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用油纸小心裹好剩下的糖葫芦,隔着车帘问:“蓝文宣,他们找的人是谁呢,为什么要找他呀……”
那几个人看着一点都不面善,画卷上的人虽无真人悦目,灵稚却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自己捡回洞府的萧君迁。
这些官兵找君迁做什么呢?
灵稚懵懵懂懂的,一直回到洞府,那股心不在焉才被冲散。
他从城里买回新的被褥和衣鞋,大包小包的东西几乎淹没他的身子。
“君迁,我买了东西送你~”
萧猊看着灵稚展开的被褥,触及那双乌黑清凌的眼眸,将他拉到身边,擦去他额头的汗。
灵稚取出身前一包鼓囊囊的东西,笑呵呵的:“糖葫芦,你快尝尝。”
萧猊不喜这些酸甜的吃食,可小药人动作快,糖葫芦送到他嘴边,垂眸迎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低头咬了一颗。
萧猊道:“很甜。”
灵稚面色赧红,热气过耳。
方才……方才萧君迁吃糖葫芦,都碰到他手指啦。
他手一抖,藏在袖中的书籍哗啦啦掉落一地。
萧猊挑眉,拾起那几本封画精美的书籍,随手翻开一页,入眼便是热火直白的“观/音坐莲”
萧猊要笑不笑的:“灵稚,这是何物。”
作者有话说: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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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男人的笑带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暧昧神色,灵稚心脏漏去半拍,忙低头去看他买回来不曾细看的书籍。
封画精美的书籍内页全都是画,画师画功出色,那画中人面上亢奋的表情,泛红的脖颈,胳膊交缠泛出的汗渍水光,每一处细节描摹的栩栩如生,让人看得口干舌燥。
灵稚认不出几个字,自然不识得画上所标注的,诸如“老树盘根,”“二龙戏珠”等字样。
不过那逼真直白的画让他讪讪避开,目光飘忽不定,犹犹豫豫地问道:“他们……他们在做什么呢。”
灵稚还要细看,手指头哆嗦着翻,神色几乎痴呆,清凌凌的乌黑眸子透出傻气,脸蛋红扑扑的,热得能冒烟。
他连忙把书籍合上,饶是脑子再呆,此刻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许是买错了书,画上这些人纠缠在一块的动作,应当不能轻易地看。
灵稚抢回几本书籍,眸光对上萧君迁促狭深邃的视线,立即退后几步。
他羞声道:“买、买错了……”
灵稚悄声解释:“想给君迁买书看的,错了。”
灵稚抱紧那几本图集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萧猊笑得倒是惬意。
洞口一角,灵稚刨出土坑,把那些面红耳赤的书籍一股脑扔进坑里,再填土埋好。
他一边埋怨卖书的人怎么这样子骗他,一边又禁不住去想萧君迁会不会认为他好色贪淫。
灵稚情窦初开,对男人的身躯免不得私下会多窥几眼。
彼时在水泉旁偷看萧君迁就会面红耳赤,遮遮掩掩的,既想看又不敢多看,避开了却还想再看。
但他最多借月色看那人的背影,其他的都没看过。哪想画卷把人们的动作勾勒的一清二楚。
画上暴露的,粗俗不堪的,强有力的,灵稚脑仁突突直跳。
灵稚忽然想:萧君迁没了衣物的遮挡,那、那些身子下的东西也与画里的一样么?
