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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你看阮茂现在着急了吗？”左意感到好笑，“九方一死，星空部那边立刻安静得跟鬼一样——他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就因为我们干的是脏活，手上不干净，所以事情一旦出现纰漏，第一个就会被舍弃。”门罗严肃地说，“海老是星空发展部的白手套，而我们，就是手套上沾染的灰尘。”
要「及时把手套上的灰尘拍掉」——这一套生存哲学，几乎从小就刻进了门罗的血脉里。
“游轮案已经结了，阮茂已经成功上岸。剩下的事若再出问题，上面会拿出来顶锅的，就是我们这种角色。”门罗得出结论。
“而且，洛尚是唯一一个在我们地盘上正面接触过九方的警察。”他冷冷地说，“他如果要追查九方的事，我们不会逃得了干系。”
“我们本来就可以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左意大叫，“是我让阮茂杀的雅南？还是我用枪顶着你脑袋，让你去杀的九方？”
门罗眉头动了一下。
“跨年夜那天，是你作为第一负责人，处理了雅南的尸体。”颈间带着割喉刀疤的男人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地讲，“不要再想了，左意——这是一条单行道，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门罗冷清的嗓音一下一下，重重击打在左意心上。
去你妈的。左意热血上涌，气得浑身发颤。
“海老不愿意在手机上讲，说明……”
“闭嘴。”左意低喝一声，从唇边拔下烟头，重重地杵在门罗手机屏幕上。
……
……
门罗起身，沉默把老板不礼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里。左意恶狠狠盯着门罗的背影，趿了拖鞋，愤怒拂袖而去。
“你去哪里？”门罗拦他一下。
是啊，我他妈现在还能去哪里？左意想。
“水放好了，我去泡澡。”左意悻悻回答。他瞪门罗一眼，维持最后的尊严。
“——你，就在外面等着，不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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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心机阔少为求上位不惜指挥亲生男友接触牛郎》
第86章 取证
《心机阔少为求上位不惜指挥亲生男友接触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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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名叫「WonderWedding」的礼服店, 开在自越北星地表拔地而起的九十六楼高空；越过高大的落地窗俯瞰京畿，穹顶之下，密密麻麻的都市丛林一览无余。
林本格局促坐在店内休息椅上,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提季凰盛情邀请，与她一道试穿订婚宴礼服。
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林少校想。身处丝绸纱裙和珠宝襟花的世界里，让他有种误闯女洗手间的拘谨。相比之下，四小姐的私人助理小周则淡定很多——小周自若地弓下.身子, 手指在珠宝陈列柜前一一划过，最后选起一支啄木鸟造型的宝石胸针，交给伴娘。
伴娘即是「WonderWedding」的主理人山口，是个干练的短发姑娘。在诸多粉嫩蓬松的伴娘裙里, 她独独为自己挑中了一套粉红色西装作为礼服。山口盯着胸针看了一会儿, 举到林少校面前：
“洛警官，你觉得这个胸针搭配粉西装怎么样？”
少校对时尚风向从来一知半解，只能点头：“我觉得很好。”
“这只啄木鸟胸针, 鸟眼睛是黑色, 直径又设计得很大。”山口把别针翻过来，拿在指尖把玩，“如果把眼睛这块宝石挖下来, 换成摄像头的话, 应该会很隐蔽。”
林本格狐疑了一下。
