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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证明我爱你(6)

作者:郑二 时间:2019-01-10 12:51:53 标签:破镜重圆 业界精英

  李砚堂以女性的身份入住这家产科医院,术前准备有很多地方是沈黎这个对生产毫无经验的大姑娘意料不到的,比如主刀问是否准备输血,沈黎回答麻醉医师已经备好,导师问那血小板呢,沈黎答不上来。
  手术开始时非常顺利,打开李砚堂的腹腔之后,暴露大网膜,蜿蜒扭曲的血管密密麻麻分布在黄色的脂肪上,包裹着里头的胎盘。在过去的三十几周里,这些血管供养了胎儿,因此它们才变得畸形而粗壮曲张,触目惊心。
  处理这些血管并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在剖开这层纸薄的大网膜之后。羊水瞬即涌出,混合着鲜红色的血液,他们把胎儿捞了出来,看起来是个发育健康的孩子,但没有人因此欢呼,因为胎盘剥离随之而来的大出血才是致命的麻烦。
  沈黎做的学术研究工作多过于临床,她没有什么经验,很快就被助手挤到了一边,只能看着那堆人忙碌,看着麻醉医生警告说血压下降心率异常。
  她走到头侧看全麻下的李砚堂,脸型扭曲,闭着眼睛就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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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着的红细胞全然不够用,失血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失血多了到后来血液会越来越稀薄,成分也会改变,颜色变成淡粉红色,之后病人的身体到处都会出血不止,很快就死了。
  他们用了很多的药,补充凝血因子的,升血压的等等,主刀切除了一部份大网膜,腹部的出血情况好转之后,手术便很快就结束。
  那之后好像所有人都商量好了一样离开了手术室,只有两个护士把李砚堂推回了病房,单独留了一个房间。
  导师的朋友告诉沈黎,因为长时间的缺血,导致他的大脑没有足够供养,脑组织损伤严重,他可能醒不过来,或者醒过来了,智力会受到一定影响。
  沈黎把钱付清了,抱着李举一坐在病床边,李砚堂说李举一只有三十三周,他的时间是从植入那天开始算起,如果按平常计算女性预产期的方法,李举一已经三十五六周,差不多是个足月儿,完全可以脱离保温箱很好的存活下来。
  李砚堂没有苏醒的迹象,沈黎把孩子抱回了林太太那里,说是朋友的小孩,求她代为照顾一段时间。
  她去看李砚堂,跟他说,如果两周之内你不能醒过来,我就把举一送回国了,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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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黎不确定自己是否有权利放弃李砚堂的治疗,她找到了李砚堂留给她的五十万,暂时不动,以防李砚堂的医疗费用不够,他没有保险,每天的花销数目都惊人。
  沈黎考虑再三,决定了等所有的钱花光那天,她就放弃他的治疗。
  李举一长得非常漂亮,与李砚堂不太像,不爱哭,吃了就睡,很安静的小孩,这一点是很像他的父亲。沈黎经常去看他,她给了林太太一笔钱,林太太没有孙辈,很乐意实习一次。
  那段时间沈黎承受着很大的精神压力,不单因为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另一方面,她原是个不婚主义者,也从没有想过生孩子,所以她不能接受李砚堂的行为,一个男人,冒死代孕。如果在三十周左右他接受她的意见剖腹,李举一也可以在暖箱里生存,早些剖腹的话,他的症状不会如此严重,也许现在就不会是这个下场,所有的利弊李砚堂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他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死了,他要带孩子一起死,但死到临头他还是求她把孩子送回国去,为了这个孩子,他是豁出性命去,全然不顾自己一点安危了。他既是父亲也是母亲,双重身份对于孩子的付出也是双重的,他绝不比任何一对父母少爱自己的小孩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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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医院才给沈黎打电话,说李砚堂醒了。
  她满心的悲凉,跑到医院看,李砚堂半坐在床上,灰白着脸面无表情,见了她第一句话就是:“举一呢?”
