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每天心慌慌(46)

第五十七章 爱情
　　两人各自吞云吐雾地抽完了一支烟, 叶奉又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 季灼一扭头，就看到冰箱里全是啤酒，更加惊奇了。
　　叶奉烟酒不沾, 算得上没有陋习的新好男人, 冰箱里从来没这种东西, 现在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这短时间不见, 叶奉居然染上了这么多坏习惯。
　　转眼，叶奉就将开了盖啤酒递给了季灼：“来一瓶？”
　　季灼接了过来，两人的啤酒瓶碰了一下, 就喝了起来。
　　季灼觉得两人就像两个不良青年, 克制了这么多年, 到了这个年纪才开始放纵, 想来也有些好笑。
　　只是这放纵的感觉不错，神经被烟和酒麻痹, 很多事也就想不起来了。
　　喝完一瓶啤酒，季灼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脸颊绯红，手放在啤酒瓶口, 下巴抵在手背上，盯着窗外看着。
　　叶奉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哥，你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季灼扭头，突然问他。
　　叶奉表情怪异地看着他。
　　两人很少讨论各自的感情。两人这样对视着, 有些尴尬，季灼有些不好意思，继续扭头看着风景。
　　季灼想，叶奉估计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叶奉的感情生活很干净，除了已知一个已分手的女朋友，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且，叶奉在和女朋友交往的时候，显得很理智，一点也不像恋爱的人。
　　叶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起身去桌子上拿了手机，当看到来电号码时，表情就暗了下去，按下了接通键。
　　叶奉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季灼问道。
　　叶奉愣了一下，转而嗤笑：“这算哪门子恋爱？”
　　那就是有苗头？
　　对象是谁？
　　叶奉这样子明显有些不正常，对方在叶奉心里分量不低，但是这段感情大概算不上愉悦，所以叶奉才这样。
　　季灼看着这样的叶奉，居然有种隐秘的平衡感。
　　他哥算得上是理智凌驾于感情上的，比自己还要理智很多，现在也因为感情的事变得这么邋遢。
　　爱情就是这样，把一个人变得不像一个人，以往的冷静、自持、骄傲与胜券在握，很容易因为另一个人而彻底改变。
　　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季灼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
　　“老婆，我今天溜了狗，回来打扫的卫生，太阳很好，我把被子拿出去晒了，乖乖等你回来。”
　　还附了一张他和吉吉一起趴着的的照片，一人一狗，很乖巧。
　　季灼想着一人一狗一起趴着，盯着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的样子，有些可怜。
　　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么珍惜的东西，其实很多人都有的时候，季灼就觉得生气，那种生气冲淡了心疼。
　　季灼暂时在叶奉这里住了下来，补了一个觉，看看电视，跳跳舞，打打游戏，整个人正常了很多。
　　季灼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自己。
　　晚上，季灼在床上看书的时候，看到叶奉西装革履地准备出门。
　　白天邋遢，晚上反而这么正式起来，季灼就抬着头看他，有些奇怪。
　　“我出去一下，等下就回来。”
　　叶奉出去这一下就出去了整整两小时，回来的时候，西装外套皱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很多伤痕，鼻青脸肿的样子，身上带着一股戾气。
　　叶奉打起架也是温文尔雅的，这满身戾气的样子实在可怕。
　　“哥。”季灼叫了一句。
　　叶奉身上的戾气消散，露出一个笑，恢复了温柔的样子。
　　“还没睡？”
　　“白天睡了，晚上睡不着。”
　　季灼出去帮他处理了伤口。
