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后遗证(22)

她确认，这就是银月的元体，虽然地上的石头数也数不清，但是，银月的样子她一眼就能确定。
可是，她无论用神识如何探查，始终在石头里无法感应到生命的迹象。
他……真的死了？
不会的，石头怎么会死呢？当初，银月不也是从这么一块看起来毫无生命的石头修炼而来吗？最多毁去道行了。
“玄冥大人！”秋如瑜叫道：“你们能帮助他恢复功力吗？”
“我来我来！”小玄转头过来条件反射的叫道。
“我……，”大玄刚要争，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道：“恢复？”
“他叫银月，”秋如瑜道：“得道很久了的，是个老石头精，因为受伤过重才变成这样的，能帮帮他吗？”
“……。”两个龙头第一次沉默了。
“如果你们肯帮我，这些烤鱼全给你们吃，我重新给共工大神烤别的。”
玄冥的四只龙睛亮了起来，但马上又垂下眼帘，继续沉默。
“想不到，玄冥大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以后休想我再给你们吃一点！”秋如瑜咬牙恨道。
“你不用激我们，”大玄翻了翻白眼，道：“这种事别说我们，就是主人也做不到，这块石头明明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石头一模一样，就算它曾经成了气候，但现在那点神识早就灰飞烟灭了。”
“对，”小玄吞了吞口水，道：“要是能做到，就冲着这些烤鱼我们就干了，但问题是，你能让一块普通的石头变成什么呢？就算我给它输功力，它也只能像普通的石头一样爆碎了，哪怕你去偷到西王母的脱胎换骨丹，石头重新成了气候，那也是一个新的妖怪，不可能有从前的记忆。”
“我们说的是实话……。”
秋如瑜冷冷的道：“你们没本事就算了！别给我说这些毫无价值的废话！”
大玄小玄赶紧闭上嘴巴，担心的看着她，还好，她并没有接着说出什么不给吃烤鱼之类的话来，玄冥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其实，她的心已在悲伤中分成了二半，一半隐隐的相信了玄冥的话，另一半却又在极力的否定。
银月不是说过，石头最喜欢睡觉吗？
他受伤过重，会睡一个很长的觉吧？等醒来时，会不会就没事了呢？
秋如瑜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越来越幼稚。
“扑”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滴在她的手背。
“嗳，她在哭。”小玄凑到大玄耳边小声的道。
“看见了。”大玄点头。
“你们两个！”秋如瑜咬牙道：“过来！谁给我把石头变小，很小很小，能带在身上的！”
“我来我来！”小玄的反应很快：“两条烤鱼。”
大玄张口一道蓝色的光芒喷了出去，蓝光罩在大石头上，石头迅速缩小转眼就只有蚕豆大小一颗。
“鱼是我的！”大玄得意的道。
“卑鄙的家伙！”小玄怒叫着一口咬过去。
……双头龙又翻滚着扑腾进湖里了。
“喂！烤鱼被水淋了！”秋如瑜惊叫道。
可惜这话没有用，双头龙这一次掐架非常专心和敬业。
篇外篇变身全接触
洛阳城外某荒废的破庙内。
大殿空空荡荡，就余半个门板，放神位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木制台阶，蛛网随处可见，尘土随手可摸。
“百肉师兄，看来只有用师傅赐下的“九溢大还丹”了，这小子因祸得福呀。”百果道士肉痛不已：“要是提前点赶到这里，岂不是省下了大还丹，到时任务一交，咱们俩平分，那才叫一个爽呢。”
“九溢大还丹”是师门至宝，修道人的大补品，有修复身体，起死回生之功效，平常凡人只要闻得一闻，立马经脉百通，并增加一甲子功力。像百肉百果两人，其实是师门中最惫懒的两个，连内丹都未结成，此次师门赐下大还丹让他们出来办事，按照惯例，只要他们完成任务，那么大还丹就算作奖励，并不需要再缴回，他们早就盘算着一人一半，立马结成内丹，也好在师门中的排名往前挤挤。
谁知道这回一松懈，秋如瑜眼看要命归黄泉，估计是非要用掉这大还丹来救他不可，两人心中顿时如刀割，仿佛是要挖掉自己的心头肉一般痛。若不是必须要让秋如瑜这小子活着，估计两人早就亲自下手，结果了他。
“是呀是呀，”百肉乞丐难得的跟这个师弟有了一次同感，眼神乱闪，道：“让我再想想办法。”
百果道士冷笑着指指地上道：“你也不看看他，全身上下烂得一塌糊涂，要不是用固元珠塞在口中，早就断了气，还能有什么办法，若你今天少睡一觉，也不致于浪费这大还丹……。”
地上躺着的正是秋如瑜。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头部以下已是一团乱蓬蓬的血肉罢了。双臂已经缺失，勉强分清有腿和胸，腹的部位，血肉和破碎的布料搅合在一起，现状怎一个惨字了得。
……
“你睁着两只眼睛，为什么不看看路？男女合体就那么好看？！不就是两团血肉合成一团，比大还丹还好看？！……咦……”
“叫化子，你不睡觉不就没事了吗！你又来怪我！”
“靠！臭道士，你有完没完？再罗里罗嗦，等下我救了他，你别想捞到大还丹的屁吃！”百肉乞丐跳起来骂道。
百果呆了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顶着骂回去，小心的试探道：“师兄，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想当年，”百肉得意的横了百果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想当年，你师兄我可是洪魔岛数一数二的神医哪，嗯哼，你刚才骂我什么来着？”
“神医顶个屁用，有给死人看病的神医吗？”百果道士不屑的哼道。
百肉乞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百果，道：“他现在还不叫死人，顶多算半个死人，要是想吃大还丹，你就听我的，去，把对面那女人弄过来。”
百果道士本欲冷言几句，终于还是忍住了，悻悻出了大殿。
