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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老九门同人)(15)

作者:艳骨书生 时间:2018-01-13 16:44:46 标签:生子 强强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都看什么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亏没吃够吗?”女人们急忙低着头干自己的活,她转头打量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连张启山会喜欢你,连眼睛都是个狐媚眼,竟是勾人魂魄的货色。”
  张副官听不懂她说的话,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着急的直跺脚,“你是谁,我要回家。”“回家?呵呵,我看你是想太多,到了我叶七娘这里,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也是个坏女人。”叶七娘看他痴傻的样子实在懒得费口舌,揪过的领子就推倒在那一堆脏衣服前,“其实我完全可以一刀结果了你,可惜有人留你有用,我就勉为其难让你多活一阵子,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否则,我可不是吃素的。”
  张副官伏在地上,懵懂无知的仰头看着这个女子,她的眼里满是凶狠之色,可在这个时候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我,我饿了,我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叶七娘笑着点点头,盘着手臂慢悠悠走过来,“嗯——”伴着一声痛苦的喊叫,她的脚猛然间狠狠地踩在了副官的头上,逼着他脸紧贴着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失忆了,可以,我会让你尽快恢复记忆。但,如果在我这装傻,我会让你彻彻底底变傻。”
  叶七娘的脚离开了,她和尹新月不一样,虽然嘴里都叫着坏女人,但这个女子就算不说话也会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手段之凶残无心无情。张副官哆嗦着直起身,他不敢抹去脸上沾染的泥土,慌忙抓起身旁的衣服往盆子里放,可他哪里会洗衣服,一阵乱搓。
  叶七娘从旁边抽出一根竹条走过来,只一下就将他的手划了道血红的口子,“额啊!”张副官看着流出的鲜血瞬间抽回手,害怕的在怀里握着甚至不敢抽泣,慢慢抬眼仰头瞅着,“你还真是傻到一定程度了,行,不会洗,我教你。”说着拎起旁边一桶水就扣在了他的头上,浑身湿了个透,那些妇女也都吓的不敢出声,还未等张副官来得及喘息的机会,叶七娘拎起他就往旁边的水缸里摁,只看的到他因窒息而挣扎的身体,刚抬起头一秒钟之后又被她抓着头发灌到了水里,如此往复数十次终于停止了反抗,叶七娘不屑的瞅了一眼,将奄奄一息的他扔到了一边,像随便扔一个垃圾一样。
  “以后你们的衣服都交给他洗,想怎么对付他都可以,天下的男人都是犯贱,女人对他们好的时候得寸进尺,一旦遇上心狠手辣的也就只能乖乖屈服。”她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别动他的肉体,你们还不配。”妇女们互相瞅了瞅收回龌龊的想法,低下头继续洗着衣服,没有人理会昏死中的这个男孩,任他在地上不停地痉挛抽搐。
  黄昏时分,陈皮端详着传过来的信一抹微笑扬上嘴角,抬手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点燃销毁,看着燃烧的纸张一点点化作灰烬,“张启山,是你害他的,可别怪我。”
  

☆、谁来爱我

  莫测在九门宴会开始的前一日便离开了长沙,想是实在无心参与这场情感纠葛,但她并未回北平,到底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张启山昏迷之后被亲兵护送回府,尹新月手忙脚乱的差人去请医生,她想过多种夫君回来时的模样,暴怒的,失魂的,唯独没有料到会是病倒的。
  “大夫,我夫君就在二楼,您去看看他,他刚刚昏过去…”推开门房间空无一人,她焦急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忙跑到楼梯扶手处俯身高声询问,“小葵,启山人呢?”听到招呼从厅内赶过来的小葵仰着头回应,“夫人,佛爷刚醒就坐车离开了,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你怎么不拦着他,你不知道他在发高烧吗?”“夫人,我要是能拦得住就好了,佛爷拿枪让我走,我也没办法啊。”医生提着药箱站在一旁,尹新月愁容满面的道了句抱歉,“大夫,实在不好意思,让您白跑一趟。”“夫人,这不碍事的,只是您有孕在身,还是要放宽心,那我就不打扰了。”送走了人,一份烦忧又上心头,我又何尝不想放宽心,可万事不由我。
