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Family Matters(154)

“嘿，怎么都是我在说啊？”戴蒙的酒意稍稍退了一些，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说什么也要让杰森开口说点关于自己的事情，“公平点，我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也算是酒友了，来来来，我就不信你的生活都是玫瑰与雏菊了。”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杰森挥了挥手，打算顽抗到底，不是他不想要找个树洞，而是他的要是真的把这种又死又活的人生经历说出来，树洞恐怕顶不住，得找个黑洞才行。
被杰森敷衍了几次，戴蒙反而磨出了几分不屈不挠的毅力，嚷嚷着就是要让杰森爆些料来：“不然……不然就说说你哥！我跟他连招呼都没打过几次，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算是给我提个醒不要惹毛他啰？”
“迪克？”杰森忍着后脑开始一阵一阵地抽痛，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戴蒙的提议，如果说点迪克的喜好可以让他不要继续缠人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呃……我先搞清楚一点，你刚刚是在骂人’混蛋‘还是……”戴蒙做出暂停的手势。
“他的大名是理查德，只不过他让别人叫他’迪克‘。”杰森面不改色的背诵出不知道重复多少次的解释。
戴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怀疑杰森刚才的说词是在和他说笑：“好吧，那’迪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呀——”杰森脑中跑过一连串旁人对迪克·格雷森或者英雄夜翼的赞美之词，“他是家里的黄金男孩，人见人爱的韦恩家大少爷，全市排名第一的翘臀，以及最重要的……”
杰森拖长了语气让戴蒙忍不住也跟着屏息，期待那压轴诠释。
“他是个超大的 D·I·C·K！”配合著句号，杰森一把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大声的说出（一部分）怨气果然爽快！
＊＊＊
超大号的迪克先生在房间里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
今天又被小翅膀讨厌了。
觉得桑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难怪这么多人会去找心理医生，或者找树洞。
杰森觉得自己终于解开了心头盘据的一大谜题，心情有点愉快。
不能怪他为什么对心理医生的存在报以质疑，在哥谭提到心理医生，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哈莉·奎因，以她手里的大槌还有那涂的花花绿绿的装扮，实在不太能建立专业信赖度。
至于树洞……杰森要是胆敢在哥谭找树洞，后续半年的韦恩家八卦大概都有着落了，媒体会感激涕零的帮他塑像日夜膜拜的。
什么？英雄社群里找树洞，请先回答这跟打报告给布鲁斯有什么差别？在杰森看起来是没有的。
不是还有刺客联盟吗！这个提议很好，但是现阶段杰森还是希望避免今天刚刚找到一个树洞，明天联盟就已经整队开进哥谭这种场面的。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首次找到了一个不带偏见、没有风险甚至还乐于倾听的树洞，杰森觉得自己在抒发完情绪之后，整个人由内到外仿佛被更新了一般，充满了无限的干劲以及正能量！
就连戴蒙也一扫这几天累积的阴郁，重新找回了追求凯瑟琳的信心与热情。
这一点就让杰森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振作起来是好事，但是方向似乎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有了戴蒙的主动出击，相信凯瑟琳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来纠缠迪克或者是他自己了。
虽然这样颇有些眼睁睁看人跳火坑的意味，杰森也只能心里小声地和戴蒙道了声歉，并且决定如果调查的结果显示凯瑟琳·皮尔斯真的是怀抱阴谋……那么就算要把戴蒙敲晕了锁起来他也会动手棒打鸳鸯的。但是首先要做的还是搞清楚，凯瑟琳究竟是什么来头。
＊＊＊
迪克知道杰森在回避自己。
尽管杰森看起来真的是在调查重要的资料，房间里堆放的书本越来越多，迪克还是从杰森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到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把自己隔绝在他的行动之外。
相对的，杰森经常会和萨尔瓦多家的大公子一起喝酒闲聊，但是迪克怎么样也做不出冲到对方面前说些：“你是怎么蛊惑我弟弟的！”或者是：“你对我弟弟有什么阴谋！”之类的话，光是在脑子里想想都让迪克觉得可笑至极，这又不是什么宅斗感情大戏。
但是说实在话，这种相处模式基本上是在重复猫头鹰之夜。
杰森心里有个大计划，却把迪克小心翼翼的阻挡在计划之外。
恼怒的掰断了手里的草梗子，迪克绞尽脑汁思考有什么办法让自己重新被杰森纳入他的圈圈里。
他和杰森之间没有什么千金不换的珍贵回忆作为他们重新找回兄弟之情的桥梁，说得难听一点，就算哪天他和杰森两人彼此拿刀抵着对方的脖子，按照套路这时候应该要有人开口说：“我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还记得当年blahblahblah……”但是抱歉，他还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说的——“你还记得当年我把你放生在泰坦的日子吗？”、“你还记得当年做我的甜食供应商的日子吗？”
