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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4)

作者:千十九 时间:2018-02-12 12:18:24 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是的,是池哥他……”池又鳞回头,蹙着眉。
那个小安顿一顿,摸了摸鼻子,“阿姨,池哥在英国通宵工作,那边气候不好,他发着低烧,我们在那边看了病,医生给他打了针开了药。他非要赶回来……反正公司那边让他好好休息,我就把他交给你们啦!”
“好好好,你也辛苦了。”
小安离开。

“哎呀,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母亲伸手摸了摸池又鳞的额头,我关了屋子的门,跟在他们身后。
“怎么了?”奶奶跟父亲出到客厅来。
“没事,就一点小毛病。”池又鳞开口。声音都变了,哑哑的。
“我给周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吧。”
“也好,毕竟西药吃着副作用大。”奶奶在他身边坐下,心疼道,“脸色这么差,受了不少罪吧。”摸摸他的头,池又鳞顺势靠上老人家的肩。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让周围所有人替他操心。
“哥哥,你别站在这儿了,刚回来你也累了,先去吃点东西,别饿着。”奶奶对我说。
池又鳞看向我。我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应了奶奶一声,往饭厅去。

我不管客厅里如何忙活,只顾大口吃饭大口吃肉。

待饭菜快凉时,父亲回到饭厅来扒拉几口。
我拿菜去热,奶奶跟母亲在厨房里给池又鳞熬着医生开的中药。
“我来看着吧,你们去吃饭。菜得热一热。”
池又鳞很久没生病了,突然来这么一回,不怪爸妈跟奶奶这么上心。

他自小身体底子好,就是长个儿时有成长痛。有时晚上会痛得睡不着,跑到我房里来。我睡眠质量好,被他吵醒也能很快入睡,也就由着他。那时池又鳞爱用橘子味道的洗发水,他躺在我身侧时,我能闻到甜甜的味道。我搂着他,下巴蹭上他软软的头发,“不痛不痛,快睡吧。”
可是,后来,我锁上了房门,不再让他进来。

砂锅慢慢熬出了淡淡的中药味,我出神盯着明蓝焰火,思绪无边。

我与池又鳞一起长大,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圆滚滚的小孩儿,变成挺拔的水仙少年。
十二三岁的他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但十四五岁的他,脸部线条逐渐明朗。
我想,他应该是上帝得意的杰作。
池又鳞十五岁时,收到第一封情信。
或许对不起那个写信的女孩子,但我看了信的内容。
娟秀的字迹诉说着她婉转的爱慕。若不喜欢,便不会观察得那么细致,知道他不喜欢英语但假装很喜欢,知道他不喜欢牛奶但拼命喝。
我明白,即使不是亲人,如若有心,一样能得知对方所有的细节。
将来的某一天,会出现一个人,爱他的全部,会替我们家里人,好好照顾他,陪他走人生路。
我忽然有点羡慕,以及妒忌。
在我搞不清楚是所有哥哥姐姐都会有这样的情绪还是我比较奇怪时,池又鳞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是我们在乡下别墅度假的一天。
我们两人在书房里,池又鳞看着我,说,伏羲和女娲是上古的创世神,但他们兄妹通婚。他问我,我怎么看。

中药味愈发浓郁,砂锅盖子边缘偶尔冒出水星子。我关上火,把药汁倒出来。

我送药上门。池又鳞靠在床头上,没有睡。
我把药端给他,“能自己喝么?”
他没有接过,只是看着我。
那个神情,跟当年等待我回答问题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把药放这儿,你要趁热喝。”我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出去,给他带上房门。


Punch 15

夜里,我辗转反侧。直至天微微亮,我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起身出房。
池又鳞的房间门敞开着,我走过去,他不在房内。