  上台的戏妆刚描绘完,下人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二爷,张大佛爷来了…”,“慌什么…”二月红微微皱眉,转过头就见张启山着一身军装飒风一般跨进门,二话不说双膝就跪在自己的面前,他一惊站起身,“佛爷这是做什么?”“二爷,你救救张日山,你只要救他,我张启山愿意做任何事!”说话之间,新副官掀开门帘冲进房间,看到张启山之后也一并跪在地上,“二爷,张副官昨晚失踪了,佛爷淋了一夜的雨,现在还在高烧,我们去见了五爷,可五爷也没有办法,才来求助二爷您的。”
  二月红这才注意到他干裂的嘴唇和那憔悴的模样,于是伸手去扶张启山,他却丝毫不动,“佛爷,就算你不行这礼我也自会帮你,张副官无论对你还是对国都是有功之臣,你先起来说话。”他能试出张启山此刻的虚弱,握着他双臂的时候整个人都瘫软无力却硬是苦苦的支撑。
  “张副官是如何失踪的?”新副官双手搀着张启山略有些尴尬,“昨夜…昨夜和夫人出去玩耍之时消失在巷子口,佛爷连夜冒雨去寻人,可至今日杳无音讯。本以为五爷的狗可以找到气味,可雨水冲刷掉了所有,我们试图用军犬,也是一无所获,现场没有一点痕迹。”此话一出,二月红多少听出张副官与尹新月之间的隔阂,遂没有多问,也难为张启山还要顾全两头,看来这回真动了情。“佛爷稍安勿躁,张副官寻不到走动的痕迹,必是遭人绑架,我们虽暂时寻不到他本人,但可以从其他线索下手。”终是看到了一点希望,张启山才慢慢坐下,二月红回头细想了一番,现在日本方面可以排除,对张副官有挟持动向的,可以是昔日的仇敌,通缉的犯人,或者,对佛爷恨之入骨的人,范围之大需慢慢调查…
  他动了一下心思,吩咐新副官去准备退烧的药品,待人退出之后看向张启山,凑近小声的说道,“佛爷,我觉得此事有蹊跷,夫人再怎么说也是聪明人,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想是早有人预谋陷害。但目前还是要从嫂夫人那里下手,这样才能查到蛛丝马迹,而且,你的新副官也需留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启山沉下心点着头,“张日山,他…不可以再出事…不可以...”二月红扶住再度昏迷的人,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难以明说。
  不知长沙何处的郊外,张副官伏在地上咳出最后一口水慢慢苏醒过来,身上潮湿的难受,女人们听到声响相互怼了怼,“哎,他醒了。”一个扭头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孩拍了拍手,“醒了就继续干活吧。”还未等副官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被那妇女一个抬腿踹到了盆子旁边,整个人摔的昏天暗地,大脑一阵眩晕,“今天这些洗不完就不准吃饭,姐妹们,我们走。”她们说着笑着去房间休息,副官低头揉了揉眼睛,看着手上被划伤的口子一句话不敢说,抓着衣服笨拙的一件一件洗起来。
  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体力也一点点消耗着,一个不会洗衣服的男孩却硬生生将所有的脏衣服凉洗干净,最后一件洗好的时候,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仿佛那一刻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房间里传来了酣睡的呼噜声,副官悄悄挪到墙边倚靠着以获取一点支撑,他抬头看着灰压压的天空用胳膊抱着双腿埋头抽泣起来,“启山,我好想你...”他担心哭声太大吵醒屋子里的人,就拿着衣服捂住口鼻干流着泪哽咽,“我好想回家…这里的人特别不好,她们打我骂我,还要我干很重的活…你说等我回去吃饭,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我好饿…启山,你有没有发现我不在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好害怕,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在这儿了…”就这样伴着眼泪度过了一整夜,清晨醒来之后一阵饭香飘到了院子里,肚子都在饥饿的发痛,副官蜷缩着迷糊的睁开眼,咬紧嘴唇揉着酸疼的肩膀站起身往屋子方向走着。
  那些女人做了早饭聚在一起吃着,看到晃晃悠悠走来的张副官一阵不屑,“活干完了?”“干完了…”他眼睛紧盯着桌上的馒头,面色憔悴的吞了几口口水,肠胃在绞着劲的疼,一个妇女看出了他的饥肠辘辘,揪了一块馒头在手里晃着,“来,爬过来,姐姐喂你吃。”副官实在是饿的发昏,傻乎乎的慢慢跪在地上,双手并做脚,像条狗一样一步一步爬着,却连爬胳膊都在无力地颤抖。
  女人挑起他的下巴玩味的挑逗,“啧啧,长的真是俊,那婆娘不让我们碰他肉体,不过玩玩还是可以的。”说着一只手就伸向了他的衣内,手指肆意游走在他光滑的肩膀,白皙的胸口,甚至腰身。副官很不舒服的看着这只手,还有那女人□□的笑容,就在这时一把抢过馒头就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朝嘴里塞着,“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可怜,几个妇女扔了碗筷几步就逮住了只顾着吃的副官,他不顾一切的吞咽着馒头,忍受着她们的殴打与屈辱。“我让你吃!”“呃啊——”当胃部被狠踹了一脚之后,手里的半个碎馒头才掉落在地上,他张着嘴感受着剧痛带来的一阵反胃,双手捂住身前停住了动作,弓着腰颤抖的立在那里,刚吃进去的饭还未来得及下咽却又都吐了出来。
