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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归人(10)

作者:汤珍妮 时间:2021-01-14 10:43:31 标签:虐文 生子 短篇

  看似即使是朋友也无法结交的屈仰山和阮秋屿,前半生确实互为羁绊了。
  同居不久,阮秋屿第一次与屈仰山谈金融,他记得阮秋屿佯装老练地谈论金融,措辞生硬且生涩,一本正经的模样令屈仰山啼笑皆非。
  如今回想,竟觉阮秋屿有几分难缠的可爱。
  屈仰山抹了把脸,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否则不会在大雪纷扬飘落时,坐立难安地跑到玻璃房门前等阮秋屿。
  归家路上,屈仰山率先破碎车内静谧的氛围。
  屈仰山:“阮秋屿。刚刚祝玙乐和你说了什么?”
  阮秋屿眨了一下眼,摇摇头,放空地说:“没有说什么。”
  “但是你们聊了很久。”
  “他说很感谢我。”阮秋屿移开眼睛,漂亮的眼睛含蓄着哀沉得温柔,“因为我曾帮过他。”
  “仅此而已。”
  屈仰山知道他在说谎,仍点点头,就当做是秘密,秘密不可言说。
  即使亲密如爱人也各自藏匿自己的秘密,然后继续手拉手。
  屈仰山和阮秋屿残存亲密,两人背对背各自与秘密拥抱,只是这一次,屈仰山先试探了。
  回到家,阮秋屿为屈仰山泡牛奶,丝滑的牛奶温度暖热,糖度七分甜。
  屈仰山仰首饮尽,喉结暧昧地滑动,睡前一杯牛奶是阮秋屿在屈仰山身上养成的习惯,他不再喝冰美式,喜甜成为嗜好,世间无人不喜甜,阮秋屿是撒糖的人。
  于是他们做爱了。
  屈仰山理智倾翻,搂着阮秋屿蛮横地吻他,他有些烦躁。
  因为阮秋屿和祝玙乐,脑海里萦绕阮秋屿跳芭蕾舞的模样,心中的恶魔滋生于占有欲和妒忌,他恍神间想,身下人是堕天使,他或许愿意以身试险。
  阮秋屿的DNA与生俱有名为‘屈仰山’的基因,阮秋屿只可以为他泡牛奶。
  醋意竟与爱意共生,屈仰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意外。
  但他不打算与萌生的爱意背道而驰,他愿意与阮秋屿缠绵每一夜,欢愉致死,憧憬每一日的细水长流,长长久久。
  阮秋屿沉沦于屈仰山炙热的欲望,身上人的动作带着急切的凶,但没关系,他耽溺于此。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轻盈且平等的爱’,或许在这一刻,他们”平等”了——欲望平等,意识轻盈。
  阮秋屿在呼吸间隙看向窗外,雪如星漫天,他和屈仰山却极尽狂热之事,像在教堂偷情,而虔诚的信徒在闭眼祈祷,他们放肆又隐秘。
  屈仰山用力吻阮秋屿,他尝遍了阮秋屿如牛奶巧克力的身体,印下鲜红显眼的吻痕,雪腻胸前的小樱桃裹在嘴里,湿热的舌头舔舐熟透的乳尖,每一处肌肤都沾上湿漉漉的液体。
  胯下的性器坚挺地顶在穴口,屈仰山大手拢住阮秋屿的双臀,摆动精壮的腰,龟头隔着一层布料轻轻往里面撞,粘液湿透了薄薄的阻碍。
  性器蓄势待发,狂热的欲望想埋葬在温暖紧致的穴肉里。
  阮秋屿抱住屈仰山的头,轻扯细软的毛发,涨红了脸仰头呻吟。
  他纵情欢享此刻,纵享欢愉是今夜的座右铭。他攀住屈仰山的肩膀转换姿势,屈仰山平躺在床,压抑火热欲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阮秋屿。
  阮秋屿指尖勾起内裤边沿,在屈仰山眼神的压迫下,缓缓往下拉开。
  硬挺的巨物急切地弹出,渴望释放天性。他微微张口,脸颊贴在性器上,伸出舌头舔尽顶端的液体,而后将龟头包裹入口,生涩地舔弄吞吐胀大的性器。
  像在吃冰淇淋,阮秋屿想。他费力地将硬物吞入喉间吮吸,再吐出,如此反复动作。
  嘴巴再一次与龟头分离,带出些许精液,如银丝悬在两者间,嘴边挂着一丝透明体液,如融化的果冻渗出容器。
  阮秋屿伸出舌尖舔舐嘴角的果冻,吞入口中,而后却青涩地笑了,眼睛弯弯,意乱情迷的眼睛夹杂懵懂的清澈,火辣又清纯,点到为止的骚。
  屈仰山只能如此形容阮秋屿——正点。涨红脸的样貌、沉醉的神情、失控的激情,都很正点。
  屈仰山按住阮秋屿的头,贲张硬物插入他温热湿软的口腔。
  那根性器很大,填得很满很深,屈仰山舒爽地仰头抽气,挺腰摆动,粗大的性器顶到可怕的深度,圆硕龟头堵在喉间,让阮秋屿难受地涨红脸,眼角沁泪。
  性器恶劣地在柔嫩紧窄的喉间射精,白液锁在喉间,仿若在口中爆开的爆爆珠,最后一股黏稠精液涂在阮秋屿嘴唇上,好似融化的冰淇淋。
  阮秋屿喉间滚动,咽下浓稠腥味的粘液,屈仰山才将狰狞性器抽出。
  而后屈仰山吻住阮秋屿湿软殷红双唇,接了一个绵长且柔情似水的吻。
  屈仰山自下而上插进穴口,硬,烫,大,把紧致穴肉填得又深又满,阮秋屿撑着他诱人的腹肌细细地呻吟。
  阮秋屿的身体坐在性器上,下身贴合得严丝合缝。那根炙热的肉棒顶至深处敏感的穴心,操得又重又凶,操弄得穴口汁水淋漓,屈仰山感觉到层层嫩肉裹住他,紧紧吮吸前端,他握住阮秋屿纤细的腰,性器抽出一小截,再狠狠往穴心操进去。
  阮秋屿眼尾泛红,腰肢酸软,他难以忍受猛烈快感似的哀求屈仰山慢一点,可换来的是硬物更凶猛地抽插,他被顶弄得浑身发热,灵魂也呜咽。
  “好……好热……我受不了了……”阮秋屿颤声道。此刻理智毫无用处,阮秋屿只需快感。
  粗热的性器在肉穴里肆意冲撞贯穿,热意袭来,强烈的快感从交合处触电般连结大脑,他在顶弄中难以自控地迎来高潮。
  他疲惫地伏趴在屈仰山身上,屈仰山轻啄他的耳垂,高潮的余韵令他浑身发抖,不断地打着哆嗦。
  屈仰山掌心贴在柔软浑圆的翘臀,使力掰开双臀,红色印痕是欢爱痕迹。
  他对着深处的那一块软肉重重顶弄,坚硬的巨物撑开穴口整根深插而入,穴口被磨得通红,像紧致的小肉套贪婪地吸住粗硬的肉棒。
  小肉套吮吸得又舒服又火热,狠狠操弄几十来下,屈仰山粗喘着在穴心射精,高潮爽得他头皮发麻。
  硬物微微翕动,顶端小口射出一股股温热浊液。浓稠白液顺着殷红穴口溢出,淌落在湿透的床单,几滴精液挂在交合处,将落不落,股间湿润一片。
  这次做完,阮秋屿疲惫地趴在屈仰山身上熟睡。


