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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的江帆(13)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18-02-14 19:41:25 标签:年下 校园 逗趣儿

  “跑哪儿都费劲,到时拖着杜君竹的病,杜崇该疯了。咱们早点回去,早做准备。别家谈不拢,你拿你的资本跟杜崇和老爷子谈。你在杜家站不住脚,他们对你来说永远都是定时炸弹。”
  杜君棠低着头,脸冲着她,目光却偏到了地面上,似乎在出神。眉心一点点皱起来,是烦恼的神情,嘴也紧抿着。
  彭筱烟如何见不得他这般,也硬着口气接着道:“你也不能一辈子躲着杜家。”
  杜君棠的睫毛恍惚颤了颤,一张脸的线条仍是紧绷着,面色很冷。
  彭筱烟想起十年前那个被保姆虐打出一身伤还一脸倔强一言不发的小男孩儿。明明彼时眼泪都已经蓄满了眼眶。
  她实在不忍心了,把杜君棠拿冰沙碗的手推开,抱上去安抚似的用手给人拍了拍背。
  “唉行了行了,我不逼你了还不行吗?我什么意思你都明白,你自己考虑考虑,我不念你了,啊?把你那狗屁表情给我收起来。”
  上午的考试要等到将近正午才结束,今儿江妈又休假,江帆下午铁定得被摁在家里复习。他不想一整天都看不见杜君棠,早早写完就提前交了卷,准备去杜君棠楼下见他一面,再赶回家吃饭,防着他妈起疑。
  江帆着急,一路从车站跑来的,他想跟杜君棠说他地理答得可好,哪怕提前交卷他都前后检查了一遍。
  汗濡湿了后背的衣料,而后又浮在了鼻尖。江帆屈起指节蹭掉了,他站在十字路口的这边一动不动,剧烈运动后急促的呼吸牵得他胸口起伏得很快。太阳此时已经拔得老高。
  能让江帆凭背影就认出来的人并不多。
  那人身前站了个矮他半头的姑娘,单马尾,鹅蛋脸,远远看就觉得生得灵气,是比寻常漂亮还要高级许多的长相。
  江帆讲不出个一二三,又觉得头顶的太阳太大了,热得他不停出汗。
  那人被小姑娘当娃娃似的揉`捏了半晌也不动怒,自然而然地抱进怀里也不抗拒。
  真好。
  他也想和杜君棠这么好。
  一直都想。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在刹那间被压到了最深不可及的地方。除了他,谁也听不到。
  江帆看见那姑娘脚上穿的奶茶色高跟鞋,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杜君棠高高大大的,两个人站一起极顺眼。
  江帆身上还套着校服,刚才答卷落笔着急,黑笔在手背上划了一道,他站在路口这边的红绿灯下搓了好久,怎么搓也搓不干净。
  好像真的差太远了。
  好像这条马路怎么也迈不过去。
  他还是和杜君棠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一无所长,又寸步难行。
  江帆沉默着咬紧下唇,将那块皮肤都搓得泛了红。
  红灯跳了整整三遍,彭筱烟余光捕捉到的那个和杜君棠穿同样校服的男生站在马路边停了将近五分钟。
  她好奇地将目光挪过去,两个人的视线忽的撞上。
  江帆僵在原地。交通灯又跳了绿色。
  额角的汗几乎要落进眼睛里了,江帆忘了去擦。他只是垂下头,闭上眼颤抖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紧紧绞着的一颗心铺展开。他错开了二人交汇的视线,落荒而逃。
  江帆连午觉都没睡,吃过中饭就端端正正坐到了书桌前,他不同科目的卷子换着做,一下午转眼就过去了。
  江帆犯困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写杜君棠的名字。每次只写一画,杜君棠的名字一共有二十六画。一个名字就足够他写很久,因为困的时候并不多。杜君棠有时连作息也管他,他被管久了,自然成习惯了。
  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九点一刻,江帆才把手里的笔搁下,钻进浴室里洗澡。
  浴室里热气腾腾,江帆于是又想到杜君棠。因为曾经一起洗过澡,往后江帆每次洗澡,杜君棠都在他脑海里抹不掉。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
  一年一个月零七天,江帆很清楚杜君棠帮他成为了怎样的人。
  似乎除了杜君棠和学习,他很难再在生活里塞下其他东西。
  想要到达的终点是学业有成吗?抑或是纯粹的欲`望的满足?