　　过了一会儿，门铃声突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叶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刚打开门，一个人就冲了进来，直接揪住了叶奉的衣领：“叶奉，你有种，我约你，你冲过去就把老子打了一顿，还把老子扔在路上，自己开车回来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艹了老子这么久就这么对我？！”
　　叶奉冷笑一声：“那也不看看你约我去干嘛？”
　　“那一溜的小男孩都刚成年，鲜嫩可口，让你这老男人开苞便宜了你！我就是要和你比比，这东西不是谁力气大就赢的，谁一晚上开苞多才是真本事。”秦铄怒道。
　　叶奉不说话，就那样冷冰冰地盯着他。
　　秦铄有些心虚，嚣张的气焰弱了下去，嘴巴里还是不饶人：“叶奉，你这样子不是不行吧？你之前上我那么猛，难道是吃了什么药？”
　　秦铄盯着他，又觉得他这凶狠的样子有些帅，心痒痒的，说着就来勾他的肩膀，手往叶奉的腰上捏了一下：“嘿嘿，今晚就让老子试试，你别吃药。”
　　说着就要去扯叶奉的衣服，等扭头看到季灼杵在那里，秦铄顿时又炸了，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季灼有些尴尬：“我一直在的。”
　　季灼默默地进了门，将门关上，戴上耳机听音乐。
　　外面的两人似乎打了起来，有“砰砰”声，过了一会儿，声音终于消停下来，也许在发生其他事吧。
　　季灼的书也看不下去了，他实在被刚刚的事震撼了。
　　他没想到那个让叶奉发生变化的人居然是秦铄。
　　秦铄和叶奉本来就是两类人，这两人居然会纠缠这么久，而且，叶奉明显因为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季灼本来想来叶奉这里住两天，好好理清自己的情绪的，但是现在，他在这个家里待着特别尴尬。
　　睡觉前，他想出去上个洗手间，就看到秦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露出健壮的上半身，一副慵懒餍足的样子，明显是被叶奉用棍子狠狠教训了一顿，老实乖巧多了。他手里拿着遥控器，一边换着台，一边喝着啤酒，那样子似乎比自己还熟悉这里，完全是半个主人。
　　季灼一出来，他就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季灼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秦铄身上穿着的裤子，是叶奉的。两人身形差不多，这衣服裤子似乎都混着穿。
　　“哟，和老公吵架回娘家咯？”
　　“是的，嫂子。”
　　秦铄：“……”
　　秦铄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凑过来，像是哄骗乖宝宝的坏叔叔：“你叫我一声姐夫，我送你一辆porsche新款。”
　　季灼唇红齿白、眉眼乖顺，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嫂子，你别自欺欺人了。”
　　季灼上完洗手间就回到了房间里，秦铄气得直接拿手机给顾绰发了一个短信：“顾少，把你媳妇领回去，在这太碍眼了！”
　　季灼回到房间里。
　　叶奉和秦铄见面就打，但是两人之间又透着一股亲昵。
　　季灼想，他和叶奉怎么就栽在这两个人手里？
　　季灼睡不着，就坐在窗台上看星星，心里有些空，有些想那个傻子
　　顾绰干净整洁的一面其实只活在微、信里，他本人可邋遢了，就像一个邋遢大叔，穿着小背心沙滩裤，踏着拖鞋，一手拿着垃圾袋，一手拉着狗绳，下去遛狗。
　　整个人的精神气都被勾走了。
　　季灼说要分开冷静，至少不是分手。但是这等待的日子也特别难熬，他的心里有点不确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季灼才肯消气。要是不消气呢？
　　一整天，顾绰都是惶惶不安的。
　　等遛完狗，吉吉特别喜欢季灼，一天没见到就特别闹腾，顾绰带它上楼，它不上楼，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顾绰就跑在它的身后，人狗赛跑了很长一段时间，跑到最后，顾绰气喘嘘嘘，两手搭在膝盖上，出了一身的汗。
　　吉吉终于生出了怜悯之心，不再跑了，跑到顾绰的身边，用脑袋拱他。
　　顾绰就搂着吉吉的脑袋坐在了了路边，把气喘匀。
　　顾铭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怎么不去上班。
　　“上班就是为了养老婆，老婆都不要我了，我还去上什么班？”顾绰没好气道。