我下楼,听闻厨房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母亲在对池又鳞说话,后者一身睡衣,披着睡袍,正喝着药。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应该好些了。
母亲注意到我,“哥哥起来啦?过来吃早餐。爸爸和奶奶出去了,我们简单点。”
我走过去,妈妈给我蘸面包。池又鳞放下药碗,“我先上去了。”
“哎,我还没说完呢……那孩子真是!”
厨房里剩下我们母子俩。我接过面包,“……他怎么了?”
母亲叹气,“我想给他介绍对象。”
面包被我咬了一半,卡在唇间,不上不下,最后被扯断。
母亲接着说,“我不担心你,只要你别再说走就走,你们大学里多的是给你找对象的人。但是你看弟弟,说是什么大神,工作期间病了还不是自己憋着,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告诉助理。而且他那样的脾气,没个人牵绊他,他就一直乱来。”
我安静地听母亲说。她说,“我想先给他介绍女孩子,他要是实在不喜欢,男孩子我也认了。”
我搂了搂母亲的肩膀,她看我,“你也要抓紧自己的事情,知道吗?”母亲很少催促我。因为我以前撒的谎,她体贴地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治愈情伤。
我只能点头。

我上楼,发现池又鳞在我房里。
他站在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们小时候的合照。
他转头看我,把相框放回桌面。
“……妈妈要给我介绍对象,你说我该不该同意?”他转了身,面向我,抵着桌子。
我心里的答案是什么,我很清楚。
否则我不会拉黑那些跟他发生过关系的人。

可我对上他的视线,说,“你该同意。”
池又鳞笑了,一边嘴角勾起,像花梢尖。
他不再说话,从我身边经过,步出了房间。

池又鳞是公众人物,母亲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给他张罗对象,但她的资源确实不少。她的儿媳人选,首要条件是性格要好,其次得有艺术细胞和鉴赏能力——母亲希望她能包容池又鳞,并且跟他有话聊。
她挑挑拣拣,初步符合条件的人选倒也不少。
她把资料打包发给池又鳞,“就看弟弟怎么选了。”

“池老师,您这个地方又填错了。”人事处的小年轻把表格还给我,说到。
“抱歉。”我接过表格,不好意思地道歉。
我最近心神不宁,总爱神游。
我在北欧写的文章发表在国际刊物上,院里十分重视,打算把今年副教授的名额给我。各种申报表格太繁琐,而我又太恍惚,这人事处我已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我刚从人事处出来,就接到母亲发来的微信,“弟弟已有人选,给你看看。”附上了照片。
很纯,刘海下一双大眼睛,笑得很甜。
母亲说,女孩子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文学系。
母亲又说,已经订了私人会所的桌子,让他俩今晚见面。

好不容易给学生们开完讲座,我回到自己的住所,立即拿出笔墨跟宣纸。

天色渐渐暗淡,直至夜幕完全笼罩。我没有开灯。即便看不清,我也知道下一笔要落在纸上什么位置。
我书写着,同时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突然,一阵铃声。
笔墨在纸上重重划了一笔。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来电人的名字。
“……喂?”我接起。
“哥哥,”池又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看过《五十度灰》么?女大学生,纯真,文学系。”
我的心一惊,“……你想说什么?”
“我一直觉得那本书,没有抓住精髓。”
我下意识抓紧手机,“你要做什么?池又鳞你不可——”
那头已挂机。
我急忙回拨池又鳞的电话,那头一直没有接。
池又鳞只是说说,不可能真的这么乱来。再说,那种行为必须征求对方同意才行,有几个女孩子愿意尝试。
但我慌张起来。
我的家教对象、夏鸥、施南,有哪一个可以料想到会跟池又鳞发生关系,但他真的出手了,而他们都着了他的魔。
如果那个女孩子同意,他们就是你情我愿,无论后果如何,那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
若我希望池又鳞结婚生子,那往后他们夫妻间有怎样的闺房乐趣,我又能知道几许。哪怕知道了,我又能怎样。
既然我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就不能动摇。

我狠狠咬着唇。
池又鳞简直恶魔。
他向来懂得用最极端的方式逼我暴露自己最凶残丑陋的一面。
我继续给他拨电话,猛一把抓过钥匙准备出门。

急匆匆开了门,有人已经站在过道中,背靠着墙。
他口袋里的手机正震动着嗡嗡作响。
我看清是谁后二话不说朝他脸上扔出手中的钥匙串。那么一串钥匙往他脸上砸,他没有闪避,金属刮伤了他一边脸。我冲上去给他一拳,他猛一动作挡住我的攻击又一个侧击逼我躲闪后退,他几乎用蛮力推我回屋子里“砰”地甩上门然后掐住我的下颌将我抵在墙上。“你知道我想怎么对待‘那种’对象么?”
我用眼神告诉他他是个神经病。
“我会用绳子把TA手脚分开绑起来,用马鞭在TA身上按力度轻重依次留下不同颜色深度的红印子——而这只是开始……”
我奋力挣扎将他推开,“你给我滚出去!!”