  沈黎说:“在林太太那里。”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说是朋友的孩子,去度假了请她照顾一段时间,我给了钱的,昨晚还去看过,孩子挺好的。”
  李砚堂还很虚弱,说不了太多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要回国了,谢谢你。”
  沈黎无端就哭了,捂着眼睛哭的无声无息,眼泪从指缝里不断流出来,带走了一周以来她全部的恐惧与委屈。李砚堂默默看着她,并没有一句安慰。
  沈黎劝他再多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了再回去,可李砚堂考虑到了纽约昂贵的生活成本,他显得特别固执,一定要尽快的回国去。
  沈黎无奈,只好帮他订了回程的机票。


第四章
  李砚堂回国之后的第一个新年,沈黎收到了他的信件,里面有一张李举一的照片,白白胖胖看起来照顾得挺好,信上话不多,也没说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李砚堂回国之后有半年没有去找工作,他的身体激素紊乱,样子不男不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调整。大出血的后遗症让他总是健忘,智力也比从前退化,脑子不那么灵光了,有时候去给李举一买退烧药,好半天才算得清楚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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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S市,在南方一个沿海小城市住下了,深居简出,怕人注目他的样子,其实冬天衣服穿的厚,看不出来胸部,但他本来就长得女相,长时间的雌激素影响使他看起来更有女人味,他不得不避开人群。
  李举一很乖很健康,李砚堂一直守着他,看很多关于养育孩子的书,甚至还有早教,父子俩相处的很好。当时离开美国李砚堂就放弃了孩子的美国国籍,孩子的户口跟他,但李砚堂自己现在的户口问题还没得到解决。他原来是跟研究所的集体户口,辞职之后档案留在S市人事局,户口也就暂时寄在那里,他要么重新找份工作,要么尽快买个房子安家落户,但这两样目前他都有困难,因此李举一也就成了黑户。
  陆鸿昌的五百万所剩不多,省吃俭用维持一年的生计足够了。第二年春天他已经慢慢的瘦了下来,也看不出生育过的痕迹了,他凭着自己的文凭跟工作经历,在所在城市的一所高中找了份生物老师兼实验室管理员的工作,长期的合同订了三年。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李举一却不合作,一旦爸爸离开他的视线过久,他便哭闹不止,弄得保姆一点办法都没有。李砚堂舍不得李举一哭,但是不能不工作,所以在李举一哭得正来劲的时候,李砚堂给了他一嘴巴,一点儿没下力气,就是警告。
  李举一刹住了哭声,含泪瞪着爸爸,李砚堂也瞪着他,父子俩较劲,最后李举一被保姆手里的玩具吸引,爬开去了。
  李举一周岁的时候天气正热,李砚堂带他去吃大餐,又带他去游泳,可他不敢像其他男人那样很豪放的裸着上身或者只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就下水去,他的胸部依然有些鼓,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乳 晕的颜色和乳头的形状,尽管没有哺乳,他的乳 头也因为激素的影响变得像熟透的树莓那样大,这是不可逆的,没有办法改变。
  同样不能改变的是他肚子上的疤和妊娠纹,不过这个,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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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举一慢慢的长大了,李砚堂也完全瘦回了他原来的体型,看起来木讷老实,对于很多事情的反应都比较慢,父子俩过得清苦,除了保姆的工资,每个月的花销只有几百块,其它的钱李砚堂全部都攒了下来,他在买房子和还债之间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还陆鸿昌的那笔钱,在李举一三岁的时候,他大概攒够了十万块,于是他给陆鸿昌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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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鸿昌好几年都没有接到李砚堂的电话了,也不太想起他,人都结婚了,又避他如蛇蝎,那还有什么好想的。
  李砚堂在电话说:“鸿昌,我借你的那笔钱,现在一时半刻全额是还不上了,我慢慢的还行不行?”
