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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对(13)

作者:一支发发 时间:2019-08-11 09:55:36 标签:虐恋 都市爱情 覆水难收

  宋远棠并不是每天都会去跑步,错过一次末班车以后,他不敢再走得那样晚,有时候只跑一两圈。贺尹迟有时候等着他,有时陪他一起跑,他的速度不快,就跟在宋远棠后面一两米的地方,保持着不给他压力的距离。
  运动会前一天也是,那天他们很早,跑完步贺尹迟枕着书包在草地上躺下来,宋远棠端庄而拘谨地坐在一旁,喘红的脸低着,微翘的睫毛一抖一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挨得很近,宋远棠的呼吸声可以准确清晰地钻进他的耳廓,让人酥酥痒痒的,心也鼓鼓跳动加剧。他抬了抬手,想去触碰宋远棠的手臂,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又收回,双指蹭着摩擦了几下。
  后来贺尹迟想起那种感觉,像是对某种东西迷恋成瘾,近在咫尺却又不属于自己,心里痒痒得不行。
  “宋远棠。”他只好喊一声他的名字,来缓解心中的瘾。
  低着头的宋远棠回头看他。今天夜色很美,月朗星疏,有清风掠过发梢,舒爽清凉。四月中旬的晚上还留着凉意,贺尹迟却因为跑步出了汗,把校服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你要不要躺下来试试?”他指了指月亮,银灰色的光洒在他的指尖。
  “不要。”宋远棠很干脆地拒绝。
  贺尹迟看着他,明明他很累,却非要表现得那么要强,忍不住上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试一下嘛。”
  宋远棠心不在焉的,老师布置了作业,但算上运动会的时间,假期有三天,并不急着写。他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像是生活在海底的鲸,终于浮上水面透了口气。
  但这种感觉并不愉快,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他只会学习,忽然之间不用学习了,有种难言的不踏实。就如一个老木匠,做了一辈子木工,也只会做木工,现在突然不让他做,第一反应不是轻松,反而是找不到存在感了。
  贺尹迟又扯了扯他的衣服,这回用的力气比刚才大了些,宋远棠重心不稳向后倒去,贺尹迟用手臂接住他。
  “你做什么?!”宋远棠恼怒道。
  贺尹迟收回手臂,把自己的校服垫在了他脑袋下面,笑嘻嘻地,“这么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宋远棠的戒备心太重,这种性格交起朋友一点都不讨喜,只有相处多了,才会发现他并没有恶意。只有宋远棠知道,从冷漠假装不识到现在,贺尹迟已经一步步侵入了他的世界。
  他给过贺尹迟机会离开,每一次漠然,每一次无视,都像在无声驱赶着贺尹迟。可迟钝如贺尹迟,一心陷在爱意里,并未察觉。
  他不但没走远,反而捂化了宋远棠那颗冰冻的心。
  “你看,”贺尹迟伸着手指点着墨黑的天空,细数着什么,“今晚有十二颗星星。”
  城市里已经很难见到星星,平时只有一两颗挂在天上,这样多已是难得。宋远棠数了两遍,怀疑贺尹迟该回幼儿园好好补补数学,“只有十一颗。”
  “是吗?”贺尹迟侧过头看着他,宋远棠的整张侧脸都被装在他的眼眸里。他眨了眨眼睛,用很轻的声音道,“明明眼里还有一颗。”
  宋远棠一愣,一时间未回味过贺尹迟话里的意思。
  贺尹迟却轻笑起来。宋远棠这个人太危险了,胜过一切会让人着魔的事物,仅仅是这样静静看着他,贺尹迟身体里便有种不听使唤的、压抑不住的要吻他的冲动。
  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宋远棠看向他,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暗光,但依旧有种情愫在发酵。贺尹迟启唇,“我可以……”
  后面几个字还未出口,便有一道强烈的光照过来。
  “哎,那边两个,干嘛呢?!”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贺尹迟用手挡着光,眯着眼睛坐起来,教导主任远远看不清楚,以为是小情侣在谈情说爱,走近了才看清是两个男孩。
  他拿着手电筒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语气不善地询问,“这么晚了,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贺尹迟下意识挡在宋远棠前面,“刚跑完步,躺在草地上休息一下。”
  教导主任还以为抓到了早恋的,用光上下照着两人,晃得贺尹迟睁不开眼睛,看见还未落下去的薄汗,才确认没骗他,“晚上操场上不准逗留,赶紧回家!”
  “知道了。”贺尹迟很乖地挎上书包,拿起自己的校服,还想去牵宋远棠的衣袖。
  倒是宋远棠无意识地躲开了,淡淡说道,“走吧。”


