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比划了一个五。
“去!”吴管家哪想到牙人能来这一出,连忙驱赶他,“你觉得我们是缺这点儿钱的人吗?”
被管家提醒,牙人连忙道歉:“抱歉抱歉,多有得罪,我是职业病。”
话虽如此,在离开时,牙人仍然依依不舍地提了一句:“如果您那日不想要了,记得优先找我哈。”
闻言,在牙人离开时,宁颂没忍住摸了一下玉佩。
想了想,最后还是打算妥帖地收了起来。
回家,处理房子,收拾家具,等到九月底时,宁颂彻底打理完了杂务,在白鹿书院山脚下租了一间房子。
因为宁颂考试的缘故,刘大郎在临州府干了许久,近日恰好有了新的工作机会,干脆入职了。
新的活计比较忙,加上手下又有了下属需要看顾,刘大郎便没有精力日日往返于书院与店之间,只好在府城内重新找了房子。
“聚散总有时,颂哥儿。”
虽然刘大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日,可分别来临时,他仍然觉得有些伤感。
“你在乱说什么?”
对于这个从穿越之后便照看自己的兄长,宁颂听到对方这样说话,忍不住皱眉。
“都在临州,有什么聚散不聚散的?”
刘大郎无法与宁颂一家人一起生活,可刘大娘在犹豫了几日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同宁颂三人一起去白鹿书院。
“我舍不得两个孩子。”
与宁淼与宁木相处这么久,刘大娘早已经习惯了与宁家人一起生活。相比之下,刘大郎一大把年纪,并不需要她照看。
与其看儿子那张脸,倒不如帮颂哥儿带弟弟妹妹。
反正颂哥儿不会亏待她。
对于刘大娘的选择,宁颂感激不已,商量着给了刘大娘薪水。
“您千万别与我客气。”
东家听说了,将吴管家也派给了宁颂。
“外面有个跑腿的比较方便。”
吴管家得到消息,第二日就跑来了——笑话,比起守着临州的空房子,他当然更愿意烧宁颂这个热灶。
有了刘大娘与吴管家的帮忙,搬家很快结束,连打扫、购置家具都不用宁颂操心。
剩下的时间,宁颂都用来温书了。
当然,这书也没温多久,吴管家就欲言又止地找到了宁颂,告诉他隔壁的房子租出去了。
“是临王世子租的。”
没过多久,邻居的礼物就送来了。
先是送吃的,再送屏风摆件儿,最后连布料都送。
吴管家从震惊,再到惊骇,最后变成了麻木。
终于,在入了秋,四处都在吃螃蟹时,隔壁送了一桶大宅蟹并一个厨子时,宁颂终于忍不住了。
“出来。”宁颂冷着脸敲隔壁的门。
“……颂哥儿。”不一会儿,门的缝隙里探出一张脸来,储玉期期艾艾地说:
“好巧,怎么在这里遇见你。”
“你、你没生我的气吧?”
第54章
“这是苏州那边送来的枣泥麻饼, 还有福建送来的桂圆,颂哥儿快尝尝。”
进了门,坐在桌前, 储玉殷勤地招呼着宁颂。
他身边服侍的人倒了一杯茶水, 倒完之后, 隐晦地看了宁颂一眼。
宁颂刚吃过饭, 并不感觉到饥饿,但见储玉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沉默片刻, 还是拿起了一块点心吃。
见状, 储玉松了一口气。
颂哥儿肯动手, 那就是没有那么生气的意思。
点心吃了, 茶也喝了, 宁颂放下了杯子,目光在储玉身上不知晓名字, 但看起来就很华贵的衣服上停了片刻, 开口道:
“说吧,怎么回事。”
储玉身边的人又因为宁颂不怎么客气的语气而惊讶,默默地又看了宁颂一眼。
“胡伯,你先出去。”
由于这两次望向宁颂的动作太过于明显, 储玉不悦地皱了皱眉, 吩咐身边人先去外面。
“是。”
被称为“胡伯”的人神色不变, 微微垂下眼睛,放下了茶壶,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这是我府里给安排的人。”储玉说道。
宁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见宁颂没有别的反应, 储玉说起了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简而言之,就是多年之前, 临王打猎时遇到了储玉的母亲,两人春风一度之后有了储玉。
但储玉的母亲不想进入达官贵人的府邸里当妾,于是就隐瞒了这个消息,直到后来临走前才告诉了储玉这个消息。
为的就是将选择权交到储玉自己手里。
对于临王这个未知的父亲,储玉一开始没有多想认,更不想趟入临王府这个未知的环境里,因此一直拖延着不想来临州。
这一回来府城考试,实在是拖不住了。
何况,因为储玉的长相与临王很像,当他考完县试之后,临王府就收到了消息。
昔日临王府里子嗣虽然不多,可也有一两人,可几年前那位王孙生了病去世,因此储玉这点骨血也变得贵重起来。
在被发现之后,几乎没有多少就认了亲。
在到了府城之后,储玉住的亲戚家,当然也是指的是临王府。
考完府试之后,听说宁颂想要进入白鹿书院,储玉想了想,也跟了过来。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身份就没办法再瞒了。
“……总之,就是这样。”
储玉在说完自己的遭遇之后,眼巴巴地看着宁颂,生怕宁颂生气,责怪他之前的隐瞒。
“之前一切没有定下来,也不方便与你说。”
对于此,储玉还专门解释了一句。
对于储玉的选择,宁颂想了又想,也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他是储玉的朋友,又不是对方的家人,哪能管到这么宽。
何况,储玉认了亲,回了家,还没忘记考府试和院试,想起来也是不忘初心的代表了。
“恭喜你。”
宁颂这一声恭喜,说得真情实感。不光是为了储玉的前程,也是为了对方能够找到亲人,不再独自一个人。
“这有什么可恭喜的。”储玉苦笑了一下。
由于宁颂的态度平静而稳定,在无形之中也让储玉安静了下来。
听到这一句寒暄,储玉满肚子的苦水忍不住往外倒。
认回父亲固然好,可连带着的麻烦一套接着一套,除了复杂的临王府后宅之外,临王本人也是一个不好相处的。
就在昨日,储玉才刚刚同这位便宜父亲吵了一架。
对方非但不满意他继续读书,还打算干预他的婚事。这让一直以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的储玉非常不满。
“他怎么那么霸道?”
储玉拧着眉头。
对于旁人家里的事情,宁颂当然不好置喙,只是安静地听着储玉诉说。
果然,在茶喝了两盏,储玉终于安静下来了,抱歉地道:“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关系。”
收了储玉这么多礼物,宁颂还没有到这点儿抱怨都没耐心听的地步。
只不过,从储玉的抱怨中,宁颂察觉到的问题,并不是储玉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所遇到的人际交往问题,而是一种人生目标忽然改变的迷茫。
“或许,你可以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学着去做这个世子。”
喝完了茶,宁颂想了想,建议道。
“……学着做世子?”
如果说在过往所遇到过的这些人里,需要排列“值得信任的人”前几的话,储玉认为,排在榜首的人非宁颂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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