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陨落后我混娱乐圈了(37)
孙晴走后,郑咏就对周以博说:“明天先来你和吕夕对手戏,小吕天赋不错,要是老是ng估计不太好。”
言外之意就是你先带带呗,要不然会被磨掉耐心又没学到东西。
一名导演就像工匠,手艺人都不想浪费好材料。现在郑咏心理就是:这吕夕明显是有天赋啊,之前野鸡导演是怎么回事?这么好料子你让他拍出那什么辣眼睛戏?啧啧啧啧太浪费了,幸好我发现早,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郑咏手里出了不少好演员,他作为导演来说是无可挑剔,但也不是每个导演都是这样。
周以博点了点头,他知道郑咏是什么意思,就是刚才那场戏,孙晴明显想压戏,奈何本事不够,浪费了自己状态。
孙晴去化妆室换衣服,唐敏看见她过来,就笑眯眯说:“晴晴姐辛苦了,和有些演员演戏就跟对着木头似。”
孙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唐敏跟着她旁边伸着脖子和她说话:“郑导那暴脾气,吕夕肯定没少挨骂,估计扩音器坏了,我都没听到。”
孙晴说:“吕夕演得挺好。”
唐敏说:“晴晴姐你人真是太好了,他那什么鬼演技?”
孙晴笑道:“我说得是实话,他演得还挺好,还挺会压戏,刚刚我就失误ng了好多次。”
第38章 今时往日
吕夕今天戏不多, 就三场, 他和周以博与方元琪各自有对手戏, 其实吕夕和一些配角也有戏, 但郑咏有意让吕夕和他们俩先拍,周以博和方元琪演技都挺好。
吕夕和方元琪拍得明显顺得多, 郑咏为了精益求精还重拍了几次, 搞到晚上八点才收工,最后还是觉得第一次拍得好。
吕夕收工就回旅店,方元琪拿了盒饭也正好回去, 方元琪问他:“你怎么不拿盒饭?”
“我带了零食。”
方元琪说:“你中午也没吃吧?减肥这么拼命?”
吕夕觉得减肥这个借口挺好, 就点了点头,主要是盒饭不太好吃。方元琪说:“你悠着点啊。”
吕夕回头看见肖悠悠跟在他们俩身后,方元琪顺着他目光看去, 转头和吕夕说:“她应该是休息不好。”
“嗯?”
“我和肖悠悠一个房, 她晚上老是出去玩手机,有次还蹲在门口看视频打游戏骂队友,我第二天告诉她她不承认,还说辣鸡手机老是没电,我估计她是有网瘾,但她说她睡得很好, 说可能是梦游。”
吕夕看见肖悠悠脸色苍白, 精神状态很不好, 眼下青黑粉底也掩盖不住, 跟几天没睡觉似。
吕夕走慢了点儿, 肖悠悠和他稍微接近了,他又闻到了那种味道,像青草味又有点动物骚臭味又带着点香味,气味很驳杂。
吕夕问:“什么时候梦游?”
“好多天了吧,我前几天半夜起床上厕所发现。”方元琪说。
………
吕夕回到旅馆,他打开门一看,聊清不在,他在门口站了会儿,也不泡糖水,就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打王者荣耀。
用还是关予杰给他这个号,原来是星耀二,现在都掉到了黄金三。
房间里很冷,外头起风了,窗帘很轻薄,不是遮光那种,风一吹,窗帘就飘了起来。
吕夕余光看见窗户打开了,他判断聊清就是从这个窗户走。
旅店是吊脚楼式,吕夕房间在二楼,这扇窗对着是狗头小路,这个风景区是喀斯特地貌,山石为基础,窗外被山林围绕。
吕夕丝毫不动,他噼里啪啦地往手机屏幕按,眼睛一眨不眨,输掉一局又开了一局,直到输了三局,他把手机往床上随意摔了。
手机在弹簧床上跳了两跳,安静躺下,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灯熄灭了,外头风刮得越发大,吊脚楼在山林里显得十分孤寂,周围似乎没有人声,十月天冷了起来,但是吕夕只穿了件单衣。
他站在窗前,风把他刘海掀了起来,露出了他光洁饱满额头,细碎柔软头发很黑,他脸在黑夜里苍白如纸色。
吕夕又坐在床上抱着双膝盯住窗外,大约到了十一点窗外终于有了动静,吕夕手指轻微动了一下,他看见聊清从窗外爬了进来。
“还知道回来啊?”吕夕松开了抱住膝盖,赤脚踩下了床,闻见了聊清身上沾染青草和泥土杂味,他冷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又走了呢,师哥?”
聊清走过来想摸他手,吕夕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聊清估计想要血。
但是吕 夕一甩,不让他摸,他眼睛很冷:“走呀,走了就别回来呀!”
聊清往后退了两步,他靠在窗前,他腿很长,高高窗沿只到他腰。
吕夕猛地就朝聊清走了过去,他脚掌踩在木地板上声音很响,突然就吼了一句:“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外头风掀起他头发,他像一头发怒小狮子,一把揪住聊清衣领,狠狠盯住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二师兄是不是你杀?六师弟是不是你杀?大长老是不是你杀?他们说全是你杀!我不相信,一直查一直查一直查!结果听说你入了魔宗当大官了!听说又把一大正派给灭了!为什么总是走、总是躲!为什么一声不吭!有什么理由?我大半辈子都在追你、都在清理你这个逆贼!现在好了,死了也不安分!”
