停车场走去边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点亮做饭这一技能。
角落里的林严等霍龙走后才从暗处现身,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冲上去揍人。
“就是他吧。”林严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充满肯定。
“……”王子陵被突然出现的林严惊的后退一步,顿时心生警惕。
“呵。”林严看出了他的戒备,苦笑一声,“为什么?这十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又如何还不是另有所图。王子陵左右看看根本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林严因为王子陵的态度越发受伤的上前询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不要过来!”王子陵厉声呵斥道,他是真的害怕林严会突然给自己那么一针,就像,前世一样。
“哈,你果然知道了…”
“……”林严痛苦万分的表情让王子陵不禁想起下午产检时他目中无人的态度,皱眉无语,完全不懂他此刻是在演哪一出。
“子陵有没有事?!”将车停在两人面前的霍龙连忙下车挡在王子陵身前,怒瞪林严,这渣男是不是又想来家暴了?“要不报警吧。”
王子陵摇摇头:“没事,算了。”他暂时还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林严能自动离开。
林严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牙关死死咬住好一会儿才控制住了自己暴戾的情绪,他拿出藏在背后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保温盒递上去,柔声道:“子陵,我想你这几天应该没怎么吃东西,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
“不用,你走吧。”对林严一副故作深情款款的虚伪模样,王子陵简直隔应无比。
林严难过的又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
王子陵不受控制地抬起手又赶紧放下,他居然再次被林严动摇了?!不论是他的表情还是话语都让他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不忍的陌生情绪。
此刻他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激烈争辩:要不就接过来好了,再怎么样也一起生活了十年;不行!不要被他现在的表现蒙蔽了,他的本质就是个残忍的恶魔!你忘了那些被囚禁的日子了吗?!
夹在中间的霍龙被两人之间越渐浓郁的胶着氛围弄得心烦意乱,于是干脆直接抢过饭盒对林严道:“好了,你快走吧,我…我们要回家了。”虽然有点小心虚,不过他就是想这么说。
“……”林严深深看了王子陵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低垂中。
两人上了车后,霍龙明显感觉到后座的王子陵浑身低气压蔓延,心情非常不好,都不用去猜了。他的心情也跟着苦涩沉甸了起来,子陵果然还是很在意那个男人吧。他有些提不起劲来开□□跃气氛,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一路回到了居住的小区。
霍龙为王子陵找得房子就在他隔壁,房主是跟他一个大院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他的窝可不在这个城市,一年都没几天住这里的。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策略,霍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把他发小的房子租给王子陵。
作为一个单身汉,他不是没考虑过将自己的三室两厅免费提供一间给子陵,想住多久就多久。但以他对子陵的了解,子陵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邀请一个有夫之夫同住,那他的心思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
“子陵”到了地下停车场,霍龙下车从副驾驶位上取出保温盒问,“这个…”怎么处理?
看王子陵不发话,霍龙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故意道:“我扔掉吧,眼不见心不烦。”
“等等…”顾不上纠结的王子陵几步追上他从他手里拿过盒子,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门。留下霍龙一个人呆愣在那里,好半晌,他胡乱摸了一把脸,莞尔自嘲道,霍龙啊霍龙你到底只是想单纯给个助攻呢?还是为了证明什么?
