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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轻脚步，走出卧室，对正在打扫卫生的张姨说：“牧然已经睡了。”
张姨连忙问：“粥也不喝了吗？”
谢则尧点头，坐到餐桌旁开始喝粥。
张姨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不是说不严重么，怎么连饭都不吃了……”
谢则尧手一顿，垂下眸子，点开席童发给他的小说链接。
《狂拽霸总虐虐爱》
“我是他的替身吗？”
他冷笑一声，残酷地咬破了他的唇：“不然就凭你的姿色，能当上谢夫人？”
“为、为什么……”
他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别说话，你的声音不像他。”
他，痴情贱受，为爱甘愿当替身。
他，狂情虐爱，不懂感情虐真爱。
谢则尧：“……”
* * *
第二天，牧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车上。
他茫然地看向身旁的谢则尧。
谢则尧打开车门，淡定地吐出两个字：“复查。”
牧然抬头看了看医院，郎丰医院，秉央家的私立医院。
来都来了，牧然便跟着谢则尧走进电梯。
上楼后，护士先带牧然抽了个血，接着带他去做核磁共振。
等牧然走进检查室，谢则尧走进另一个房间。
一个皮肤惨白的瘦高个低头看着手机：“和那个医生说的一样，嫂子的出血量非常轻微，主要还是位置问题，压迫到了海马体。”
秉央推了推眼镜，问道：“除了以为自己是小说角色，他还有其他不良反应吗？”
谢则尧：“没有。”
秉央继续说：“我昨天和老师讨论了这件事，国内外这两年也有不少类似的病例，基本都在淤血消散后恢复正常记忆。”
“你不是说嫂子的基本记忆正常么，他的病情很轻，应该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痊愈。”
谢则尧绷着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需要注意什么？”
秉央：“这段时间要定期来医院理疗，另一方面你们得配合一下嫂子。”
谢则尧：“配合什么？”
秉央：“就小说啊，他以为自己是谁，你们就配合着演演。”
“不过不要一昧的走原小说剧情，适当的刺激更有利于他意识到不对劲、恢复记忆。”
说完，他忍不住问：“嫂子以为这世界是本什么小说啊？”
想起那本小说文案简介，谢则尧沉默了。
“是本霸总小说。”
小说正文，他根本没点开。
秉央啧啧两声：“霸总啊。”
谢则尧撩起眼皮：“你懂小说？”
“不懂，”秉央伸长脖子，抬头挺胸，“但是我懂医学。”
“病人错乱的记忆可能代表着他一部分隐藏的想法。”
“嫂子说不定觉得你霸道，三姨说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安排的，连接什么戏你都要管……”
“你嫂子是觉得，”谢则尧瞥了他一眼，拖腔带调地说，“我是他唯一的男主角。”
“不像某人，是全家唯一的单身狗。”
秉央：“……”
“我是献身于医学事业！”
谢则尧讥讽：“你还有其他选择？”
秉央：“……”
“秉医生，赵主任来了。”护士走进房间说道。
秉央指指谢则尧：“你带他去见赵主任。”
谢则尧看了眼检查室：“检查完记得带你嫂子去吃饭，他八点要吃早饭。”
“还有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爸妈。”
“知道了，快滚。”
牧然走出检查室的时候，只有秉央等在外面。
“嫂子，”秉央喊了声，递给他手机，“咱们先去吃个早饭。”
牧然扫视一圈，没有看到谢则尧：“你哥呢？”
秉央随口说：“火气太旺便秘了，在厕所蹲着呢。”
牧然没有多想，跟着他去吃早饭。
牧然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全神贯注地吃，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也不在意边上路人的打量。
秉央用眼神赶走第三个想上前要联系方式的人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看着牧然漂亮的脸蛋，纳闷地说：“牧然啊，你说你长成这样，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怎么就看上我哥了呢！”
牧然咽下小笼包，附和地说：“我瞎。”
秉央：“……”
牧然喝了口豆浆，回忆这几年和谢则尧的相处，他们俩人生活的非常合拍，除去把他当替身、想要他的肾这些事，谢则尧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伴侣。
想着，牧然问：“我的检查报告怎么样？”
秉央点头：“挺好的，除了脑部的淤血没其他毛病。”
牧然又问：“肾也很健康吗？”
“指标都很正常，”秉央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肾了？”
对上他茫然的眼神，牧然想起这位白月光表弟本人不知道自己是他的□□，更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表哥居然暗恋自己。
牧然唔了一声：“就问问，看来你哥把它照顾的挺好的。”
秉央满脸懵逼，这都能夸谢则尧？
难不成是本夫夫甜甜蜜蜜的霸总小说？
牧然：“你的肾怎么样了？”
“我的肾很好，”秉央顿了顿，咬牙切齿地问，“谢则尧那家伙是不是诽谤我肾虚？”
牧然看着他眼下硕大的黑眼圈，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诽谤。”
“……”
秉央挤出笑容：“我的肾很好，一夜七次。”
牧然：“你哥都做不到。”
秉央冷笑一声：“他不行。”
“谁不行？”
谢则尧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秉央果断地起身：“我吃完了，再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谢则尧坐到牧然对面：“那小子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牧然摇头：“没有。”
谢则尧：“你不用帮他说话。”
牧然：“他说的是事实。”
谢则尧：“……”
第4章
再次被质疑男性尊严的谢则尧拿起筷子，夹住最后一只小笼包，狠狠地塞进牧然嘴里，凑到他耳边说：“等病好了……”
话未说完，桌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泛着淡淡的香味。
牧然吸了吸鼻子：“老板，我们没有点这个。”
早餐店老板慈爱地看了眼谢则尧，解释道：“你和我儿子有点像，这碗汤送你们的。”
谢则尧没有拒绝老板的好意，点头道谢：“谢谢您。”
“羊肉汤，补肾。”
谢则尧：“……”
早餐店老板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哎，多俊的小伙子啊……”
“我在这儿开早餐店十几年了，周围的医生经常来，不瞒你们说，郎丰医院的脑科是很厉害，但是男科，还是得去英绍专科医院。”
“选择一次，性｜福一生。”
“……”
谢则尧立马付钱，拉着牧然离开。
牧然走了两步，歪头问：“现在去专科医院吗？”
谢则尧拽了拽他的小辫子，挤出两个字：“回家！”
因为抽血前不能吃饭，谢则尧特地起早带牧然去医院，以免撞上他的早饭时间。
检查完正好撞上早高峰，宽敞的马路水泄不通。
牧然在车上找了顶鸭舌帽，戴上睡觉。
没想到一觉睡醒，居然还在高架上。
牧然迷迷糊糊地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去，”谢则尧看了眼路况，回家的路也堵着，“去公司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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