聊清没带墨镜,他眼皮微微垂下,掩盖在大半猩红颜色,无论吕夕怎么愤怒、怎么恨上心头,他就在那里一动不动、沉默无言,吕夕仿佛心里有一股气压在嗓子上,吕夕手一紧,抓着他衣领将他往窗外扔了出去!
“有种就永远也别回来!”吕夕‘啪’地一声关上了窗。
他手撑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地在大口喘着气,过了两分钟才平息了下来。
“说好了恩怨了断了。”他捂着太阳穴慢慢地坐在床上。
说到底是意难平。
过了五分钟,门口突然敲响,吕夕反射性爬了起来,他开门一看,看见是周以博。
吕夕肩膀缓缓垂下,他眼瞳掩盖在长长睫毛之下,仿佛是没有光泽。
周以博看着他说:“我刚刚看见聊清往山里去了,喊他他也不应,怎么回事?大晚上山里很危险。”
吕夕冷笑一声:“他爱去哪去哪,死了都是祸害。”
“抱歉周哥。”吕夕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门。
吕夕低着头在原地站了许久,他将整个房间灯“啪”一声熄灭,然后赤脚踩上了床,他把肩膀和手臂都放进被子里,连脖子都缩了进去,被子盖到了下巴,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睁着,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外头风呼呼响,像是山里有头怪兽在敖叫,拍打在窗户噼里啪啦,整个世界充满了不安全感,吕夕躺了大概半个小时,突然掀开了被子起来打坐。
山里灵气很足,比在帝都气要好得多,吕夕调整好呼吸慢慢感受气,但是他情绪不定,心思不稳,灵气在筋脉里周转几圈又流了出去,他耳朵灵敏,听见一滴一滴落下了雨,紧接着屋顶上噼里啪啦一阵大响,山雨倒天倒倾盆而下。
吕夕注意力完全被雨吸引走了,他眼睛在黑夜里很亮,失神地看着窗外雨。
他在那里坐到了半夜两点,他听着雨一直下,仿佛永远也不再停,毫无睡意,也无法安心修炼。他脑袋不受控制回忆起往事,如何强制打断也不可阻挡地、记忆汹涌而来。
吕夕下床穿上了白天球鞋,然后开窗跳了下去。
窗外是旅店背面,吕夕纵身跃进了山林,他3 0340全身湿透,脸上全是水,一张脸白到发冷,山里温度加上反复不断冲刷他身体雨水让他感觉到刺骨冷,他身体素质足以抵御这种程度寒冷,但是这样冷意仍然让他忍不住要发抖。
喀斯特地貌山林很干净,但是杂草依旧很多,有不少动物在外面淋着雨,吕夕不小心踩到了一条小蟒蛇脑袋,小蟒蛇呆呆还没来得及找人算账,就已经找不到肇事者。
吕夕能大概知道聊清在哪个方向,吕夕甚至暗暗动了契约警告聊清,但是吕夕没有感受到对方收到召唤就寻着方向回来,相反他还越走越远。
吕夕又生气又心冷又是担心,生气是气自己,尸傀门最忌就是对尸傀带着情绪和感情,这样人往往道心不稳,炼不好尸傀、甚至会遭到反噬。如果尸傀不听话,主人就得想办法惩罚或者销毁他。
吕夕一个也做不到。
吕夕要是炼不成尸傀,或者说吕夕销毁聊清,他连轮回都去不了,是真正灰飞烟灭不再存在。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聊清不止一次不听话,即使当年他父亲炼巫观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巫观同样是凶尸炼戾尸傀,但是收服了之后也是乖乖地任人摆布,听候指令,自我修炼。
可是聊清自主实在太多,让他好好修炼,他偏要守着吕夕,当时在平阳让他在平房等待,他却来了关家,而现在到了剧组,吕夕让他在房间里好好修炼免得晒太阳和接触人类,他却不知道去哪里乱晃。
吕夕最恨聊清乱走,他大半辈子都在找聊清,现在人死了还要找,他忍不住发了脾气。
吕夕希望他乖乖,免得受苦受惩罚,吕夕自小就熟读如何压制、惩罚尸傀或是凶尸方法,手段残忍到绝对能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凶尸痛苦到臣服。
雨渐渐小了起来,山里起了白雾,蒸腾水汽在黑夜里将整座山都笼罩了,能见度不足两米。
头发上有水滴进吕夕眼睛里,他眼皮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皮掀开一瞬间,他瞳孔突然颤了一下,雨已经全部停了,高大树木枝叶偶尔滴下巨大水滴,满世界都是白茫茫雾,仿佛迷失了方向。
同样事情好像发生过。
也是这样山林迷雾里,他也在找聊清。
不同是那时候他是无助又绝望、边哭边喊着“师哥”,聊清那个时候还是他心目中英雄。而现在他沉默着走在山林里,知道对方方向,他也已然能够独自面对一切,现在聊清不过是个死了逆贼、即将受到惩罚凶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