不一会儿，百果道士再度进来，手上像提着个破布袋似的拎着个人进来，从她妙曼的身体曲线和一头绸子般的长发可以看出，这还是个妙龄女子。只是百果道士虽然喜欢看黄色书刊，却少有怜香惜玉之心，只见他像扔垃圾一般将少女往地上一丢，道：“带来了，不过，你难道要让她醒过来？”
原来，这少女竟是在斩云山庄门口失踪的紫眉。当日两人来到斩云山庄首先见到身中剧毒的紫眉。然后在紫眉的指引下去找秋如瑜。
紫眉见到秋如瑜的模样后，就一直哭求他们救他，两人被她闹得烦躁不已，干脆一指点晕了，扔到偏殿去落个耳根清静，就指望着她快点毒发身亡，以便甩了这个麻烦。这会子百果仍心有余悸，见百肉要弄醒她，已迈了一条腿到殿处，作势欲溜。
“回来。”百肉早看透了师弟的企图。他贼笑道：“我负责救活他，并且分你一半大还丹。不过，你总得出点点力呀，不然，你也好意思跟我分？”
“你想让我干什么？”百果一见百肉那贼笑的模样，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其实呢，很简单，因为你一向对女人的构造很有研究么，所以，啊，所以，你比我对女人更了解，只要你说服她把身体献出来就行。”
“什……么？”这个女人在面前哭闹着已经很烦人了，还要自己去跟她要东西，简直是引火烧身，那是万万不能干的。
“你看看这小子全身上下稀巴烂了，要想救他，得找一个完好的身体来修补，这儿不就有现成的一个？她反正快要死了，不利用利用很可惜。”
“我不干！”
“嗳，你平时不是对女人很感兴趣的嘛？”
“我那个是在做学问，我正在写一本关于各种族繁衍后代的专著……总之，跟你这个文盲说，你也不会明白。”
“我才懒得管你究竟想干什么，总之她不把肉体给我，你和我都别想捞到大还丹。”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人类的肉体，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吗？”
“废话！什么东西公的和母的都不同，这个还要你教吗？不同的只是小部分，大部分地方长得还是一样的，凭本神医的手段，保准把他救活来交差，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帮我说服这女人，嗯，要他们人类放弃一样东西，总要用另一样东西交换的，你问她要什么。比如死后投个富贵人家什么的，反正我们跟地府那帮家伙关系也不错。”
“可是，你等她死了再动手不行吗，省了多少麻烦，不然干脆我来动手结果了她。”百果无奈的道。在他心里，那是宁可动手杀人，也好过面对一个哭闹的女人。
“废话，要是可以，我干嘛不去挖棺材？说你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以为天天抱着本书那就叫博学？凡是世间的活物，只要从死去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腐败，要想保证修补的成功率，就得用最快的速度，最鲜活的材料。那最好莫过于直接从活体上取来。”
“这个……我们制住她直接动手不省事得多……”
“请问你没长脑子吗？我这样救活这小子仅凭刀圭之术远远不够，这小子生命之源已经枯渴，自然要取得这女人的生命之源来修补，这已经是逆天行事了，若是那女人心中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她的生命之源就会产生抗拒，自然不能在他的体内种活。”
“什么，你取了那女人的生命之源，那她的灵魂就算再投为人，也……”
“那与我们何干？若不是为了大还丹，就连这人类小子的死活也与我们无关。”
“对对对。”
“我现在出去买点做手术必须的材料，你在我回来之前务必要搞掂，这个续命丸可以让她身体的毒暂时停止发作，这个百露丸可以解她身上的毒，如果她同意了就给她解毒，让她去洗干净等着。”百肉乞丐从破衣里摸出一个白色玉瓶一个碧色琉璃瓶，一股脑扔到百果怀里，不容分说出去了。
百果望着怀里的两个瓶子发恨道：“什么准备材料，不过是想找借口躲开罢了，……哼哼，要不是看在大还丹的份上……总有一天把你合着鸡蛋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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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眉静静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中带着灰暗，唇色暗红。
百果道士皱着眉，打开白玉瓶，捏了一粒通体洁白的药丸，小心翼翼的塞进紫眉的嘴里，然后在紫眉背上拍了一记，隐隐见一道红光透入紫眉的体内，他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女人。”
紫眉幽幽醒了过来。她一眼望见百果道士正苦着脸望自己，赶紧爬起来坐好，道：“请问道长，我家二少庄主在哪里，他怎么样了？”说着说着，泪珠又滚了下来，声音哽咽起来。
百果道士肚子里大骂了一通百肉臭叫化子，硬着头皮，强笑道：“姑娘，咳咳，小姐，啊，我是叫你不要哭，听我把话说完，那小子还没死，你哭什么，……嗳……。”
只可惜紫眉一眼又看见秋如瑜瘫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样子，仿佛已断了气，顿时扑上去大哭起来。
“给我闭嘴！”百果道士快抓狂了，大吼道：“有什么好哭的，要哭也等死了再哭！”
紫眉被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不敢出声，只小声的抽咽，道：“请道长救救他，紫眉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当时百果和百肉救她那天，她是见识过这两个道士的手段的，所以心里早已把他们当做神仙一类的人，认定他们一定有办法救活秋如瑜。
“你自己都快要死了，怎么做牛做马报答？”百果冷笑道：“再说我不是神仙，不过，要想救这小子倒是有个办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