  “我让你嘚瑟。”后背猛袭来的一棍子致使整个人失去支撑,瘫倒在地,“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我了…我会疼…额恩…”又是一脚才让他安静了下来。众人本身也未吃饱,打的有些乏累,可刚才的女子心里还是不解气,于是突然蹲下身子抓起张副官的头发,逼着他去吃地上的半个馒头。
  “吃啊,你不是饿了吗,吃!”他缓缓伸出手去拿馒头,眼泪滴在泥土里,那妇女却将馒头踩在脚下,“哎呀,脏了,怎么办呢?哈哈哈哈”她们笑的面目狰狞,副官瞪大了眼睛,一阵喘息不止,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瞬间冲击了他的大脑,撕扯,伤痛竟一瞬间袭来。“额…啊——”抽搐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突然的喊叫让她们有些惧怕,纷纷向后退了一步,然而此时的少年双手抱头,疯狂的捂住脑袋不停在地上翻滚挣扎,头几乎要炸裂开来,有一种东西在拼命地唤醒自己。
  “他是不是要想起什么了?”撕心的喊叫惊扰了不远处正好搜寻至此的张家亲兵,“什么声音?”“去看看。”妇女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用木棍击昏了副官,拖着他藏到了草垛中,然后佯作正在晾衣服的模样。
  “开门!我们奉长沙布防官之令来此寻人,快开门!”“来啦来啦。”张府亲兵绕着院子环视了一周,又到房间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转回身时看到地上踩碎的馒头一阵不解,“这馒头怎么会在地上?”“那是我们刚才为了给你开门,不小心弄到地上的,你们敲门那么凶,我们还以为是强盗呢。”
  亲兵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这些妇女,虽是心里一阵忐忑,但也没发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便来回瞅着离去了。待人走远之后,叶七娘从后院冷着脸走出来,“你们想死么,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哎呀,七娘,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是这个小子抢饭吃,没一点规矩。”“带他过来。”叶七娘看了一眼昏迷的副官,从身后抓起一桶水就朝他脸上泼去,片刻,副官便咳嗽了几声清醒过来。
  她走到面前捏起他的下颚逼向自己,“你就那么饿?”副官虚弱的垂着眼帘,水珠顺着脸颊、颈部流进了衣口,叶七娘便唤人拿来了饭菜,单手擎到他面前,“吃吧。”副官喘息着,双手接过碗筷,狼吞虎咽的扒着饭,众人皆疑惑的看着七娘,何时对男人如此心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却谁也不敢多说。
  一碗饭在众人的注视下见了底,叶七娘端着水递过来,“喝了它,别噎着”张副官肚子稍饱了一些,看着她微笑了一下,连着几口喝了下去。“好喝么?”“好…额…咳…”嗓子猛然像火般灼烧着,仿若一个个刀片割裂着喉咙,脸上的笑容瞬间全无,副官掐着脖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碗跌落成碎片,他抬起朦胧的眼睛惊慌看着叶七娘,“这只是教训,如果你还不给我老实点,下次失去的,可就不止声音了。”止不住的眼泪再一次浸湿脸颊,他无法想象甚至不敢去想不能讲话的日子是什么样,所以以后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都不会有人知道他说什么,要说什么,想说什么了,对么…“对了,忘告诉你了,刚才你喝的水是我加了□□的,一种不会让你马上死去,但是会一点点透支掉生命的□□。当然,这种药陈皮最熟悉不过了,他师娘怎么死的你就怎么死,呵,我忘记了,你失忆了。”
  张副官用力的捏着脖颈,心口也在疼的发紧,虽然有一些话他听不明白,但会慢慢死去,是听的懂的。“吃饱了喝足了,给我干活去,我这里不养闲人。”叶七娘甩下一句话便抽身离去,张副官张着嘴抹着眼泪,在原地哭的很大声,可没有人听得到,他害怕到极点,所有的希望在昏天暗地里被扼杀埋没。
  二月红唱罢了一出戏便急忙回府探望,张启山在高烧中昏迷的很厉害,不断的念叨着张日山这几个字,他慢慢安抚着也无济于事,然对于副官来说的噩梦在张启山来说又何尝不是。
  那也是很多年之后,当二月红再次劝慰他的时候回忆起的场景,“当初去找人,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如果只是难舍的回忆,就放下吧,别再折磨自己。”张启山微笑着抱着一件褪色的军装微微发愣,一直抚摸着,像是抚摸一件宝贝。二爷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你不懂,他和别人不一样…”止住了脚步,微蹙着眉宇转回头,“他是万里挑一的,不管什么都是万里挑一的…”“真好,他能爱上你...” 二月红目光落在那身军服上,久久注视着。