Punch 16

被我推开的池又鳞没有纠缠上来,站定,看着我,不再说话。

池又鳞离开后,我坐在原处,双臂抱膝。

他看我的目光包含太多情绪,仿佛整个灵魂融在里面。
那样的目光,看得叫人肺腑生痛。

第二天,母亲大发脾气,“明明他答应了我的,见面人选也是他自己定的,最后一刻他居然跟我说不想见了,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孩子!”她在做沙拉,几片生菜叶被用力扭断成两半。
父亲刚好走进厨房,听见她说,“我再也不管他的事了!”他便伸手摸摸她的头,给予无声安慰。未几,母亲改口,“这几天不管了,省得我来气!”
父亲这才说话,“弟弟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去相亲,你别太操心了。”
“娱乐圈终究是复杂的地方,我不是为他好嘛!”说着,母亲停手,问我们,“你们说,弟弟是不是更喜欢同性?”
“什么同性?”奶奶也进来了。
我们三人一时无话。奶奶淡定,“在说弟弟?”
“我虽然老,但又不是老糊涂,你们能瞒我多久呀。”奶奶笑了笑,“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喜欢谁就由他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相亲什么的,听着就不是弟弟的风格。”
父亲点头,“我同意妈说的话。”
奶奶接过我给她倒的咖啡,“不过呢,生气是应该的,他那样做太没礼貌了。但别生气太久,我还想让他多回来吃饭呢。”
母亲释怀,“我知道了。”
接着他们聊起晚上去看哪出表演的话题。

我庆幸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所以,任何一丝会破坏这种氛围的潜在危险气息,都叫我万分不安。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寓所。走到门前时,我没有立即开门进屋。
我回想昨晚的一切。
池又鳞就站在那个位置。
而扔向他的那串钥匙,现在就在我手里。
不知道他的伤口处理没有、打了破伤风的针没有。他的助理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他。
他的额上已经留了疤痕,如果脸上再留印子,那我估计得日夜承受鱼鳞们的诅咒。
官博今天发出的新专辑宣传照中,没有池又鳞的身影。上面的文字写着,主唱身体不适,要休息几天。
我打开电脑,登上龙门会的论坛。
里面全是关心池又鳞身体的帖子,长老们已经在准备慰问品了,鱼鳞们热烈响应。
他是他们的偶像。
也是我的偶像。
当年在美国,我时时关注野火的动向,定期交会费作后援之用;团购演唱会门票时,我也参加,在网上随便搜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写上去——如果有谁那么幸运收到门票,我希望TA会去听听他们的现场,继而喜欢上他们并且一直支持。

很矛盾对不对。明明我对池又鳞那么狠。明明我真的在恨他。

听说不久后,池又鳞去跟母亲道歉了,乖乖地听她数落了一顿。
听说他脸上没有伤痕。
听说野火的新专辑又是白金销量。
听说野火的演唱会门票炒到了天价。

全是听说。我已很长时间没见他。
这段时间里,我评上了副教授,开始忙于带项目。

待我闲下来时,听说池又鳞已成为娱乐圈身价最高的偶像。
听说他要为一个古龙水品牌的新系列“Ocean”拍摄硬广。

我站在路边,抬头看巨幅广告中的身影。
不知不觉间,野火也已经成团十年。


Punch 17

野火乐队为十周年纪念推出新单曲,歌名叫《燎原》。

我们不是星星之火
我们是索多玛的焚城焰光
沉睡的苍茫平原啊
我们从天而降
把所到之处化为洪荒
我们不怕会有熄灭的一天
因为我们留下了再次燎原的希望

歌曲高`潮处气势磅礴,节拍强劲,电音与人声融合,歌曲的结尾不留余音,如指挥家最后一个半弧有力收势,干脆利落,叫听者一凛,不禁为之喝彩。

与野火相关的所有粉丝组织难得聚首,一起筹划演唱会时万人齐唱,龙门会论坛上已经贴出了时间安排表和歌谱歌词,有鱼鳞热心地上传了教学视频,呼吁大家认真学习。

与此同时,官方发布野火四子为十周年拍摄的大片。
造型师和摄影师太清楚池又鳞的魅力所在。池又鳞一身黑色礼服,正经而严肃的服装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偏偏他是费洛蒙最爆棚的一个,于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非一般禁欲的性`感。他直视着你,嘴角一丝隐隐的、淡淡的弯弧,像尖钩,恰恰能从你被他看着的那一点破绽中探入,勾住你的魂。