  江帆缓步走到洗漱台前,用手掌擦掉了镜子上的雾气。镜子里是一张俊朗年轻的脸,眉尾上扬,眼神清亮,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谁都不服的劲儿,却偏只服一个人。
  江帆的指尖触在微凉的镜面上,无比肯定地想,杜君棠并没有把他养成一个只晓得向欲`望低头的垃圾。
  他从来不是为了欲`望前行,他是为了成为足够优秀的人与杜君棠相称——这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直面的念头,此刻却无比清晰地跳出了心口。
  为什么仅仅是这样一个念头,都会让他觉得难以启齿?
  他好像什么都不够格。
  可即使是这样的他,也幻想过无数次和杜君棠相称的画面啊。哪怕只靠近一厘米,他也可以为之不懈努力。
  毕竟每一秒钟都是带着希望的。
  江帆比任何人都明白,欲`望任谁都能代替,可杜君棠是他的唯一,无人可及。
  所以才不想分开,不想错过。所以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比起恋人,似乎还是忠犬的身份可靠些。
  这样想着,江帆感觉到一丝轻微的疼痛刺着心口,又逐渐去到了四肢百骸。
  他会更听话的。
  他会在哨声响起的下一秒到达杜君棠的面前,却不必去打扰杜君棠的生活。
  月考结束后不久,杜君棠就接到了杜崇的电话。
  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也会有主动找他的时候。
  电话来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彭筱烟在他对面涂指甲油。他不松口,彭筱烟就一直陪他耗着,似乎耐性十足。
  “筱烟去你那儿了?”
  “是。”
  “你都知道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仍然是记忆里冰冷冷的声音,杜崇见他的次数很少,同他讲话的次数就更少,可杜君棠总记得。
  为什么我就非得回去不可?
  他冷下脸,将报纸搁在了矮几上。
  “我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吗?”那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似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彭筱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扯扯嘴角要说什么,末了还是沉默,低头接着涂指甲油。
  杜崇在电话那头顿了顿,对杜君棠的反应有些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
  杜君棠嗤笑一声,换了轻佻嘲弄的口吻:“你那些亲戚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不把条件开大一点,我会觉得不值当。”
  杜崇又是一阵沉默。
  直等到收了线,彭筱烟正好涂完最后一个指甲盖。
  她朝未干的指甲轻轻吹气,沉下来的嗓音里隐约存着些无奈。
  “你猜杜家的人还有多久找上你?”
  杜君棠没说话,面无表情地将面前的报纸揉作一团,掷进了垃圾篓里。
  杜君棠觉得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换做从前,他一定能立刻做出选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他的阿拉斯加。
  危机感指引着杜君棠此刻务必要做点什么,比如去找江帆。
  钥匙躺在鞋柜上,拿起来时“叮叮当当”响。杜君棠一边一个把脚踩进鞋里,嘱咐彭筱烟好好在家待着,扭头说走就走了。
  难得的周末,江帆正陪他妈逛购物街。这份活他爸干不来的,常常由他代劳。
  路过服装店时,江妈还拉江帆进去比划。双手捏着一件T恤,提起来照着江帆的身量比,她得把脑袋仰得老高去看他。
  “呀,真是长大了呀。”也不知多久没这么认真瞧过江帆,江妈的话里又欣慰又感慨。
  长大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吗?
  江帆看着他妈高兴的脸,又想起大壮小壮欢天喜地地畅谈十八岁时要如何如何。
  或许是吧,大家都这么想。
  这时,脑子里忽的又蹦出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同他说,不要太期待成为大人。
  这话里的厚重他半懂不懂,江帆什么事儿都这样,做不到门儿清,又不是完全不懂。可往往又是这种感觉才最磋磨人。
  江帆忽然就意识到,他对杜君棠几乎一无所知。
  所有他以为的,仅仅也只限于他以为。
  江帆这段时间总发呆,此时江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胡乱答应着回了神。
  “好……好!”
  江妈问:“好什么好?我问你喜不喜欢这一件。”
  江帆压根没仔细看,说:“喜欢。”
  于是手里又多了一个手提袋。
  那之后又逛了许久,江妈买了不少,江帆只买了一样小玩意。
  一串铃兰花样式的手链。白色的花朵小巧可爱,一朵朵缀在链子上,江帆想不出别的形容,只觉得漂亮。心想这应该会很衬那个女孩。
  在他妈看不见的时候,江帆吩咐店员飞速给他打包了。小小的盒子还没他巴掌大,江帆把它搁进了装自己衣服的手提袋里。
  特设的铃声忽然响了。江帆心慌,手忙脚乱地去接。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杜君棠那边背景音很杂,大概也在外面。
  那天以后,江帆在杜君棠面前一如往常,起码江帆是这么认为的,他几乎使出自己毕生的演技。
  “正陪我妈逛街,”江帆老实交代,他瞥一眼正逛得热火朝天的江妈,很快又补一句,“就要逛完了。”
  “我去找你?”