第九章
  中午,阮秋屿提着屈仰山买的礼品到医院。
  阮尊半年前中风,由于送医不及时病情严重,需在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阮秋屿来到病房时阮尊刚做完康复治疗,此时睡着了,保姆阿姨正眯着眼看电视,见他来,倒杯水,事无巨细地跟他讲阮尊的近况。
  阮秋屿坐在病床前,注视阮尊的脸庞,大律师阮尊年轻时神采飞扬,气宇轩昂,一双眼睛锐利又倔强,叱咤律师界,与如今病倒在床的阮尊判若两人,虚弱,迟钝,呆滞,苍白。
  与屈仰山结婚时,阮尊说得最多的是‘幸福吗’和”对不起”,阮秋屿懂他,但是现在,阮尊不再开口,也不再记得他是谁,阮秋屿很难受。
  时间终止于半年前,阮尊与尘世隔绝于一场宁静却痛苦的梦,世界扮演大片黑色,轻轻闭上阮尊双眼,捂住双耳,平淡且寂静,眼前的炊烟他看不见,遥远的笛声亦听不见,爱恨情仇,家长里短,人间烟火,通通湮没在巨大的沉默中,波澜不惊。
  阮秋屿握住阮尊一只枯瘦的手,泪眼朦胧地轻声说:“父亲,每一年相聚您都会问我,阮阮幸福吗。轻盈平等的爱我无法拥有,虽然近来爱得有些失落,但暂且可以承受。
  不知道何年何月识清现实,但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坚定地离开。落子无悔,是您说的。”
  “今年您没有问那句话,但今年我想对您坦白——我不幸福。”
  往年的幸福皆为谎言,他真诚地撒谎,撒谎是为阮尊心安,不再为联姻之事自责,阮尊很强势,也不懂阮秋屿,但幸福与否瞒不过阅人无数的父亲。
  今年开始,阮秋屿可以不再说谎,阮尊却失去辨别的能力了,身为父亲的自责,痛心,眼泪丧失在病痛中,身为人的理性看似可触仍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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