　　顾绰说着，又有些难过，他感觉做什么都没劲，结果这在顾绰看来是天塌下来的事，顾铭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顾铭以过来人的姿态道：“小情侣吵架不是很正常？你哄哄就好了，还说分手，季灼那么喜欢你，你一没出轨，二没和人搞暧昧，怎么会分手？这感情是越吵越好的，吵了才证明他在乎你。当年我和你嫂子分了不下十次，最后还不是结婚了？”
　　“真的？我以前没谈过恋爱，你别骗我。”顾绰道。
　　他心里的难过消散了一些，难道这真的只是小情侣之间的吵架，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季灼生气是真的因为在乎他？
　　“你就要哄着，多哄哄，等他气消了就好了，到时候感情更好。”
　　挂了电话，顾绰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心里也充满了斗志。
　　一定要把媳妇哄好了！
　　顾绰带着吉吉回家，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把自己捯饬了一番。
　　没多久，他就收到了秦铄的信息。
　　顾绰觉得全世界都在帮他。
　　顾绰换了一身帅气的西装，开车到花店，买了一束花，刚出花店，准备开车，一阵亮光就照到了脸上。
　　顾绰的眼睛被强光照得难受。
　　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那车是朝着他开来的。


第五十八章 情书
　　那车速太快, 直接朝着他撞来, 顾绰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是那车还是撞上了他。
　　在他的身体飞出去的那一刻，终于看到车上人的脸, 他的脸扭曲了, 带着狰狞的笑意。
　　去他妈的。
　　全世界都在帮他, 偏偏靳庭和他作对！
　　他有预感, 待会肯定能抱着老婆回来，结果就被这傻x弄出血光之灾。
　　顾绰的身体狠狠地落到地上，浑身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
　　顾绰被撞了, 还有意识, 想去掏手机, 给季灼打一个电话, 说自己被靳庭给撞了，特别疼。
　　顾绰觉得, 看到他这样子，季灼就算再生气也会原谅他了，该心疼坏了。顾绰竟冒出喜滋滋的情绪，迫不及待想给季灼打电话。
　　顾绰的手又顿住了, 他身下湿漉漉的，好像流了好多血，要是季灼来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会不会被他吓坏了？
　　顾绰想他，又怕吓着他。
　　顾绰这犹豫间, 救护车已经到了，他被抬着上了救护车。
　　顾绰看着自己买的花已经蔫了，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迹，这是他选了好久的花，都还没送出去，又想爬下去拿花，医务人员连忙把他扯了回来。
　　白衣天使们看他的眼神都觉得十分怪异，大概第一次见到这么活跃的车祸后幸存者。
　　顾绰被送进了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紧急处理。
　　顾绰本来打算，等他换上没有血迹的病服后，就给季灼打电话，装个可怜，撒个娇，让季灼来看看自己的。
　　后来，他就晕了过去，这些想法也搁浅了。
　　夜越来越深了。
　　今晚的星星很亮，季灼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的星星。叶奉的卧室就在他的隔壁，季灼总觉得对面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可能是他想多了。
　　季灼手里握着手机，想着要是那傻子再给他发一条信息，求一下他，自己就回去了。
　　但是过去很久，手机都没有动静。
　　季灼的心情越来越焦躁。
　　“有点想吉吉了，我就回去看看吉吉好了。”季灼拿着钱包，就悄悄出了门。
　　他的脚步在叶奉的门口停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又大了起来。
　　这两人这一晚上都折腾了几次了？
　　叶奉以前就是个禁欲派，现在彻底放飞起来，这样子也是吓人。
　　季灼觉得自己留下来就是个大号灯泡，赶紧走，赶紧走。
　　季灼走出公寓，冰冷的凉风扑面而来。
　　季灼开着车，往家里开去。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在一线城市，车流量依旧很大。季灼开到家附近的那条路时，堵了一会儿车，据说是出了一场车祸，jc查证后，环卫工人正在打扫现场。
　　季灼等着，突然焦躁起来，那种焦躁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