  江帆忙说:“没事儿,我去找您,您找个地方先坐下。”
  江帆转头和他妈胡扯了一个理由,一脸真挚诚恳,说得有八分像,鲜少受他蒙骗的江妈都信了。略略不情愿地接过那一大把购物袋,见江帆自己拿走了自己那袋,也没打算跟江帆要来一并提着。
  江帆赶去找杜君棠的路上,才细细去想,自己的演技真的提升了不少。
  他忍不住去笑。一笑,心口又一阵扯着疼,他迷迷蒙蒙的,只是觉得疼得厉害。
  公交车的窗玻璃上映着他眼里逐渐淡去的笑意。他想杜君棠了。
  他们很久没有在清早的公交车碰到过,偶然的、充满未知的。
  他想起过去那些禁忌颇多,却又仿佛满载旖旎的一场场博弈。
  江帆不知自己为何会怀念起从前的日子,或许正是他对现状的逃避。
  犬科动物与生俱来的超感觉让他不安,像预感到即将爆发的火山,他需要狂吠,却只能紧紧闭上自己的嘴。
  杜君棠在奶茶店里等江帆,按着两个人的口味点了一杯少糖一杯多糖。
  他闹不明白为什么江帆那么嗜甜。江帆其实没和他说过这个,纯是两个人在一起时杜君棠瞧出来的,那之后杜君棠做什么要放糖的食物都会多抖几勺糖。虽然他是真的不喜欢。
  “等久了吧?”江帆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边,跟着坐下,“我一挂您电话就上路了。”
  那一点点的拘谨其实不好分辨,更何况江帆脸上还挂着笑。江帆的笑于杜君棠来说,时常都有很大的迷惑性。
  “最近怎么老不见你人。”杜君棠对奶茶兴趣不高,只伸手捏着吸管漫无目的地搅。他这段时间做什么都兴致索然,似乎只有拉着江帆说些没营养的话才能提起他的劲儿。
  江帆接着演,解释道:“啊?早晚请安没断过啊。”似乎觉得这说法不够完美,又补充道,“最近不是刚月考完么,老师找我登分,课间都给占了。”
  杜君棠没接他话茬,他不好再多说,就安静地喝着面前的奶茶。
  “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杜君棠问。
  江帆说:“特别好,可能还超常发挥了吧。”
  如果他连这个也做不好,大概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没用。杜君棠对他的要求不多,学习已经算头等大事了,他不想他失望。
  “周三成绩下来了跟我回家,我要看成绩单。”
  这是他们平时常约的时间。江帆的爸妈回家时间向来没准儿,能确定二人都回不来的日子往往就是周三。
  “知道了。”
  江帆以为自己不想去的,他张了张嘴,却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杜君棠把“家”说得那样稀松平常,就像已经完全接纳他一样。他是杜君棠口中那个“家”的一份子。
  这个认知很容易就要惹得江帆鼻间泛酸。
  他是真的很喜欢杜君棠。
  指尖碰到纸质的手提袋时,又触电似的缩回来。江帆其实想着见了面就把那份礼物给杜君棠的,此时又不知为何分外不愿。
  江帆原是不喜欢忍耐,也不喜欢束缚的,即使在发现自己非同一般的性癖时,也只是想过长大了后找人随便玩玩,他始终属于自己,永远自由。
  可当他遇到杜君棠后,情不自禁就要向那人献上自己牵引绳的另一端。他不介意有个人主宰他,甚至会为此兴奋不已。
  他终于有家了。这个人驯服了他,让他不必再流浪。


第17章
  这还是江帆头一回考进年级前二十。
  身边一众狐朋狗友抻着脑袋纷纷叹道:“小帆哥过分了吧?一天天在学校里跟我们闹呢,回家净偷学去了!”