  有人难动情,可一旦动了情,便是此生所以,此心往矣,此身交矣,此命系矣。张启山、张日山,到底是一类人。
  

☆、不堪回首

  自那日引来了官兵之后,叶七娘便心有余悸,对张副官更是加强了看管。为防止他失音悄悄逃跑,于是用四个铁箍锁住手脚,一条长链拴住脖子,活动的范围只能是这个狭小的院子,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监控之中。
  每天天未亮便被藤条抽醒,伴着疼痛与疲惫开始一天的工作,手指泡囊了也不敢懈怠,因为只要一松懈便会挨上一顿揍,或者一场难以启齿的羞辱。沉重的镣铐压的他几乎麻木,只能一步步拖拽着去洗衣换水,脚上也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起了水泡,铁环处扣下的血痕清晰可见。睡觉的地方不过是一个一米高的草洞,吃也是捡着她们剩下的粮食,没有新衣服,没有温暖的关怀。每每挨揍或者饿到发昏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的哭着闹着,最后还是被打的乖乖屈服,却一句话也无法说出来。有一次曾因倾盆大雨蜷缩在草洞里淋得高烧无力,被叶七娘一个甩手扯着脖子上的锁链扔出去的时候,伏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险些一命呜呼。
  他带着纯净的心在这肮脏的世间痛不欲生,苦苦挣扎。这里没有人情,没有人性,他被□□的几乎发疯,整个人半死不活的垂掉着。于此只要听到人的脚步声便会恐惧,颤抖,可这样的日子一转眼便是两个月。
  这两个月间,张启山将几乎全部兵力都派去搜查张副官的下落,致使长沙无人监管,时常发生□□,甚至一场入室抢劫杀人案半个月之后才下手调查,却迟迟无果。
  这两个月间,张启山从尹新月口中纠察出线索,寻得当日假传消息的幕后指使者,新副官。并将其剥夺官职,扣押入狱,但并未开枪处决,只等待张日山本人回来之后亲自处置。
  这两个月间,张启山每夜都会被噩梦惊醒,从幼时到成年,一幕一幕的过往像电影一样从记忆中飞速的翻过,不论吃多少安神药,也依旧会梦见他在日本人手中惨遭□□的过程。梦见怀上自己孩子那一场肌肤的接触,梦见他在狱中发着高烧祈求不要抛弃他,梦见他担心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的付出,梦见他失去骨肉一声不吭,梦见他慌张无措不会辩白的跪在眼前,梦见他在枪林弹雨中苦笑着失忆,梦见他哭喊着流失在巷口,却唯独梦不到他的归来和那期盼已久的笑容。
  议政厅的桌前张启山发呆的坐着,部下汇报着长沙最近的事项,见他又失了神,忙咳嗽着警示了一声,“佛爷,您这样下去不行啊,身体还是要重视一些的。”“嗯,多谢你,我会注意的。”毫无心力的应付了一下,一个老兵气大叹一声,急败坏的拍案而起,伸手指着张启山怒吼道,“你是个军官啊!穿着这身衣服你就要有那么点军人的样子,不是一天到晚心里就只有一个张副官,如果他死了,你还要倾尽长沙城给他陪葬吗!”“你说什么。”“我说的是事实!”“你再说一遍。”张启山的枪口指向老兵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身,无奈的看着这个军阀,老兵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大佛爷,两个月了,长沙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我们的兵不用来维护老百姓的安定,却要倾注在一人身上,您可真是情深义重啊。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这个官,你能当就当,不当就走。军权不是让你用来开玩笑的,这事你就是告到上峰那里,我也照样这么说。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倒是佛爷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会议散了,人心也散了。他擎着枪的手并未放下,尹新月在门口哽咽的咽了一声,偷偷抹了一把泪走进门,她牵强的微笑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夫君,然后将那把枪慢慢拿了下来,“夫君累了…大家也累了…”张启山闭着眼睛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手指缓缓扣着脑袋,一个人暗自抽泣起来,认识他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她抿着嘴唇温柔的低下头俯视,“夫君——是我错了…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反省自己,如果当时没有苦苦逼他,而是好好和他说话,是不是他也不会那样惧怕我,你也不会这样讨厌我。如果我开了车门带他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失踪,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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