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世界星辉(93)

　　巴希里克嘶了一声：“德拉科没醒是因为他持续失去的生命力和魔力比金妮多得多，所以身体选择进入沉睡自我修复吗？”
　　哈利点了点头：“我想是的。”
　　“孩子，你应该去研究魔法理论的，如果你能在这条路上好好走下去的话，有朝一日一定会震动整个魔法界……”
　　“比起枯燥的理论研究我更喜欢实践，”哈利说，“不过我和你一样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会震动整个魔法界，我们。”
　　“萨拉查一定会喜欢你的，他最喜欢有锐气还有能力的孩子了，”不知怎么的，哈利从巴希里克的口吻中听出了一丝哀伤，“但是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你知道吗，哈利，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想过睡一觉会过去一千年。但是当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我看着一个陌生的孩子用陌生的声音说着我和他的语言的时候，我才认识到巫师生命的短暂……和他永远不会回来了这个事实。”
　　“……”哈利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想，或许当年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之前跟还是小蛇的蛇怪说好了会回来，但是当他为了追查黑巫师的踪迹穿越一个又一个的城市、村庄、树林和草地之后，当他有了心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或者当他在某一次对决中被魔咒打中心脏，倒在地上，眼睛穿透单薄的一层灰尘，等待死亡的时候，他可能都没有想起自己当初许下的诺言。
　　“要去地面上和我们一起玩吗？现在外面的天气很暖和，你可以懒洋洋地呆在草坪上，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在草坪上野餐？”哈利愉快地转移着话题，“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哦……”巴希里克沉吟了一下子，“如果你可以把那几只被小姑娘掐死的鸡给我吃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直接从洞口撇下来吧，外面小孩子太多。天气太热我不想出去，虽然前几天我还从水下去黑湖游了两圈……不过我很少去禁林里的，那只小蜘蛛很胆小，我怕会吓到它。”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之前发现蛇皮的那个地方，巨蛇看见蛇皮明显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这是我几年前褪下的皮吧？看看这长度，现在的我比那时候要长了好几十公分呢——对了这还是非常稀有的材料呢，你们要是需要尽管拿走，不用跟我客气”
　　纳威，金妮，哈利：“……”
　　巴希里克依依不舍地看了好几眼它的蛇皮，然后刚想往前继续走：“前面的路好像被封住了，需要我帮你们打开吗？”它微微回转脑袋看着哈利。
　　“噢噢等一下，”纳威率先喊到，“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得先告诉他让开……嘿！罗恩，你能听到我吗？”他突然加大了声音，震得就坐在他前面的金妮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能、听、到！”罗恩在石墙后面喊。他好不容易在这段时间里在碎石堆中掏出来了一个能容一人爬过的豁口，此时他的脑袋就在豁口处，急切地张望着。
　　“金妮没事儿！我找到她了！大家都没事。”纳威说完这句话之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声欢呼，罗恩兴奋地叫嚷着，脑袋都从豁口处伸了出来，“你们……哦天那你们骑的什么？蛇怪吗！我看到它的眼睛了啊啊啊啊！”
　　“你可以帮我跟这个惊慌失措的小家伙说句‘你好’吗？”巴希里克依然用他那带着一点沧桑感的声音跟哈利说话，只不过这把哈利在中间稍稍听出了一点不知所措来，这逗笑了他：“我们都看到它的眼睛了，不过没人会死或者被石化的，我跟你保证，不过具体发生什么事你只能出去以后问纳威了。”
　　“……好吧，”罗恩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这两年经历着太多神奇的东西，他现在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接受，“那条蛇旁边在飞的又是什么？别告诉我那是一只凤凰……”
　　“可那的确是一只凤凰，它叫福克斯，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不过在我们说要撞开石墙之前它是停在蛇脑袋上的。”纳威说，“对了，罗恩，现在巴希里克需要你和洛哈特站到安全的地方去，我们要冲破这道石墙。”
　　“你们疯了！”罗恩的声音渐渐变得远了，“不过很酷。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费力气搬石头了，早晚有条蛇会撞开它。”
　　一分钟后，罗恩手脚并用外加纳威使劲拉着终于爬上了巨蛇的背，洛哈特凭借身高优势倒是容易了一点，不过他好像要被吓晕了。
　　“如果以后你们有需要我的地方就打开密室的洞口召唤我，不过有时候我会在黑湖，在湖边喊我也可以。”最后，巴希里克驮着他们停在了他们一开始落下来的地方，那些管道太细了，如果他们趴在蛇背上估计会被刮掉背上一层肉。“如果霍格沃茨有需要我的地方也一样，虽然我每年都在睡觉但是你们的召唤我一定会听到的。还有，哈利，别忘了我的鸡，我可是打算好好吃上一顿再去睡觉的。”
　　“一定。”哈利看着巨蛇好像琥珀一样美丽的黄眼睛保证，然后依依不舍地跟它说了再见。
　　与此同时福克斯展开宽阔的鲜红色翅膀，在黑暗中放射出一道柔和的金光。它扑扇着翅膀，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尾巴后面长长的金色羽毛正在急切地摆动着。
　　“你们接下来的路程就要靠福克斯了。”巴希里克眨了眨眼睛，“再见了，孩子们。”它压碎了无数骨头，稀里哗啦地又游走了。