提季凰从后面过来，接过伴娘手里的胸针，摇头：“还是大了一点, 容易被发现。我们再看看有没有更迷你的，安全隐蔽一些。”她说着, 抬头看向少校，“洛警官, 这方面你是行家——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间谍摄像头，在兼具夜视功能和标准分辨率的条件下，最小能安装在多窄的空间里？”
从现在开始计算的大概二十年后，地球上倒是会出现那种可穿戴的隐形眼镜式图像捕捉仪……林本格有点走神地想。
——不过等等，提季凰研究这个干什么呢？林本格皱眉。
提季凰脑袋一歪，也觉得奇怪。她小声凑近：“英资没有告诉你吗？”
英资告诉我什么？少校脸上浮出这几个字。
“搞什么，明明一大早直接把你从他家接过来的。”提季凰皱眉，脸上写满「你俩昨晚到底把时间花去了哪里」的疑问。
林本格百口莫辩。
——他早上在提公子家的客房醒来，脸还没来得及洗，就被推搡着拽到显像井面前，顶着狂乱不羁的鸟窝头，在代德面前履行自己的道具功能。
靠近提英资后，林本格发现对方甚至用蜡笔之类的东西，在颈项上硬生生描了个吻痕出来，让人十分震惊。
细节决定成败，提英资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
换作大半个月前，往脖子上画吻痕这么羞耻的事，提英资是肯定拉不下脸去做的。少校心想。往返宗主星的一趟旅行，显然彻底扭转了越北星国父的行事风格。
显像井另一头，联邦司法部长显然对林少校这副惺忪又紧张的样子感到满意。
提英资也很满意，下一秒就把书房门紧闭起来，将完成任务的人肉道具驱逐了出去。国父开了一早上会，林本格形单影只吃完管家端来的早饭，气还没喘两口，立刻又被提季凰派小周接到了这家「WonderWedding」。
「你跟着季凰去吧，她会向你解释的。」国父打字飞快，「我在开会。」
输入状态栏显示了一会儿「正在打字」，但一分钟过去，提英资依然没有新的文字发送过来。林本格猜国父应该是删掉了后半句「……不要烦我」。
提季凰看了眼弟弟/外甥发过来的信息，挑一挑眉，啧了一声，坐下来，看向少校：
“洛警官大概也知道，我从一开始，其实就是不大愿意订这个婚的。”
林本格点头，下意识看了提季凰身边的小周一眼。一年后即将拐着四小姐私奔的男人动动脖子，对少校别有用心的目光感到不安。
“你知道，今年是殖民地的选举年。这场婚约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提家为资源署的尉迟署长站台，试图在大选中为自己捞到一个靠山。”提季凰讲，“英资被卷入游轮案后，尉迟署长一度打消了和提家联姻的念头；但随着案件结束，署长还是放不下提家这个钱袋子，愿意继续这场婚事。”
“可是现在，提英资打算在四月宣布参加星区长竞选。”林本格接过话。
“是的，他会在四月宣布参选。而提家也将倾尽所能，用最大力量托举他上位。”提季凰点头，“可是，他只有二十六岁。就算有司法部的鼎力支持，就算有阮茂的陪跑，就算有彩票舞弊案的舆论光环；这样年纪的候选人，在六年一次的殖民地大选里，胜算也非常有限。”
所以除了阮茂，提英资至少还需要另一个候选人陪跑——林本格沉吟片刻，得出结论。他盯向提季凰：“提家是打算让尉迟署长也加入陪跑队伍？”
提季凰不置可否，只神秘地笑了笑。
陪跑这种自废武功的事情，署长这种老政客，当然不可能轻易就范。林本格盯着提四小姐手里的胸针，心事重重地想——提家这次会出什么奇招呢？
“我们当然不会搞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提季凰感觉冤枉地叫起来，“真是这样的话，即便洛警官是反贼，我也不敢这么口无遮拦地在你面前策划这些。”
我不是反……算了。林本格放弃为洛尚抗辩。
“尉迟署长的裙带家族，长期把持殖民地资源署大位，生活作风放浪，贪腐亦不计其数。这在越北星的政商小圈层，并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没有实证流出罢了。”伴娘插话，“这父子二人平时喜欢和各路高级应召女郎/牛郎厮混，殖民地高级一点的声色场所，他们几乎全光顾过；而且喝酒狂欢的时候，还会配合使用大量神经递质调节剂——总之，那个色老头的私生活，跟另一位候选人阮茂，也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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