人家本来就是两口子,有啥好失落的。
哈,得了,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第7章 脑补
王子陵进屋打开客厅的吊灯,环视这装饰豪华却空荡别扭的房子,整个人越发显得沉默起来。
一个星期了,每次王子陵只要一踏进来神经就会开始莫名的焦躁紧绷,无法控制。持续地失眠与身心疲惫下他甚至产生了住医院办公室,以及…让林严把他们原来的房子卖给自己的念头。
但…
这就好像在向林严认输一样。
王子陵从卧室取出一套睡衣进了浴室。他终于深刻而清晰的认识到,林严这些年来温水煮青蛙的厉害之处。
虽然这几天王子陵的状态看起来跟平时没两样,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离开林严的这些天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加之工作又如此繁重,王子陵心里不可抑制的对自己是否能坚持到辞职感到怀疑。
这仅仅才一个星期而已。
最初王子陵完全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第一天的寝食难安里,他甚至毫未放在心上,相信自己能够很快适应。
如今,现实可谓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谁曾料到,不过是日常生活的不习惯罢了,却能让他如鲠在喉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上一世王子陵哪怕被囚禁了林严在饮食起居上也换着花样讨好他,而疲于应对林严的他也根本没精力去意识到这一点。
如今重活一世,王子陵本以为他能报仇雪耻迎来新生,却不想还什么都没开始自己就已经陷入了如此自顾不暇的境地。
真是尴尬又讽刺。
“嘭!”花洒被王子陵重重摔在了瓷砖上。
……
浴室里洗了好一会儿,等王子陵出来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半。路过餐桌,他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上面的保温盒,直径回房睡觉。
闭眼,
数羊。
……
半个小时后,他寒着一张冷脸起身走到桌前,打开饭盒盖子,入眼的是一半颗粒饱满的玉米粒稀粥,一半整齐排列的雪白色鱼片。
只是这么一眼就让王子陵食指大动胃口大开,想也不想拿起盒饭凹槽里的筷子和小勺品尝了起来。
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稀粥清口玉米嫩甜;鳕鱼味道细滑而不腻,肉质鲜嫩的简直入口即化,都不用牙齿咀嚼的。
总之四个字——人间美味!
王子陵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口腹之欲而震动不已,高冷久了他甚至潜意识里也以为自己不受任何外物影响。
殊不知,这就是个笑话。
一旦离开林严那种看似体贴入微却密不透风到恐怖的照顾,王子陵一身被人刻意营造的光环可以说一戳就破。
王子陵盯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空掉的饭盒,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然而不停敲击桌面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烦躁不爽的心情。
——这是最后一次了。
脑子里蓦然响起这句话,他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丝悔意,为什么没有抵制住食物的诱惑,这下再回到之前的外卖食堂光是想像就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越来越快。
王子陵忆起那日上床之后林严就再也不见踪影不说,陪情人产检时居然还对他态度冰冷视若无睹?
要知道,这十年来两人之间无论发生任何问题都是林严在无条件妥协与纵容,而现在他的这种行为与之前相比简直史无前例判若两人!
他想不通林严处心积虑豢养他十年现在一经得手后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难道目的真的只是为了上自己?前世好歹也上了一个月,这世一次就腻味了(咳)?
王子陵猛的站起身来,林严前世今生的表现由不得他这样联想,他黑着脸提起空饭盒走向厨房“哐”的一声扔进水槽,然后快速回到卧室躺好。
闭眼,
数羊。
……
不!
王子陵刷得一下睁开眼睛。
他不相信林严的目的这么‘可笑’,否则既然已经有了情人孩子对自己也冷淡漠视一改从前,为什么还会半夜突然跑来演苦情戏刷存在感?
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王子陵被林严的反复无常弄得焦躁异常根本无法入睡,最后只能再次起身紧皱眉头在房间里渡来渡去。
林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下,他开始仔细回忆今晚林严所说得话。而林严全程除了面部表情丰富了点只说了几句而已。
——“就是他吧”
皱眉:???
——“为什么?这十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冷哼:真有意思,他这是在指责自己?到底是谁先出轨谁口蜜腹剑谁拔屌无情(咳)!
——“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果然知道了。”
冷笑:有病,喜欢一句话说半句藏半句,又不是你肚子蛔虫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这几天应该没怎么吃东西,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
王子陵冷漠铁青脸:“……”
其实,林严今晚的目的就是来嘲笑炫耀外加施舍吧?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吃不惯外面的食物,所以特地来欣他糟糕的状态,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精湛的厨艺,然后再告诉你——
这是最后一次。
然而最令王子陵心堵的是他上!钩!了!
一阵热气直冲脑顶,王子陵飞快走到厨房拎起保温盒“哐当”扔进垃圾桶。
于是,这场由一个饭盒引发的头脑风暴导致王子陵神经活跃整夜都睡不着觉,只能一个人变身冷气制造机在140平米的房子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直到凌晨六点多实在困得不行他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那一刻,王子陵下定决心一定要戒掉林严附加在他身上的所有习惯开始新的生活!否则别提报仇雪恨,自己的身体先坚持不住倒下了。
可…
养成这些习惯用了十年时间,会不会改变它们,依旧需要另一个十年?
甚至,还会更久?
陷入黑暗的王子陵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这在将来给了他沉重打击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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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培训过了第三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