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81)
“隐世的仙帝多了去了,你哪能各个都认识?既然能划破空间,肯定就是货真价实的仙帝了。而且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都有点偏?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位仙帝对长生尤为不同吗?”
“我们又不瞎,当然看得出这一点!不过话说回来,看到长生和那位仙帝的互动之后,我都忍不住有点佩服长生了。要是搁我在那儿,我觉得我在那位仙帝手下根本就活不过三分钟!”
“三分钟?你可别吹了吧!我觉得你根本就活不过三句话!你仔细想想,你能像长生一样冷静从容吗?你敢像长生一样二话不说拔剑自刎吗?”
“说实在的,我也挺佩服长生的。每当那位仙帝开口说话时,即使隔着一整面灵镜,我都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了一次似的。真的很难想象直面他的长生压力会有多大……”
“我没看出长生压力有多大,我就是觉得这家伙未免也太会撩了吧?那位仙帝显然是动过几次杀心的。结果这一次次的死局到了长生手上,竟然分分钟变得这么……这么撩人。”
“对对对!我也觉得他们的对话超级撩!关键是那位仙帝看向长生的眼神更是撩炸了!!!当他划破空间真身降临的那一刻,我在灵镜前直接就尖叫出声了!他这摆明了就是为了长生而来的啊!!!”
“你们难道都是恋爱脑吗?要不是长生敢于自戕,别说什么撩人不撩人了,他直接变成个死人还差不多。”
“是啊。长生这家伙的心思真的太敏锐了,他每一步的应对都像是踩在悬崖绝壁的钢丝之上,却偏偏那么得恰如其分。这到底要多恐怖的观察力才能做到这一点啊!”
“虽然我也觉得长生挺厉害的,但也没你们说得这么夸张吧?也许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呢?你们夸他未免有点夸过头了吧?”
“你懂个屁!我打赌今年大比的前三名里,肯定有一个会是长生。”
“话说……难道就没有人好奇,那位仙帝为什么会问长生是不是有恃无恐吗?长生好像没什么值得倚仗的背景吧?还有就是,那位仙帝为什么会在说自己搞不懂长生后,又突然地大笑起来?”
“我也很好奇这个。看当时的场面,仙帝在说自己搞不懂长生后,貌似停顿了一阵子?”
“我大胆地猜测一下,那时候那位仙帝会不会想说什么,又不想让我们听见,所以直接用意识单独传音给长生,和他说了些无人知晓的话?而那位仙帝或许就是因为那段我们听不到的话才突然大笑的?”
“有可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好想知道他们传音的内容啊!!!”
“既然你们都大胆猜测了,那我也大胆猜测一下。那位仙帝之所以说长生有恃无恐,也许是因为他以前就和长生认识,他们之间本就关系匪浅?所以长生知道那位仙帝一定会及时出现阻止他自戕?”
“你这哪里是大胆猜测,分明就是在瞎猜啊!那位仙帝和长生明显是第一次见面,不然他怎么会开口问长生的名字是什么?你这样猜的话,还不如猜长生是昨天报纸上写的那个被龙帝庇佑之人,而他所倚仗的就是那位庇佑他的龙帝呢!”
有些观众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都知道所谓的龙帝指的是谁,不就是那位喜怒无常的仙帝帝阙吗?因为众人不敢直呼那个男人的姓名,所以干脆就用龙帝这个代称来称呼他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的脑洞也太大了吧?!长生要是真的有那位龙帝庇佑,何必再累死累活地参加什么宗门大比?他早就能够一步登天了啊!”
于是观众们就这么嬉笑着岔开了话题。
他们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刻的大胆猜测,其实是再真不过的事实。
第108章 在修真界示好
长生最终在一片山脉前停下了脚步。
他选择了一座不高也不低的普通山峰,然后在山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山洞直接住了下来。
当外面那九百多名参赛者打得要死要活难舍难分之时, 长生却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了备用的陶笛, 自娱自乐地吹起了不成曲的低缓小调来。
“……谁能告诉我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有毒吧?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吹曲子?我现在看到的真的是宗门大比吗?!”偶然切换到长生视角的观众忍不住大肆吐槽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别怀疑你的眼睛!你看的真的是百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哦!”
“当长生吹起小调时,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其他人的视角。我就想问一句, 人家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血花四溅,怎么到了他这里整个大比的画风就变成了田园生活了呢?!”
“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你该庆幸他至少没架个火烤肉啊!不过我也想问,他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顶多也就是气死几个累死累活的参赛者而已。嗯……这么一说的话, 我突然好想看到那一幕怎么破?”
“要是真的出现被气死的参赛者, 那么这场大比铁定要名垂千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想还是要有的!说不定我们真能看到呢?反正还有三天时间, 在时间耗尽之前,就不存在绝对不可能的事!”