首批海报有粉丝福利,龙门会从官方那里领到了一千张2米*1.5米的超大海报,长老们决定以先到先得的形式派发出去。

我出差期间,野火的十周年演唱会首场开幕。母亲给我拍了小视频,一片黑暗的大会场内,猛然火光从舞台四方窜起,观众惊叫,池又鳞带着极冶艳的眼妆登场,观众尖叫。

其实我并非要在那个时候出差。母亲问我要不要票时,我下意识找了个藉口。
出差归来,回到住所时,已是深夜。
我到自提柜取出了龙门会寄来的快递。

海报占据了墙面的大部分。

我跟海报中的池又鳞面对面。
这个时候,他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偶像,是我可以心安理得意淫的对象。
没有人在我周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野火在演唱会上宣布,十周年活动结束后,他们会休息一年。其实官方早有暗示,很多粉丝从各种途径得知了这一消息,所以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尚能理智接受。
母亲也跟我提过,让我早点请好假,到时候全家一起去旅游。

然而这天,我在给学生解答论文问题时,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奶奶不小心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晕了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奶奶年事已高,任何一点问题都有可能造成闪失。
我立马赶去医院,按母亲发的信息找到病房。
“奶奶!”我推开病房门,只见奶奶靠在半起的病床上,已经醒来,精神状态不错,见我的神态,笑了笑,“哥哥来了?不用紧张,我没事儿。”
“吓死我了。”我走过去,抱了抱她。
“医生看了,奶奶只有腿骨折,其他还好,就是手臂和额头擦伤了。”母亲说到。
父亲也刚到,“我今晚在这儿给您守夜。”
“哎呀,不过摔了一跤,看你们急的,……你们不会连弟弟也通知了吧?”
我跟父亲看向母亲。
“我当时心急了嘛,忘了弟弟还有演唱会,家人的电话都打了个遍……”
不一会儿,池又鳞推门进来了,“奶奶,您怎么样?!”
他一身闪闪的演出服装,助理跟在他后面进来。
“你别急,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踏空,摔了下来。”池又鳞抱住老人家,反倒是奶奶拍拍他的背,“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助理看了看表,不得不开口,“奶奶没事真的太好了。……池哥,我们得往回赶了,要不赶不上开场时间。”
“是是是,哎呀,都怪我太惊慌,现在你看到奶奶没事了,赶紧回去,不要耽误时间。”母亲连忙接话。
“我晚上再来看您。”
“别来看了,你晚上好好休息,还得忙一段时间呢。”奶奶说到。
“我跟你妈妈哥哥会看好奶奶的,你有空再来。回去吧。”爸爸也说。
池又鳞点点头,跟助理走了。
父亲作出安排,白天母亲过来陪奶奶,晚上我跟他轮流守夜。
“我最近有时间,白天晚上都过来吧,妈妈负责后勤工作就好,你们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我说。
“高级病房本来就配有护工,我神志清醒,不用那么麻烦。”奶奶忍不住插嘴。
但我们都没理她。


Punch 18

第二天,我没有课,早早就来到医院跟父亲接班。
病房里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水果篮,是池又鳞深夜送来的。
父亲离开后,奶奶让护工阿姨也去休息一下,病房里只有我们俩。我摇起床,坐到奶奶旁边,“妈妈正在给您熬骨头粥,很快就送来了。”
“我不饿。”奶奶握着我的手,“我们俩很久没有单独待一块儿了。”
我笑道,“您有悄悄话想跟我说?”
奶奶也笑,随后轻叹,“你妈妈最担心弟弟,我却最担心你。”
老人家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你各方面都无可挑剔,但我总觉着,你过得不快乐。……是我们不知不觉间,给了你太多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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