他浑浑噩噩,连萧君迁熬的菌菇汤都没尝出几分滋味。
萧猊见这小药人魂不守舍的,今夜早早把他打发上床睡觉,省去做那温柔说故事的人。
月没云层,山谷一片阴色。
深夜,灵稚辗转不得眠,身子贴在清凉的石块上,娇嫩的皮肤始终热滚滚的,好像一株着了火的灵芝。
身子变得十分陌生,他摸索着衣袍稀稀疏疏地散开,手脚和前身后背轮流贴在石面,翻滚半刻,脸热烘烘地爬起,纤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缩成半个圆欲哭无泪。
他合起散开的衣袍,重新躺回石床,通红的脸蛋犹带热气,合起双眸,浑浑噩噩的,许是睡了,又许是没有睡。
半晌,一个身躯扯着灵稚,将他颠来倒去的,定睛细看,却是那画中“老树盘根”的两人换了两张脸。
灵稚紧抿唇,咬起牙齿咿咿呜呜地发出声音,他翻了个面,从石床直直翻倒在地上,咕噜滚了半圈,细白的手臂垫在脸上。
灵稚抬起通红的脸,地面咯得他疼,此刻手足无措,就着直挺挺的模样,不得不把求助地目光转向萧君迁。
萧君迁睡姿沉静,洁白不染,灵稚看他束得整整齐齐的衣带,再看自己已经扯得七零八落不合身的宽大袍子,唇一抿,过去扯了扯萧君迁的手指。
他嗓子冒烟似的,轻轻哑哑地喊:“君迁,君迁……”
萧猊睁眼,入目的小药人衣衫凌乱,人紧挨着他,神色迷乱茫然。
握在指尖的手心潮湿温热,苦涩的药味浓郁了一些,夹杂微甜浓稠的气息。
萧猊受体内禅心飘雪的影响,体质一直偏寒,灵稚似乎爱极了这股微寒微凉的温度,裹紧他的手指不说,那具纤小的身子也贴了上来,眸子水蒙蒙的,笨拙焦乱地向他求救。
萧猊余光下落,平常男子都会的事,灵稚却任由自己直挺挺的,嘴巴光顾着喊难受,不知解法。
温软的身子不断沿他的颈拱,萧猊拍拍灵稚的肩头,小药人汗湿的发端裹着几分暧昧不清的香,混加苦涩的药味,既显得庄重又糜乱。
贴在他颈间和脸庞乱蹭的脸蛋,更是热烘烘的,仿佛涂上一层化不开的脂粉,湿润的黑眸迷离失焦,眼尾的红晕使他看起来清纯而香艳,可怜可爱。
灵稚嘴里哼出哭哭嘤嘤的声儿,像没有轻重章法的捣药杵。
任萧猊手段通天,此刻忽然不知如何应对。但让灵稚像支捣药杵似的往他身上杵也不对劲。
他道:“灵稚,你自己碰。”
可灵稚不会呀,继续抱着男人嘤嘤哼哼。
潮湿的汗珠滚在萧猊衣上,颈侧,连带他都被小药人的体温传染了。
他余毒虽然颇深,但还没把正常男人的一面毒废。当下吁了一口气,还算耐心道:“买回来的书你不是看过了,画里那人如何做的,你就照着学。”
灵稚意识混沌,哪里入得耳。
萧猊无法,微微拎起灵稚颈后的衣,将他提了起来。
山后,灵稚匍匐在水里抱紧了萧猊惊声大叫。
萧猊原本想放他进水里泡泡,不料灵稚对水的反应那么大,慌张地拖着抱着扯他入水。
萧猊满身狼狈,怀中还死死挂了紧抱他不放的人。
待萧猊怀里挂个人回到石岸,灵稚慌乱,既受了惊,身子也还难受着。
月色下那双乌黑清凌的眸子氲了水,可怜委屈,悸动焦躁的思绪聚在眼内,就和小药杵似的不停地往萧猊怀里杵。
清风吹散云层,皓月当空,萧猊对灵稚没有手段了,教也教不会,两人衣袍滴水湿湿地贴在一块,影子映在石板。
灵稚看不清萧猊的目光,喉间溢出绵长的声儿。
萧猊就和杵药似的慢慢让灵稚适应,重的轻的快的慢的都让怀里的人颤抖不已。
月色倾泄的石板犹如洒上了莹白细腻的珍珠粉,灵稚双手抱紧了萧猊,纤小的身子颤抖,好一阵才停下来,人软软的由萧猊接着,半扶半抱地带回洞府。
灵稚一觉黑甜,陌生的温度和悸动让他心惊肉跳,躁动难安。
天蒙蒙亮时他就睁眼,脑子瞬间跳入月色下的颤动画面。
灵稚在石床上翻了个滚儿,左一圈又一圈,衣袍和头发乱糟糟的。
他跑去洞外,萧猊站在洞外的平台上,手指拿了块石子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萧猊抬脸,目光准确地捕捉到藏在洞后的灵稚。他没出声,深邃的黑眸看起来高深莫测,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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