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20)

　　一时间，屠斐想，她是不是该切换思路，会不会是何俊雄本想威胁李丽，没想到错手真的自杀了？
　　“你记得离开的时间吗？”屠斐边问边低头写笔记，李丽吸吸鼻子，沙哑地说：“12点左右吧，记不清了。”
　　屠斐暗暗地点了点数字12，和邢思博从却华邑酒店确定的时间差不多。
　　屠斐查看寻呼机收到信息的时间，是凌晨1:25。
　　李丽凑到屠斐跟前，颤声问：“警察，我的钱真的能要回来吗？”
　　屠斐抬眸，近距离注意到李丽的高领下的脖颈出有青紫的伤痕，她一扫而过，低头继续问：“你们那晚动手了吧？”
　　李丽身子僵在原地，她清了下嗓子，嗯了一声，“他总打你么？”
　　“以前没有，后来喝酒有时会。”李丽声音很轻，像是陷入回忆，“每次打完都跟我道歉，呵。”李丽冷笑一声，“他死了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李丽对于何俊雄的死，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屠斐余光观察李丽的身形，她对何俊雄或许是因爱生恨，但杀死何俊雄可能性太小，无论从身高和身形来说，李丽根本做不到。
　　屠斐盯着李丽捋顺头发的动作，几根细发掉落，“你刚刚问我是否有人在楼下是什么情况？”
　　李丽啊地一声，像是被提醒道，她立刻上床趴到窗前小心翼翼向下看，小声说：“这两天我发现楼下有几个陌生的年轻人，他们聚在一起抽烟，每次我经过，他们都死死地盯着我，而且他们只站在我家楼下，我害怕，已经两天没出门了。”
　　老楼，老小区，居住也都是老年人，李丽在这边住了三年，早就熟悉附近的居民，她笃定道：“是陌生人，一定不是小区的，不信你等着。”
　　李丽神经兮兮的样子像是被吓得不轻，屠斐站在绕过床尾站在窗边，“他们什么时候出现？”
　　“不一定。”李丽慢吞吞地回答，“不过傍晚居多，对了。”李丽突然想起什么，“那个烂人死之前，我家房门被敲过，我问是谁也没人说话，我没敢开门。”
　　屠斐看看时间，上午11点，“李丽，你想出门吗？”
　　李丽猛然偏头看屠斐，目光里写满不确定，屠斐笑了笑，“你两天没出门，家里应该快要弹尽粮绝了吧？”
　　李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低声没做声，屠斐收起纸笔，“咱们出去吃点饭，我陪你买点东西，你顺便跟我说说，他都在哪赌钱，如果知道地点，能带我去更好。”
　　李丽指尖在灰白色的窗台上勾画，“你去吃饭吧，吃完我带你去那个赌场，不过那里晚上才开门。”
　　“走吧。”屠斐轻快道：“你今天给我提供很多信息，算是我谢你，请你吃顿饭。”
　　李丽犹豫时，屠斐从兜里掏出100块，“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你自己去买也行，我请客。”
　　李丽立刻摇头，她确实没钱了，工资日还没到，她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不过面对饥饿，人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厉害，李丽肚子咕咕叫，她脸红地低下头。
　　李丽洗漱换衣，屠斐捡起之前掉落地上的发丝，长度和她在酒店发现的相近，她偷偷地放好。
　　屠斐站在门口翻手机里和沈清浅的聊天记录，犹豫要不要发个信息，最终担心影响到她工作收起手机，沈清浅手术做完一定会联系她的。
　　李丽下楼下意识望向自家楼下，烟头到处都是，“你看，都是他们抽的。”李丽声音发颤，屠斐点点头，淡声道：“没事，有我在，你别怕。”
　　李丽偷偷打量比自己高一头的女刑警，她长得很好看，不笑的时候有点凶，但看着让人很有安全感。
　　屠斐陪李丽刚进入到一家东北小炒，她的手机响了，沈清浅发信息：我刚从手术室出来，你吃午饭了吗？
　　屠斐让李丽点菜，她和沈清浅聊微信，屠斐：我马上吃饭，阿姨呢？