第十九章
  吃过了退烧药,宋远棠蒙着被子睡了一觉,他被宋晓俪打电话的声音吵醒,外面天放晴了,阳光刺透浅白色的薄纱,倾落在他的被角。
  难受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头也没那么沉了,他抬手自己摸了摸额头,应该是烧退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小棠跟你没关系了!过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是有儿子吗!给你儿子过去啊!”宋晓俪骂骂咧咧的声音穿透并不隔音的老房子,之后便回归寂静,应是她自己按掉了电话。
  过了几秒,又听见她自己恨恨骂了声,“假惺惺!”
  宋远棠坐起来,咳了两声,被门外的宋晓俪听了去,过来敲门,“棠棠醒了没啊?吃饭了。”
  他不好再赖在床上,起来把脏衣服收拾到阳台的脏衣篓里,打算等吃过饭了再洗。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总在想昨晚的事,虽然他烧得糊涂,但贺尹迟的温暖臂膀总是在他脑海里回旋,那种感觉,光靠想象就已经让人脸红心跳。
  “不舒服吗?”宋晓俪看他奇怪的样子,狐疑地问了一句。
  宋远棠摇头,“有点感冒。”
  “你要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妈不能常盯着你。”她苦口婆心地叮嘱着,又念叨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
  宋远棠点了点头,轻声应下,说知道了。实际上,宋晓俪这样密不透风的关心已经让他喘不过来气。
  “你快过生日了吧。”她把关于儿子的每一件事都记得仔细,甚至仔细过自己的事。每年宋远棠过生日,他生父都会打电话过来,问能不能和儿子一起过个生日,无一例外都被拒绝。刚才也是一样。
  “嗯。”
  手机响了一声,宋晓俪立刻想到什么,问他,“他私下有没有联系你?”
  宋远棠还在昨夜的事里心神不宁,想着该寻个合适的机会把衣服还给贺尹迟,“谁?”
  宋晓俪用筷子不悦地敲了敲碗沿,她不想提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想称他为小棠的父亲。宋远棠却是已经明白过来,有些心虚地低头扒了口饭,“没有。”
  这些年他很少跟自己的生父联系,父母离婚的时候他还太小,并没有多少印象,这些年他父亲在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对宋远棠不错,读大学的时候还偷偷去看过他,尽管宋晓俪常念他父亲的不好,但宋远棠并不恨他。
  他们私下见过几次面,瞒着宋晓俪,如果让她知道,也许她会发疯会崩溃,甚至会有更加严重的后果。
  二十几年了,恨一如既往。
  她没有再婚,以前宋远棠以为是宋晓俪怕他不能接受,但后来他才发现,宋晓俪把全部心血灌输到了自己身上,这个她唯一的儿子身上。
  她把宋远棠当做她唯一的希望。
  在必要的时候,他不只是她儿子,他是她对抗外界流言的武器,是她与人攀比的奢侈品,是她失败人生中最后的希望,甚至连宋远棠的性别,都是她挺直腰板的最佳助力。
  这种期望与关心,像四面固若金汤的墙,将宋远棠困在里面,时常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手机里只是来了一条垃圾短信,宋远棠把它删除,正好看到上一条是他与贺尹迟的对话框,又不自禁点进去细细看了一遍。
  话还是那些话,再怎么看也不会变成浓情蜜意的情话。
  吃过了饭,他把衣服洗干净晾晒在阳台上,第二天被收衣服的宋晓俪看见了,看了半天疑惑地问,“这不是你的衣服吧?谁的啊?”
  “同事的。”宋远棠赶紧拿过来,“他借我的。”
  “借也不借一件好的,借个破背心?”她没听说儿子和哪位同事走得这么近,宋远棠连朋友都没有两个,说和朋友出去吃饭已经很奇怪。
  宋远棠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他宝贝地抓着衣服,“是我自己要借的,过两天就还回去。”
  实际上不止过了两天,一个星期以后他才给贺尹迟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可以见个面,他把衣服还回去。
  连宋远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小把戏,他故意拖长时间,将那件背心在自己身边留得久一些,好似这样他们之间的羁绊也就能多了些。可衣服是贺尹迟的,他早晚要还回去。
  他等了很久,下班时贺尹迟才给他回过来,[最近没时间。]
  短短一句,把宋远棠钉在原地,打消了他所有预想好的场景。
  [那我晚上下班顺道给你送过去吧。]宋远棠不死心,试探着问。
  贺尹迟轻易拆穿了他的心思,并将其暴露在明面上,残忍拒绝,[晚上没空。]
  宋远棠打了一连串好几行的字,全删掉了,反反复复,最终没有发送出去。
  今天下班比往常早,宋远棠回家路上正好路过了那天贺尹迟约他去的酒吧,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鬼使神差地下了公交,往那家酒吧走去。
  也可能是时间没到晚上,今天没有那天人多,宋远棠本想着坐他们的老位置,但那里已经有人了,他只好另寻座位,在一个角落坐下来。
  “来杯什么?”还是上次的服务生。
  宋远棠头一回自己来酒吧,尽管没有劲爆的音乐和表演,他还是浑身不自在,要了杯和上次一样的,特意嘱咐不结冰。
  服务生皱了皱眉,“自己喝啊?”
  宋远棠没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向对方,服务生已经在记录着什么,只有嘴角有淡淡的笑。
  他记录好,多嘴问了一句,“上回你们怎么没看演出就走了?”
  “什么演出?”宋远棠锁住他的目光。
  “你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大演出,就一个小乐队,那天在我们酒吧有演出,阿迟挺喜欢的,结果没等到开场你们就走了。”服务生显然是和贺尹迟早已相识,“我还以为你们来看演出的。”
  宋远棠根本不知道那天有演出,难怪人那样多,自己不但搞砸了自己的约会,也搞砸了贺尹迟的计划。他还记得自己问贺尹迟为什么带他来酒吧,得到的回答是随便选的。
  真的是那样吗?
  “欸?今天阿迟说他过来玩,你们没一起?”
  宋远棠眸子一亮,“他,今晚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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