他千辛万苦拿人情勒索杰森，想要借着这次旅游帮两人破冰，同时增加一点共同回忆。结果回忆是有了，只不过距离温馨愉快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能这样下去了，你得拿出大哥的样子，迪克。”他小声的对自己说着，给自己坚定信心，“就算杰森抓狂了也不可以后退，大不了打一场！你不就是为了永远杜绝和杰森之间这种秘密主义而策划了这次的旅游吗！加油，迪克，你可以的迪克！大家都是罗宾，罗宾之间不该有秘密！雄起吧，罗宾！”
迪克在心里给自己呐喊鼓劲，他没办法理解杰森的许多想法，因为他们两个之间除了靠布鲁斯还有蝙蝠家族的义警事业以外，根本是一片空白——就像那些下了班之后你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同事们一样，彼此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工作。
既然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重新创造兄弟之间的共同回忆，凝聚彼此的情感，就算中间的过程多了几番波折，他迪克·格雷森也是会咬着牙走下去！不就是穿越了时间，外加有古怪能力的妹子嘛！他可是连外星人都打过交道的汉子，他还怕几个古代人吗！来一个师团的古代人也不能阻止他打破自己和小翅膀之间的那层坚冰！
想着想着，迪克确实感受到胸中的热血让他整个人都激昂了起来，哪怕毁灭日在眼前，他也一马当先冲上去抽他ㄚ一棍子。
做好了心理建设，迪克继续在萨尔瓦多宅的后花园小门这里等着杰森。
这里有一条给下人们走的隐密小径，让去镇上打点柴米油盐的仆人可以静悄悄的把主人们需要的用品取回府来，他们俩个虽然是“客人”，但是为了维持低调，没有必要的时候他和杰森都会利用这条小路来回镇上和萨尔瓦多宅。
迪克原本以为自己会等到一个在镇上受了气，满脸怒容憋了一肚子火的杰森，却没想到他等到的是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扑倒在地的斯蒂凡。
斯蒂凡的情况看起来糟透了，脸色尤其苍白的吓人，幸好他还不算是完全失去意识，整个人还在虚弱的哼哼着。迪克不得不半拖半抱的将他拉到附近的花台边上靠着坐下。仔细的观察斯蒂凡的外表，没有看到明显的伤痕，可是从对方表现出来的症状，迪克总觉得斯蒂凡像是严重贫血。
“斯蒂凡，你还好吗？”迪克试着呼喊名字让对方保持清醒，同时尝试问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你有什么地方受伤了吗？”
斯蒂凡眨眨眼，抬起头来先看了看四周，眼神有些失焦，好一会功夫后才胡乱点头敷衍着：“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有点累，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好，你稍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回屋子里去找人来，你需要看医生。”迪克完全不相信斯蒂凡“只是需要休息”的说词，他的脸色看起来就像那些大出血被紧急送医抢救的患者，这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好，但是刚才还虚弱的快要晕过去的斯蒂凡突然伸手拉住了迪克的衣袖不让他离开，那手劲和他虚弱的外表完全不符。
病人不合作，就是天使亲临也不能阻止凡人做死，迪克也只能小心的在旁边盯着，以免斯蒂凡下一秒就晕过去一头撞在路边的石头上磕死，那就太冤了。这时的迪克也顾不得堵杰森这件重要的任务，眼前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随时一命呜呼的斯蒂凡，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不找人、不找人！但是你瞧，这可是在路上，你要是这样摊在路边，迟早会被其他人看见的。”
义警的直觉告诉迪克这后头肯定有猫腻，要是在哥谭或是布鲁海文他恐怕会选择打晕对方强行把人送到医院，但他现在的身份是萨尔瓦多家的客人，眼前的人是这家的少爷，迪克总不好对主人家动粗，只好换个方式循循善诱的让斯蒂凡愿意点头合作。
“那……我能借你的房间缓一缓吗？”斯蒂凡顺着迪克的话思考了一会，终于松口让迪克把他扶起来，小心的蹭进屋内，“真不好意思，你是客人，我却这样麻烦你。”
斯蒂凡的脸上写满了羞愧，迪克怀疑要不是他现在严重贫血，恐怕整个脸都会一路红到耳朵去。

“没事，没事。”迪克想起了刚刚成为蝙蝠侠小助手的提姆，业务还不熟练的少年经常用力过猛，得靠夜翼先一步把他扛回蝙蝠洞，才不会让蝙蝠侠发现提姆的低级错误，“乖乖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类似这种回想起来会让迪克无奈摇头的小事，几乎不存在他和杰森之间。除了任务与案件之外的小点心，但是就连小点心也随着迪克、杰森还有当年的少年泰坦们三方的紧张关系从迪克的公寓里彻底消失。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回忆的画面，迪克从床头柜上抓来了水壶和杯子，拿出夜巡后对红罗宾说教的态度对斯蒂凡下指令：
“现在，在回复体力之前，你可以暂时待在这里，但是只要我评估你的状况没有好起来，我会立刻通知其他人请医生来，不！不准拒绝，我是有底线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把自己的命玩掉了，但是我可以帮你一起想个借口，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这样我们达成共识了吗？很好，现在喝水，然后休息。”
迪克无奈的看着斯蒂凡用有些颤抖的手捧起水杯凑到唇边，忍不住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前一天还健健康康的人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会催眠的凯瑟琳，突然之间严重贫血的斯蒂凡。
种种古怪的状况让迪克不由的怀疑他们所处的小镇，真的只一个传统守旧的乡下小地方吗？莫非这就是杰森一直以来在调查的案子？
哪怕陷入自己的思考中，迪克仍旧可以下意识的接住斯蒂凡还给他的水杯，同时将水注满递给对方。接着他就被斯蒂凡压抑的笑声拉回现实中，一头雾水的看着虚弱的少年一手捂着嘴偷笑一手端着刚刚被满上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