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玩家后我成了海王 上(140)

　　赛克斯当然记得那一次，这是他和宝石水母族为数不多的交集，也是他并不喜欢这一族的原因之一，但他明明记得那是一个宝石顶多算得上是黯淡的小水母，绝对不是这样黑的彻底的黑色宝石。

　　看到赛克斯脸上的疑惑神色，黑宝石相当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恩人不记得我也很正常，我那时候的宝石颜色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我的年纪越是增长，宝石的颜色就越是黯淡，直到我成年的那天，它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黑色，再也没有变化过。”

　　原来是这样。赛克斯看着对方的外貌，还是不能把对方和那只小水母联系在一起。不过也正常，宝石水母幼崽的时期是不能做到化形的，一只水母和一个人形的成年体哪会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原来是这个原因。”赛克斯说道，“后来你回去以后还有受到为难吗？”

　　黑宝石摇了摇头，她语气温和地说着那时候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被异族人看到不太体面的事，老师们对我比原来更注意了一些。等到我成年的那天，恰巧被我们的领主大人带了回去，收养成她的孙女，从此日子就变得顺利多了。”

　　“这么说来，恩人你就像带给我了福运一般，从那以后一切都在越变越好。”她笑弯了眼睛，那确确实实是没有掺杂任何阴霾、真心实意觉得自己生活的很幸福的笑容。

　　赛克斯见到这个笑容，心中也算放心了许多——看到自己曾经救过的小水母变成一个更好更强大的存在，虽然她并不见得能带给自己什么助力，但是这种为对方感到开心的心情还是非常自然的。

　　在这段简单的叙旧之中，人鱼和黑宝石之间陌生的气氛终于彻底消失了，他放松了一些，向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面，双手交叉在腹部，这样看向了黑宝石：“你今天只是因为这个而来吗？”

　　赛克斯的眼睛中似有金液在流淌，在魔法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璀璨，这种璀璨让黑宝石忍不住有些失神，心中不禁升起一种感叹——如果恩人他生在宝石水母族的话，绝对是最受瞩目最受欢迎的那只水母吧？

　　这种耀眼的颜色相信没有哪个人可以抵抗。

　　不过黑宝石并没有走神很久，她把耳边的一束碎发掖到了耳后，然后笑着说：“我听到跟随我的属下说，今天恩人的领民们和红宝石打了一个赌，从此浮游城的门禁被取消了，于是想过来感谢一下他们。”

　　“但是路上好像没看到有幼崽的影子，那些幼崽们现在是在······？”黑宝石有些迟疑地问道。

　　“他们在休眠中，是种族的特性之一。”赛克斯言简意赅地回答，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他们似乎落了红宝石的面子，为什么你还要来感谢他们？”

　　黑宝石为难地笑了一下：“浮游城的规矩恩人也是知道的，每到一处都会停下来和当地开放交易，但这种交易不仅仅是给其他种族提供便利，也是我们族人对外补充资源的重要途径。红宝石因为我的原因······她不想见到那些外来的商人，于是下令封锁了城门，在领主选举结束前禁止对外交易。”

　　说到这里，黑宝石的眉头微蹙，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担忧：“但是，领主的选举在一方没有弃权的情况下，要持续整整三年。再加上当时封城封的突然，城里并没有储备下充足的物资。眼看宝石的售价越来越低，资源的售价越来越高，很多贫穷的水母们已经······在这种情况下，能早一天结束封禁，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您的领民们明明自己还是个幼崽，却能破解红宝石给出的那样不可能的谜题，真的是非常优秀的领民呢。”她最后这样赞叹了一句。

　　赛克斯看着眼前的这个水母族的女性，她当年受过怎样不公正的对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但这些不公正不仅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丝的怨恨种子，甚至让她已经成长为时时刻刻为整个族群考虑的领主候选人

　　“嗤。”这个时候，小王子却从赛克斯的实验室里推门而出，显然是将整个过程听了个完全。“真是虚伪的发言。”

　　赛克斯讶异地看着小王子，因为之前沉思的太久，再加上黑宝石来到的突然，竟然让他把实验室里的小王子给忘记了。

　　对方本来是想要拿一批魔力药剂的，打算在下次的课上让学生们学习一下充足魔力下的法术控制，但想要出来的时候却听到有客人来访，访客前来的时候不要打扰主人这点规矩他还是明白的，于是小王子就等在了实验室之中。

　　遗憾的是，实验室的门并不怎么隔音，他将正常对话从头到尾的都听了个完全，终于忍不住出来打断她。

　　“如果你真的为那些人着想的话，早早的放弃领主继承人的位置不就好了？一边说心疼贫穷水母们，一边又坚持参加选举不肯放弃，拖了整整三年才等到那些幼崽们去解围，你在其中出了什么力？”

　　小王子非常看不惯这种惺惺作态的温和，简直和外交官脸上那副应酬的面具差不多，他是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什么愿意以德报怨的傻子存在，眼前这个只会说漂亮话的人显然也不是傻子。

　　黑宝石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说道：“确实是我的错，我有着一些不能放弃选举的理由。但是我确实有在帮助那些人，还是有几个守卫愿意帮我做事，他们定期会放一些日子难过的水母出城，换些必需品回来。”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小王子也从学生们的口中打听到了那个出来卖宝石的小水母，但是他还是没办法理解这个人，看起来倒是有些自己坚持的原则，但是提及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时又显得太过软弱。

　　“切。”小王子最终冷哼一声，推门出去了。

　　只留下赛克斯和黑宝石在屋内，气氛比先前僵硬了许多。

　　黑宝石站起身来，向赛克斯鞠了一躬。

　　“刚刚没能把话都说完，这次前来还是想要向您说声抱歉，我听说红宝石在您的领民面前对您出言不逊，在这里我替她向您道歉了，她曾经在我这里听我提起过很多很多次恩人，于是好像对人鱼族没什么好感，但无论如何会出现那样的言论真的是非常抱歉。”

　　她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向赛克斯：“我在这里保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会帮恩人做任何事的，只要能弥补先前的那个大错。”

　　不得不说，小王子刚刚的话虽然很是冲动，但是也道破了一些真相。赛克斯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问起深渊符文这类说不定和水母族隐秘有关的话题时，黑宝石一定不会回答他。

　　所以赛克斯说道：“倒也不必在以后，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在宝石水母族的领主身边应该也待了很久没错吧？有没有听说过和人鱼有关的事？任何交集，或者任何传言？”

　　这个问题黑宝石当然可以回答，她仔细想了想，很快想到了一件和人鱼族相关的事。

　　“祖母曾经说过，她曾经从人鱼族那里得到了一则预言，但是具体的内容她谁也没告诉过······”黑宝石回忆道。

　　“预言吗？”赛克斯沉默了一瞬，人鱼族里面能够给领主级别的人进行预言的鱼，也就只有二长老那一条了，果然，宝石水母族也在他预测之中的一环，自己的这一步果然是走对了。

　　黑宝石没听到赛克斯后续的回答，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触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

　　“请问，预言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黑宝石眼前一亮，“您知道预言的内容？”

　　赛克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想到了族里曾经擅长预言的长辈，一时间有些怀念而已。”

　　黑宝石歉疚道歉：“抱歉，我不该问这些的。”

　　人鱼摆手道：“没关系，你替红宝石的道歉我收下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助我照料一下那些去浮游城玩耍的幼崽，尤其是拿着介绍函的那两个。他们总是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说不定会对你们现在的困局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