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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会帮奈奈把奖状贴在墙上，这是她小小人生中至高无上的荣誉。
现在，她决定将这份荣誉授予小哥哥帮她堆的沙堡。
鬼婴：“……”
我不信，除非你贴给我看看。
奈奈的爸爸妈妈比鬼婴更无语，还有点头疼。
女儿在外面总是表现得很乖巧，可是回到家里没有外人的时候，却会变得像个小恶魔。
两人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今天晚上奈奈会怎样逼迫他们带走这个沙堡，再提出多么无厘头的方式，奴役他们将沙堡镶在墙上。
一不小心，好像替那家人惹了祸。秦非咳了一声：“婴婴，走了。”
鬼婴：“哦。”
在奈奈眼巴巴的注视下，他没有一点留恋地抬腿向秦非走去。
离开之前，他转过头，朝奈奈挥了挥手，说：“妹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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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可以肯定，鬼婴那天在公园的儿童游乐区里玩得很开心。
具体的证据，体现在自那天以后，鬼婴对接触人类的兴趣更加提升了一个台阶。
他的活动范围又扩大了一些，不再局限于家里小区和长虹大厦附近。
秦非带着他去了几次学校，然后，有一天，鬼婴提出想去温以安上班的地方瞧瞧。
“？”秦非挑眉，“你要去公安局？”
公安局，在人类小孩心目中是个极度两极分化的地点。
一部分孩子觉得，警察叔叔是世界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生物。
遇到坏人要去公安局走丢了，要去公安局捡到钱也要去公安局。
另一部分孩子则觉得，那些穿着制服的叔叔看上去异常吓人，惊悚程度直逼电视剧里的终极boss。
鬼婴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种。
市局在他眼里，好像和长虹大厦楼下马路对面的小公园没什么太大区别，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温以安在那里上班。
鬼婴喜欢上班。
他知道自己在剧本杀工作室里上班。
那是他的工作，他的同事都很喜欢他。
他还知道，秦非也有工作。秦非有不止一份工作，秦非的另一个工作在学校里，那里的人对他也挺不错。
所以他也想去温以安工作的地方看看，在鬼婴看来，全天下工作的地方应该都是好地方。
其实鬼婴早就去过市局了，而且去过不止一次。
秦非总去那边拿东西，在鬼婴的印象中，那是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地方，来往的人行色匆匆，有时还能看见一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
但以前去那里，他都是藏在暗处偷偷摸摸去的，这次他想正大光明地牵着秦非的手，一起从大门走进去。
鬼婴觉得，这样或许可以得到一些不太一样的体验。
秦非没怎么思考，就同意下来。
“明天吧，我刚好要去局里取文件，你和我一起，我们还可以顺便接温队下班。”
鬼婴很兴奋，一整个晚上，加上第二天白天都在上窜下跳。
他辛辛苦苦挨到傍晚，眼巴巴地看向秦非。
秦非有点好笑：“走了，走了，现在就走。”
市局离家里有点远，要开车过去。
秦非在车上安了个儿童安全座椅，当然，这东西对鬼婴来说没有丁点意义，但是秦非载着鬼婴来来回回，难免遇到熟人，儿童安全椅非装不可。
鬼婴还挺喜欢这个椅子，坐在儿童椅上比直接坐在车里要舒服。
他伸出短短的手去够车窗按钮。
外面的风吹进车里，凉飕飕的，鬼婴觉得很舒服。
车开到市局，秦非熟门熟路地领着鬼婴朝里走。
在门口办了登记以后，他先去了一趟温以安的楼层。
这层楼是整个市局里认识秦非的人最多的楼层，秦非带着鬼婴，一路走过来，不断有人和他打招呼。
“小秦。”
“小秦老师来了。”
“小秦这是谁家孩子啊？长得真可爱。”
秦非对外继续统一口径：“亲戚家的。”
温以安又不在。
做刑侦的总是格外忙碌，时间很难任由自己调配。明明秦非出门之前问他，他还说自己在局里，大概是临时有什么事被抽调走了。
秦非找人问了问，得知温队一会儿就回来，于是找了个休息室，和鬼婴一起等人。
休息室里有个小孩。
秦非觉得鬼婴最近貌似很有小孩缘，总能在各个地方碰到同龄的小朋友。
看见孩子，鬼婴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可那个小孩对他没什么兴趣。
“你看着我干嘛？我不要和你一起玩。”
穿着海军服的小男孩撇撇嘴，不太高兴地道，“你太小了，话都说不清吧，我才不和小屁孩一起玩。”
“……”秦非无力吐槽。
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小屁孩，说起话来却这么老成。
这孩子有多大？四岁？反正不可能超过五岁。
听了小男孩嫌弃的话，鬼婴皱起细细的、秀气的眉头：“我能说清话。”
小男孩并没有因此而动摇：“那又怎么样？你肯定跑不快。”
鬼婴鼓着腮帮子：“我能跑快。”
小孩不信。
事情以一种曲折又顺畅的发展方式，莫名其妙进行到了秦非啼笑皆非的进程：
那小孩居然约鬼婴下楼，比比谁跑得快。
鬼婴除了那次在儿童游乐区里，其他时候对外的形象都是两岁出头的模样。
两岁小孩比四岁小孩矮了一大截，看上去像是一个缩水的迷你版。
那小男孩似乎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算赢了也是欺负他，没什么值得骄傲，对这场比赛兴致缺缺。可是提出比赛的人也是他，他执着于想要给这小鬼一点教训。
教训是不可能给教训的，只有鬼婴教育小朋友的份，没有小朋友能教育得了鬼婴。
小男孩惨遭败北。
第一次跑步比赛失败时，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比不过那个腿长只有一丁点的小豆丁。
“我不服！”他倒是很直白。
不服就再来。
两个小孩足足比了五场，在楼下跑得气喘吁吁。
这个叫康康的小男孩累得汗如雨下，鬼婴一滴汗也没有流，还是白白净净，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行了。”秦非不得不出声叫停，“别比了。”
再比下去他怕把人家孩子累坏。
“哦。”鬼婴一点也不恋战，扭头就走。
“喂！”康康小朋友喊住他。
“你赢了。”康康说，“愿赌服输，我认你做大哥。”
大哥冷酷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康康！”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声音，有个警察走了过来，靠近时见到秦非，和他打招呼，“秦老师，在等温队吗？他刚从外面回来。”
秦非道了声谢：“知道了，谢谢邹警官。”
康康小朋友不太高兴自己爸爸一过来注意力就被对方家长所吸引，像个弹簧一样蹦来蹦去：“爸爸！爸爸！”
鬼婴忽然像是被什么点醒了似的，扬起脸看着秦非，不甘示弱地道：“妈妈。”
秦非：“？”
瞎喊什么瞎喊。
刚才跑步比赛的时候看上去那么淡定，干嘛要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有好胜心啊！
康康小朋友用一种看弱智的表情看鬼婴，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你叫错了，妈妈是女的。”
恰好这时温以安走了过来。
鬼婴于是对着温以安道：“爸爸。”
把温队喊愣了一下，不明就里地望向秦非。
康康小朋友对此给予了鼓励：“对了，爸爸才是男的。”
康康的爸爸却傻掉了：“小秦老师，温队，这是你们的……？”
邹警官的眼睛渐渐瞪大。
是秦老师的侄子？但据他所知，秦老师好像并没有什么走得近的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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