  江帆只好回个讪笑,说:“没有的事儿。”
  他把小小的成绩条叠起来揣进裤兜里,心中五味杂陈。
  成绩是拿到了,也要跟杜君棠回家了。
  最后一节课是政治。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把一个问题问了八遍,全班没一个人应,给她气的,一怒之下拖了所有人的堂,要全班人挨个给她背知识点。
  江帆心中惴惴,有意要拖,背过了也当没背过,在座位上没滋没味地把知识点念了十来遍。杜君棠恰巧发来短信说有事要先回去,让他等下自己回。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直等到班里没剩几个了,才慢悠悠给老师背完,背书包走人。
  刚下公交,杜君棠的电话就来了,问他到哪儿了。
  江帆回他说,刚下车,正往过走。
  杜君棠电话刚挂,彭筱烟就从厨房里伸了个脑袋出来。
  “要不要我回避?”她眨眨眼,促狭一笑。
  杜君棠在客厅收拾着彭筱烟折腾出的一堆垃圾,语气淡淡道:“随你,无所谓。”
  “我还真挺好奇那小孩什么样的。是不是得俩鼻子仨眼睛,给你弄得像耗子挨着了粘鼠板似的。”
  彭筱烟从厨房款步而出,用手指勾下了随意束着长发的头绳,一头酒红色长发散开,搭在她肩头。
  彭筱烟心中隐隐有那么个轮廓,她觉得自己猜得十有八九,却没准备把自己认为的告诉杜君棠。
  她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感觉,唯一可确认的便是自己对那个男孩确实无甚好感。
  如果不是他,杜君棠早该走了。
  她想起那个慌乱跑开的背影,竟生出了几分微妙的快意。
  有那么一瞬,彭筱烟甚至想到在今天留下,彻彻底底撵走那人,她不信杜君棠真会为了那样一个小孩跟她闹翻。
  可她到底没真的这么做。杜君棠什么性子她太清楚,硬拽他走,他十成十要惦记着。他不情愿了,那就什么事儿都干不成。
  那小孩无知,杜君棠盲目。彭筱烟好似谁也怪不成,一并责怪都嫌这一肚子怨气分不匀。
  她可没打算在杜君棠这做恶人。杜君棠命里的恶人已经够多了。
  彭筱烟难得大摇大摆出了这家门,还主动交代了只是去对街的茶餐厅吃一顿,晚上会就近找个酒店住下。
  她走到马路沿时交通灯正跳到绿灯,踩着斑马线抬头一瞥,简直忍不住要暗叹他二人有缘。
  穿校服的男孩也看见了她,一双眼睛望过来,干净又透亮,里面的局促根本藏不住。可他的胸膛是挺直的,也没了上回那一身惹人厌烦的慌乱怯懦。
  好像也没那么草包。
  彭筱烟直至眼尾划过江帆的最后一眼,一张脸都没给出个什么好颜色。轻蔑、不屑、倨傲、冷淡,她随意着来了,一语不发又好像说尽了话——不痛快本来也是真的,另一方面,她只是觉得自己合该“按部就班”地向那小孩示威。
  ——而后留给杜君棠一个巨大无比的烂摊子。
  江帆一路沉默,那么爱叨逼叨的一张嘴封死了似的。这段时间也总寡言。
  他心想往后跟杜君棠在一起时也要少说,好像没听人说过谁喜欢养一只总叫个没停的狗。
  他右手去拿钥匙开门,左手在衣兜里摸着那个小巧的盒子——那份上次没送出去的礼。
  他觉得自己想了这么久,什么都该想通了才是。
  门开了,杜君棠就坐在平常他老坐的位置上抽烟,眼镜被摘下来搁在了一边。
  跟以前每一次回到这里都没什么差别。仍然是家的感觉。
  江帆关上了门,目光不受控地如饥似渴地勾勒着杜君棠的轮廓。一瞬间,氧气好像也被一并关在了外面。
  左胸膛里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痛,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呼吸,仍是觉得自己痛得像缺氧。
  江帆尝到了一肚子的委屈,酸得发苦,却没胆量走上前朝杜君棠撒一撒娇。
  他只好更沉默。
  装手链的绒布盒子捏在手心里,江帆慢吞吞换鞋,慢吞吞挪到沙发边。
  杜君棠见他过来,把抽了半截的烟摁灭在了新烟灰缸里。他问:“你属乌龟的么?”
  江帆看到新烟灰缸旁整整齐齐码着三瓶指甲油,哽着喉咙垂下了头,他巴望着额前的碎发能挡一挡自己不知糟糕成什么样的眼神。他根本控制不了。
  他想杜君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收拾,他对这些就完全没有耐心。
  他想了许多,绕了一大圈仍是觉得心口闷痛,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可他不能永远沉默。
  江帆摊开手,将手心里的绒布盒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了杜君棠眼前。像一场普通的献礼。
  再开口时,江帆嗓音沙哑,每一个音都沉重无比,像压下了几百斤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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