　　“我们必须一个抓牢一个。纳威抓住福克斯，罗恩抓住纳威，金妮，你抓住罗恩的手。洛哈特教授——”哈利指挥着。
　　“他说的是你。”罗恩很不客气地对洛哈特说。
　　“你抓住金妮的另一只手，而我抓住你的手，同时拉着德拉科……现在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所有人点点头。纳威有点担心哈利能不能抱住德拉科，不过哈利向他微笑示意没问题。
　　于是纳威伸手抓住福克斯尾巴上热得出奇的羽毛——接着，呼的一下，他们都顺着水管向上飞去。被罗恩和纳威遗忘咒以及自己遗忘咒击中的洛哈特这会儿吃惊的像个麻瓜。
　　飞行带来的气流吹拂着哈利的头发，他一低下头就能看到两只大大的，像是灯泡一样发着黄光的眼睛正在管道的终点注视着他们。哈利努力想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他必须忽略一只手臂上无意识的德拉科带来的重量才能好好地拉住他——虽然他很疑惑为什么无意识的人会比清醒的人重出那么多。
　　好在这段奇幻的飞行旅程还不算太长，五个人落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潮湿地板上，就在哈利扶住要倒下的德拉科的时候，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自动滑到了原来的地方。
　　桃金娘瞪大眼睛，不那么开心的地望着他们说：“你们还活着……”
　　“抱歉让你失望了。”纳威轻松地笑着，“虽然我们是因为有奇遇才活下来的。”
　　哈利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但是他看着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昏迷的就好像睡着了的德拉科，就笑不出来了。不过好在他现在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这点让哈利稍稍放下点心。
　　另外，他也有点庆幸德拉科在这一路上都是昏迷的，因为他如果醒来看到自己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还坐在了一只可能一千多年都没好好洗过澡的蛇身上，一定会想掐死自己的。
　　这会儿他们已经离开盥洗室，走在外面空荡荡的走廊里了。
　　“现在往哪儿走？”罗恩焦虑地看了金妮一眼，现在金妮的眼泪就跟盥洗室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
　　纳威指了指前面。福克斯在前面领路，顺着走廊一路闪着金光。他们大步跟着它，片刻之后，发现自己站在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面。纳威敲了敲门，哈利则跟他们道别，准备先把德拉科送到医院去。
　　“我想你现在一定没心情跟我聊聊天，波特先生，”纳威推开的那扇门里传来了邓布利多的声音，“所以等你安顿好小马尔福先生的时候，可以来这里见我一面吗？”
　　“抱歉，教授。我想我这段时间都没心情再提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哈利有些生硬地说，“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纳威可以告诉你所有事情。”
　　“……好吧，哈利。”邓布利多妥协了，“祝你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小马尔福先生会没事的。”
　　“谢谢您，教授。”哈利朝着纳威他们点了点头，扶着德拉科就往校医室那里走，他听到邓布利多在他身后对着纳威他们说，“虽然你们这一路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但是你们三个的所作所为足以让你们得到霍格沃茨的特殊贡献奖……但是我记得我似乎对你们俩说过，如果你们再违反校规，我就不得不把你们开除了。”
　　“所以特殊贡献奖只能给斯莱特林了吗？”斯内普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的学生倒是没什么意见。”
　　纳威和罗恩冷嘶一声，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哈利则在慢慢走向校医室的路上再次笑了。
　　“这就说明，即使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有时候也只能说话不算话了。”邓布利多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恭喜你们，你们每人为自己的学院赢得了二百分。我还需要给小马尔福先生加上一百分，毕竟他是这件事里受伤害最重的人，至于金妮……可怜的姑娘，那我就只再给格兰芬多扣十分吧。虽然这样斯莱特林的分数又比格兰芬多高了。”邓布利多有些遗憾地感叹着，但是他很快就又轻松愉快了起来，“现在，孩子们，进屋来吧，你们的亲人已经等不及见你们了。”
　　哈利也在这时挪到了校医室的门口，庞弗雷夫人什么也没问的先接过德拉科把他抱到了床上，哈利则是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好好靠着墙喘了一口气。
　　之后庞弗雷夫人很细致地检查了德拉科的状况，然后给他灌下去了什么之后才跟哈利说了一句话：“拿个盆倒点热水帮他好好擦一下身上，然后给他换上这套衣服。”她把一套条纹病号服递给哈利，然后急匆匆地出去了。
　　哈利把毛巾弄湿，细致地帮德拉科擦脸，然后简单地拂去他金发上的浮尘，给他擦手，帮他脱鞋子和衣服，最后草草地给他擦了身上，帮他穿上了那套衣服。
　　这时候，就像雷达一样的庞弗雷夫人踩着点来了，她给德拉科挂了好大一瓶不知道什么的药水，然后就开始撵哈利走：“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给他带衣服和早饭，把水倒了就回去睡觉吧，脏衣服记得带走。”
　　“哦。”哈利一直不敢跟庞弗雷夫人争取多呆一会儿的权利，不过这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得到了德拉科明天就会醒这个消息，稍稍安了心，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