然而即使观众们心怀梦想, 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看到这一幕。
因为这场大比结束得远比他们想象得要早。
不过是短短的一天一夜而已, 八百九十九名参赛者便已尽数死去。至于那活下来的一百名参赛者, 就这么沐浴着正午的阳光被传送回了最初的小千世界。
长生落地后不动声色地抬起了眼, 他绷着神经静静地注视着和自己一同被传送回来的人们。
因为他感觉的到,如今整个广场上徘徊着的, 是比夏日阳光还要炽热的沸腾杀意。
显然, 这场大比虽然结束了, 但众人的杀心却依旧高涨。
“恭喜诸位晋级宗门大比前一百名。下一轮大比是在三日之后,还请诸位勿要记错时间。”
最终打破这一触即发的危险氛围的,是众人头顶上那来自举办方的冷淡声响。
长生闻言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随后他不顾周围纷杂的视线, 利落地乘着飞剑离开了宗门大比的广场。
在回岛的路上,长生不断回想着今日大比的一幕幕, 最终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了刚才举办方那堪称冷淡的态度上。
如果说之前仙帝来找乐子只是突发情况,举办方无法应对勉强算得上是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们现在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举办方的人只字不提这场大比的无奈之处也就罢了,他们对所有参赛者甚至连半点安慰都不曾有过。
这根本不像是中千世界那些大宗门的惯常作风。
正常情况下,他们怎么着也该解释几句做做表面样子,以此来平息参赛者们背后宗门的怒火。
但他们却没这么做。他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反而比大比开始前还要冷漠。
这说明什么?长生扯了扯嘴角,无意识地看向了那平静而高远的天际。
这说明,修真界要变天了啊。
大千世界的仙帝已经能够公然以人命为乐,中千世界的宗门则是装聋作哑,甚至还对此事暗中默认了。
由此来看,无论是中千世界还是大千世界的存在,摆明了是连这些表面功夫都已经不愿再做下去了。这份笼罩着三千世界的遮羞布般的虚假和平,也许下一秒便会被他们伸出手来狠狠地撕落在地。
而身处小千世界修为低下的众人,除了竭力适应这种全新的生存法则外,还能做什么呢?
长生想到此处不自觉地舔了下薄唇。
身处小千世界的他,在这种即将变天的环境下,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直到长生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小岛上,他也不过是勉强捋清了思路罢了。
毕竟此时他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即使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修真界下涌动的暗潮,他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就制定出合适的对策。
半响之后,长生终是抬手揉了揉额头。他干脆自暴自弃地走向了岛上的温泉处,不再费脑子去想这些还未发生的是是非非了。
长生坐在温泉里懒散地闭上了眼,他那冰冷而苍白的面容也因温泉的热气而缓和了几分。
说实在的,长生觉得自己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拜帝阙为师。
毕竟从他之前与帝阙的相处来看,这个男人武力卓绝智商在线,老谋深算而又城府极深,况且他还是个彻彻底底的自我主义者。
不管三千世界乱成什么样,像帝阙这样的人总归是不会吃亏的。而和他站在一条线上的自己,就算无法全身而退,总归也不会陷入太过糟糕的境地。
也难怪三千世界那么多人要拜帝阙为师了,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极为合格的金大腿啊。
长生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再继续深想下去了。
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利己主义者。
如果不是他与将绝牵绊太深,长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会拜帝阙为师。因为他看得出来,当初帝阙来找他时,的的确确是诚心想收他为徒的。
不过可惜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什么如果。
长生在温泉中泡了一阵子后,才放松地走出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而那张自他离开秘境后就开始疯狂闪烁的灵卡,直到此时才被他随意地握在手中。
长生懒懒散散地点开了灵卡的界面,忽略了那一长串观众们的打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某几条熟人的留言上。
他第一个点开的是薄清的留言。薄清的留言总共有两条,不过每条都不长,长生一眼就全都扫完了。
第一条留言的内容是:“长生,为何不回客栈休息?为师有事与你说。”
第二条留言比起第一条倒是直接了许多,颇有些万事好商量的意味:
“不回客栈也好,客栈周围纷扰太多。你的来历其实我早已知晓,可我不在乎那些过往,我也不会再让你退出大比了。长生,给我个时间地点,我们总该聊聊的。”
长生看完后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然后直接无视了薄清字里行间那隐晦的示好之意。
他知道薄清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两条消息过来。因为薄清觉得凡人的性命低贱,对修真者来说完全不值一提,所以他才会看到自己在大比上展现的价值后如此理所当然地寻求着和解。
于薄清而言,最重要的从来不是别人的命,而是他自己究竟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
长生动了动指尖,无所谓地继续翻看着下一条留言。
下一条留言是琼玉宗宗主发来的。宗主钱经义倒是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态度亲和地恭喜他进入了宗门大比前一百名。
这一次长生倒是没有继续无视过去,反而态度极好地回了一长串感谢对方的话。回复完钱经义后,长生便看向了自己灵卡上那条异常醒目的置顶留言。
那是帝阙的留言。
留言的内容很短,短到只有七个字。它说的是:“《繁音诀》尽可使用。”
尽可使用吗?长生没有立即回复帝阙什么,他垂眼看着摞在被换下的那叠衣服上的陶笛,一时间竟有些出了神。
帝阙会这么说,显然是知道他在大比上用陶笛奏曲的事了。
帝阙看穿了他不用《繁音诀》的真正原因,所以此时才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繁音诀》的厉害之处是不会这般轻易地就被人给看出来的。
也就是说,知晓《繁音诀》威力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吗?
这其实是个难得好消息。但此时长生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消息本身上了。他在想,帝阙究竟是如何知晓他在大比上吹奏陶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