　　沈清浅：我等下的，你自己吗？
　　屠斐抬头抬头眺一眼看菜牌的李丽，她故意写：不是哦，我和一个小姐姐。
　　沈清浅：小姐姐？我认识吗？
　　屠斐：不认识哦。
　　沈清浅：不会是你请她吃饭吧？
　　屠斐：阿姨好聪明！
　　沈清浅：那你吃吧。
　　屠斐：阿姨要去吃饭了吗？
　　沈清浅：我等下看看再说。
　　屠斐：诶诶？看什么，午饭要吃。
　　沈清浅：恩，我知道了。
　　屠斐没聊上几句，屠斐就从字里行间察觉到异样，“李丽，你先点餐，我出去打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沈清浅淡淡地问：“不和你的小姐姐吃饭，给我打电话干嘛？”【看下小绿字】


第19章 女朋友
　　屠斐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清浅好像有点不开心了？
　　“阿姨~”屠斐浅笑，态度相当好，沈清浅不在她面前，脑海里已经是两颗幼稚的小虎牙。屠斐回身张望店里的李丽，低声说：“阿姨，我和一个嫌疑人一起吃饭呢。”
　　沈清浅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屠斐。
　　屠斐停建笑意了，她笑意加深，“阿姨，手术顺利吗？”
　　顺利吗？沈清浅的手术顺利，纪康成被推进监护室观察就可以了。
　　罗正阳的手术不顺利，连环车祸里受重伤的林氏集团老总林致远短短几天接受两次头颅手术，现在仍是昏迷不醒。
　　沈清浅早就预见的结果，即便是院内专家联合会诊，也是无法改变人类在病痛面前的柔弱。
　　林致远的脑干受伤，延髓也被伤及，能救出一条命得说是罗正阳的医术高明。
　　只是，术后效果注定不会好，曾经的商业传奇人物，现在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
　　沈清浅听说林致远的女儿已经申请回国，她会在未来几天回来，从最开始到现在，家属签字都是由林夫人在亲戚的陪同下完成的。
　　年迈的林夫人禁不住打击，听说林致远成为植物人，她悲痛欲绝，险些晕倒。
　　医院里每天都是生离死别，沈清浅见惯了，但是慈祥年长的老人饱受打击时，沈清浅心底仍不好受。
　　“好了，你乖乖吃饭吧，晚上争取一起下班，我去接你。”沈清浅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屠斐耳朵好像被柔软的羽毛扫了下，养养的，“恩，阿姨要好好吃饭，好不好？”
　　屠斐央求，非要沈清浅亲口答应，她才肯挂断电话。沈清浅仿佛看到儿时为达目的喋喋不休的调皮小孩儿，她想要做的，无论如何都要达到。曾经为了无法逃避的暑假作业检查，屠斐背着小书包去找沈清浅，“小姐姐，我跟你掰腕子，你肯定会输。”
　　“不可能吧？”沈清浅盯着屠斐乌溜溜的大眼睛，她猜测小孩儿肯定是在预谋什么。
　　“那这样，我们掰腕子，你输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小小的屠斐挺着小兄脯，说话豪气冲天，就跟电视剧里做着大买卖的老板神似。
　　诊所里正好不忙，沈清浅答应了，她闲来无事想看看调皮的小孩儿又要怎么跟她耍花样。
　　大手握小手，屠斐眨眨黑漆漆的眸子，“姐姐，我们闭眼睛比赛，我倒数之后喊开始。”
　　沈清浅好笑地闭眼配合，手里的小爪子握得紧紧地，沈清浅在想，要不要逗小孩儿玩一会，假装要输给她。
　　稚嫩的嗓音倒数喊开始那一瞬，沈清浅觉得身前的桌子咣当一声，猛地一晃，她吓得睁开眼，小孩儿红润润的小嘴巴直奔着她的脸来了。
　　沈清浅一愣神的功夫，屠斐的小嘴吧唧琴在她脸上，小爪子猛地往下按，不等沈清浅回过神，小孩儿手舞足蹈，“我赢啦！我赢啦！”
　　沈清浅忍俊不禁，调皮的小孩儿越来越多的小伎俩，“说吧，你希望我做什么？”沈清浅可以笃定，小孩儿一定是有事求她，但又知道那件事她不会同意。
　　屠斐兴冲冲地从包里翻出作业本，“姐姐帮我写。”
　　沈清浅哭笑不得，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