  陆鸿昌满不在意说:“不着急,我又没催你。”
  李砚堂说:“我要还的,你给我个帐号我一笔笔还。”
  陆鸿昌说:“你有就自己攒着,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对话听着客套,实际都生疏了,李砚堂还想坚持,陆鸿昌却不耐烦的说:“行了,我还有点事,不能和你多聊了。”
  电话立刻便挂了,李砚堂怔怔看着忙音的话筒,哪里知道陆鸿昌着急挂他的电话是跟小情人磨出火花了,寻欢作乐忙呢。
  李举一含着棒棒糖站在父亲身边,一手霸道的圈住了父亲的腿。李砚堂低头看他,肉乎乎的小身板站得笔直,表情严肃挺有架势,他长得越来越像陆鸿昌。
  李砚堂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一口,把他放在电瓶车上,夹在双腿之间护着回家去了。
  ·
  李举一二十一个月上幼儿园。上了一半年之后,有一天他突然跟李砚堂说,爸爸,我可以自己回家了,不要阿姨了。
  李砚堂第一时间想到是保姆虐待孩子,紧张问:“是不是阿姨骂你了?”
  李举一抡着小勺吃蛋炒饭,说:“不是。那样就可以省好多钱。”
  “……你要钱做什么?”
  “我们可以还债啊。”
  李砚堂不料会有这种答案,看着孩子扑棱着长睫毛天真认真的样子,心里五味陈杂,忙说:“这是爸爸的债,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李举一说:“父债子还。”
  李砚堂啪一下就拍筷子了,李举一立刻便停了勺子,无惧,但却倔强的跟父亲对视。
  李砚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说:“我再跟你重申一遍,这是我的债,跟你没有关系,这笔债不需要你来为我承担,懂吗?!”
  李举一似懂非懂,却不作声。
  李砚堂想起他最近总说牛奶有腥味,不愿意喝了,其它零食也都不吃了,心里不免心酸,他作的孽,何必要孩子来遭罪。
  他必须把话说明白:“举一,爸爸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你好好的,爸爸就会好好的,你过得不好,爸爸就是再有钱,都像死了一样难过。”
  李举一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明白了,点了点头便继续吃他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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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举一的固执出乎李砚堂意料,他说了不要保姆阿姨,还真的就不要了,幼儿园放学时没等保姆来,他自己就走了。
  吓得保姆打李砚堂电话时都结巴了,李举一是李砚堂的命根子,丢不得的!
  李砚堂当时正在实验室收拾用具,一接电话,手里的烧瓶应声落地,下楼时三五个台阶并一起踩,撞到了同事都没想起来道歉。
  李举一一个人背着小书包沿着每天走得那条路回家,到家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托着下巴坐在楼梯口等。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是学校的员工宿舍楼,老楼房了,还有几个老教师住着。有一位住李砚堂楼上,见李举一坐在楼梯口,连忙给李砚堂打电话说李老师你别找啦,快回来吧,孩子在家呢。
  李砚堂很快跑了回来,进门一见楼梯上坐着的小小人,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扶着墙站不稳。
  李举一见父亲靠在墙上半天不动,走过来诧异叫了一声爸爸。
  李砚堂一把就将他搂在了怀里,紧紧抱着,把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好一会儿都没有其它动作。
  李举一模糊是知道自己把父亲吓坏了,不敢再说什么,等着挨揍。李砚堂对他严厉得很,并不是没有揍过他。
  但这一次没有,等了很久,李举一才听到他的父亲哑着声音说:“下次,等着爸爸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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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便把保姆辞退了,父子俩真正开始相依为命。
  李举一脖子上挂了绳子拴着家里钥匙,半年之后他学会了在父亲实在腾不出空时自己找到学校去,踮起脚在食堂用饭卡买饭等父亲一起来吃,他学会了如何使用洗衣机,然后踩着小凳子捞衣服晾起来,他学会了在打雷时拔掉家里所有的电器插头,学会了如何检查煤气瓶阀门是否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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